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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那兩個士兵：“我也要參加。”
頓了頓，瞥了眼林文瑩，遲疑道：“嗯……我也力氣大。”
……
回到家，想著那張壽終正寢的實木桌，林文瑩揉了揉眉心。
“你想幹什麽？”
它很苦惱地皺著眉頭：“她太煩了，老是想殺你，呵……不要怕麽，我暫時是不會殺掉你的，不過她的這種思想太危險了，我怕自己哪天就忍不住……”
說著，少女嘴巴微張，有口水流下來。
它好不掩飾地吸了吸，貪婪地目光掃視著林文瑩全身上下，然後擡起手背擦了擦嘴巴：“你也不想自己哪天睡過去就醒不過來吧？那麽，趁機出去，然後讓她消失，再回來，是最好的了。也是你非要搞得那麽麻煩，說什麽不要暴露我的身份，還要繼續裝她。”
“要我說，”它的眼眸裏閃過冰冷的殺意，“直接殺光這裏的人不就好了。”
它貼上林文瑩，抱著她，臉埋在她的胸前，頸部的透明觸手蠢蠢欲動：“我要忍不住了，太餓了，這幾天吸收你的能量太頻繁，你身體要不行了，只能勉強換換別的口味，這幾天，你要給我準備三個人，否則……”
它擡起頭。
林文瑩低頭註視著，吳悅心甜美的面龐。
“我不介意提前享受全部的你的味道。”它的語氣裏，滿是無法隱藏的興奮與迫不及待。
☆、任務開始
在如今角落都裝有監控的小區裏，弄出三個人來？
林文瑩搖搖頭。
更何況，她也無法做出把同類推向火窟的事情。
“我記得你能吸收尋常食物的能量，以你的體型，說不定可以潛入保存食品的地方。”林文瑩道。
話音落地，就聽見它不屑嗤笑。
“在享用了部分的你，還有那些雜碎後，你以為我還吃得下那些普通食物？”
就算是以前享用那些普通食物，也是把它們汲取到林文瑩身體裏過一圈。
現在在習慣了林文瑩的味道，還有那些人類鮮活肉/體的味道，再回去吃那些，如果用記憶中的詞匯來形容，那應該就是比吃/屎好不了多少。
林文瑩還想說話。
它已經很不滿地瞪著她：“讓你選三個人，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寬容，你可以選那些不起眼的，可以選那些厭惡的，可以選對你有威脅的，如果你在試圖拖延下去……”
它呲牙，神情危險：“我不介意直接暴露享用那些食物。”
以它目前的能量，肯定不能解決小區全部的人。
那麽如果暴露，它還好，吃掉幾個人，飽餐一頓，然後飛起來逃走，可林文瑩估計要被抓起來去研究了。林文瑩頓時擰緊了眉頭，沈吟了起來。
它瞥了眼林文瑩，只覺得肚子都忍不住咕嚕嚕地叫了起來，實在有些忍受不住，踮著腳，貼著林文瑩，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舐了下後者裸露的鎖骨。
冰涼的粘液沾染上肌膚，林文瑩一個激靈。
低頭一看，就看見了一個黑黝黝的腦袋，忍不住推開。
“別動，我太餓了，好餓……”它頭就埋在林文瑩胸前，手緊緊攬著，眼見林文瑩掙紮起來，竟然雙腿上挪，直接夾住了林文瑩柔韌的腰部，小腿交錯在她的臀部，整個人如同無尾熊般，緊緊抱住了林文瑩，還忍不住蹭呀蹭，試圖把自己全身都染上林文瑩的味道，或者是讓後者染上自己的味道。
林文瑩反射性拖住了對方的屁股，防止掉下來，可下一秒，反應過來就僵住了。
她感覺到那些透明的鰭都從它身體裏探出來，淺淺埋在自己的肌膚表層，慢悠悠地抽動著，想深入，又不敢深入。
它又摟緊了林文瑩，嘴裏發出一舒服的喟嘆。
……
第二天，林文瑩就要去訓練。
臨時開辟的訓練場位於小區東北角，設施比較簡陋。林文瑩路上還想著給它食物的事情，她實在不想殺死自己的同類，可除了這個，似乎沒有別的辦法。
不知道，還有沒有其餘對它來說好吃的能量？
如果沒有，那麽只能去挑些人渣了。
林文瑩到的時間不早不晚，已經有一隊軍人姿態筆挺地站在那裏，一些跟她一樣過來訓練的人，都看著他們議論紛紛。
“這應該就是我們的教官了？”
那五名軍人，看見一群大老爺們隊伍裏，混進了兩個女人，也是帶著點好奇。
他們聽戰友說過林文瑩的事，但以為，這姑娘回去想想，說不定會後悔，畢竟，那可是要面對惡心至極的喪屍。
沒想到，林文瑩還真來了，就連跟著她的那個更小的姑娘，也來了。
不過他們也沒有表現出特殊待遇來，既然已經報名參加，那就沒有反悔的機會，註定要上戰場，所以，給特殊待遇，到時候反而會害了林文瑩。
因此，對林文瑩兩人的要求反而更高。
第一天，主要測試一下大家的體魄，力量、速度和體力等等。林文瑩最近的身體很好，力量和體力都不成問題，一躍成為第一。
而它的表現，則是照著林文瑩來的。
教官們見獵心喜，下午就單獨拎出了林文瑩，教授格鬥要領。這裏時間緊急，並沒有一步步來，而是追求時間效率，盡快培養出能戰鬥的士兵，所以學習安排的很緊。
這天，忽然來了個軍階高一點的軍官，帶他們去一個如今是臨時指揮所的社區管理處。
投影儀開著，閃著一張張圖片。
赫然都是喪屍的！
軍官眼神銳利，底下本來對忽然上起講解課有些疑惑的臨時兵們大氣都不敢喘。
房間裏，只有他帶著點沙啞的嗓音。
“經過幾名生存下來的研究人員的研究，喪屍這種怪物，並不是沒有弱點而言，只不過，不是你們以為的大腦！”
幻燈片轉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很是血腥，明顯是人體的一部位，放在了一個透明鋼化玻璃罩裏。這塊血肉還是比較完整，能模糊辨認出，應該是胸腹部。
緊接著，軍官點了點左上角的視頻播放。
幻燈片卡了一下，就從圖片轉到了視頻。視頻裏正是這塊血肉，玻璃罩裏的儀器被人操作起來，狠狠切割著這塊血肉，而隨著逐漸的切割，裏面的東西明顯感覺到危險，一下子浮現而出。
這是一塊蠕動的黑斑！
就藏在肌膚底下。
房間裏有人倒吸了一口氣。
林文瑩則是想到了，孫明傑變異前的異狀……一模一樣，這是什麽東西？她看向屏幕，上面，那幾根帶著刀刃的機械觸手，已經在切割最後的血肉，就在刀刃插入的時候，一個黑影猛地竄出！
重重砸在了鋼化玻璃上！
而機械觸手的操作者，也趁著這一機會，瞬間就逮住了黑斑。視頻的鏡頭開始接近，所有人都看清了黑斑的摸樣。
它約莫有手指頭粗細，黑色，長狀體。
腹部下滿是密密麻麻蠕動的腳。
粗一看過去，極像蜈蚣！
視頻暫停，軍官面色冷肅：“介於設備的缺乏，我們只能進行最基礎的研究。經過初步了解，我們發現，人之所以感染變成喪屍，是由於病毒，而病毒，在汲取了人體養分後，就會逐漸變成這個摸樣，吞噬人的大腦，操控人的身體。”
“我們稱它為感染蟲。”
