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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你要和我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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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梵活動手腕時,他身側的兩名學院派一個雙手枕頭,語氣懶洋洋道:

“速戰速決吧路梵,找到這些小老鼠們就浪費了點時間了,再拖拉下去,嚴江華那些人就要跑沒影了,我可不想比他們晚出林區。”

另一人走到樹幹旁,帶著嫌惡踢了一腳其中一個覺醒者新生,“滾遠點。”

被踢到的中年男人連不滿都不敢露,扶著眼鏡就手腳並用,往相反的地方躲開數米。

“嘖,學校的林區都讓這些賤民染臟了,一股子垃圾區的氣味……你們還挺能躲,比上一次拉練聰明點。”前襟繡著金色薔薇的青年眉頭緊擰,語氣不爽。

就在這時,一直坐著沒動的於博文忽然站了起來,他從包裏摸出一個錦布包,帶著恭敬的笑意湊近學院派的‘貴族’,“大人,用這個擦擦手吧。”

青年低頭看了一眼,忽然笑了。

只見於博文的手中托著的錦布中,還放著一塊純白的手帕,他全程沒有觸碰到帕子的一角。

這是‘光明城’市面上流通的一種特殊布帛,織絲的母體是一種特殊的‘異形者’,攻擊性不強,被捕捉後送入衣者庫用於采絲,吐出的絲線潔白柔軟帶有異香,造價很昂貴。

“你倒是挺上道的,叫什麽名字。”

於博文心中大喜,忙道:“我叫於博文,今年剛剛覺醒,馬天浩是我的學長。”

青年聞言一頓,看向他的眸中掠過一抹不屑和鄙夷,他拿起帕子擦著手指,挑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行了,我記住你了,既然你認識馬天浩,有合適的人選我會讓他告訴你的。”

回到原來的位子時,於博文已經抑制不住心裏的激動了,他臉上流露出一抹笑意。

又肥又胖的石堂生見狀忙湊了過來,低聲問道:“於哥,你和學院派的‘貴族’搭上話了?”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一個五十幾歲的中老年人,叫一個比自己小二、三十歲的青年‘哥’,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問到了,是婁家的小少爺,聽馬哥說婁家在‘光明城’的政要機構任職,是中上等的‘貴族’世家。”

聞言石堂生更羨慕了,“那你要是能進婁家,就一步登天了!就是不能進婁家,這小少爺認識的人肯定也是‘貴族’的大人物,真羨慕你年紀輕輕還有大把選擇。”

於博文勾著唇角,目光看向不遠處如臨大敵的奧德賽等人,冷笑一聲:“蠢貨。”

他進入‘成年覺醒者學校’後,雖然因為還算不錯的天賦得到了教官們的誇獎,讓他心中有了一些期待,但認識了馬天浩後,他知道許多處刑者中的內幕,就再也不做這些不切實際的夢了。

'貧民’出身的他們無論再怎麽努力,也跨越不了地位和見識的差距,是不可能比得過這些‘貴族’得。

就算他幾年後能通過試煉賽,也不過是一名編外處刑者,最多不過是二三級的處刑者。

到時候他們要麽被發放回骯臟落後的安全區部門,要麽要常常跟隨者各個隊伍,去到城池外的紅級淪陷區直面‘異形者’怪物,說不定就成了最早死的一批炮灰;

怎麽想,這都不是於博文想要的人生。

而馬天浩給他打開了一條全新的道路,那就是接觸上級‘貴族’的子弟們,讓他們介紹家族中美麗年輕的、沒有高等‘基因’無法覺醒的‘貴族’女性給自己認識,然後就能通過聯姻成為‘貴族’世家中的一員,一輩子都不用擔心會被分派到‘光明城’外,也不需要面臨死亡的危機。

