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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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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

我悶悶的想,夫君的桃花這麽怎麽多。這以後日子還怎麽過,天天擋他的桃花我都不勝其煩了。

月光下的桃花林,落英繽紛。

一邊走,一邊郁悶,走著走著我就……迷路了。

聽星瀲說,這桃花林布了一個最簡單的五行八卦陣,他閉著眼睛都能走找到出口的。

如今我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卻連北都找不著。

在這專門迷人的五行八卦陣法裏,比不得在尋常的地界,我就算騰雲飛上枝頭,放眼望去也依然是萬頃茫茫的桃花林,找不到正確的法門,就走不出去。所以我決定不走了,到處瞎轉悠,還不如坐等夫君來找我。

我嘆息的摸著肚子裏的寶寶:“寶寶,你的方向感千萬不要承你娘親的。不是娘親嚇唬你的,你娘親可是一個走直線都能迷路的曠世奇才,五行陣什麽的就更是一竅不通了。你一定要方向感良好,要像你父君一樣,不然以後追女孩子你都找不著方向感。”

忽然,花枝上傳來一聲男子的輕笑。

我一擡頭,看到華胥一身白衣,身姿清逸的立於那一片灼灼流灩的桃花叢上,顯然是聽到了我剛才的一番話,好笑得不行!

我十分淡定的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泥土:“你笑什麽?這還不是你鬧的?沒事兒布什麽八卦陣啊?你要是再笑的話,就下來跟我打一架,看你這麽精神的樣子,也不想重傷初愈還中了毒。要讓本尊委屈的照顧你的話,怎麽樣也得將你揍成一個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如此一來,才能不枉費我屈尊降貴來伺候你的心意。”

華胥卻沒有要下來和我打架的意思,他嘴角噙笑,說:“我看寶寶還是要盡早生下來的好。當年你的五行八卦課的成績就是有史以來最低的。萬一寶寶承了你的天賦,說不定,你就能榮升有史以來的倒數第二了。”

我的拳頭捏得咯咯直響,猛然一想,難道華胥竟和我一起進過學堂?!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

華胥這才翩然的飛下枝頭,拉著我的衣袖說:“走吧,你的肚子都餓了。”

我不服氣的說:“是寶寶餓了。”

華胥帶著寵溺的目光,溫柔的說:“好,我知道了,那就要委屈夫人替寶寶多吃一些了。”

從前聽到‘夫人’這兩字覺得甜蜜,現在聽到,我竟覺得刺耳。

我冷冷一笑:“夫人?您的夫人不是住在金蟾宮的那位嗎?天君您的記性還真不好。這才大婚的第十八天,就把自己名正言順的夫人給忘記了。”

華胥被我的話刺激得手都抖了一抖。

☆、原來夫人在吃醋【164】

這話說出口,我忽然覺得我也是夠賤的,就連人家的結婚結了第幾天,我都記得那麽清楚。估計等到明年,我可能還會巴巴的來提醒華胥他的初婚周年慶是哪一天了。

我重重的閉上眼,我討厭這樣的自己,我得找點事情來做,分散一下我對華胥的註意力。

我站在夫君的身後,看見他用力攥的拳頭,指甲深深的陷進肉裏,骨節發白,便知道這又是他心在痛了紱。

我不禁為夫君扼腕嘆息。他身邊這麽多的桃花,隨便那一朵不是對他千依百順。就算清傲的星苑小姐,在他面前都會變成一個三從四德且能容下一片桃花林的賢妻風範。可他偏偏就愛我,善妒,嘴又毒,從來不知道‘溫順’是何物,女人會做的事情除了生孩子之外,我一概不會。

我不禁疑惑,除了這我這張臉,夫君他到底看上我哪裏了?他怎麽如此的想不開?

