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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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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群人在幹嘛。我真的只是純路過而已……

夫君厲聲道:“天後勾結魔族叛逆,企圖劫走魔族戰犯,其罪當誅。明日午時,誅仙陣賜死。但是,念在魔族大眾已經歸順我天族,兩族交好不易,本君在會在天後千年涅槃重生之後,重新下聘迎娶,以示我天族恩澤。”

☆、夫君真會玩【198】

我看見夫君說這番話的時候,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那不容置喙的語氣就好像是在對我進行宣判。

雖然那群白袍的將士都對夫君低著頭,但是,眼尖的我能看得出來,他們每一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在他們的眼神裏,有不甘心,有怨氣,也有無可奈何。

在他們看來,似乎我是不可饒恕的,不管夫君怎麽處置我,他們都不滿意。但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反駁夫君。

銀發少年忽然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看他那視死如歸的表情,就好像是專門來找死一樣的決絕:“陛下,您這樣做,不公平!”

夫君不動聲色的掃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說:“這確實是不公平。你都還沒有斷氣,而天後卻要抵命。不過,天後自願領受如此重的刑罰,卻不為自己辯解一句,著實有我天族皇室的高風亮節。添”

白袍將士們一聽,都在面面相覷,然後又看了看一言不發的我,似乎已經開始漸漸的認同了夫君說的話。

銀發少年忽然跪在地上請求:“既然陛下覺得一命抵一命方顯公道,不如陛下下旨將卑職絞殺了,這樣對天後才算公平!屋”

夫君的眸子裏暗藏著一股冷厲,但是表面上一派淡然:“本君自然不會如此草菅人命。不過,你對天後出言不遜,犯了不恭不敬的大罪。雖然天後未曾開口訓斥你,也沒有要定你的罪,但是,你若是有些身為臣下的自覺,自願以死謝罪的話,本君倒是會讚嘆你還有些氣節,沒有丟了你們星族的顏面。”

夫君說完,轉過頭來對白袍的將士們說:“將這些魔族的叛逆分子全部打如天牢,天後就由本君親自軟禁在金蟾宮,等到明日行刑。爾等都退下吧。”

一眾將士立即跪下領命:“是,陛下。”

白袍將士們對著夫君行了禮之後,就將地上口吐白沫不勝人事的傷殘們統統都帶走了。

這裏一下子變得好安靜,就只剩下了夫君和我,還有銀發姐弟。

銀發少年臉上帶著癲狂的笑意,迅速的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一把武器,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準備抹脖子。

我看得那個心裏急啊!剛剛他一邊吹笛子一邊吃韭菜的時候,我雖然是堵著耳朵的,都能感受到他對韭菜深深的恐懼和難受。他這一刀下去抹了脖子,那我的脖子還不得疼死啊?!

銀發女見狀,立即跪在地上求夫君:“陛下,你放過他吧!”

夫君看都不看一眼:“是他自己找死。”

我奮力的想要解開身上的禁制,夫君溫柔而傷懷的望著我,目光深沈。。

他擡了下手就將我身上的禁制給解開了,然後溫柔的對我說了兩個字:“過來。”

我知道他在叫我,可是我沒有理會他。加在我身上的禁制一經解開,我就立即朝著銀發少年飛身一躍,落到銀發少年的身邊,一舉奪下他的武器,然後丟的遠遠的。

他們的反應都很慢,等我救下了那個要自盡的銀發少年之後,他們才明白我剛剛做了什麽事情。

我想,如果他們和我打架的話,他們反應這麽慢,他們肯定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銀發女立即跪向我,向我磕了一個頭:“謝娘娘饒命,謝娘娘不殺之恩!”

銀發少年好像不堪打擊那樣,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而夫君則是若有所思的望著我和銀發少年。

夫君忽然開口問銀發少年:“你心口上的那一刀,是誰刺的?”

少年緊緊的咬著下唇:“是我自己。”

銀發女萬分驚訝的望著銀發少年:“星瀲,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怎麽能用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你是為什麽嫁禍天後嗎?”

我一看現場的氣氛不對,這三個人好像要捅破什麽天大的事情了。夫君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有些嚇人。我抱著花盆悄悄的往後挪了兩步,希望我能趁亂溜走,偷偷地……

可是我低估了夫君耳聰目明的程度,我剛剛轉了個臉,他的身法就像鬼魅一般靈活的閃到了我的面前,我甚至沒有看清楚夫君的腳到底有沒有邁出步子,他整個人好像就是飄到我的身邊的!

