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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查抄田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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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長君笑的事不關己:“那就是陛下的家事了。”

家事也是國事。可惜劉徹還沒想好如何安置田蚡, 禁不住嘆氣:“別趁機調侃朕了。得虧朕今日來得巧。否則已經令他為相,淮南王蠢蠢欲動又還沒動,朕想叫田蚡下去都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其實田蚡也好辦,難辦的是太後。

衛長君不清楚天家舅甥真和睦還是已生嫌隙, 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 王太後是個伏弟魔。此時的劉徹尚且年輕, 還沒成長為乾綱獨斷的帝王。衛長君總擔心他回宮之後太後三言兩語把劉徹糊弄的認為他搬弄是非。

衛長君給自己找補一句, “以前草民也只當游俠胡扯。如今陛下出孝了, 翁主還在長安反倒叫草民篤定‘無風不起浪’。”

衛長君相信憑劉陵在長安一點,劉徹就不會輕易相信他舅田蚡的鬼話。哪怕太後為了弟弟一哭二鬧三上吊,劉徹也會令人暗查。田蚡的屁股不幹凈,圈地、貪財等等, 只要劉徹查, 一定能查的王太後啞口無言。

如衛長君所料, 他再一次提起劉陵, 劉徹當即決定回去就令人暗查此事。

來之前劉徹一直猶豫用田蚡還是竇嬰。如今無需糾結了。以前不能確定淮南王跟其門客雷被等人修煉是真是假,現下也可確定, 劉徹露出了輕松的笑意。隨後想到劉陵不顧翁主的尊貴特來拜訪衛長君, 衛長君轉手把她賣了,還賣一送一, 劉徹不禁道:“劉陵要是知道你這樣說她,恐怕連腸子都悔青了。”

“她後悔也來得及。”衛長君如是說道。

然而憑劉陵避開劉徹這點, 她就不可能後悔。

劉徹微微輕嘆,“她一個女兒家,也到了出嫁的年齡,不好好相看對象,在長安上躥下跳, 何苦來哉。”

衛長君:“她是劉姓子孫,可都不如您那些不受寵的姊妹尊貴,您說呢?”

劉徹說不出來,若他是劉陵,興許跟劉陵一樣不認命。此番前來的目的也不是劉陵,劉徹直接問:“竇嬰最近忙什麽呢?”

現今的丞相乃太皇太後任命的,就算他以後忠君愛民,劉徹整天看著他礙眼。衛長君瞬間明白劉徹有心再次啟用竇嬰。不是直接召竇嬰回朝,只怕是先前礙於王太後的緣故又想用他舅田蚡。

“陛下,您用魏其侯,現下又沒有您舅父武安侯的罪證,恐怕太後會一日找您三次。朝中不缺德高望重忠君本分之人,陛下選個沒得罪過太後和武安侯的應該不難吧?”

劉徹掃一眼東方朔和韓嫣,“朝中有這樣的人?”

韓嫣:“稱得上德高望重的也就魏其侯和被太皇太後找個理由罷免的衛綰,前者於江山社稷有功,後者年長。可就像長君所言,陛下用魏其侯只會令太後不滿。太皇太後罷免衛綰是他任丞相期間不作為,這點也是真的。再用衛綰恐難以服眾。”

劉徹問一貫話多的東方朔,“素日能言善辯,今日朕給你機會,怎麽啞了?”

東方朔試探道:“大司農韓安國?”

韓嫣禁不住輕笑一聲。

東方朔被他笑的摸不著頭腦,“他也不可嗎?七國之亂時他也曾立下赫赫戰功。陛下日前也稱讚過其有賢能。”

韓嫣斂起笑容,“長君不提我都忘了。陛下,韓安國以前是梁王的人,您叔父梁王去世後他便閑賦在家。後來他是怎麽到您身邊的,您忘了?”

劉徹第一次聽到韓安國此人是在太後宮裏。太後成天在宮裏如何知道韓安國。

“又是田蚡?”