“一頭喪屍裏的感染蟲數量，足有五六只，並且還可能繁衍增加，它們可能藏在大腦裏，可能藏在脊椎處，也可能在手腕處，所以即使轟掉喪屍的大腦，位於其他部位的感染蟲，仍然可以操作屍體。這個階段的它們，本身防禦力底下，不能在空氣中生存很久，只能寄居在人體裏……因此說起喪屍的弱點，要麽砍掉它的手腳，毀掉它的脊椎神經，讓它暫時不能動彈，再消滅這些蟲子。”
“不過這樣太過麻煩，我們都不建議。”
“況且我們現在的目標是培養更多的戰士，搜集食物，至於喪屍……主要交給研究人員，研究能完全腐蝕這些東西的液體，比如硫酸，到時候直接噴灑……”
說完這段，他掃視一圈，忽然笑了起來：“大家肯定都很好奇，為什麽忽然有這節課，原因很簡單，這些天，市區食物驟減，可種植的土地少，市政府正在努力開發土地，而發放給各大小區的食物會減少，所以，各小區都要自己派人出去搜集，我們自然也不例外！”
“任務時間是在三天後，而這幾天，你們，要學會如何面對喪屍！”
“明天，我們會放兩頭喪屍進來，交給你們面對。”
軍官的笑容極其惡劣：“我很期待，到時候你們這些軟蛋跪在地上哭著喊媽媽的畫面。現在，解散！”
嗒嗒。
軍官踩著軍靴遠去。
房間裏還是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還在消化剛才的消息。
任務？
出去搜集食物？
明天就要嘗試去面對喪屍？
五十幾個人，面色各異，有的冷汗直下，有的目瞪口呆，有些表情麻木。直到，一個尖銳的叫聲響起：“這是要我去死！我不要去，反正去不去都是死！”
也有人應和。
“對呀，我們幾十個人一起抗議，就不信他們還會殺了我們。”
而一些人面露恐懼，卻沒有開口，默默地走了出去，臉色嚴肅。
林文瑩從房間走出，若有所思剛才軍官的話，這個階段的它們？難不成，還有下一個階段？還有這種形態，蟲子，蟲子……
她猛地轉頭看向它。
這其中，有聯系？
作者有話要說：
☆、戰鬥場
“這應該問你。”
它把林文瑩的手抱在懷裏，小鳥依人。
林文瑩疑惑：“問我？”
“我的種族，也就是蟲族，可以說是一個追求毀滅的種族。我們曾抵達過諸多星系，那裏文明的發展高度，是你無法想象的，我的腦海裏殘存著一些記憶片段。而我蟲族，只要一開始沒有被發現消滅，那麽最後，註定都是那些文明消失。”
“而緊接著，缺少了‘食物’的我們，種族也會走向滅亡。”
“說滅亡也不確切，因為我們會留下一母蟲，作為種子，用殘留的能量進行時空穿梭，尋找新的文明。我們從誕生至死亡，就追求著殺戮與掠奪。”
“那照你的說法，”林文瑩理解的很快，“詳細的記憶都在那個母蟲種子裏？”
它笑了起來：“當然，我們種族的傳承都由這顆種子來操控，因為力量強大，一開始它是被世界所抗拒的，只能慢慢蘇醒。”說到這裏，它的笑帶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情緒，“現在它只有最弱的本能，等它適應了這個世界，蘇醒過來，你自然會得到它的記憶，而那個時候，也代表你已經死了。”
死……
林文瑩心頭一驚。
再想詢問，它已經什麽都不說了。
那顆卵，能誕生出像它一樣的個體，據它說明，曾經還毀滅過無數比地球還要高等的文明，這樣的存在，豈是林文瑩她一個普通人類能承受的？林文瑩回到家，有些呆楞，沈浸在這種情緒中不能自拔。
死，這次是註定要死了嗎？
“文瑩，你不去吃飯？”趙詩從書房裏面，提醒道。
林文瑩被驚了一下，反應很大的從沙發上蹦起來，迎著趙詩擔憂的神情，她理了理自己有些亂的發絲，故作放松：“沒事，就是最近訓練太大了，有點累。”
“你註意點身體。”趙詩勸了一句。
林文瑩胡亂點點頭，心不在焉地回到了自己房間。
夜晚，自然是睡得不太好。
死亡是任何人都懼怕的事情。
林文瑩睜眼到天亮，等到了要起床的時間，才慢騰騰起來。發現自己註定要死，只是時間早晚問題後，饒是她，也有些提不起精神，懷疑自己做這些有沒有用，或許，安靜地坐在這裏，等待著被喪屍吃掉，也跟被母蟲吞噬差不多。
她骨子裏應該就是一個任人揉搓的人。
林文瑩不由想起自己在學校被欺負的時候，可那個時候，她的心是又迷茫又堅定的，迷惘於沒有屬於自己的追求，堅定於不讓死去的父母失望，完成他們的願望。
可最近，學校沒有了，社會秩序也頻臨崩潰。
她的目標也從好好學習，變成了活下去，不然，這世上還有誰會記得那對死去的夫婦？
然而，連活著這個目標現在也不給她了。
林文瑩忽然覺得自己可笑又悲哀，老天就是個賤人，把她的東西慢慢奪走，就像淩遲時劊子手手中那磨人的刀子，將犯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切下，備受折磨。
她走進浴室，註視著鏡子裏有些疲憊的自己。
隨後，眉眼變得一如平常。
林文瑩不喜歡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別人面前。
走出衛生間，它已經在等待，林文瑩帶著它朝訓練場走去。
還沒走進，就能聽到一陣陣的尖叫。
訓練場外面已經圍了一些民眾，面孔有些很熟悉，他們一邊面露驚恐跟鐵絲網保持著距離一邊又不肯離開。
林文瑩拿出身份證明進去。
訓練場的空地上停著一輛改裝的貨車，後車廂裏傳出隱約的吼叫聲。
林文瑩跟其餘戰友排好隊，沒多久，昨天那個軍官也來了。
他的軍階比平日教她訓練的人高了一級，過來沒說什麽廢話，手一下揮。貨車車廂緩緩升起，林文瑩的戰友，克制不住，都往後退了幾步。
倒是把林文瑩和它給凸顯了出來。
那軍官見狀，嗤笑一聲。
其餘的軍官覺得有些沒面子，自己手下訓練出來的兵，竟然如此膽小！直接就罵了過去。
林文瑩看著車廂門升到最高，露出裏面的場景。
一個個被弄成粽子的喪屍，被固定在裏面。
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走過去，把一個粽子架出來，往空地上架出來的鐵絲網裏一扔。這個鐵絲網，明顯是臨時弄出來的，外面通著電，還有許多士兵嚴陣以待，它是要作為一個簡陋的鬥獸場，讓他們這些菜鳥與喪屍戰鬥。
粽子被扔進去後，一陣液體從架在鐵絲網上的噴口吐出。
包裹著喪屍那看似堅硬的白布，立馬融化。
一具慘白的屍體，吼叫著掙脫束縛，它還穿著衣服，有些破爛，露出腐爛的傷口，有雪白的蛆在蠕動，但數量不是很多，它張開嘴巴，有變成蠅的蛆從中飛出，帶著令人反胃的惡臭。
伴隨著它的叫聲，菜鳥們不禁戰栗了一下。
但礙於旁邊虎視眈眈的教官，總歸沒有後退。
那為首的軍官冷笑一下，指著裏面：“誰，第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行動前夕