直到華胥將手上緊緊攥著的拳頭松開了。他才輕嘆一聲,涼涼的說:“靈兒,我知道你心裏生氣,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怎麽補償你,我給得起你的,你堂堂魔尊應有盡有。”

我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說:“夫君,我知道你一手打造了這一方天地,是想將我藏起來。我也知道我的記憶是你洗掉的。但是,最終我們不還是走散了嗎?只要我還是魔尊,你也還是天君,我們之間就永遠都有隔閡。如這次妖魔聯軍若是能蕩平天族,我就能將你從天君的位置上釋放出來,到時候,我也會放棄魔尊之位,追隨你。”

出乎意料的,華胥這次這沒有抓住我的手。他清清冷冷的將手從我的手中抽出來,轉過頭來一字一句的對我說:“靈樞,不管你做什麽事情,我不會怪你。不管你犯下多大的罪孽,我都會為你承擔一切後果,因為我是你的夫君。只是,天族,必須由我來守護,不然我枉為天君。”

可惜,我竟沒聽出,這是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時隔多年之後,想起這一段話來,我總是後悔自己當初太輕狂,辜負了夫君的一片苦心逼。

我危危的瞇起鳳眸,邪肆而張狂冷哼一聲:“華胥天君,你若肯乖乖跟我私奔,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為你們天族化解這一場戰事,相信我,我一定做得到。怎樣,你們天族不是特別有好生之德麽,你肯定不希望看到屍積如山,血流成河的樣子吧。”

話已出口,我就稍稍有些後悔了,我說話總是這樣傷人自尊。倒不是我故意的,而是我火鳳凰十天生地養的,從小就沒爹媽,家教不好。唯一的那個養父伏燭,卻是個陰詭小人,縱容我的驕狂,巴不得我有一天被人踩死。

華胥倒也沒有和我生氣,他也就淡淡的說了句:“你知道,我不會這樣做。”

我惡狠狠的瞪著那個仙姿凜然的背影,一邊磨牙一邊按下自己繃得緊緊的拳頭。我忽然覺得我是個特別高尚的人。在華胥難得這麽弱的時候,我竟然忍住了沒有將他一棍子敲暈擄走,我竟然也沒有祭出禦魔戒來誘他入魔道,然後任我擺布,唔,我有時候都鄙視我自己怎麽就這麽正直了。

就這樣,我們一路冷戰,一路漫步在落英繽紛的桃花林裏。畫面雖美,但是我們兩人卻都無心欣賞。我們各自待在的那個位置上,本就註定了我們比普通人更深上十幾倍的心思。如今我們兩人的關系這麽覆雜,糾結不清,讓我們的心思比平常就更深了上幾十倍了。

等我們回到我們的家,華胥做的一桌子菜都已經涼了。

我祭出七禽五火扇,用溫暖的人間火輕輕這麽一扇,食物瞬間就冒起熱氣。

華胥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吃飯吧。”

華胥舉止優雅,我處處不及,唯有在吃飯的時候,我的儀態更比他優雅數倍。以前我不明白是怎麽回事。直到我回到須焰魔宮,我才知道,原來我在魔族一直都是魔眾們膜拜的,特別是百年一度的朝凰儀式上,我要端坐在須焰魔宮裏,讓魔眾朝拜上足足八十一天,除了出恭之外,我就連吃飯睡覺都是在魔尊的寶座上進行的,生怕魔眾因為挨個兒的排著隊來拜我,因為我的離席而造成須焰魔宮的堵塞。

是以,我連吃飯必須吃出魔族尊神的優雅莊嚴範兒來,免得對不對那些千裏迢迢來朝拜我這永生之火的虔誠之心。

從小就被魔族人這樣捧著,我不傲,沒天理。

吃完這一餐無聲的晚飯,我發現夫君的臉色不大好。

收拾了碗筷之後,我立即就跑到夫君的房間裏去,監督夫君躺著。

夫君看我又要催動土地神的治愈之力幫他療傷,趕緊制止了我:“靈兒,我沒事。不要為我耗費精力,當心影響了寶寶。”

我沒聽他的,手上的動作還是沒有停下來,繼續催動土地神的封印。

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麽從前夫君對著菜園子彈琴,那些蔬菜就長得這麽好了,原來這就是神明的力量。雖然夫君不是土地神,但是他是眾神之王,土地神的力量根本不在話下。

明天我到菜地裏去跳舞,想吃什麽就長什麽,多好。我攜著雙手的仙光想要抓住夫君的手,為他過度仙力。誰知道夫君不領情,擡手在我與他只間打下了一重屏障,阻隔我為他輸送的仙力。

唷呵~他一個傷殘人士都敢這麽拽?難道不知道我現在強悍得能將他一棍子敲暈了拖走當壓寨相公嗎?

