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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公子無憂的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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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一顫。

她的顫栗太過明顯,連帶著往他臉上掃過的神情都帶上了恐慌。

“你來了多久?聽到多少?”

公子策表情幽深。

他離開了承乾殿就來了儲秀宮,想要不被院內那幫老仆發現很簡單。

他幾乎不廢力就能藏在這個大殿中的某個角落。

不僅良妃不會發現,公子無憂也不會發現。

他有直覺公子無憂會來儲秀宮,這不,他前腳來,公子無憂後腳便到了。

聽到多少?

“該聽的,不該聽的,沒關門的,關起門來的,都已經聽完了。”

看到公子無憂陷入回憶的眼神,也看到良妃痛苦不堪的神情。

——還有那個終於被提及的,他們口中的先太後宋清徽。

聽到公子無憂說:“以前她也愛這些,朕記得她獨愛牡丹,帕子,小囊袋,無聊了就愛繡一堆。”

他曾經去供奉先祖的奉先殿,看過歷代皇帝皇後的畫像。

最新的一代就是先帝和宋清徽。

宋清徽的畫像裏,她是個端莊的模樣,眼睛很大,溫婉清麗,戴著皇後的冠,能看出是個很溫柔的人。

她臉上最突出的就是右眼下那枚紅痣,很小的一個點,卻增添了一絲俏皮。

“你問他為什麽不殺死我,”公子策緩緩握過良妃的手,用自己的袖子幫她抹去指尖的血沫:“我也想知道,為什麽不殺死我這個孽種?”

“你閉嘴!”良妃抽出手,揚起巴掌想狠狠甩在他臉上,卻在半途停住了。

她渾身都在劇烈地顫抖。

早就該知道的,公子策一旦起疑,她再要想瞞,根本不可能瞞得住。

她發著抖,抓過公子策的袖子搖晃懇求:“你別問了,不要問下去,往後你要做什麽我都不管,只有這件事,你一個字都不能提,明白了麽?!”

他們心照不宣,都知道對方心裏想的是什麽。

那個二十年前被封藏的秘密,在二十年後,在這個皇宮裏,終究還是被公子策親手挖了出來。

“我還叫你一聲母妃麽?”公子策抽出手,陰鷙發狠:“你要我無動於衷,裝成什麽都不知道,繼續在這個皇宮裏過下去麽?”

“為什麽不可以?!”良妃怒吼:“你過了二十年,為什麽不能再過下去?我知道你的野心不會止步於此,那你就帶著這野心和身份繼續爭下去,你為什麽非要知道這些?!”

有什麽意義呢?

她滿臉淚痕,又去抓公子策的衣袖,顫抖著唇哀求:“你給她,留一點體面,就讓她繼續以先太後的名義埋在皇陵裏,行麽?”

“憑什麽?!”

公子策也吼:“你告訴我,她到底怎麽死的?!”

病逝?呵,好一個病逝。

公子無憂用這個借口能騙過他自己麽?

門外的嬤嬤聽到動靜,推門進來,看見公子策時楞了楞,不知道他究竟什麽時候過來的。

公子策冷喝:“滾出去。”

他語氣中的殺意鋪天蓋地,令人根本無法忽視。

嬤嬤抖了一下,又顫悠悠地退出去,還帶上了門。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可以選擇說,也可以選擇不說。”

公子策垂眸倉促一笑:“不過我既然有辦法得到蛛絲馬跡,就有辦法挖出當年種種...即便公子無憂將當年的宮人全都殺光了,但只要做過,就一定會有痕跡。”

“到時候,恐怕就不能如你所願,只有我們知道這些事了。”

良妃渾身一軟,徹底癱坐在了地上。

她連坐穩都不能,整個人發抖得厲害。

良久,她終於雙眼一閉,隨著兩行淚流下,整個人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中。

“我...是在承天元年入的宮,是最早的一批秀女,也是她...太後娘娘親自選的。”

承天元年,是公子無憂登基的第一年。

先皇故去,太子順理成章繼立帝位。

但是那一年登基,公子無憂實在太忙了,皇後又是剛剛主理六宮,許多事都還未上手。

於是選秀的事,就落在了宋清徽的手上。

先皇剛逝,她頗為傷懷,但是選秀的事終於讓她忙活了一陣。

宋清徽不是先皇的第一任皇後,她與先皇年紀相隔十多歲,與公子無憂反而年歲相近一些,大了他九歲。

她一直無所出,所以先皇逝後,慈安宮寂寞。

那些被封王的皇子都去了封地,公主們也都外嫁了。

僅剩在宮裏的,也就公子無憂而已。

她操持選秀之事,對良妃獨獨看中,或許是嫌閑時無聊,便將良妃帶在身邊親自教導。

當然,那時候的良妃還未封妃,只是個小小的秀女。

還是秀女的趙落盞,無數次看見公子無憂忙完政事,在百忙之中抽空來看宋清徽。

那時的趙落盞只覺得新皇孝順,因為他會想著法子逗宋清徽開懷。

還會命人去宮外搜羅所有一切的小玩意兒,送到慈安宮來。

宋清徽說的話,他沒有不聽的。

偶爾逗得她開懷,眼瞼下的那顆紅痣笑起來的時候嬌俏的很。

正在趙落盞覺得,公子無憂與宋清徽這樣的繼母子關系的難得感動時,她卻在某一天,猛地覺得不對。

那是一個稀疏平常的春日。

慈安宮裏栽種了許多紫鳶花,春風一吹,院墻裏連片都是紫色搖曳的小花。

據說這些在往年沒有,是先皇逝去後,公子無憂專門命人種的。

因為宋清徽酷愛紫色。

那一日忘了是什麽日子,總之公子無憂的政事已經漸漸穩定下來,沒有那麽忙了。

他白日午時出現在慈安宮裏,彼時趙落盞在自己的殿裏繡著花。

宋清徽不愛宮人吵鬧,所以伺候的宮人極少,貼身的嬤嬤見她在紫鳶花墻的小榻上睡著了,便小跑著進殿取毯子去了。

趙落盞在窗子裏望見公子無憂進來時,本想出去迎接的。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令她僵在原地。

只見新皇踱步靠近,接過嬤嬤手中的毯子,揮退了內侍,不許人傳喚,就坐在那小榻邊沿。

他給宋清徽披上毯子,又極為情不自禁地俯下身。趁著人深眠時,在她額中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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