我的腰被夫君一只手臂就圈住了,我一直不太明白夫君和我的關系,不過,我們晚上睡同一張床,交情應該不淺才對。

夫君忽然在手中化出了一把青冥色的寶劍,然後一劍挑斷了銀發少年的一雙手筋。

“啊——”

飛濺的血在夜色下顯得格外的妖艷,再加上少年的一聲慘叫,愈發顯得淒厲。銀發女立即爬到弟弟的面前,哭得傷心欲絕。

我的手腕生痛,就連手中的花盆也因為劇烈的痛楚而抓不穩,直接摔倒了地上。我痛得的嘴唇都發白了。果然,從自從我聽了那個刺耳的笛子聲之後,我就能感覺到銀發少年痛苦!

花盆被夫君用腳,穩穩地接住了。然後,夫君輕柔的捏著我的手腕問我:“是不是很疼?”

我額角直冒冷汗,雖然說不出話來,但是痛苦的表情已經告訴他,我真的痛到都說不出話來了。

夫君輕輕的握著我一對纖細的手腕,好像在輕輕的為我過度仙氣,冰涼舒適的感覺漸漸的侵入肌膚,緩解了我的疼痛。

銀發女抱著血淋淋的弟弟,流著眼淚問夫君:“陛下,您為什麽要這樣做,天後明明就已經原諒星瀲了,天後根本不想殺我弟弟呀!”

夫君說:“為什麽,這個問題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星瀲對天後用了幻術,想要用自己的死亡來讓我的天後也陷入死亡的幻象裏。”

銀發女一聽,臉色慘白。

夫君忽然將我打橫抱起,我心心念念的花盆也落進了我的懷裏。

夫君對銀發女說:“我命令你,從現在開始,看著星瀲,不準治他手上的傷,也不要讓他自殺。沒有我的旨意,你一步都不許離開星瀲。你也不希望失去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對吧。”

夫君說完話,就抱著我轉身離開了。

銀發女跪在地上,對著夫君離去的背影磕了一個響頭,帶著悲痛的哭腔說:“謝陛下不殺之恩,謝陛下不殺之恩……”

夫君好像沒有聽到銀發女說什麽一樣,頭也不回的抱著我走了。

我悄悄的探出頭來往後瞟了一眼,銀發少年倒在血泊裏痛苦的抽搐著,銀發女望著夫君遠去的背景,好像心碎了一地。

我忽然覺得夫君是個很殘忍的人,我還是不要跟他對著幹的為好。

夫君像捧著一件易碎的珍寶一樣,輕柔的抱著我走出封閉此地的結界。那個結界本來被我的小蝴蝶打開了一個缺口,然何人都可以暢通無阻。

夫君忽然停了下來,口中念了一句什麽咒文之類的東西,然後祭出了一個金燦燦的九龍盤繞的神帝印,而後用神帝印修覆了結界的缺口。,

我想,夫君也許是想將這姐弟倆用結界都困在那個地方,不再放他們出來了。雖然我特別不想見到那個銀發的少年,但是那個銀發姐姐長得這麽漂亮,再也見不到的話,未免覺得可惜了。

就這樣,夫君沿路,將被破壞的結界一層一層的重新修覆好了。我們也從那個冰天雪地的地方回到了樓閣縹緲的宮殿裏。

夜幕漸暗,華燈初上,宮娥們擎著朱紅色的宮燈,時而穿過回廊。

宮娥們見到夫君全都跪在地上行禮,我恍然明白了,原來夫君是這座氣勢恢宏的宮殿的主人。我靠在夫君的懷裏,十分著迷的看著夫君的側臉,心中又多了幾分憧憬。

我敢肯定,我在他懷裏得這位置,所有的女人都會羨慕我的。我心裏暗暗的打起了小算盤,如果每一次逃跑,夫君都會親自來抱我回去,那我就天天都逃跑,那就能讓他天天都這樣抱著我了。

因為,被夫君這樣抱著感覺真的是太好了,被這樣一個了不起的人抱著在宮殿裏行走,絲毫不掩飾的寵溺和縱容,讓我心中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想到此處,我不由得興奮了起來,往夫君的懷裏蹭了蹭。