自從喪屍出現後，它就變得有些不對。
林文瑩側頭註視著在自己身旁依偎的它，它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喪屍所在的方向，她自上而下看去，能看見它微張的嘴巴露出雪白的牙齒，還有丁點猩紅的舌尖。
光是這樣看，都能幻想出，它此刻的神情該是如何的迷醉。
林文瑩擡頭看向四周，發現所有人都在看那邊，沒有關註它的情況後，松了口氣，然後，輕輕晃動了下胳膊。
它被人從專註中打破。
有些不滿地看過來，抓著林文瑩胳膊的手不自覺用力，眼裏滿是威脅。
林文瑩再看看四周，沈吟了一下，故作安撫道：“不要害怕，冷靜點。”後面三個字才是重點，她可不想要看到它暴露。
它嗤笑了一下，轉回去繼續看，但已經沒有了剛才那樣的肆意。
林文瑩的眉頭卻是皺了皺。
它這樣的神情，只有食欲大開的時候有過，這喪屍，是可以被它所汲取能量的嗎？這樣的話，喪屍倒是能消滅了，可……另一方面，喪屍數量那麽多，幾乎無處不在，這豈不是說明它也會成長的很快？
到時候，喪屍滅亡，估計就會來吞噬人類。
想那麽遠也沒用，現在，她最重要的還是應付自己體內即將蘇醒的母蟲。
那個軍官在說完話後，掃視四周，無人敢應。
這些不久前還過著早九晚五平靜生活的人們，在面對喪屍這種生物時，都難免心生恐懼，而人群中，林文瑩和“吳悅心”兩人那不同的表情就格外被突顯了出來。
林文瑩很平靜，不像是才二十不到的青少年，更像是閱盡千帆六七十的老頭，整個人如同死水一般。
而“吳悅心”，面龐僵硬，似乎是被嚇壞了，可是仔細看，卻能看出一絲隱藏的興奮。
作為這群新兵蛋子裏，唯二兩名女生。
她們兩人不僅在此前的訓練方面沒有落後於先天較強的男人，而且在即將面臨實戰方面，表現還如此不同，真是讓人很期待。
這些念頭在軍官腦子裏轉了一圈。
接著他神情嚴肅，站直了身體，喝道：“三排二列，出列！”
這是一個平時訓練表現不錯，看起來比較沈穩的一個男人。
聽說他在進小區前，也曾面對過一個喪屍。
只要他能冷靜應對，加上武器，裏面那頭喪屍應該不是問題。這也是軍官的一番心思，如果一開始就挑選林文瑩這種訓練成績好的，無論立馬幹掉還是磨蹭半天幹掉，影響都不好，前者會給人喪屍很弱的感覺，後者則是會讓後面的人心生畏懼，畢竟訓練第一名都這樣，他們怎麽可能更好？
因此，一個成績中上的人第一個上，是不錯的選擇。
他選擇的是一把長柄斧頭，有些緊張，一直喘著氣，他吐了口唾沫，搓搓手，才鼓起勇氣進去。剎那，喪屍的註意力便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喪屍的速度很慢。
雖然起初他有些發揮不良，也閃避及時，最後險而又險用斧頭砍傷了喪屍一只腿的腳踝，腥臭的血液噴湧而出，他趁機又砍掉了另一只腿，把喪屍砍成了人棍，才松了一口氣。
第二個進去的人，表現的略差，兩腿顫抖，要不是手臂做了防護，差點被感染。
林文瑩是第六個進去的。
在出列的時候，她便吸引了所有的註意力。
一個士兵給她的小臂小腿綁上防護，接著她來到武器區。這裏的武器種類其實不多，林文瑩掃視一圈，拿起一把大砍刀。
足有一米多長的刀身，閃爍著駭人的寒芒。
它極重，一般人揮舞幾下就要稍作休息，根本不可能長時間握持，更別說對戰了。
而林文瑩拿著，卻是有點舉重若輕。
她操/起大砍刀，朝教官點點頭，就走了進去。
裏面的是頭男性喪屍，體型還是比較瘦削的，看來是專門捕捉來為這次訓練的。林文瑩冷靜地註視著那頭喪屍，迷彩的軍褲勾畫出她腿部的曲線，馬靴裏塞著防護物，有些鼓鼓的，踏在地面，有種厚重的感覺。
她走進去的剎那，喪屍便沖了過來。
林文瑩雖然拿著重物，但速度不慢，圍繞著喪屍轉了一圈，仔細觀察。
喪屍沒有腦子，很容易被人耍的跟猴子一樣。
瞄準一個空隙，林文瑩一個前沖，瞬間，砍刀與骨骼發出磨人的聲音，竟然硬生生從膝蓋骨處，將喪屍的腿砍成了兩截！
缺了一條腿，本來就不快的速度就更慢了。
林文瑩並沒有嘗試什麽新奇的殺法，而是照著教官教的和第一個進去的男人的做法，將喪屍削成了人棍，只不過更加游刃有餘。
走出去，她用毛巾隨意擦擦汗。
目光就落在了“吳悅心”身上。
在她之後，又進去了三個，才輪到“吳悅心”。
它挑選的武器跟林文瑩一樣，進去後，無論是神情和動作都透著詭異，特別是那貪婪的眼神，讓林文瑩十分懼怕它忍不住食欲，直接把自己身上的“吸管”探出來進食，所幸，事情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糟，最後它還是中規中矩模仿著林文瑩的動作結束。
“林文瑩，十八歲，父母雙亡，監護人林忠。吳悅心，十五歲，父母失蹤。”
“她們的力氣很大，是不是有什麽異能？”
“異能者體內是有特殊的能量產生，彼此能互相感應。季成浩前段時間回來過一次，我讓他感受過一次，並沒有發現新的異能者。”
“……這次行動，把她們作為重點觀察對象，根據表現進行培養。”
“是。”
※※※
林文瑩兩人回到家，在趙詩了然暧昧的眼神中，走進臥室，反鎖上了門。
“你今天差點被發現。”
林文瑩揉揉眉心，無比疲勞。
它一屁股盤坐在椅子上，回到了屋子裏，它就沒有克制那垂涎的表情，就差流口水了，聽到林文瑩這樣的詢問，頓時不舒服了，語氣冷冷：“你似乎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地位。”
接著又很愉快地繼續道，“不過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了。”
“……我不想跟你談我的地位，我只知道，如果你不收斂一下，再這樣肆意下去，遲早要被發現，到時候設置一個陷阱，你以為你能活？”林文瑩也有些惱火，她應該是淡定的，可是在知道自己的命遲早會被這家夥的同類奪取，在這種死亡的脅迫下，她也難免染上了一絲焦躁。
再看看它油米不進的摸樣，林文瑩只覺得心裏有一股火在燒。
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冷靜下來。
“那喪屍對你有吸引力？”
它這時才提了提眼皮，瞥了林文瑩一眼，嘴巴卻閉著不回答，滿臉都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林文瑩對這個現在還在耍脾氣的臭蟲子徹底沒了脾氣。
自從變成“吳悅心”後，原本還有些邏輯的它，似乎也染上了青春期少女叛逆幼稚的性格！本來就有些難以溝通，現在更是無法用言語形容。