大部分有名望的‘貴族’更傾向於和強大的處刑者聯姻,主動找上他們這種覺醒者學校裏的‘貧民’的家族,往往都財力地位一般。

但如果有上層的‘貴族’牽線搭橋,就能認識到地位更高的家族聯姻品,以後的生活也能更富裕安逸。

此次合並訓練賽中,馬天浩就給於博文說了幾個特征鮮明的‘貴族’世家子,讓他可以想辦法接觸,這位一頭灰色短發的婁姓‘貴族’就是其中之一。

於博文不是看不出對方眼裏的輕蔑,也不是沒有猶豫過,但一想到那些紙醉金迷的生活,和未來的種種可能,他又握緊了拳頭,在心裏告訴自己這個選擇是正確的。

他身邊的石堂生諂笑道:“於哥,要是你以後進入那種大家族了,也給我也介紹一個唄。”

於博文心裏僅剩的一點遲疑也消散了,不免生出一絲得意。

剛剛在學院派面前恭敬討好的樣子,轉臉就變成了挑剔和傲氣,“就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樣子,你不是家裏有老婆閨女,連孫子都有了麽。”

石堂生滿臉的橫肉擠出一個笑容,討好道:“這不就是因為小弟條件一般,才要依靠於哥麽!”

曾經黃級安全區中沒什麽錢又老實的廚子,或許是個踏實顧家的老好人,他在最開始進入覺醒者學校時,每天夜裏也會想起尚在安全區的妻女。

但當他猶豫著踏入那個奢靡的不夜城,見識過物欲橫流和低靡的情欲,記憶中又臟又小的漏水房頂,酸腐了的臘肉就成了難以入眼的垃圾。

他理所當然道:“我怎麽也算是高等‘基因’吧,覺醒之後怎麽可能再回那小破街裏。”

“……”

當路梵開始動時,從孟軻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一躍而起的身影,強大的壓迫力和近在咫尺的進攻,讓她根本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她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出手,更沒想過自己和學院派的學生之間,竟然差了這麽多。

眼睛能夠捕捉到路梵的動作,但身體完全反應不過來,只能挪動著腳步並擡起手臂,試圖護住自己的前身。

她緊閉上雙眼,偏過頭去等待著打擊的痛楚到來,但只聽到‘砰’地一聲鈍響,面前仿若有風吹拂開她的發絲。

一個高大的覺醒者擋在她的身前,替她接住了這一拳,這是這次合並訓練中,唯一一個留級生。

青年肌肉虬結的手臂輕顫著,要緊牙關低呵道:“你不會躲嗎?”

下一秒,他身前穿著罩衫的‘貴族’青年猛然攥緊了他的手臂,一個用力直接輕巧帶起了身子,趁著留級生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時,狠狠踹上了他的胸膛。

盡管從體型上來看,留級生更為精壯結實,但力量上兩人卻是天壤之別。

被踢中心窩的青年身子被踢得像後折去,直接連連倒退仰面倒在地上,胸口處像被生生震碎般劇痛,剛想撐著身子站起來,一只穿著短靴的腳掌就狠狠踩在了他的臉上,讓他另外半邊的面孔摩擦著地面。

似是因為不爽自己的進攻被接住,路梵用了八分的力道,帶著狠戾直接將青年的頭往土壤裏踩了幾分。

“我和以前認識的朋友敘敘舊,開個玩笑,有你這個賤民什麽事?想英雄救美?呵,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其他選擇避讓的新生心中一顫,開始慶幸自己的抉擇。要不是他們有自知之明,恐怕現在被打的也有他們一份。

孟軻急得眼眶通紅,“衛學長!”