我祭出七禽五火扇,輕輕的一扇,破了他的屏障,得意洋洋的說:“夫君,你就乖乖在床上躺著吧。你現在這麽弱,鬥法是鬥不過我的。今天在那片山谷地的時候,要是不我大發慈悲用土地神的治愈之力治療你,你以為你還能下的了床,走得動路。我知道,接受女人的恩惠,讓你天君的面子上掛不住。可是,我難得強過你一回,你就能讓我在你面前程程能,順順心?”

忽然,華胥對我伸出了一只手:“那好吧。”

我興高采烈的走到他的床邊,一雙仙光繚繞的小手抓著他的那只大手……

誰知道,我的一雙小手竟然被他的一只大手猛然抓住了,也沒看清他的身法,就被莫名其妙的拽上了床。

他的大掌一把鎖住了我的一對纖細的手腕,高舉過頭頂,然後他整個人高大的身形,就這麽將我壓在了下面,我的雙腿也被他壓制住,他還空了一只手來摸我的臉。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拽我上床,又把我壓在下的動作,連貫之極,一氣呵成,夫君做的太熟稔了!這得聯系了多少次,才能達到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

一雙深沈而瀲灩的眸子,帶著一種異樣的情愫,他深深的凝視著我,氣息沈×:“靈兒,今天你已經叫了我三次‘夫君’了……”

我危危瞇起鳳眸,冷笑道:“那你想怎樣?”

他深沈的眸色早已染上了情禦:“你知道夫君想怎樣……你自己也說的,一男一女,共處一室,要是不做點什麽的話,那不是很奇怪嗎?”

我大大方方的說:“好,既然我跟你回來了,那就做一做也無妨,但是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究竟有過多少個女人?為什麽你這一手擒拿女人上睡榻的本事,如此了得?”

他開始細碎的吻著,一邊吻一邊斷斷續續的說:“為夫一看見夫人……就無師自通……在腦子裏已經聯系了無數遍了……”

我修紅著臉,繼續逼問道:“聽說,一千年前,你還在太雍學宮入學的時候,和一個極美的女同學,很暧昧,這又是怎麽回事?”

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對上我的雙眸,啞然輕笑道:“原來夫人在吃醋?”

我好不扭捏的承認了:“是啊,我吃醋了。你這個壞蛋,怎麽處處惹桃花?知道我氣量小,我擋桃花擋煩了,就廢了你,讓你老老實實的呆著……”

他一邊繼續親昵著,一邊說:“夫人,千年之前,魔族尊神曾經被魔君伏燭排擠出了魔族,不動聲色的送到來天族當過人質,我父君厚待你,將你秘密送入太雍宮進學,我們便是這樣認識的。”

我恍然道:“原來我們之間有過那麽美好的回憶和過往。那,你為什麽還能狠得下心,洗掉我的記憶?這樣我就都不記得你的好了。”---題外話---前面很多章因為涉及和諧詞匯都已經被和諧了,請親們閱讀的時候註意一下章節序號,看看有沒有漏掉的嗷~

☆、桃花羹【165】

他的頭埋在我的胸前,我看不清他臉上是什麽表情,他低沈的說:“為了……不讓你那麽痛苦……”

我陷入了深思。

妖主句芒,原來是多麽不可一世的,唯我獨尊的人物。現在失去了妖主的記憶,變成一只調皮的野狐,成天圍在我的身邊,撒嬌賣萌,小日子也過得也很歡脫。可是說到底,也得有我做他的保護傘,句芒才能這般無憂無慮。一旦得不到我的庇佑,句芒遲早又會從新走向爭奪妖界至尊的老路。

如今我也失憶了,從小就被懷著最深重的惡意對待,這些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所以,對權利和力量,我並沒有這麽熱衷。想來,夫君的意思也是希望我能像句芒一樣,簡簡單單快快樂樂的活著,夫君想庇佑我,許我一世無憂。

我雙手扣住埋在我胸前松動的頭顱,語調深長說:“夫君,我去冥界找你的時候,遇見了冥王,他給我了一塊三生石,告訴我這種石頭融進腦子裏去,滾一滾,就可以想起三生三世所經歷的一切。紱”

華胥怔住了,半刻之後,他想明白了,我選擇了做他的‘靈兒’,他十分動情的抱緊了我。

我認真的說:“華胥,我什麽都不問你。我只問你一句,你是否不想我記起以前的事情?我不需要你解釋,你只需要回答我想還是不想。逼”