直到出發的那天，她依舊沒有套出什麽消息。
天還蒙蒙亮的時候，林文瑩兩人就起床集合，前兩天已經開過行動方案會議，她們自然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林文瑩撩了撩有些亂的鬢角，看向有條不紊行動著的一百多名士兵。
再低頭看看它。
這次出發，它會拋棄掉玩膩的“吳悅心”身份。
也不知道會以什麽身份回來，或者，直接樂不思蜀地滾進喪屍大軍裏不覆返了……如果回來，林文瑩倒是希望它以男身回來，這樣，基地就不會把她和它安排住在一起……
想到這裏，林文瑩壓抑的心，也不由有了一絲輕松。
誰願意為數不多的壽命中，陪伴的卻是一條對自己有生命威脅的外星物種？
☆、信號彈
這次的行動方案其實很簡單。
由於這片區域輻射出去兩公裏內，食物已經搜索殆盡，因此就要前往外面。林文瑩所在的繁星小區分部，已經探查清楚一處大型超市還沒有被其他分部搜刮，於是，這次的目的地就是那裏。
大體計劃，就是全副武裝的老兵制造出大動靜引走大部分喪屍。
而林文瑩這些新兵，會由一隊老兵引導著去對付殘留的喪屍，還有搬食物，危險性相對而言不是很大。
不過饒是如此，新兵中依舊有很多人心驚肉跳。
老兵們是先一步出發的，而新兵們現在還在安全區，為了防止目標過大，他們是分散成小隊的形式，每隊隊長是一名老兵，然後在超市附近集合。
林文瑩所在的一隊隊伍，帶隊的是一名眉頭有疤的士兵。
他叫夏成志，還很年輕，才二十五。
他在訓練時會很嚴肅，私底下其實很會和眾人打成一片。由於還在安全區的原因，他還是比較放松的，跟身邊的新兵們教授一下如何警戒，發現敵人等等的經驗。
林文瑩一邊聽，一邊註意四周情況。
它則是心不在焉抓著林文瑩的手臂跟在後面。
這裏都被軍隊清理過，一些撞得扭曲得車輛都被推到了一邊，昔日繁榮的街道此時淒涼一片，微風吹過，有一些殘存動物的細瑣聲，帶著令人恐懼的荒涼。
“不會忽然有個喪屍冒出來吧？”
有個男的幹笑道。
話音落地，隊伍後面忽然傳來一尖叫，所有人全身一顫，雞皮疙瘩起了一堆，如果不是訓練養成的習慣，可能下一秒就要跟隨本能拔腿就跑。
夏成志迅速持槍，朝那邊走。
叫的那個人臉上還帶著驚恐：“有，有東西竄過去了！”
夏成志和其餘人都擡頭順著方向看去，一只貓從垃圾桶後面竄了出來，用舌頭舔舔爪子，瞥了他們一眼，又跳回了屋子裏面。
夏成志眼皮跳跳，收回槍：“瞧你們慫的！”
林文瑩緊繃的神經也放下，看著其餘人取笑那個叫起來的男生。整個隊伍總共九個人，很容易熟悉起來，有人也跟林文瑩打起了招呼。
“嗨你叫林文瑩吧？我叫林翰，本家呀。這是你妹妹嗎？”林翰皮膚有些黑，笑起來陽光俊朗，在隊伍裏人際關系很好。
林文瑩低頭瞥了眼它，微微一笑，淡淡道：“它是我朋友，不是妹妹。”
“這樣呀，說起來你們很像呀，都是力氣大，關系還那麽好，”林翰看看長相甜美的“吳悅心”，覺得這女孩似乎有些內向，一直都是緊緊靠著林文瑩，他由於怕只跟林文瑩談話，會冷落了這女孩，於是也會偶爾把話題帶給“吳悅心”，不過後者都低著頭，完全不理會。
久了，他就只跟林文瑩說話了。
無論老兵和新兵裏就林文瑩兩個女孩，自然就備受註意，只是訓練太累，根本沒有時間打招呼，現在，也許是緩解緊張，夏成志也沒有禁止的意思，加上看林文瑩脾氣不錯，其餘人也過來聊了起來。
林文瑩不想顯得太獨，都禮貌性的回答。
直到走出安全區，夏成志才命令全隊安靜。又走了半小時，中途遇到過幾頭喪屍，安全解決，然後成功抵達預定的地點。
這是一家服裝店，距離那個超市不足十分鐘路程。
他們會在這裏等待信號。
所有人都不由冷靜下來，深呼吸，抱著自己的武器。
這隊伍裏，只有夏成志和另一個當過警察的人用槍，其餘的人都用的刀具，這是因為訓練時間不夠，如果用槍，這些新人可能會傷到隊友，甚至自己。
林文瑩找了個角落坐下來，把後背的大砍刀放到膝蓋上。
旁邊的它全身軟的沒有骨頭，歪歪靠在她身上。
“全程行動我們都會在夏成志和其餘教官的監督下，你要怎麽離開？”林文瑩面無表情，微微低頭，嘴唇微動。
它懶懶一笑：“我有辦法。”
然後兩人就閉了嘴。
忽然，林文瑩耳朵動了動。
不遠處的兩個隊友，正用自認為隱晦的目光掃視她，隱約有聲音傳來。
“沒想到她不僅在訓練裏表現好，脾氣也那麽好。”
“表現再好有什麽用，還是一個女人……處處壓我們這些大老爺們一頭，真是難受，我說，女人就該乖乖呆在家裏做飯生孩子，這些事，交給我們就好了。說起來，這林文瑩，其餘還好，就是胖了點。”
“怎麽，看上她啦？”
讓男人們放松的話題，除了酒，也就是女人了。
這兩人，明顯是討論起了林文瑩。
說完這兩句，他們的聲音小了點，有些內容聽不清楚，接著，忽然有一句稍微拔高音調的話語。
“瘦下來應該還不錯，嘿嘿，那胸型就這樣看過去就很漂亮了，瘦下來，估計更顯大，老李，怎麽你就娶了她吧！”
林文瑩早就預料到，自己一個女人加入這隊伍，會有閑話。
不過她脾氣冷淡，只要不傷害到她的利益，妨礙她的目的，其餘完全可以不必理會。
結果，沒想到，那邊話音剛落。
林文瑩覺得肩膀一松，緊接著胸前一熱，低頭看，只見它已經摟著自己的腰，帶著點撒嬌地窩帶她的懷裏，蹭呀蹭，然後，擡起頭。
林文瑩註視著那張有些詭異的面龐慢慢靠近。
接著，它歪了歪腦袋，貼到了林文瑩的耳畔，沙啞的語調：“她好嫉妒你，為什麽呢，你讓那些男人那麽興奮，這種興奮……我為什麽感受不到？這個女人的記憶裏，似乎沒有……”
說著，就帶了一絲不滿。
那兩個人只是看著，那語氣裏就帶了興奮，全身的熱度、心跳都有些上升，而它都直接貼上去了，但根本體會不到這種興奮，它敏銳感覺這種興奮不同於這具身體自帶的，在林文瑩受痛時產生的愉悅，更像是……更像是那個男人的身體，渴望的性/欲帶來的興奮。
那段記憶對於它來說有些遙遠，有些陌生，因此對比不出到底是不是。
它瞇著眼睛，想著以後變成男身，要試驗一下，它腦子裏閃過當初那個男身腦海裏閃過的一些詞匯，淩/辱、欺淩……
想到林文瑩以後會被這樣對待，它的這具身體又忍不住愉悅地翹起了嘴角，竟然克制不住笑聲。
每個人的笑聲都有所不同。
而吳悅心這人，輕笑還好，大聲笑起來，就有種母雞下蛋的咯咯聲。
……
所有人都默默望了過來。
饒是林文瑩，聽著它咯咯的笑聲，也不由滿頭黑線，拍了拍：“安靜點！”
“呵呵。”它冷冷地瞪了林文瑩一眼，想要教訓一下這個越來越不聽話的食物，然而，下一秒，超市那邊的信號彈，猛地在天空綻放開來。