她反手從懷裏摸出刀刃來,雙手握緊沖了過來,被路梵側身躲過後反制住。

“瞧瞧,孟家的小公主自甘墮落,和一群賤民混在一起,馬上也要染上一身的臭氣了。聽說你和那個元幼杉關系挺不錯的,這次不如把她叫出來幫幫你們吧,啊我差點忘了,那個慫貨好像根本就沒來參加合並賽吧,說什麽受傷休養,估計這次你的‘貧民’朋友是幫不了你了。”

“乖乖接受聯姻承認自己是個廢物不好麽,非要給家族和‘貴族’蒙羞……”

冷笑之時,他腳下踩著的青年喉中發出陣陣低吼,青筋爆出的手臂猛地攥緊路梵的腳踝,力道大到想將其捏碎。

“找死!”路梵神情一狠,擡腳就要踢向腳邊的青年,似是察覺到身後的刻意放大的腳步聲,他中途轉換了動作,一把松開孟軻,反手拿著手中激活的‘刑具’擋住了身後的進攻。

“鐺——”

只聽一道清脆的武器相撞聲響起,一柄平直的短刀擦著他手中的‘刑具’向下,直接壓到了路梵胸前半臂,他微微瞇了眼,和武器的主人四目相對。

提刀而上的褐發青年五官深邃,嘴唇緊抿看起來嚴肅而嚴謹,手臂上傳來的力道證明,這並不是一個草包,似乎有點能力,這讓路梵稍稍有些意外。

這說明這個對手對孢絲的掌控能力還算不錯。

之所以成功挺過孢子寄生的危機後,不能算是處刑者,而僅僅是覺醒者,是因為融合了孢絲的人類未必能夠動用這股能力。

可以溝通‘刑具’,僅僅是對孢絲力量運用到不足百分之一,想要借此來壯大自己的力量,讓自己變得和‘異形者’一樣力大無窮、速度驚人,是遠遠不夠的。

能夠完全啟用覺醒能力的覺醒者,無一例外都完成了對自己體內的孢絲力量精準掌控掌控。

通過讓被孢子寄生時同身體融合、被血肉吸收的孢絲‘活’起來,遍布身體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根血管,最大程度上利用這些‘異形’物質,把人類脆弱的肉體和力量向著寄生物靠攏,來做到全面提升覺醒者的綜合能力;

這是每一個處刑者必備的能力,也是和其他人拉開差距的關鍵因素。

可以說越是強悍的、等級越高的處刑者,對孢絲力量的掌握也就越極致。

但想要做到這種程度,是非常難的。

人類的肉體和‘異形者’相比太過脆弱,每推進一點掌握的精度,都是十分艱難的,除了個體本身的天賦,長年累月的訓練和試錯才是提升的主要方法。

之所以‘貴族’們要不斷追求高等‘基因’,也不是完全沒依據的。

經過數年的研究數據表明,處刑者的直系後代中,但凡身體內擁有父輩母輩殘留的基因,覺醒後對孢絲的運用會上手更快、更加嫻熟,遠勝普通的覺醒者。

這也就代表著,他們的天賦更好,上限也更高一些。

因此在被擋住力量時,路梵才會有些吃驚,吃驚於這個‘貧民’竟然還有點天賦,力量和速度像模像樣,但緊隨其後的是更大的不滿。

這雙帶著火光的眼睛,生在一個‘貧民’的身上簡直讓人不喜。

奧德賽雙臂用力繃緊,隔著刀刃看了眼對面的青年,“同學,羞辱對手就有些過分了吧!”

路梵嗤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他單臂一個用力,‘刑具’擦出的火光直接震開了奧德賽。

“對手?他最多只算個螻蟻,還有,別叫我同學,你不配!”

對於學院派的‘貴族’子嗣們來說,他們從出生的那一刻就做好了覺醒的準備,年滿八歲後就要去做‘基因’測試,如果確定了高等‘基因’,接下來的三年到五年時間便要在家中調養身體,每天的進食和運動都有嚴苛的規劃,務必要在覺醒之前將‘基因’和健康程度調整到這具身體的極限。