“不想……”

“好,我知道。你不想我做的事情,我不會輕易去做。這是我對你的心意。”

華胥沒有再和我說話,回應我的是一個狂風驟雨的吻。

其實,在我的心中,早已經做出了選擇。我多此一問,不過是想讓華胥安心。不讓華胥解釋,是不想讓他欺騙我,我無法容忍別人的欺騙和背叛,尤其是至親至愛之人。

第二天,早晨。

我提著籃子站在桃花林裏采桃花的花瓣,因為夫君說,早上想吃桃花羹做早點。

我心中暗想,這桃花羹不就是煮一鍋米糊糊,然後桃花瓣進去攪拌一下,於是就爽快的答應了。

一朵一朵采摘相當的麻煩,我喚出七禽五火扇,隨手揮了兩下,頓時漫天花雨紛紛落下,無數的花瓣飛揚在金色朝暉裏,美輪美奐。

我捏了禦風的訣,讓滿天的花瓣一圈一圈的排成隊,全都倒我的籃子裏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桃花林的天空飛來了一只小小的仙雀,我多了個心眼,這鳥兒能飛過五行八卦陣,何不收了它,省得過幾天還要求著華胥帶我出去,於是我祭出凰令將它收了。

我對仙雀吹了一記口哨,小家夥很機靈的立即用鳥語向我問好,我亦用鳥語告訴它,飛出桃花林去找其它收了凰令的魔族信使鳥,幫我帶個信兒給須焰魔宮。就說我在微服私訪,悄悄的視察十二魔都的魔軍軍營,和守備情況,讓十二魔都的軍部們全都打起精神來,秣馬厲兵,一個月之內,必定會師於魘都。

小家夥得了我的令,立即就飛走了。臨走時還雀躍的在我的手心輕啄了兩下,以示親昵。

在漫天落花的飛流裏,我微笑著和小家夥揮手告別。驀地回眸,卻看見夫君就在我身後,斜依著一株桃花,面容清冷,擡眼凝視著漫天的飛花,眼神迷醉。

我卻有點心虛。我想,如果等會夫君問我,我跟那只鳥兒說些什麽,我就告訴他,我打算用這只鳥兒燉一鍋肉粥給夫君喝,但是征求了小鳥兒的意見之後,小鳥說不願意,然後我就放它走了。

誰知道,華胥也不開口,就這麽默默的望著滿天飛揚的花瓣。

我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看來還得我開口挑破了。如果他沒什麽大礙,我今天就去視察魔族的軍隊。

誰知,我這一開口竟成了關切的話:“華胥,你不回床上去躺著,待在這裏幹嘛?你的身體還沒康覆,昨晚又……”

我的臉紅了一把。

華胥這才望著我,意味深長的一笑:“原來夫人不滿意,抱歉,為夫確實有點身體不適,可是,我忍不住要了你。要不是你為了還我的人情,你也不會再回到這七重天。我們這一聚,實屬難得。你又要走了到時,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再見時,恐怕也是在戰場上。”

這話說得我臉紅心酸,這滋味甚是覆雜,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一言不發的走過去扶他,他凝眸望著天空,目光涼涼的,聲音也是涼涼的:“還好,有這萬頃的桃花林,可以慰藉相思之苦。看到桃花的顏色,總想起夫人的容顏,面若桃花。”

我不滿:“胡說,我的臉,哪有這麽粉紅?”

夫君環著我的腰,寵溺的說:“夫人的容顏,白日裏是香腮雪,到了晚上才是面若桃花……”

晚上,那不就是我們偷晴的時候了……這種偷晴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忽然,夫君的手覆上了我的額頭,冰冷的俊顏帶著一絲痛苦,但是卻一直都沒動。我莫名其妙的望著他,不知道他想幹嘛。

就這樣僵持了半晌,他終於還是放下了手,轉過身去,背對著我:“靈兒,你走吧。我擔心自己會忍不住,我不能再這樣對你了。”

我這才猛然驚醒,他剛剛這是想幹嘛。

我的心忽然的,有些疼:“你又想洗掉我的記憶了,對不對。可是,我總不能只為了你一個人而活啊,連你都做不到為了我放棄一切,那你又憑什麽要求我的世界裏只有你?!”