“行動！”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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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瞥了眼林文瑩，遲疑道：“嗯……我也力氣大。”
……
回到家，想著那張壽終正寢的實木桌，林文瑩揉了揉眉心。
“你想幹什麽？”
它很苦惱地皺著眉頭：“她太煩了，老是想殺你，呵……不要怕麽，我暫時是不會殺掉你的，不過她的這種思想太危險了，我怕自己哪天就忍不住……”
說著，少女嘴巴微張，有口水流下來。
它好不掩飾地吸了吸，貪婪地目光掃視著林文瑩全身上下，然後擡起手背擦了擦嘴巴：“你也不想自己哪天睡過去就醒不過來吧？那麽，趁機出去，然後讓她消失，再回來，是最好的了。也是你非要搞得那麽麻煩，說什麽不要暴露我的身份，還要繼續裝她。”
“要我說，”它的眼眸裏閃過冰冷的殺意，“直接殺光這裏的人不就好了。”
它貼上林文瑩，抱著她，臉埋在她的胸前，頸部的透明觸手蠢蠢欲動：“我要忍不住了，太餓了，這幾天吸收你的能量太頻繁，你身體要不行了，只能勉強換換別的口味，這幾天，你要給我準備三個人，否則……”
它擡起頭。
林文瑩低頭註視著，吳悅心甜美的面龐。
“我不介意提前享受全部的你的味道。”它的語氣裏，滿是無法隱藏的興奮與迫不及待。
☆、任務開始
在如今角落都裝有監控的小區裏，弄出三個人來？
林文瑩搖搖頭。
更何況，她也無法做出把同類推向火窟的事情。
“我記得你能吸收尋常食物的能量，以你的體型，說不定可以潛入保存食品的地方。”林文瑩道。
話音落地，就聽見它不屑嗤笑。
“在享用了部分的你，還有那些雜碎後，你以為我還吃得下那些普通食物？”
就算是以前享用那些普通食物，也是把它們汲取到林文瑩身體裏過一圈。
現在在習慣了林文瑩的味道，還有那些人類鮮活肉/體的味道，再回去吃那些，如果用記憶中的詞匯來形容，那應該就是比吃/屎好不了多少。
林文瑩還想說話。
它已經很不滿地瞪著她：“讓你選三個人，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寬容，你可以選那些不起眼的，可以選那些厭惡的，可以選對你有威脅的，如果你在試圖拖延下去……”
它呲牙，神情危險：“我不介意直接暴露享用那些食物。”
以它目前的能量，肯定不能解決小區全部的人。
那麽如果暴露，它還好，吃掉幾個人，飽餐一頓，然後飛起來逃走，可林文瑩估計要被抓起來去研究了。林文瑩頓時擰緊了眉頭，沈吟了起來。
它瞥了眼林文瑩，只覺得肚子都忍不住咕嚕嚕地叫了起來，實在有些忍受不住，踮著腳，貼著林文瑩，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舐了下後者裸露的鎖骨。
冰涼的粘液沾染上肌膚，林文瑩一個激靈。
低頭一看，就看見了一個黑黝黝的腦袋，忍不住推開。
“別動，我太餓了，好餓……”它頭就埋在林文瑩胸前，手緊緊攬著，眼見林文瑩掙紮起來，竟然雙腿上挪，直接夾住了林文瑩柔韌的腰部，小腿交錯在她的臀部，整個人如同無尾熊般，緊緊抱住了林文瑩，還忍不住蹭呀蹭，試圖把自己全身都染上林文瑩的味道，或者是讓後者染上自己的味道。
林文瑩反射性拖住了對方的屁股，防止掉下來，可下一秒，反應過來就僵住了。
她感覺到那些透明的鰭都從它身體裏探出來，淺淺埋在自己的肌膚表層，慢悠悠地抽動著，想深入，又不敢深入。
它又摟緊了林文瑩，嘴裏發出一舒服的喟嘆。
……
第二天，林文瑩就要去訓練。
臨時開辟的訓練場位於小區東北角，設施比較簡陋。林文瑩路上還想著給它食物的事情，她實在不想殺死自己的同類，可除了這個，似乎沒有別的辦法。
不知道，還有沒有其餘對它來說好吃的能量？
如果沒有，那麽只能去挑些人渣了。
林文瑩到的時間不早不晚，已經有一隊軍人姿態筆挺地站在那裏，一些跟她一樣過來訓練的人，都看著他們議論紛紛。
“這應該就是我們的教官了？”
那五名軍人，看見一群大老爺們隊伍裏，混進了兩個女人，也是帶著點好奇。
他們聽戰友說過林文瑩的事，但以為，這姑娘回去想想，說不定會後悔，畢竟，那可是要面對惡心至極的喪屍。
沒想到，林文瑩還真來了，就連跟著她的那個更小的姑娘，也來了。
不過他們也沒有表現出特殊待遇來，既然已經報名參加，那就沒有反悔的機會，註定要上戰場，所以，給特殊待遇，到時候反而會害了林文瑩。
因此，對林文瑩兩人的要求反而更高。
第一天，主要測試一下大家的體魄，力量、速度和體力等等。林文瑩最近的身體很好，力量和體力都不成問題，一躍成為第一。
而它的表現，則是照著林文瑩來的。
教官們見獵心喜，下午就單獨拎出了林文瑩，教授格鬥要領。這裏時間緊急，並沒有一步步來，而是追求時間效率，盡快培養出能戰鬥的士兵，所以學習安排的很緊。
這天，忽然來了個軍階高一點的軍官，帶他們去一個如今是臨時指揮所的社區管理處。
投影儀開著，閃著一張張圖片。
赫然都是喪屍的！
軍官眼神銳利，底下本來對忽然上起講解課有些疑惑的臨時兵們大氣都不敢喘。
房間裏，只有他帶著點沙啞的嗓音。
“經過幾名生存下來的研究人員的研究，喪屍這種怪物，並不是沒有弱點而言，只不過，不是你們以為的大腦！”
幻燈片轉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很是血腥，明顯是人體的一部位，放在了一個透明鋼化玻璃罩裏。這塊血肉還是比較完整，能模糊辨認出，應該是胸腹部。
緊接著，軍官點了點左上角的視頻播放。
幻燈片卡了一下，就從圖片轉到了視頻。視頻裏正是這塊血肉，玻璃罩裏的儀器被人操作起來，狠狠切割著這塊血肉，而隨著逐漸的切割，裏面的東西明顯感覺到危險，一下子浮現而出。
這是一塊蠕動的黑斑！
就藏在肌膚底下。
房間裏有人倒吸了一口氣。
林文瑩則是想到了，孫明傑變異前的異狀……一模一樣，這是什麽東西？她看向屏幕，上面，那幾根帶著刀刃的機械觸手，已經在切割最後的血肉，就在刀刃插入的時候，一個黑影猛地竄出！
重重砸在了鋼化玻璃上！
而機械觸手的操作者，也趁著這一機會，瞬間就逮住了黑斑。視頻的鏡頭開始接近，所有人都看清了黑斑的摸樣。
它約莫有手指頭粗細，黑色，長狀體。
腹部下滿是密密麻麻蠕動的腳。
粗一看過去，極像蜈蚣！
視頻暫停，軍官面色冷肅：“介於設備的缺乏，我們只能進行最基礎的研究。經過初步了解，我們發現，人之所以感染變成喪屍，是由於病毒，而病毒，在汲取了人體養分後，就會逐漸變成這個摸樣，吞噬人的大腦，操控人的身體。”
“我們稱它為感染蟲。”