接下來他們就要按編進行孢子接種,在清醒中被孢子寄生,只有能挺過血清‘殺活’的孩子才算是成功覺醒。

覺醒後這批‘貴族’學子會被送入處刑者學院——專門培養覺醒者孩子的教化場,進行長達九年的專項學習。

前三年他們學習各種過去的歷史、人類文明傳承、近百年來對於‘異形者’的研究,甚至於文學與簡單藝術,期間他們會每天會在教官的指引下試著感受體內的孢絲力量,這一個階段他們還算輕松,不需要強迫自己去力爭上游。

一旦步入第二階段學習,這批少年人便需投身到無間斷的訓練中,學院派中鼓勵學生勇於爭鬥,更有諸多排行榜和的評判賽,流血受傷是最常有的事情;

哪怕是他們背後的家族也是支持的,天賦強的覺醒者在家族中地位斐然,反之就會被邊緣化。

在這種虎狼式的訓練中,學院派的覺醒者會迅速掌握格鬥技巧、逐漸把控體內的孢絲。

對於這些學院派的覺醒者們來說,成為處刑者是他們人生唯一的目標和意義,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全新的、針對意外覺醒的幸運兒們,聯邦政府重新組建了一個‘成年覺醒者學校’。

這裏面都是什麽樣的人呢。

販夫走卒、殺人犯、癌癥癆病的患者……當然,還有在爛泥中出生的低賤‘貧民’。

這些無知無能的聯邦蛀蟲們,碌碌無為又膽小如鼠,他們沒有高等的‘基因’,卻輕而易舉地擁有了和學院派學子們同等的地位和待遇,怎能讓‘貴族’們接受得了?

在合並訓練的通知剛剛下發後,處刑者學院中便掀起了一波反對的狂潮。

這些廢物有什麽資格接受第一梯隊的大人們的指點?

他們聽得懂嗎?配嗎?

學生們改變不了聯邦的決議,便打定主意要在合並賽中狩獵這些老鼠,直到將這些老鼠認識到自己是個什麽東西,打到他們自己退出。

被這樣的賤民叫同學,路梵心中的不爽簡直達到了頂峰。

他不再管其他人,提起‘刑具’開始壓著奧德賽打,就像在玩弄獵物的捕食者。

兩人每一招的動作都很快、動靜很大,但所有人都肉眼可見路梵是游刃有餘,而奧德賽卻有些吃力。

在一旁看戲的另外兩名‘貴族’擡手看了眼時間,不滿道:“玩兒夠了嗎路梵,過去十分鐘了,夠給他們面子了,趕緊結束吧。”

發色灰白的婁家人忽然走向了剩餘幾個滿臉警惕的二三年級,笑瞇瞇道:“算了,我也來玩玩,不然機會就浪費了。”

“知道這次和上次為什麽來淘汰你們的人不多嗎,可以讓你們死個明白。因為我們私下裏已經定好了順序,上一次是白家那一夥人,這次輪到我們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大家彼此都不要插手,輪流排隊,豈不是很有意思。”

覺醒者學校的人臉色更加難看。

“行了婁鳴,和他們廢話什麽。”

婁鳴說:“你們現在自己把身份牌取下來拿給我,我可以不動手,否則別怪我動起手來沒個輕重,實戰演練嘛,斷個手腳不是再正常的事情麽。”

“當然了,如果你們直接主動退出合並訓練,從處刑者學院裏滾出去,我會更高興。你們也不想每次拉練賽都被照顧一遍吧,提醒一下,後面排隊的好幾個小組脾氣都不怎麽好哦,可比我們下手狠多了。”

……

幾分鐘後,寂靜的拉練林區中一片死寂,除了隱忍的悶哼聲,幾乎聽不到一點動靜。

空曠的林區賽道中,數個穿著制服的覺醒者拉攏著手臂,滿臉痛色和驚懼。

唯一還在主動進攻的褐發青年,身上也留下了不少傷痕,最重的一道深可見骨,血從傷口中緩緩溢出。

饒是狼狽不堪,他依然顫顫巍巍用‘刑具’撐著地面。

另一邊悶哼聲的來源,是一個蜷縮著身子的小少年。

他蜷縮著窩在地上,將什麽東西死死地護在身子底下,哪怕被踢了數腳也不願意將其交出——他保護著他的號牌,一旦交出去了這次拉練賽就被淘汰了。

“那邊那個姓於的,這小子怎麽回事啊,是個傻子?”婁鳴朝著於博文的方向喊道,蹙著眉有些不爽。“不會真以為護著我就拿不到了吧?”