說完,我轉身就走了。但是,猛然想起,剛才那只能給我帶路的小仙雀估摸著還要蠻久才能辦完事兒回來,沒有鳥或者沒有人給我帶路,我定然是走不出去的。現在讓華胥送我出去

我很有氣勢的轉身走了,然後又耷拉著腦袋折回來了。

我對華胥說:“我還是先給你做了桃花羹再走吧。”

華胥看我見到他都繞道走,生怕他再來消我的記憶,他冰冷的目光裏有些受傷的神色。

我在廚房裏“乒乒乓乓”的打爛了幾個盤子,燒糊了一只鍋之後,終於把那鍋米糊給熬好了,就是有些焦香。

我將那鍋糊了底的米糊端上餐桌,然後拿著一盅砂糖和一袋鹽,問華胥:“你喜歡吃甜的,還是鹹的?”

華胥微微一怔,頗為愕然:“恩,桃花微甘,桃花羹,自然是甜的好。只是……靈兒,為何著桃花羹沒有桃花?”

我說:“我擔心把花瓣也煮黑了,怪惡心的……所以,桃花瓣還沒放進去呢,這糊糊現在還滾燙,我將桃花瓣撒進去燜一燜就好了,要是花汁不夠入味,我就用我的火扇子在扇一扇,再煲上一會兒!”

華胥:“……”

我舉著一個勺子舀了滿滿的一勺砂糖,問華胥:“你是喜歡吃特別甜的,中甜,還是微甜的?”

華胥謹慎的估摸著我那個勺子的容量,小心的說:“微甜就好了。”

我“哦”了一聲,然後就將滿滿一大勺糖都倒進了米糊的鍋裏。

華胥又是一怔,默默的問我:“靈兒,如果是‘特別甜’,你會不會把整盅糖都倒進去?”

我點點頭。

華胥最後吃完了整鍋‘桃花羹’,看他那表情,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甜蜜並痛苦著’。我說我也想嘗一口,他都不讓。

我心裏嘀咕著,這‘桃花羹’有這麽好吃麽?華胥竟然把鍋底都刮了,以後我也自己做了嘗一嘗。

也許是因為我們都知道,別離將近。只要待在一起的時候,我們都不再說話,要麽看雲彩,要麽看桃花。因為只要我們一交談,就難免傷感。

吃完早點之後,華胥用桃木做了一把桃木神扇給我,他說,以神扇為媒,召喚土地神的力量我可以不用耗費這麽多的神力。

這把神扇做得有些花哨。每一片扇葉的末端都點綴著一只銀色的小鈴鐺,扇子的尾部還系著五彩的綢帶,甚是飄逸。

華胥跟我借了一把鋒利的羽刃,修長的指拈著羽刃在神扇上鐫刻著一行漂亮的楷書:“從前,你去人間誤打誤撞當了土地神,那時,你用的是神竹扇也是這樣的,跳禦神樂舞的時候,很美。”

我好奇的問:“你怎麽知道,你也去凡間了?”

華胥勾唇一笑,調笑著說:“我當然知道。就連你在學跳禦神樂舞的時候,跳到那個節拍會踩到自己的裙角,然後摔倒,我都知道……”

說完,華胥忽然間,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臉色刷白。

我有些難為情:“原來你還教過我禦神樂舞,”

