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寒的臉色瞬間變的很難看，蕭寒玉裝做沒有看見，燕攬月宛爾一笑，聲音低柔道：“好！”

莫清寒的臉色更難看了。

蕭寒玉繼續不理他，看著燕攬月淡笑，一時間身邊的氣氛有些冷，蕭寒玉知道這是莫清寒生氣了，上次在蒼雲山上的時候，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就是這種寒冷的氣息，蕭寒玉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真的把自己當成是她什麽人了嗎？

燕攬月似乎也發現了什麽，站起來向蕭寒玉一笑道：“三日後雲青湖，月定備美酒佳肴等候姑娘，現在月先走一步了。”

“月公子好走，三日後雲青湖，雨晴定不負約。”蕭寒玉也站起來，輕輕一笑，對燕攬月道。

周圍的冷氣又冷了幾分，燕攬月點點頭，又轉頭對莫清寒道：“無雙公子！月先行一步了。”

“月公子好走！”莫清寒依舊坐著，頭也不擡說道。聲音任誰都聽的出來冷冷的。

燕攬月淡淡一笑，緩步走了出去，端的是飄逸出塵，風采翩翩，眾人的目光都跟隨著他，蕭寒玉也看著他走了出去，如此嫡仙般的人兒啊！尤記得兩年前的月國天水湖畔，他獨站橋頭送她，一襲白衣，迎風而立，衣袂飄飛，仿似仙人。

記得當時她為‘蝴蝶門’香園之事，急趕而去，而且也為了那絲從他眼哞中洩露出來的情意，確切的說是她逃了，真正的逃了。

有冷炎給她的傷害，這還不夠麽？所以她不要愛情。

蕭寒玉茫然的看著燕攬月走遠，那麽個人兒啊！可惜的是她早已經沒有心了，又何苦害了人家呢？她不忍，怎麽能忍心？

蕭寒玉嘆了口氣回過頭，莫清寒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那眼神讓蕭寒玉不敢看他，久久不語，他幽幽的聲音傳來，看著蕭寒玉慢慢道：“月國第一人，攬月公子？三日後雲青湖游船？你喜歡的人是他麽？”

語氣似肯定，又似受傷，讓人聽不清。

蕭寒玉看著他一驚，她什麽時候喜歡燕攬月了？蕭寒玉疑惑的看著他。

莫清寒看了蕭寒玉一眼，慢慢道：“難道不是嗎？你心裏一直有一個人吧？就你剛才看燕攬月的神色，你還不承認嗎？”

蕭寒玉聽了不語的看著他，承認？承認什麽呢？她的眼神？那是她想起了冷炎的時候嗎？她……還愛著冷炎嗎？怎麽……怎麽可能？

蕭寒玉頹然的倚在了椅子上，十八年，她還愛著他？她的心還沒有死透嗎？怎麽可能還愛著他？蕭寒玉轉頭茫然的看著莫清寒，希望他給她一個答案。

莫清寒看了蕭寒玉半響，幽幽道：“玉兒，你那般神色的看著燕攬月，愛有多深傷就有多深。”此時的他目光迷遠，似是想起了什麽過往，整個人顯得有些頹然。

蕭寒玉看著他，他是想起來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吧？他的父王越寵他，愛他，傷也會越深吧？他到底經歷了什麽呢？這麽美好的人，為何冷氣這麽重？

蕭寒玉不語的看著他，長嘆了口氣道：“以前不是，以後的事誰又知道呢？”頓了頓又道：“走吧！我們回去吧！”

蕭寒玉看了他一眼，扔了塊銀子在桌上，轉身走了出去，聽後面腳步聲，莫清寒也跟了出來。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誰也不言語，蕭寒玉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剛才莫清寒的那番話給她的震動太大了，她要好好的想想，真的是她依然還愛著冷炎嗎？

不，不會，她敢確定，她早就已經不愛了，也許她只是太迷戀那曾經有過的溫柔，也許只是太執著了那曾經刻骨銘心的傷害，總之，她已經不愛他了，自己的心自己還是知道的。

蕭寒玉想到這裏，松了口氣，不愛就好，沒有愛情，沒有心了，就誰也不愛了，她棄了上天給予她的這一項權利……發現莫清寒沒有跟上來，蕭寒玉轉回過頭，看莫輕寒已經離她很遠，遠遠的跟在後面，發現蕭寒玉在回頭看他，他停下了腳步，幽深的眸子也在一瞬不瞬的看著蕭寒玉。

大街上人潮湧動，而他一襲紅衣，翩然而立，似天地間只有他一般。

清風吹起，紅衣黑發，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大街上萬千人流中，讓人覺得說不出的孤獨、蕭索。這一刻，蕭寒玉似乎讀懂了他的內心，他也許只是太孤獨了，本想惹些事做，並不一定是為了什麽。

蕭寒玉心中一緊，心口猛然一痛，仿佛有什麽被揪住，而後又隨風飄散了，抓不住，捏不住，一閃而逝，無影無蹤。但心中曾有的那一瞬間的心疼卻是真正的存在過的，蕭寒玉看著莫清寒，他全身籠罩著淡淡的憂傷，整個人此時像個無助的孩子。

這個男人！蕭寒玉無奈的看著他，有時候讓人恨的牙癢癢，有時候又讓人疼的忘了自己，心中只有他，這個男人！她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他的了，今生上天要他來折磨她的，她想以後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不管他的。

莫清寒依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周圍的人也停下來看他，他仍然是無動於衷，站在那裏遠遠的看著蕭寒玉。

蕭寒玉嘆了口氣，走了回去，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他有些驚訝的看著被蕭寒玉握住的手，蕭寒玉笑看著他柔聲道：“幹什麽呢？磨磨蹭蹭的，大街上的姑娘們哪裏有我好看？”

莫清寒楞楞的看著被蕭寒玉握住的手，眼神茫然的看著蕭寒玉如花的笑顏，半響過後，身上的濃霧漸漸的飄散了，看著蕭寒玉幽幽道：“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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