韓嫣:“以前有傳言韓安國為此花了五百金。”

“五百金?”衛長君不禁感慨,“陛下,你拉我的紅薯玉米以及苜蓿,好像才賞我三百金。原來當官比做什麽都賺錢。”

東方朔不信:“有這麽多?”他也當了幾年官,俸祿加賞賜也沒這麽多,“平日他們二人看起來沒有多好啊。”

韓嫣又不是聽市井之人戲說的,不可能錯:“你連劉陵長什麽樣都不知道,能看出什麽?”

東方朔無言以對還禁不住縮縮脖子。衛長君總覺著像看到大一號的嘟嘟。想想東方朔碎嘴的德行,跟嘟嘟真有點像。

“陛下,朝中可有功勳之後?其祖有功於江山社稷,縱然太後不滿也不敢說半點不是。”

劉徹福至心靈,“朕知道該怎麽做了。”瞥向東方朔,“以前你跟朕抱怨,養馬的侏儒身高三尺,你身高九尺,你們的俸祿卻一樣。如今看來你還不如侏儒。他們好歹能把朕的馬伺候好。”

東方朔想哭,沒這麽貶低人的。

衛長君見他耷拉著腦袋怪可憐的,“他才到陛下身邊幾年?最初又是公車令,如何知道皇親國戚家的腌臜。”

東方朔感激地看了一眼衛長君,大公子人真好。

劉徹收回視線,“長君少為他辯解。早就聽說劉陵在長安,他居然今日才說。朕就該叫他在金馬門待一輩子。”

衛長君問:“若非親眼所見,東方朔敢於直言,您敢信嗎?”

東方朔連連點頭,知我者大公子也。

劉徹氣得瞪眼。

韓嫣想笑,“還不退下?”

東方朔楞了一下,一見劉徹面色不善,慌忙退出去。

劉徹氣得冷哼一聲,“這點眼力見還怪朕不能知人善用。”

退到門外的東方朔心裏咯噔一下,陛下怎麽知道他曾抱怨過啊。

衛長君瞥到門外的衣角,“東方先生,去問問仲卿和去病他們晌午吃什麽。可以準備午飯了。”

“諾。”東方朔不認為衛長君故意支開他,而是怕他在外面尷尬給他找點事做。

劉徹改問衛長君打算賣給劉陵多少紅薯和玉米。

春紅薯收上來之前,衛長君去城裏抓了幾只小豬崽,算上開春時養的大大小小十來頭。衛長君得留夠人和牲口吃的,“紅薯玉米各五畝?”

一畝玉米就算只有六石,一石種五畝地,“不行。紅薯玉米各一畝。”

衛長君想笑:“陛下,長安不止我有玉米和紅薯。”

劉徹一路行來看到隔壁八陽裏種了一兩百畝。他可以收購,可是沒必要,上林苑的玉米能趕在老天下大雨之前全收上來就不錯了。

衛長君:“倘或陛下擔心淮南王用紅薯和玉米收買人心,不如您先下手為強?”

劉徹瞬間懂了,“一不小心把他們養肥了呢?”

“養肥了才好殺了過年。”

這話說的,劉徹愛聽,“長君,你若入朝——”

衛長君趕緊打斷,“我最多活三年。”

劉徹楞住,然後看韓嫣,他只剩三年壽命?

韓嫣沒聽衛長君提過,可見他不假思索,上次他提醒衛長君尋幾樣趁手的農具,衛長君也聽進去了,顯然很關心糧食產量,那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韓嫣微微頷首。劉徹佯裝輕松地笑道:“朕只是隨口一說,看你緊張的。你這憊懶性子,你想朕也不敢用。”

“那陛下以後切莫再說這些。”

劉徹連聲保證不提!

“大舅!”

衛長君揉揉額角,“這麽快水果就吃完了?”

話音落下,小不點到堂屋門外,扒著門框往裏看。見劉徹面帶笑容,大著膽子進來,“大舅,二舅說上山的路幹了。”

衛長君:“你二舅說的還是你給他下套引他說的?”