夫君此時卻是憂心忡忡,似乎並沒有註意到我的小心思

可是,我並沒有興奮太長的時間,我漸漸的生出了濃濃的困意。因為,我們植物不像動物那樣,沒有太陽就點蠟燭。我們植物看不見太陽了,都會沒精打采的,就想睡覺了。

於是,我就這樣乎乎的睡著了。

夫君也一直這樣抱著我走下去,就好像永遠都沒有盡頭一樣。

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就準時的醒來了,我揉揉惺忪的眼睛,發現自己還躺在夫君的懷裏。可是,我們倆個並沒有睡床,夫君抱著我坐在一個奇怪的石臺上。

這個石臺十分的巨大,簡直比我的寢殿都還要大。

圓形的石臺上刻著神秘的梵語咒文,白色的仙氣像噴泉一樣從石臺的十二個方位湧出來。石臺的上方穹頂上,有一塊與與石臺完全相同的斷龍石,看起來有幾千斤重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會砸下來。

掉在我們頭頂上的斷龍石鐫刻著和石臺一模一樣的咒術刻印,我粗略的想了想,那一圈一圈的刻印應該是分別代表著五行、八卦、十二宮和三十六星宿。

唯一不用的是,我們頭頂上那塊石臺刻的是凹下去的陰文,而上方的斷龍石是突出來的陽文,乾坤相接,陰陽相合。

那一刻,我聰明的小腦袋,一下子就看明白了,我們坐上石臺和我們頭上的那塊斷龍石是就連每一條縫隙都是完全吻合的,如果我頭上的那塊斷龍石就這樣砸下來,會將我砸成一片血肉,薄薄的鋪滿刻印上的每一條縫隙。

我害怕的發抖,一頭紮進了夫君的懷裏。

夫君此時全身冰涼,他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的揉著我的頭發,對我說:“靈樞,我這樣做,究竟對不對?你會不會怪我?你會不會恨我?”

我不明所以的搖搖頭,忽然發現我手裏的花盆也不見了,我就更加的慌神了。我緊緊的

抓住夫君的衣襟,拼命的扯,然後用手指了指石臺之外,示意他要往外走。

可是,夫君就好像坐地成山了一般,我動不了他半分!只見他心痛的望著我,薄唇緊緊的抿著,沒有一絲血色。他的手臂就像鐵索一樣,牢牢的扣緊了我,不論怎麽掙紮半分都動不了。

忽然,這個時候,有一個白衣男子走上了石臺,讓我大吃一驚的是,這個白衣男子竟然是夫君!第二個夫君的手裏竟然還抱著我的那盆鳳羽花。

抱著我的夫君問第二個夫君:“昊天塔準備好了嗎?”

第二個夫君微微的點了點頭:“真身在拿著昊天塔,一會兒真身來了,誅仙陣就開啟了。你要留在這裏,一直抱著她,一起死。”

怎麽會有兩個夫君?他們望著我的眼神都是這麽溫柔而憂郁,我看他們對話的樣子這麽和諧,難道他們其中是幻影,或者是分身?

抱著我的夫君一號和抱著鳳羽花的夫君二號。

夫君二號捧著鳳羽花,蹲下,半跪在我的面前,疼惜的撫摸著我的臉頰:“靈樞,不要怕,不管你去哪裏,我都會陪著你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說完,夫君二號和夫君一號一左一右,一齊輕輕的吻了吻我的臉頰,就好像是在對我宣誓一般,我的臉紅了、

聽不明白他們的對話內容,該不會是夫君喜歡化出兩個分身來同時和我***吧?夫君真會玩……

如此一想,我的臉就紅得更加厲害了。夫君氣度高華,若高風霽月,怎麽會有這麽特殊的愛好?

