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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救命之索亡命之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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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接著一聲,連串的哄笑,傳到阿達王的耳裏,令他血湧如沸,想要掙紮起身喊殺,率領親兵殺過去,縱死也無悔,好過被人當成是懦夫……可看到周圍親兵帶著恐懼的眼神,又不忍推他們去送死……心裏一下糾結,最後阿達王一口鮮血噴出,倒臥黃沙……

侏儒的高達,成了那場戰役中非常傳奇的一筆,而直至戰後,侏儒那邊才爆出內幕,那架高達根本就是個空殼,裏頭裝了只能用一次的超火力發射器,用來嚇退心裏有鬼的阿達王,如果阿達王恃強硬闖,那個用薄鐵皮架子釘起來的空殼,壓根不可能攔得住他……這個緊急變通的詭計,出自西門朱玉的策劃,不久後,事實真相傳到了阿達王耳中,這位一生講義氣、豪邁英勇的矮人王,大口吐血,就此一病不起……

相同的阻礙,這一次屹立在契拉東讚的面前,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敵人故技重施,又拿出那個空殼子來唬人。

“只是個空殼,嚇得倒誰?給我沖!”

契拉東讚再催獸屍兵上前進攻,接到命令的獸屍兵,不顧一切地再沖上去,這時契拉東讚才想到有點不妥……

(當年,那個大空殼出來以後,就是立在那裏不動,只發了一道火焰,可剛剛,這東西現身出來,一擊就把成千獸屍兵掃飛,這……應該不是空殼子,數年的時間,他們已經把這個超級兵器重組,甚至……真正完成了!)

發現到這一點,實在是晚了些,那個小山般的大鐵人,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頭部的那一只獨眼,噴出一道好強的金光,所過之處,什麽東西都給切開,在高溫中融化,不只那些狂化過的獸屍兵,一個個融成屍水,就連他們腳下的地面,也在高熱光線中裂開,燃燒起火,被熔掉的大地,在高溫狀態下,像巖漿一樣四處橫流著。

只這一道光線,就把山谷切出一道火線,獸屍兵壓根就無法靠近,眼見上空的金色泥雨越下越急,契拉東讚連忙下令,讓身邊的祭司團與自己全力配合,瞬間持咒,數十名祭司、大祭司的魔力,全數匯流過來,跟著便發動死靈系的大咒,七個漆黑得發亮的咒法圈,環繞在契拉東讚周圍,更層層套住祭司群。

巨大的巫力,足以發動究極魔法,但時間緊迫,一個發動需時的究極魔法,未必比一記簡單直接的攻擊更派得上用場,所以契拉東讚只是將這股巫力凝縮再凝縮,集於一點之後,放射出來。

放射出來的巫力,形成黑色火焰,更凝化出一只三頭、九眼的黑色鳳凰,抖著滿天的黑色火羽,發出一聲震撼人心的不祥鳴叫,直直沖向不遠處的巨大鐵人,單以形態來說,這頭黑翼鳳凰的體形,雖然不比大鐵人那樣巨碩,卻也足以覆蓋其上半身,確實算得上勢均力敵。

契拉東讚對這一擊,具有相當的信心,可就在這一擊命中之前,在那大鐵人的左肩上,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躍了下來,那個身影不大,似乎只是個小女孩,和鐵人幾十米高的體形相比,小得有若一粒微塵,可她輕飄飄地躍了下來,對著黑翼鳳凰,抖手就是一劍。

“劍挽天華!”

一劍揮出,帶著某種玄奧的軌跡,蘊含天地至理,黑翼鳳凰似乎受到引導,跟著劍鋒所劃出的軌跡,繞著小女孩飛了一圈,才只繞上半圈,三頭九眼的可怖形態,連同鳳凰形像,一起被瓦解,還原成最初的黑焰與巫力,跟著,順著劍鋒引導,在最後半圈繞完的同時,化為一把噴著黑焰的火劍,破開大氣,回射契拉東讚。

黑劍破空而至,比黑翼鳳凰的去勢更猛上數倍,光看來勢,契拉東讚就知道很難擋,特別是己方剛剛才全力一擊,現在尚未回氣,如何阻得了這一劍?當下,唯有對著全體祭司、大祭司下令,釋放所有巫力,凝結護罩,全力一拼。

轟然巨響,震撼整個空間,這一擊的威力之強,還在契拉東讚的預計之上,攻防對撞的瞬間,三分之二的祭司承受不住巨力,一下爆開,身軀化為灰飛,散得什麽也沒剩下,連契拉東讚都像是被好幾個大鐵錘同時砸中,全身劇痛,眼前發黑,已然受創。

一下被擊傷,契拉東讚擔憂敵人追擊,正想躲避,眼前一道強光忽然亮起,是那個大鐵人頭上的獨眼所發,與剛才掃過地面的那道毀滅光柱相同,只不過,剛才那一下,掃過地面,創造出一片烈焰飛騰的巖漿世界,這一下,卻是把那份巨大能量強力壓縮,化成指頭般粗細的小光柱,準確定位,擊發出去,一擊就貫穿數裏,更把契拉東讚的左胸打穿。

刻意淬煉強化的身軀,也挨不住這光炮的一擊,要不是契拉東讚設計軀體時,考慮過風險,刻意改了心臟的位置,這一擊已將她連心臟都打裂,饒是如此,這一擊已重創契拉東讚,她捂著胸口,試圖阻住出血,心知此戰已經敗北。

(沒有能夠立刻殺出去,被醉夢仙霖淋得過久,聖藥應該開始發揮作用,獸屍大軍完蛋了……侏儒來得意外,不但有高達,還有絕世高手,這已經威脅到我了,說不定……不只大軍盡喪,這一次連我都要再賠掉性命……)

意識到自己可能性命不保,契拉東讚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不是殺出生路,而是要找人同歸於盡。

(我死也不要緊,但不能讓她好過,似她這樣的無能者,憑什麽可以成為女王?憑什麽她永遠都是正,我就是邪?明明就是一個什麽都狀況外的白癡,啥也不知道,卻可以理直氣壯地裝正義……何等荒謬?就算要死,也要拖著她下地獄,讓老妖精心痛!)

意識到生命危機,契拉東讚滿心怨毒,全數化為與姊妹同歸於盡的執念,預備把雪歌女王給找出來,先把她殺掉,再設法逃脫,而若當真走不掉,就與她一起共赴黃泉,也不算虧本了。

“……雪歌!你在哪裏……”

喃喃自語一聲,契拉東讚開始搜索女王的下落,可才剛要施法定位尋人,一道落雷卻從天而降,轟開了這邊殘破不全的防禦陣,僅存的祭司們東倒西歪,煙塵中,一道身影對著契拉東讚直飆過來。

“雪舞!”

“……你……居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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