“我不管,上山的路幹了。”小不點抓住他的手拽他起來。

劉徹看向韓嫣,熊孩子又想做什麽。

韓嫣:“上山打獵。”

劉徹笑道:“你大舅不擅弓箭,拽他有什麽用?這事你該找朕。”

小霍去病想找劉徹,可他跟劉徹不是很熟,不敢無禮。既然他這麽說了,小不點就放過他大舅,眼巴巴看著劉徹。

自打開春時節太皇太後病重,忙著收攏政權的劉徹就沒出來過。以前他三五天出來一次。這些日子劉徹也憋得夠嗆,很想毫不猶豫地答應小不點。可今日不湊巧,他本人連劍都沒帶。

劉徹半真半假道:“朕的衣裳不適合上山。”

“我大舅有。”小不點說著話就拽身後的屏風。

衛長君把他拽回來,“你大舅沒弓箭。你叫陛下用誰的?”

小不點瞄上韓嫣。

韓嫣氣笑了,“我的給陛下用,我用什麽?”

小霍去病為難的摳手。

衛長君:“陛下和你二舅過來有正事,你不可調皮。陛下愛打獵,等陛下忙完政事,就是你不想去他也會去。”

小霍去病用一種不信任的眼神看著劉徹。

劉徹算算時間,查田蚡,查劉陵下榻之處,挑個聽話的丞相,再抽幾日應付他母後,“再過一個月。你大舅收紅薯的時候朕過來住幾天,屆時朕天天帶你上山打獵。”

小霍去病算一下,等上一個月就可以去幾天,這買賣劃算,伸出小手跟劉徹拉鉤。

劉徹楞住了。衛長君沒眼看,“陛下一言九鼎,還能騙你?”

小霍去病固執地要拉鉤,劉徹也由著他。小不點覺著陛下比他大舅好說話。往後想要什麽去哪兒玩,都等劉徹過來。

起初衛長君沒發現,後來意識到這點就禁止劉徹慣孩子。劉徹直言孩子還小,衛長君一句“你養吧。”劉徹頓時不敢了——小霍去病進宮,宮裏還不得天天雞飛蛋打。

話說回來,劉徹回到長安就令心腹查田蚡。劉徹本以為得查十天半月,實則三天就出結果了。

竇太後薨逝,竇嬰躲去秦嶺,王太後和劉徹看中的衛長君也在秦嶺,平陽公主雖然受寵,可平陽侯身體羸弱,竇太主館陶大長公主的男人兒子不成氣候,以致於外戚當中田蚡成了第一人。

田蚡仗著有太後撐腰,大漢以孝治天下,皇帝不好忤逆太後,他是招攬門客不收斂,收受賄賂也恐怕別人不知道。

田家人多嘴雜,還有許多像他一樣擅溜須拍馬左右逢源之人,劉徹派出去的人只花五十金就弄到田蚡收淮南王錢財的證據。

劉徹把證據夯實,翌日任命新丞相。本以為丞相之位唾手可得的田蚡傻眼了。下了早朝田蚡就找他姐哭訴。

王太後也認為朝野之中能跟田蚡爭一爭的唯有竇嬰。竇嬰一直沒回來,那丞相除了田蚡還有誰。王太後也震驚,當即令人宣劉徹。

劉徹令黃門帶上證據前往東宮。

王太後看到田蚡圈地斂財不以為意。當她看到田蚡曾跟淮南王道,“天子沒兒子,一旦他身有不測,帝位非王爺莫屬。”王太後險些暈過去。

當年她為了弄掉栗姬,為了推兒子上位費盡心機,她的親弟弟卻胳膊肘子往外拐。

王太後氣得出氣多進氣少,田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為自己辯解。

縱然劉徹有心理準備,也沒想到他登基之初,尚未及冠,他舅舅就詛咒他早死。雖然那番話可能是為了討好淮南王故意說的,可他說得出就說明心裏這樣想過。

劉徹派下去的人把人證帶來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滅田蚡全族。然而太後娘家不止田蚡一個親戚,這種事劉徹只能想想。若叫他像以往輕輕放下也萬不可能。