“一頭喪屍裏的感染蟲數量，足有五六只，並且還可能繁衍增加，它們可能藏在大腦裏，可能藏在脊椎處，也可能在手腕處，所以即使轟掉喪屍的大腦，位於其他部位的感染蟲，仍然可以操作屍體。這個階段的它們，本身防禦力底下，不能在空氣中生存很久，只能寄居在人體裏……因此說起喪屍的弱點，要麽砍掉它的手腳，毀掉它的脊椎神經，讓它暫時不能動彈，再消滅這些蟲子。”
“不過這樣太過麻煩，我們都不建議。”
“況且我們現在的目標是培養更多的戰士，搜集食物，至於喪屍……主要交給研究人員，研究能完全腐蝕這些東西的液體，比如硫酸，到時候直接噴灑……”
說完這段，他掃視一圈，忽然笑了起來：“大家肯定都很好奇，為什麽忽然有這節課，原因很簡單，這些天，市區食物驟減，可種植的土地少，市政府正在努力開發土地，而發放給各大小區的食物會減少，所以，各小區都要自己派人出去搜集，我們自然也不例外！”
“任務時間是在三天後，而這幾天，你們，要學會如何面對喪屍！”
“明天，我們會放兩頭喪屍進來，交給你們面對。”
軍官的笑容極其惡劣：“我很期待，到時候你們這些軟蛋跪在地上哭著喊媽媽的畫面。現在，解散！”
嗒嗒。
軍官踩著軍靴遠去。
房間裏還是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還在消化剛才的消息。
任務？
出去搜集食物？
明天就要嘗試去面對喪屍？
五十幾個人，面色各異，有的冷汗直下，有的目瞪口呆，有些表情麻木。直到，一個尖銳的叫聲響起：“這是要我去死！我不要去，反正去不去都是死！”
也有人應和。
“對呀，我們幾十個人一起抗議，就不信他們還會殺了我們。”
而一些人面露恐懼，卻沒有開口，默默地走了出去，臉色嚴肅。
林文瑩從房間走出，若有所思剛才軍官的話，這個階段的它們？難不成，還有下一個階段？還有這種形態，蟲子，蟲子……
她猛地轉頭看向它。
這其中，有聯系？
作者有話要說：
☆、戰鬥場
“這應該問你。”
它把林文瑩的手抱在懷裏，小鳥依人。
林文瑩疑惑：“問我？”
“我的種族，也就是蟲族，可以說是一個追求毀滅的種族。我們曾抵達過諸多星系，那裏文明的發展高度，是你無法想象的，我的腦海裏殘存著一些記憶片段。而我蟲族，只要一開始沒有被發現消滅，那麽最後，註定都是那些文明消失。”
“而緊接著，缺少了‘食物’的我們，種族也會走向滅亡。”
“說滅亡也不確切，因為我們會留下一母蟲，作為種子，用殘留的能量進行時空穿梭，尋找新的文明。我們從誕生至死亡，就追求著殺戮與掠奪。”
“那照你的說法，”林文瑩理解的很快，“詳細的記憶都在那個母蟲種子裏？”
它笑了起來：“當然，我們種族的傳承都由這顆種子來操控，因為力量強大，一開始它是被世界所抗拒的，只能慢慢蘇醒。”說到這裏，它的笑帶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情緒，“現在它只有最弱的本能，等它適應了這個世界，蘇醒過來，你自然會得到它的記憶，而那個時候，也代表你已經死了。”
死……
林文瑩心頭一驚。
再想詢問，它已經什麽都不說了。
那顆卵，能誕生出像它一樣的個體，據它說明，曾經還毀滅過無數比地球還要高等的文明，這樣的存在，豈是林文瑩她一個普通人類能承受的？林文瑩回到家，有些呆楞，沈浸在這種情緒中不能自拔。
死，這次是註定要死了嗎？
“文瑩，你不去吃飯？”趙詩從書房裏面，提醒道。
林文瑩被驚了一下，反應很大的從沙發上蹦起來，迎著趙詩擔憂的神情，她理了理自己有些亂的發絲，故作放松：“沒事，就是最近訓練太大了，有點累。”
“你註意點身體。”趙詩勸了一句。
林文瑩胡亂點點頭，心不在焉地回到了自己房間。
夜晚，自然是睡得不太好。
死亡是任何人都懼怕的事情。
林文瑩睜眼到天亮，等到了要起床的時間，才慢騰騰起來。發現自己註定要死，只是時間早晚問題後，饒是她，也有些提不起精神，懷疑自己做這些有沒有用，或許，安靜地坐在這裏，等待著被喪屍吃掉，也跟被母蟲吞噬差不多。
她骨子裏應該就是一個任人揉搓的人。
林文瑩不由想起自己在學校被欺負的時候，可那個時候，她的心是又迷茫又堅定的，迷惘於沒有屬於自己的追求，堅定於不讓死去的父母失望，完成他們的願望。
可最近，學校沒有了，社會秩序也頻臨崩潰。
她的目標也從好好學習，變成了活下去，不然，這世上還有誰會記得那對死去的夫婦？
然而，連活著這個目標現在也不給她了。
林文瑩忽然覺得自己可笑又悲哀，老天就是個賤人，把她的東西慢慢奪走，就像淩遲時劊子手手中那磨人的刀子，將犯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切下，備受折磨。
她走進浴室，註視著鏡子裏有些疲憊的自己。
隨後，眉眼變得一如平常。
林文瑩不喜歡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別人面前。
走出衛生間，它已經在等待，林文瑩帶著它朝訓練場走去。
還沒走進，就能聽到一陣陣的尖叫。
訓練場外面已經圍了一些民眾，面孔有些很熟悉，他們一邊面露驚恐跟鐵絲網保持著距離一邊又不肯離開。
林文瑩拿出身份證明進去。
訓練場的空地上停著一輛改裝的貨車，後車廂裏傳出隱約的吼叫聲。
林文瑩跟其餘戰友排好隊，沒多久，昨天那個軍官也來了。
他的軍階比平日教她訓練的人高了一級，過來沒說什麽廢話，手一下揮。貨車車廂緩緩升起，林文瑩的戰友，克制不住，都往後退了幾步。
倒是把林文瑩和它給凸顯了出來。
那軍官見狀，嗤笑一聲。
其餘的軍官覺得有些沒面子，自己手下訓練出來的兵，竟然如此膽小！直接就罵了過去。
林文瑩看著車廂門升到最高，露出裏面的場景。
一個個被弄成粽子的喪屍，被固定在裏面。
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走過去，把一個粽子架出來，往空地上架出來的鐵絲網裏一扔。這個鐵絲網，明顯是臨時弄出來的，外面通著電，還有許多士兵嚴陣以待，它是要作為一個簡陋的鬥獸場，讓他們這些菜鳥與喪屍戰鬥。
粽子被扔進去後，一陣液體從架在鐵絲網上的噴口吐出。
包裹著喪屍那看似堅硬的白布，立馬融化。
一具慘白的屍體，吼叫著掙脫束縛，它還穿著衣服，有些破爛，露出腐爛的傷口，有雪白的蛆在蠕動，但數量不是很多，它張開嘴巴，有變成蠅的蛆從中飛出，帶著令人反胃的惡臭。
伴隨著它的叫聲，菜鳥們不禁戰栗了一下。
但礙於旁邊虎視眈眈的教官，總歸沒有後退。
那為首的軍官冷笑一下，指著裏面：“誰，第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行動前夕