華胥的聲音僵硬的說:“算是我教的吧。”

~~~~~~

這條線索埋得太長了,得出來提示一下。教女主跳禦神樂舞的是禦影。女主喜歡禦影勝過男主,禦影是男主的影子,是男主的一部分,但卻不是全部。禦影消失之後回到男主的身體裏,感情和記憶,還有修為都融進了男主的身體裏。但是,禦影和男主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男主不可能成為女主喜歡的那個影子。所以,男主就騙女主,說禦影是完全消失了。影子和男主長得一模一樣,這也就是華胥為什麽會說:“雖然你在抱著我,但是,總覺得你在擁抱的不是我。明明你在註視著我,但是我總覺得在你的眼中我是另外一個人。”

☆、三世的記憶【166】

我有些難為情:“原來你還教過我禦神樂舞?”

華胥的聲音僵硬的說:“算是我教的吧。”

我幹笑兩聲:“想我這種粗人,很難教得會吧?”

華胥像是回憶起前塵過往一般,在腦海裏找尋著往昔的畫面:“也不是,你很聰明。才學了一天就會了。”

禦神樂舞,我有一點點印象,但是不是很深。在我的常識裏,這種舞蹈是神族最莊嚴的儀式,原創者是大地神女媧,據說土地神們能用禦神樂舞召喚大地的力量,這樣就可以掌控凈化之力和生命之息逼。

我對華胥說:“既然我都不記得了,那你就再教我一邊吧。”

“好。紱”

接下來的整整一天,我們就沒幹別的了,華胥就在桃花林裏教我禦神樂舞。

到了黃昏的時候,我放出去報信的相思雀回來了,我就和華胥告別了。

驀然回首,萬頃的桃花把整個天空都染成了艷色,在夕陽下幽幽的泛著旖旎的流光,似流霞般璀璨瑰麗,那個男子一身白衣,就站在花海的深處,靜默無言的目送著我。

三天之後,倉宸赴須焰魔宮之約,他終於把我家的少年和我家的狐貍哥哥給送回來了。

少年和句芒都憋得兩眼委屈的淚水,一左一右的抱著我的手臂,似乎有一大堆的話要說,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而我也沒空聽他們說,戰事在即,我成日裏都忙著軍事布防。

倉宸變獻媚似的將天宮布防圖放到我們的面前,還有天族將領最新的行軍布陣圖,有了這些東西,我們妖魔大軍要天族的陣法就是輕而易舉的。伏燭和朱彥起初不太相信他能搞到這些這麽機密的東西,我則是及不相信也不懷疑,我知道倉宸有這個本事頭來天族的軍機秘密,現在他給得也許是真的,但是,也保不準將來會倉宸拿著假的布陣圖來陷害我們。

一個月後,妖族、魔族的聯軍一齊向天族發兵。

自從七重天分別之後,我就只和華胥見過一面,就是妖魔聯軍向天族宣戰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穿著鎧甲玄色的戰袍,比平時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清冷的面容裏還多了幾分肅殺,更顯威武不凡。

我平時穿著廣袖飄逸的長衫紅裙,一頭飄逸的長發及地,甚是風華。此時也變成了緊身束腰的勁裝,長發挽起。一襲火紅的迎著風在我的身後獵獵飛舞,瑰姿艷逸。

透過千軍萬馬,我們一眼看到彼此,刻骨銘心,卻早已沒有了往昔的溫柔纏棉。我和他,終究都是一族的守護者,兒女私情,也不過如此了。

我沒有穿鎧甲,因為穿那個玩意兒礙著行動影響我砍人。在我的影響之下,魔族的士兵大受鼓舞,也是一概輕衣,不穿鎧甲。輕裝上陣,也就意味著無法逃跑,一旦背向敵人而沒有鎧甲的保護,那可就真的成了活靶子。出乎意料的,沒穿鎧甲的魔族士兵反而比神族和妖族的士兵傷亡更小些。

雖然我沒有了從前的記憶,但是我和天族的那名門子弟們畢竟是同一個學宮裏出來的,兵法的理論課我們是一樣的基礎。倉宸搞來的天族練兵的戰法圖,對我揣度破陣法門,頗有助益。

天族主帥是天族大名鼎鼎的離吾大元帥,副帥是五極戰神,監軍是四方神君,手下還有三十六員天將,陣容很是強大,估計華胥天君也是下了狠心,也是把天族的全部家底都賭上來了。畢竟妖魔兩族聯軍,這千千萬萬年來,還是第一次。

我魔族猛士很多,但是將才雕敝,大家大多沒什麽文化,也沒進過學,在他們眼裏打仗就是簡單的廝殺。所以,我只能親力親為的指導軍隊破解天族的陣法和攻式,然後,我也當仁不讓的當了主帥。

他們用兵特點是虛虛實真假實難辨,而我的用兵特點是刁鉆,出奇制勝,我們倒是天生相克。