劉徹擔心他母親回過神來又心軟,先一步令禁衛把武安侯府圍起來,等太後定奪。

田蚡嚇得哭聲戛然而止,如一灘爛泥似的坐到地上。王太後望著劉徹欲言又止。劉徹率先承諾他可以饒田蚡不死,也不會追究田家其他人,但他貪的民脂民膏以及淮南王劉安這些年送他的錢財必須充公。

田蚡這事幹的往小了說是貪汙受/賄,往大了說是謀/反。王太後不禁慶幸淮南王劉安暫時沒想反,否則她以命相挾,兒子也不會放過田蚡以及家人。

田蚡生性貪婪,劉徹把他這些年所得全部充公,還撤了他的侯爵,比殺了他還難受。田蚡爬到王太後跟前大哭求饒,保證他以後不敢了。

王太後下意識看劉徹。劉徹冷聲問:“他幾歲了?當自己是三五歲的嬌娃娃?用一句民間俗語,他早已是出了窯的磚——定型了!”

道理王太後懂,看到她疼愛的弟弟這樣也心不落忍,可她也不能怪兒子不顧親情,只能捶打田蚡大罵他不爭氣。

劉徹令黃門把證據收起來帶走。田蚡意識到事已至此,無回旋餘地,頓時面如土色,人如癡傻狀。王太後罵不出口,又不知道該氣誰。兒子無錯還是受害者,她做夢也想不到衛長君一個農夫捅刀子,就怪淮南王。若不是他不安分,田蚡也不會詛咒自己的親外甥。

這一刻王太後把田蚡主動去霸上迎接淮南王忘得一幹二凈。後來想起來她也是怪淮南王的心思太明顯,叫田蚡看出來了,否則田蚡也不會上趕著巴結他。

劉徹擔心田蚡攛掇他母親幹蠢事,令人留意東宮的情況。此後幾日頻頻收到他母親罵淮南王的消息,劉徹覺著荒唐可笑,也只裝作不知。總好過罵他,或者她一個人生悶氣把身體氣垮了。

然而當田蚡斂的錢財清單送到宣室,劉徹又後悔當日在東宮沒有一刀了結他。劉徹不顧尊貴,破口大罵好一會,心頭惡氣出來,令人送去庫房。

東方朔小聲道:“陛下,不給太後看看?”

田蚡一家變成庶人,太後肯定會接濟。過幾年太後見田蚡安分了,興許還會叫劉徹許他一官半職。自己的娘自己了解,劉徹令禁衛把錢財擡去東宮走個過場。

紅木箱子一擡挨著一擡,馬車一輛挨著一輛,連甚少拋頭露面的衛子夫都沒忍住出來看熱鬧。

太後覺著她臉上無光,此後過起了深居簡出的日子。

宮外熱鬧極了。

田蚡身為天子舅父,還有太後撐腰,沒人敢到他跟前奚落。酒肆茶館,哪怕去兇肆買棺材的人都忍不住跟店家聊幾句武安侯。

聊的人多了,八陽裏的人難得進城一趟也聽個大概。這算是朝中大事,八陽裏的人回去跟裏正一說,裏正立即前來告訴衛長君,本意提醒他陛下近日心情不快,若是來秦嶺找他,可得小心應對。

衛長君沒想到這麽快——半個月塵埃落定,當即楞住。裏正以為他嚇到了,安慰性拍拍他的肩膀就向他告辭,由著他慢慢消化。

衛長君回過神就去找竇嬰和韓嫣。

韓嫣跟田蚡無冤無仇,但他心向劉徹,劉徹這樣做太後也沒阻攔,可見情況遠比他們知道的嚴重,就大罵田蚡活該。

竇嬰內心很是覆雜,好半晌憋出一句,“要那麽多錢財有何用。”

韓嫣停止咒罵:“陛下對外宣稱田蚡貪得無厭,您真信啊?”