就在這個時候,第三個夫君出現了,他的手裏拿著一個雪白色的寶塔。

我驚訝的望著夫君三號,夫君三號跪坐在的我面前,然後親吻我的唇。

我徹底的懵了,夫君太會玩了……

夫君一號對夫君三號說:“盡量不要過早的使用昊天塔,就算不摧毀鳳羽花,光是開啟誅仙陣都能讓她發狂,到時候我若是按不住她,我抽出自己的一魄,化成伏魔鏈困住她。在你感受到魄斷的之前,不要輕易開啟昊天塔,如果昊天塔陰陽兩級吸收的力量不對等,天和地的距離恐怕會引發巨變。”

夫君三號托著掌心雪白玲瓏的小塔,沈吟道:“上次陰極吸了倉宸,導致天和地遠離,這次讓陽極吸收我,陰極吸收靈樞,應該可以讓天地再度恢覆平衡。使用昊天塔,這只是最壞的情況,只有靈樞發狂到我無法控制的時候,我才會用昊天塔。”

我被三個夫君包圍著,本來以為他們三個是要與我一起***的。但是現在看到他們三個夫君臉上嚴肅而沈重的表情,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們要對我做的事情絕對不是什麽輕松愉快的事情。我的一顆心立即懸了起來!

忽然,第三夫君擡起頭來看著懸在我們頭頂的那大的嚇人的斷龍石,喃喃自語道:“三十六星宿圖已經全部點亮了,沒有必要等到午時,現在就開始吧。你要註意,摧毀鳳羽花,一定要把握好時機,一定要在斷龍石和祭臺完全吻合的時候,徹底的將鳳羽花化成灰燼,就算是一片葉子都不能存留在世上!而且,鳳羽花煉化成灰的時刻,不能晚一刻,也不能早一刻,”

一號和二號一起點點頭。一號夫君繼續抱著我,二號和三號離開了,走下了石臺。

而這時,懸在我頭上的斷龍石開始松動了!而刻在它上面的一圈一圈像年輪一樣的咒術刻印,開始按照五行八卦,十二宮,三十六星宿的次序,轉動著,依次被點亮!

我感覺到有什麽不祥的法陣被啟動了!

我眼睜睜的望著那塊能將我瞬間就碾成一攤血水的巨石一點一點的降下來,忽然不想逃,因為,夫君想讓我留在這裏,夫君在緊緊的抱著我。

我相信夫君不會傷害我,既然夫君想讓我留在這裏,我就勇敢的留下來,因為我相信夫君,那溫柔得能融化我心的目光,是裝不出來的。

夫君一號依舊是緊緊地抱著我的身體,好像是在用身體保護著我,忽然有一種到了時間盡頭,天荒地老的感覺。

“靈樞,我知道這會很痛,我會陪你一起痛,我會陪你到最後一刻……”

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到,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有人在傷害我的鳳羽花!那是一種帶著毀滅性的摧毀!我覺得我的意識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我想將傷害我的花的人撕成碎片!我的意識完全被憤怒和憤恨所占據,就連眼前這個死死抱住我的人,我都想一把火燒個幹凈。

而我的確也這麽幹了!

我拼盡全力的掙紮著,身上燃燒起了熊熊的烈焰,要燒毀一切,但是我的火焰卻沒能湧出這個石臺,因為石臺的四周都加了封印,沒有任何東西能從這裏逃出去。

夫君一號被燒得漸漸的失去了人的形態,眨眼之間他消失了,一道耀眼的白色仙光閃耀過之後,腳下的石臺忽然憑空生出了一條鎖鏈,它像藤蔓一般的生長著,緊緊的纏繞著我的身體。我像一只粽子一樣,被捆得嚴嚴實實,完全動彈不了!

我的眼前,除了一片火海,什麽都沒有……

我被拋棄了嗎?可是,又是誰拋棄了我?

上方的斷龍石已經慢慢的落到了我的眼前,泰山壓頂一般的讓壓抑得喘不過氣來。這個空間已經無法容納的下讓我站立了,我只能半跪著身體,在這個所剩不多的生存空間,掙紮求生,默默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我眼睜睜的望著漸漸落下的石頭,馬上,我就能嘗到粉身碎骨的滋味了。我不怕死,可是我怕疼。

就在這個時候,一只白色的小蝴蝶突破了誅殺我的結界,翩翩躚躚的飛過火海,飛到了我的身邊。

如果我能說話,我一定會讓它快點走。

小蝴蝶的翅膀著起了火來,我看在很不忍心,於是,我將火焰全都收了起來,集中在我的眉心,變成了一叢小小的火苗。

可是小蝴蝶的翅膀終於燒完了,它也因為不能飛行而落到了地上,在垂死的掙紮著。

我知道這只小蝴蝶的翅膀被燒毀了,十分的痛苦。我想大發慈悲的踩它一腳,讓它早點結束痛苦。可是,我的腳舉到到那只小蝴蝶的上方之後,我怎麽也不忍心,無論如何也下不了腳。