開仗的這幾個月來,我們的戰場從天上到地下無所不盡其極,因為有神魔之門的庇佑,凡間終於免遭戰火的荼毒。,妖魔聯軍不似天族的天兵這般精於布陣訓練有素,妖魔打仗大多憑著狠勁和獸性,就是仗著人數多肉搏,不經久戰,久戰必亂。所以我的作戰策略只能是突襲,快準狠!

幾個月下來,我們妖魔大軍也就去九重天的南天門前觀光了三次,始終都沒能攻下九重天。八荒戰火焦灼,兩軍傷亡慘重。

這天,我和一眾魔族的將領在軍營裏正在探討戰事。

忽然少年進來稟報我,妖族士兵抓到了一個天族的品階頗高的神君,正虐得只剩下半條命了,但是,那位神君說是與我相識要,定要在死前見一見我。

妖族向來殘忍,為了孽殺戰俘的事情,我沒少和倉宸翻臉。我並不是反對殺敵,但是我很反感虐待已經無還手之力的敵人,這樣很變態。

我和天族並無太多的交往,但是也是認識幾個人的。最主要的是,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得到過華胥的消息了,我想問一問他現在過得怎樣。這次負責留守天宮的主將白澤神君是位頭腦出眾的將領,而且很了解我。天宮被白澤神君嚴密的封鎖了,而且他對火鳳凰的‘凰令’頗為了解也很是忌憚。我留在天宮的信使鳥,即使是仙禽只要帶著我的凰令的火焰的印記,都會被抓,然後處死。為了保住它們一條小命,我解除我天宮的仙禽的凰令。如此,我與華胥的聯絡算是徹底的斷了。

於是我對少年說:“帶此人到我的營帳來。”

帶入營帳的時候,那人一身是血,半張臉血肉模糊,我是在認不出。

這濃濃的血腥味兒,怕是又要嚇到我家的寶寶了。我撫摸著漸漸隆起了一點的小肚子,算是安慰寶寶。然後我化出神扇,輕輕的朝他的身上這麽一扇,凈化了營帳內的血腥味兒,用治愈之力助他療傷,他這才漸漸轉醒。

我看他悠悠轉醒,便問:“你是誰?”

那個血肉模糊的人看見我之後,奄奄一息的說:“我是白澤……”

原來就是那個鎮守天宮的白澤神君。

我危危瞇起鳳眸,用火扇子跳起他的下巴,陰森道:“就是你這家夥,殺光了我留在天宮的信使鳥吧,膽子不小啊,還敢來見我,恩?”

白澤倒在地上,一邊咳血一邊說:“求你,救救陛下……”

我的臉瞬間一片慘白:“他怎麽了?”

白澤說:“我奉陛下之命令,一直在監視著婉素天妃。今日撞破了她通敵的事,她就用妖魅之術強占了我的身體,開啟十三重天,盜走了昊天塔,還將我交給妖族,任妖族虐殺……”

昊天塔原為天界重寶,是上古第一神器,可吸星換月,擁有浩大無儔的洪荒之力,能制衡一切神魔,只要被吸進去,就會被散盡一身的修為。

我焦急的問:“華胥呢?他人在哪裏?”

“陛下日前去了淇水駐軍,那個女人暗算了我之後,立即動身去了淇水,打算在消息傳到淇水前……動手……”

昊天塔雖然厲害,但是卻不能吸收千軍萬馬,它只能對於一人而已,婉素天妃很明顯,就是想去收了華胥。

我即刻用凰令召喚魔鳶,讓它啟動八荒各地的魔鳶的分身來查找婉素的所在。魔鳶告訴我,現在這個時候,估計她已經進入淇水的地界了。

我問魔鳶說:“能不能讓最近的信使鳥飛進淇水,去給華胥報信兒?”

魔鳶無奈的搖搖腦袋:“淇水被天族收服,布了結界,已經是從屬於天族的地界了。我們魔族的信使鳥飛不進去,仙禽的凰令聖尊也都已經撤了。”

我的臉色一片慘白。

白澤絕望的閉上眼睛,想去死了一般:“來不及了……都是我不好,不應該對她手下留情的……”

就在我們大家都一片絕望的時候,少年怯生生的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靈兒姐姐,你們說的,有危險的那個人,可是姐夫?”

我一陣愕然:“少年,你一直都是稱呼華胥天君做姐夫的嗎?”

少年反而疑惑了:“靈兒姐姐,不是你讓叫他姐夫的嗎?你肚子裏的小寶寶,不是姐夫的嗎?”

我從未對任何人解釋過我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少年又是如何知道?!

少年看我這麽迷茫,於是大大咧咧的說:“靈兒姐姐,你還記得第一次和去蓮泉宮和姐夫睡覺的時候,不是用了那個什麽法陣麽?好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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