“不然呢?”竇嬰反問。

韓嫣微微搖頭,“老侯爺,你還是踏踏實實寫書吧。”

這話一出,竇嬰夜裏沒睡著。

翌日,竇嬰頂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令三位門客前往位於長安城中的魏其侯府,問問他的兒女田蚡究竟幹了什麽。

劉徹不想擔個刻薄寡恩的名聲,查抄田蚡時並沒有下禁令。尋常百姓不知道的消息,在王侯將相之中並不是秘密。

竇嬰家中有馬,三人騎馬速度快,午飯前就回來了。

得知田蚡跟淮南王勾勾連連,竇嬰想了三天三夜也沒想明白他圖什麽。給衛步和衛廣上課時都忍不住問兩小兒,“田蚡的腦袋被驢踢了嗎?”

兄弟二人只上上午半天。午時前回到家中,衛步就問他大兄,“侯爺怎麽了?怎麽田蚡被查他比田蚡還難以接受?”

衛長君:“侯爺一輩子忠君,想不通田蚡的所作所為很正常。”

“大兄知道嗎?”衛步問。

韓嫣還沒回家,嫌家裏只有他一個人無聊,聞言笑道:“這個問題問得好。”

衛步意識到失言,“我什麽也沒說。半天沒去茅房,廣弟,幫我拿著。”竹簡塞衛廣手裏就躲去茅房。

小霍去病和小阿奴在一旁曬他倆剛洗的頭發,見狀兩個小不點同時嘆氣——出息啊。

韓嫣蹲下去,“你倆知道嗎?”

小霍去病搖了搖頭,“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大舅的心為什麽可以那麽硬。”

衛長君:“激將法對我沒用。霍去病,做人要言而有信。你跟陛下約好了,叫我知道你偷偷上山,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吊在門外桑樹上打。”

小霍去病打個哆嗦,連連搖頭。

阿奴好奇地問:“郎君舍得嗎?”

小霍去病眼中一亮,對啊,他怎麽沒想到呢。大舅那麽疼他,一定不舍得。

衛長君微微笑道:“你倆試試?”

兩個小不點不怕他發火,最怕他皮笑肉不笑,嚇得搬著小板凳去正院門外曬太陽。

韓嫣搬來兩把椅子,跟衛長君坐在太陽下迎接帶著寒意的秋日,“你說劉陵還在長安嗎?”

“再過半個多月就知道了。”

山邊無歲月。

衛長君只覺著幾個朝夕,玉米葉就泛黃了,紅薯梗就硬的跟麻繩似的。一場秋雨過後,玉米葉越發黃了,衛長君開始掰玉米。

八陽裏的人見他秋收,紛紛下地收玉米和紅薯。他們的玉米少,紅薯可以用犁,一天就差不多了。翌日來幫衛長君割紅薯藤砍玉米桿。

劉徹帶著禁衛抵達秦嶺,看到的就是這番忙碌景象。劉徹撥一半禁衛給衛長君,他帶著剩下一半人和韓嫣以及兩個小的上山打獵。

衛長君挑著玉米累得滿頭大汗,看到劉徹輕松的背影氣得忍不住說:“等劉陵來了,我要不把這些玉米全賣給她,我不姓衛!”

外面太熱鬧,竇嬰在屋裏坐不住,在地頭上看他忙碌,聞言就問:“事情敗露她還敢來?”

“陛下有證據嗎?”衛長君停下擦擦汗。

竇嬰:“沒有文書方面的證據。陛下不測那些話也是田蚡說的,淮南王老奸巨猾並沒有應。以前送的錢財也可以解釋為恭賀田蚡高升太尉。”

“既如此,劉陵為何不敢來?”衛長君說完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竇嬰見他一臉懊惱很奇怪,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一輛接一輛馬車打東邊子午棧道過來,打頭的那輛已經到韓家門外,車旁還跟著一個紅色勁裝妙齡女子,“來了?”

衛長君想自摳雙目。

竇嬰記起他方才的話,“不姓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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