這一腳踩下去,它就粉身碎骨了……這應該很疼吧。

我絕望的擡起頭望著漸漸壓頂的斷龍石,現在的我也想這只小蝴蝶一樣,我很快就要被碾得粉身碎骨了。

☆、娘親,你不要寶寶了嗎?【199】

也許是因為誅殺我的法陣開啟了,我頭頂上的那塊斷龍石原本就只是一個方圓十幾丈的大石盤,現在卻幻化成巨大得一眼望不到邊際,這一壓下來我根本無所遁形!我想天塌下來的也就跟這種感覺差不多了。

我垂下了目光難道我真的會被塊大石頭砸成一張薄薄的肉餅子嗎,夫君在哪裏,他為什麽不來救我,為什麽……

巨大的陰影投下,暗無天日的將我吞噬了,我在夾縫中漸漸的被壓扁,身上一直在束縛著我的鐵索一瞬間就消失了,我猜因為綁著鐵索的話,我的身體就不容易被壓扁,所以他就把我身上的鐵索撤掉了。我聽見自己周身的骨骼傳來了爆裂的聲音,我身體的每一寸都碾壓著痛得無以覆加,我絕望的流著眼淚,我覺得自己都快要忘記該怎麽思考了,也忘記了自己究竟在等誰,等誰來救我。

就在我感覺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忽然耳邊掠過一道呼嘯的風聲,壓在我身上的巨石呼的一聲被擡了起來添。

我周身痛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我這是……得救了?

恍惚之中,我看到一條巨大的紅蛇在遙遠的遠方,用自己的身軀一點點的撐起了滅頂的斷龍石。紅色的大蛇,以一種詭異的姿態直立著,撐起了半邊如天一般壯闊的石盤。

我的眼前漸漸的出現了一絲光明。

一個糯軟的奶娃娃的聲音將我喚醒了:“娘親——娘親——屋”

我的神識在痛與絕望的邊緣徘徊著,恍恍惚惚的……但是,這個娃娃音卻像天籟一般,將我一點一點的喚醒了。

有一個軟軟的小東西撲進我的懷裏來,像一個軟綿綿的棉花團子一樣往我的懷裏蹭,我的鼻息裏滿滿的都是一股小孩子身上好聞的奶香味兒。

奶香味清香甜膩,這種味道我並不討厭而且也早就聞慣了。每天早上,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鏡子,看看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我確定自己是個人,而且是個長得相當不錯的女人,我伸出手,掂了掂自己豐滿的胸,嗯……我不僅有胸,而且還有奶,非但有奶且水量很足……以至於我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奶香味。所以,的那個別人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都會莫名其妙的臉紅起來。

記憶中的奶香味兒和現實中的奶香味兒漸漸的重合在了一起,當我意識到有一個小東西在我的懷裏,扯著嗓子拼了小命的嚎,我的心忽然沒來由的一陣生痛,我忍著身體劇烈的痛楚,張開了雙臂,將這個小小的糯軟的生命輕輕的攬進懷裏。

我忍著周身的疼痛,吃力的睜開了眼皮,忽然覺得眼前這張哭得皺巴巴的像包子一樣的小臉很熟悉,這小娃娃和一個男人的臉長得很像,十分的好看。可是,這個男人就是將我投進法陣裏碾死……誰來著?

想到這一層,我忽然對這張長得像某人的臉非常的厭惡,我用力的一把將懷裏的小包子推開。

小包子被不知道我已經醒了,猝不及防一屁股倒在地上,嫩生生的發出了一聲:“痛哦——”

我瞪著他,他確實一雙包滿了淚花的大眼睛,十分委屈的望著我,然後手舞足蹈的對著外面喊:“舅舅!娘親醒了!娘親還活著,娘親沒有死!”