雖然這臟兮兮的少年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撼動不了,但這種螳臂當車的行為,還是讓他心中窩著一股無名怒火。

“本少爺今天還非得把你這快號牌拿到手。”

於博文忙說:“他叫畢方,是和我同屆的,因為殺人奪財進來的,平時就一副陰沈模樣。”

婁鳴撇撇嘴,又踢了踢蜷縮的鼻青臉腫的畢方,“看不出來啊,就這小胳膊小腿還能殺人呢?既然是個星際罪犯,那我也不必留情了吧。”

就在這時,被荊棘草掩住的林區中傳出陣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引得眾人朝著那邊看了過去。

“那邊是獸園區的方向,不會這麽巧有融合獸過來了吧?”

話音剛落,一只手掌從荊棘草的內部撥開,穿插而出後,一個身形高挑的少女從中邁了出來。

她束著高馬尾,制服卷起露出一截小臂,一只手拿著成型的‘刑具’,剛一走出便和數雙站著的、躺著的驚詫目光對上。

元幼杉微微蹙眉,看著慘狀中或陌生或熟悉的覺醒者,“什麽情況?”

眼睛紅腫的孟軻看到她後,哽了兩聲,還不等她開口,三個‘貴族’中就有人沈沈開了口。

“元幼杉?”

別說是路梵,恐怕所有的處刑者學院的學生,都能在元幼杉站在他們的面前時,將其認出。

因為她絞殺簡.奧克利的視頻已經在學院派的學生中傳了無數遍,所有學生都將這次敗於一個‘貧民’新生之手,當成了學院派的汙點,連續兩三個星期他們都頻繁登陸模擬訓練賽,試圖親手洗刷這個汙點。

但卻沒人等到,連合並訓練也撲了個空。

“你竟然來了,你還敢踏入處刑者學院?”

略帶陰沈的聲音從一個頭發微卷的青年口中說出,元幼杉稍稍偏了一點頭,認認真真仔細打量了很久,她確定這人自己見都沒見過,更談不上結仇。

“你誰?”

簡直莫名其妙。

“噗……抱歉,我沒忍住。”婁鳴忍不住笑了一下,“路梵你現在的表情太搞笑了,看你吃癟太難得了。”

路梵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崩裂,但他輕笑一聲,腿彎一個蹬身忽然動了。

已經快要站不穩的奧德賽神情一凜,啞著聲喊了一句:“小心!”

他其實並不是第一次遇見過路梵,曾經他第一次進入區級模擬訓練賽時,碰到的第一個的對手就是路梵,因為輸得太慘烈,他記憶猶新。

但話一出口,奧德賽忽然楞住了。

他想起在模擬訓練賽中,元幼杉似乎就是一招贏了自己,好像比路梵還要……快很多來著?

聲音還未響起,元幼杉便捕捉到了青年的移動軌跡,她反手擡刀,沒什麽花裏胡哨的動作,直接側身一擋生生接住了路梵的緩沖。

“你要和我打架?”

她其實不喜歡打架,因為和人打架總有太多的規則和拘束,而和‘異形者’廝殺時,她需要考慮的僅有如何活下去、殺了對方。

元幼杉好聲好氣說道:“都是合並訓練的同學,惡性鬥爭是違規的。”

路梵冷笑一聲,根本沒將女孩兒的話聽進耳朵裏。

他貼著刀鋒的力道直接擡起拳頭,朝著元幼杉的面部砸了下去,帶著凜冽的拳風顯然不留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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