自從喪屍出現後，它就變得有些不對。
林文瑩側頭註視著在自己身旁依偎的它，它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喪屍所在的方向，她自上而下看去，能看見它微張的嘴巴露出雪白的牙齒，還有丁點猩紅的舌尖。
光是這樣看，都能幻想出，它此刻的神情該是如何的迷醉。
林文瑩擡頭看向四周，發現所有人都在看那邊，沒有關註它的情況後，松了口氣，然後，輕輕晃動了下胳膊。
它被人從專註中打破。
有些不滿地看過來，抓著林文瑩胳膊的手不自覺用力，眼裏滿是威脅。
林文瑩再看看四周，沈吟了一下，故作安撫道：“不要害怕，冷靜點。”後面三個字才是重點，她可不想要看到它暴露。
它嗤笑了一下，轉回去繼續看，但已經沒有了剛才那樣的肆意。
林文瑩的眉頭卻是皺了皺。
它這樣的神情，只有食欲大開的時候有過，這喪屍，是可以被它所汲取能量的嗎？這樣的話，喪屍倒是能消滅了，可……另一方面，喪屍數量那麽多，幾乎無處不在，這豈不是說明它也會成長的很快？
到時候，喪屍滅亡，估計就會來吞噬人類。
想那麽遠也沒用，現在，她最重要的還是應付自己體內即將蘇醒的母蟲。
那個軍官在說完話後，掃視四周，無人敢應。
這些不久前還過著早九晚五平靜生活的人們，在面對喪屍這種生物時，都難免心生恐懼，而人群中，林文瑩和“吳悅心”兩人那不同的表情就格外被突顯了出來。
林文瑩很平靜，不像是才二十不到的青少年，更像是閱盡千帆六七十的老頭，整個人如同死水一般。
而“吳悅心”，面龐僵硬，似乎是被嚇壞了，可是仔細看，卻能看出一絲隱藏的興奮。
作為這群新兵蛋子裏，唯二兩名女生。
她們兩人不僅在此前的訓練方面沒有落後於先天較強的男人，而且在即將面臨實戰方面，表現還如此不同，真是讓人很期待。
這些念頭在軍官腦子裏轉了一圈。
接著他神情嚴肅，站直了身體，喝道：“三排二列，出列！”
這是一個平時訓練表現不錯，看起來比較沈穩的一個男人。
聽說他在進小區前，也曾面對過一個喪屍。
只要他能冷靜應對，加上武器，裏面那頭喪屍應該不是問題。這也是軍官的一番心思，如果一開始就挑選林文瑩這種訓練成績好的，無論立馬幹掉還是磨蹭半天幹掉，影響都不好，前者會給人喪屍很弱的感覺，後者則是會讓後面的人心生畏懼，畢竟訓練第一名都這樣，他們怎麽可能更好？
因此，一個成績中上的人第一個上，是不錯的選擇。
他選擇的是一把長柄斧頭，有些緊張，一直喘著氣，他吐了口唾沫，搓搓手，才鼓起勇氣進去。剎那，喪屍的註意力便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喪屍的速度很慢。
雖然起初他有些發揮不良，也閃避及時，最後險而又險用斧頭砍傷了喪屍一只腿的腳踝，腥臭的血液噴湧而出，他趁機又砍掉了另一只腿，把喪屍砍成了人棍，才松了一口氣。
第二個進去的人，表現的略差，兩腿顫抖，要不是手臂做了防護，差點被感染。
林文瑩是第六個進去的。
在出列的時候，她便吸引了所有的註意力。
一個士兵給她的小臂小腿綁上防護，接著她來到武器區。這裏的武器種類其實不多，林文瑩掃視一圈，拿起一把大砍刀。
足有一米多長的刀身，閃爍著駭人的寒芒。
它極重，一般人揮舞幾下就要稍作休息，根本不可能長時間握持，更別說對戰了。
而林文瑩拿著，卻是有點舉重若輕。
她操/起大砍刀，朝教官點點頭，就走了進去。
裏面的是頭男性喪屍，體型還是比較瘦削的，看來是專門捕捉來為這次訓練的。林文瑩冷靜地註視著那頭喪屍，迷彩的軍褲勾畫出她腿部的曲線，馬靴裏塞著防護物，有些鼓鼓的，踏在地面，有種厚重的感覺。
她走進去的剎那，喪屍便沖了過來。
林文瑩雖然拿著重物，但速度不慢，圍繞著喪屍轉了一圈，仔細觀察。
喪屍沒有腦子，很容易被人耍的跟猴子一樣。
瞄準一個空隙，林文瑩一個前沖，瞬間，砍刀與骨骼發出磨人的聲音，竟然硬生生從膝蓋骨處，將喪屍的腿砍成了兩截！
缺了一條腿，本來就不快的速度就更慢了。
林文瑩並沒有嘗試什麽新奇的殺法，而是照著教官教的和第一個進去的男人的做法，將喪屍削成了人棍，只不過更加游刃有餘。
走出去，她用毛巾隨意擦擦汗。
目光就落在了“吳悅心”身上。
在她之後，又進去了三個，才輪到“吳悅心”。
它挑選的武器跟林文瑩一樣，進去後，無論是神情和動作都透著詭異，特別是那貪婪的眼神，讓林文瑩十分懼怕它忍不住食欲，直接把自己身上的“吸管”探出來進食，所幸，事情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糟，最後它還是中規中矩模仿著林文瑩的動作結束。
“林文瑩，十八歲，父母雙亡，監護人林忠。吳悅心，十五歲，父母失蹤。”
“她們的力氣很大，是不是有什麽異能？”
“異能者體內是有特殊的能量產生，彼此能互相感應。季成浩前段時間回來過一次，我讓他感受過一次，並沒有發現新的異能者。”
“……這次行動，把她們作為重點觀察對象，根據表現進行培養。”
“是。”
※※※
林文瑩兩人回到家，在趙詩了然暧昧的眼神中，走進臥室，反鎖上了門。
“你今天差點被發現。”
林文瑩揉揉眉心，無比疲勞。
它一屁股盤坐在椅子上，回到了屋子裏，它就沒有克制那垂涎的表情，就差流口水了，聽到林文瑩這樣的詢問，頓時不舒服了，語氣冷冷：“你似乎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地位。”
接著又很愉快地繼續道，“不過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了。”
“……我不想跟你談我的地位，我只知道，如果你不收斂一下，再這樣肆意下去，遲早要被發現，到時候設置一個陷阱，你以為你能活？”林文瑩也有些惱火，她應該是淡定的，可是在知道自己的命遲早會被這家夥的同類奪取，在這種死亡的脅迫下，她也難免染上了一絲焦躁。
再看看它油米不進的摸樣，林文瑩只覺得心裏有一股火在燒。
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冷靜下來。
“那喪屍對你有吸引力？”
它這時才提了提眼皮，瞥了林文瑩一眼，嘴巴卻閉著不回答，滿臉都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林文瑩對這個現在還在耍脾氣的臭蟲子徹底沒了脾氣。
自從變成“吳悅心”後，原本還有些邏輯的它，似乎也染上了青春期少女叛逆幼稚的性格！本來就有些難以溝通，現在更是無法用言語形容。
直到出發的那天，她依舊沒有套出什麽消息。