說完,小包子就高興得往我的懷裏撲,但是被我狠狠瞪了一眼,小包子就怯生生站在了原地,用一種無家可歸的小狗一般的眼神望著我

我才定了定神,忽然就有兩條巨大的狐貍尾巴從石臺的外面,橫空掃了進來,一下子就將我和小包子分別卷了起來,一齊拖到了石臺之外。

除了耳邊呼呼的風聲,我再也聽不見什麽了。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從那塊大石頭巨大的陰影之下被抽了出來。從見光明之後,我立即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眼前就好像是動物的世界一般,一條巨大的紅蛇,吐著血紅色的信子,一只高大的九尾銀狐,卻像狼一般惡狠狠的齜牙。

而在這條蛇和這只狐貍的面前,站著一個一身白衣男子,手執著青冥色的龍紋寶劍,清雋的白衣上染了斑斑的血跡。

那條紅色大蛇七寸之處插著一柄和白衣男子手上一模一樣的寶劍,傷口血流不止,流到地上匯聚成了一條妖紅的溪流。

小包子一被狐貍尾巴放下來就立即蹭蹭蹭的跑過來,似乎毫不畏懼再被我摔到地上,他鉆進了我的懷裏,軟著嗓子叫:“娘親——”

就在小包子朝我撲來的那一刻,一個厚厚的仙障將我和小包子都一起罩住了。

手持寶劍的白衣男回頭望了我們一眼,似乎無限的眷戀。然後,他就揮著劍繼續去砍大蛇和怪狐貍了。

那一眼,讓我淚水朦朧,不知道是愛還是恨,不知道是喜悅還是痛苦。

在我懷裏滾來滾去的小包子扯著嗓子在嚎著些什麽,但是,我完全聽不懂。我木然的坐在結界裏,看著他們在惡鬥,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我渾身都痛得動不了,經過剛才的碾壓,我的骨頭似乎全都斷成一截一截的了,要不是有皮肉包著連著的,恐怕我的骨頭早就散架了。

這個時候,忽然我的靈臺一片清明,有一個聲音在喚我,這個聲音就好像在我的腦子裏一般,逐漸清晰:“靈樞,靈樞……”

我有一種感覺,有什麽鬼魂鉆進了我的腦子裏。

周圍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我的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然後在我的眼前漸漸的出現了一個人影。

他一身紫袍,絕世風華,眼神高貴而冷寂,桀驁的瞳,冰色的唇,絕色的容顏,勾魂攝魄,奪人呼吸。隨意披散的黑色長發隨風拂動,放佛要消融在他身後那片無邊的黑暗之中。

我迷茫的望著他,這個男人,我看著眼熟!好像以前我也在夢境裏見過他似的。

他一副慵懶而邪肆的神色,一開口便對我說:“靈樞,近來你怎麽總是這樣一臉的蠢樣子,你就不能換個聰明一點的表情麽。”

我依舊是一片茫然。

忽然,他逼近了我,他周身強大的氣場讓我全身都在瑟瑟發抖。

之間他伸出一只手指,在我的眉心輕輕的一點,然後幽幽的開了口:“這幾次見你,發現你一次比一次蠢,上一次在夢境裏見到你,就覺得你好像又變蠢了許多。張瑜告訴我說這很正常,因為跌倒在愛情中的女子都會變蠢,生了孩子之後還會變得更傻一些。你每一次不是被洗腦了,就是被勾魂了,前世你的幻術和攝魂術之類的天分幾乎為零,把教你幻術的張瑜氣得半死。這一世,你總是栽在這些個控制神魂的術上,看來這也是天意。”

他的指尖凝聚著紫色的光,帶著一股神秘的力量,將我的魂一點一點的吸回來了。

我的魂回來了,意識也開始一點一點的恢覆了。

我也漸漸的想起了眼前的男人:“你是……冥王?”

冥王將手收了回來,好像為了招魂有些疲累:“恩?看來你的魂被什麽惡心的咒術捆住了,我都沒有辦法將你的魂徹底的找回來。靈樞,你以前可是一直尊稱我為君上的。”

我更迷茫了:“我知道自己怎麽了,在我漸漸失去神識之後,那些人跟我說什麽,對我做什麽,我完全理解不了。我所能理解的僅僅是自己變成植物之前的事情……我還忘記了很多重要的東西……”

冥王眼中帶著一絲游戲的興味:“有趣,居然還有人敢斷了你的輪回,私自把你變成一株植物。這麽有趣的事情我怎麽沒想到,我一直不喜歡你們禽類的一身長毛,又不洗澡,臟兮兮的。我叫你將毛全都剃了你又不肯,讓你變成一株沒有毛的植物,或許我看著會順眼更多。沒事還能幫你澆澆水,捉捉蟲子。你沒事開開花,也學一學那安靜柔美的女兒姿態……”

我毫不猶豫的“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君上救我!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也還有很多牽掛著的人,我不能變成植物啊!君上,求您救救我!”