天還蒙蒙亮的時候，林文瑩兩人就起床集合，前兩天已經開過行動方案會議，她們自然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林文瑩撩了撩有些亂的鬢角，看向有條不紊行動著的一百多名士兵。
再低頭看看它。
這次出發，它會拋棄掉玩膩的“吳悅心”身份。
也不知道會以什麽身份回來，或者，直接樂不思蜀地滾進喪屍大軍裏不覆返了……如果回來，林文瑩倒是希望它以男身回來，這樣，基地就不會把她和它安排住在一起……
想到這裏，林文瑩壓抑的心，也不由有了一絲輕松。
誰願意為數不多的壽命中，陪伴的卻是一條對自己有生命威脅的外星物種？
☆、信號彈
這次的行動方案其實很簡單。
由於這片區域輻射出去兩公裏內，食物已經搜索殆盡，因此就要前往外面。林文瑩所在的繁星小區分部，已經探查清楚一處大型超市還沒有被其他分部搜刮，於是，這次的目的地就是那裏。
大體計劃，就是全副武裝的老兵制造出大動靜引走大部分喪屍。
而林文瑩這些新兵，會由一隊老兵引導著去對付殘留的喪屍，還有搬食物，危險性相對而言不是很大。
不過饒是如此，新兵中依舊有很多人心驚肉跳。
老兵們是先一步出發的，而新兵們現在還在安全區，為了防止目標過大，他們是分散成小隊的形式，每隊隊長是一名老兵，然後在超市附近集合。
林文瑩所在的一隊隊伍，帶隊的是一名眉頭有疤的士兵。
他叫夏成志，還很年輕，才二十五。
他在訓練時會很嚴肅，私底下其實很會和眾人打成一片。由於還在安全區的原因，他還是比較放松的，跟身邊的新兵們教授一下如何警戒，發現敵人等等的經驗。
林文瑩一邊聽，一邊註意四周情況。
它則是心不在焉抓著林文瑩的手臂跟在後面。
這裏都被軍隊清理過，一些撞得扭曲得車輛都被推到了一邊，昔日繁榮的街道此時淒涼一片，微風吹過，有一些殘存動物的細瑣聲，帶著令人恐懼的荒涼。
“不會忽然有個喪屍冒出來吧？”
有個男的幹笑道。
話音落地，隊伍後面忽然傳來一尖叫，所有人全身一顫，雞皮疙瘩起了一堆，如果不是訓練養成的習慣，可能下一秒就要跟隨本能拔腿就跑。
夏成志迅速持槍，朝那邊走。
叫的那個人臉上還帶著驚恐：“有，有東西竄過去了！”
夏成志和其餘人都擡頭順著方向看去，一只貓從垃圾桶後面竄了出來，用舌頭舔舔爪子，瞥了他們一眼，又跳回了屋子裏面。
夏成志眼皮跳跳，收回槍：“瞧你們慫的！”
林文瑩緊繃的神經也放下，看著其餘人取笑那個叫起來的男生。整個隊伍總共九個人，很容易熟悉起來，有人也跟林文瑩打起了招呼。
“嗨你叫林文瑩吧？我叫林翰，本家呀。這是你妹妹嗎？”林翰皮膚有些黑，笑起來陽光俊朗，在隊伍裏人際關系很好。
林文瑩低頭瞥了眼它，微微一笑，淡淡道：“它是我朋友，不是妹妹。”
“這樣呀，說起來你們很像呀，都是力氣大，關系還那麽好，”林翰看看長相甜美的“吳悅心”，覺得這女孩似乎有些內向，一直都是緊緊靠著林文瑩，他由於怕只跟林文瑩談話，會冷落了這女孩，於是也會偶爾把話題帶給“吳悅心”，不過後者都低著頭，完全不理會。
久了，他就只跟林文瑩說話了。
無論老兵和新兵裏就林文瑩兩個女孩，自然就備受註意，只是訓練太累，根本沒有時間打招呼，現在，也許是緩解緊張，夏成志也沒有禁止的意思，加上看林文瑩脾氣不錯，其餘人也過來聊了起來。
林文瑩不想顯得太獨，都禮貌性的回答。
直到走出安全區，夏成志才命令全隊安靜。又走了半小時，中途遇到過幾頭喪屍，安全解決，然後成功抵達預定的地點。
這是一家服裝店，距離那個超市不足十分鐘路程。
他們會在這裏等待信號。
所有人都不由冷靜下來，深呼吸，抱著自己的武器。
這隊伍裏，只有夏成志和另一個當過警察的人用槍，其餘的人都用的刀具，這是因為訓練時間不夠，如果用槍，這些新人可能會傷到隊友，甚至自己。
林文瑩找了個角落坐下來，把後背的大砍刀放到膝蓋上。
旁邊的它全身軟的沒有骨頭，歪歪靠在她身上。
“全程行動我們都會在夏成志和其餘教官的監督下，你要怎麽離開？”林文瑩面無表情，微微低頭，嘴唇微動。
它懶懶一笑：“我有辦法。”
然後兩人就閉了嘴。
忽然，林文瑩耳朵動了動。
不遠處的兩個隊友，正用自認為隱晦的目光掃視她，隱約有聲音傳來。
“沒想到她不僅在訓練裏表現好，脾氣也那麽好。”
“表現再好有什麽用，還是一個女人……處處壓我們這些大老爺們一頭，真是難受，我說，女人就該乖乖呆在家裏做飯生孩子，這些事，交給我們就好了。說起來，這林文瑩，其餘還好，就是胖了點。”
“怎麽，看上她啦？”
讓男人們放松的話題，除了酒，也就是女人了。
這兩人，明顯是討論起了林文瑩。
說完這兩句，他們的聲音小了點，有些內容聽不清楚，接著，忽然有一句稍微拔高音調的話語。
“瘦下來應該還不錯，嘿嘿，那胸型就這樣看過去就很漂亮了，瘦下來，估計更顯大，老李，怎麽你就娶了她吧！”
林文瑩早就預料到，自己一個女人加入這隊伍，會有閑話。
不過她脾氣冷淡，只要不傷害到她的利益，妨礙她的目的，其餘完全可以不必理會。
結果，沒想到，那邊話音剛落。
林文瑩覺得肩膀一松，緊接著胸前一熱，低頭看，只見它已經摟著自己的腰，帶著點撒嬌地窩帶她的懷裏，蹭呀蹭，然後，擡起頭。
林文瑩註視著那張有些詭異的面龐慢慢靠近。
接著，它歪了歪腦袋，貼到了林文瑩的耳畔，沙啞的語調：“她好嫉妒你，為什麽呢，你讓那些男人那麽興奮，這種興奮……我為什麽感受不到？這個女人的記憶裏，似乎沒有……”
說著，就帶了一絲不滿。
那兩個人只是看著，那語氣裏就帶了興奮，全身的熱度、心跳都有些上升，而它都直接貼上去了，但根本體會不到這種興奮，它敏銳感覺這種興奮不同於這具身體自帶的，在林文瑩受痛時產生的愉悅，更像是……更像是那個男人的身體，渴望的性/欲帶來的興奮。
那段記憶對於它來說有些遙遠，有些陌生，因此對比不出到底是不是。
它瞇著眼睛，想著以後變成男身，要試驗一下，它腦子裏閃過當初那個男身腦海裏閃過的一些詞匯，淩/辱、欺淩……
想到林文瑩以後會被這樣對待，它的這具身體又忍不住愉悅地翹起了嘴角，竟然克制不住笑聲。
每個人的笑聲都有所不同。
而吳悅心這人，輕笑還好，大聲笑起來，就有種母雞下蛋的咯咯聲。
……
所有人都默默望了過來。
饒是林文瑩，聽著它咯咯的笑聲，也不由滿頭黑線，拍了拍：“安靜點！”
“呵呵。”它冷冷地瞪了林文瑩一眼，想要教訓一下這個越來越不聽話的食物，然而，下一秒，超市那邊的信號彈，猛地在天空綻放開來。
“行動！”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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