冥王微微的吃了一驚,然後笑了:“看來,這一世,你過得很精彩,很充實。輪回苦,但是世人總是身在苦中不知苦,執著癡迷。靈樞,你本不是這樣輪回道上的,何苦情執?”

我聽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但是我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要緊的事情,如果我變成了植物,那我是絕對沒有辦法能辦得到的。

“君上!上次在夢境裏告訴我,您是不是要歷劫了?這次可是滅頂的大劫啊!張瑜說了,這次只有我才能救您!在我放不下的人裏,也有君上您啊!君上,您就指一條名路給我,讓我保住人的形態,讓我去就您好不好?”

冥王氣定神閑,似乎就像在和我討論明天的天氣一樣的平常:“靈樞,我已經沒救了,我的大限已到,八十一道天雷已經在無極太虛裏醞釀成型了,馬上就要劈到冥界了。我的不滅之身也到頭了。”

我的心狠狠的抽痛了,我控制不住的大喊著:“不!不是這樣的。我記得張瑜說過,只要我捏死了那只蝴蝶,你的命魂就會纏繞著我,我能留住你的命魂。”

冥王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當初我給你下這個咒令,就是因為預見了我今天的劫難。不過,上天自由安排,就算我再怎麽躲避終是躲不過的。這個時候,你自身難保,就不要想著保護我了。”

我跪著又往前走了兩步:“君上,你不要這麽悲觀,你趕快把我從夢境裏放出去,我立即就去捏死那只蝴蝶!”

冥王卻不似我這般激動,依然是一副無感的漠然,似乎嫌我吵得太大聲了吵到他高貴的耳朵,他還嫌惡的往後傾了傾身。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我無奈的長嘆一口氣,卻聽到頭地上輕飄飄的敘述:“那只蝴蝶已經被你的兒子一屁股坐死了,你現在見到的我,其實就是一縷命魂而已,我差不多也該消失了。”

我猛地吸了一口涼氣!君上他果然在漸漸的消失。

我的眼眶濕潤了:“君上……”

冥王模糊的影像已經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只能聽到一點點越來越小的模糊的聲音:“看在你這孩子怎麽有孝心的份上,我就在幫你一把好了。你記得,等會醒來的時

候去把那條紅蛇手上的屍魂印搶過來,有了屍魂印,我就能把冥王掌控輪回的力量暫時渡給你。記住,只有半柱香的時間,你一定要將自己往生成草木的神魂,重新拉到這條輪回道上來。不然,你就再也進不了輪回,只能做草木石頭了。”

冥王的聲音消失之後,我就醒來了,又回到了現實中。

我的懷裏還粑著一只像糯米一樣粘人的小東西:“娘親,娘親,你醒醒啊,不要丟下寶寶,寶寶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我這回能聽懂人話了,我舌頭僵硬的對寶寶說:“乖~”

寶寶懵然,擡眼望著我,滿眼都是水星星:“娘親,這是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寶寶好喜歡!”

我摸了摸他的頭,的心裏一絲感動,哪裏好聽了,我的舌頭發出的聲音連我自己都聽不清。

忽然,一條被斬斷的蛇尾血淋淋的砸向我的寶寶,我立即抱著這只小包子,護著他。可是那條蛇尾還是把保護我們的仙障結界給砸碎了!

紅蛇被重創,虛弱的顯出了人形。從戰鬥的半空中,如同流星一般砸到我的面前。

我猛然想起冥王告訴我的話,然後把寶寶放下,擡腳跨出了結界。

可是,我忽然發現我的另一腳重得擡不起來,定睛一看,原來是這只小包子軟綿綿的小身體死死抱著我的腿,活脫脫的就是一只小拖油瓶子:“娘親!不要丟下小寶啊——”

雖然我很趕時間,但是我卻對小包子沒有半點的反感,似乎這個小包子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怎麽看怎麽舒心。

我蹲下身來耐心的溫柔的掰開了他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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