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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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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我朝著那偷聽我們的人打出了三道羽刃,三道羽刃穿墻而出,宮強之外傳出了一聲悶哼。

我和魔鳶追出去的時候,除了地上有血,什麽都沒有。

我道:“奇怪,不可能消失得這麽無影無終的啊。這個消息也不知道被誰探聽到了!”

魔鳶用翅膀沾了沾地上的血,對我道:“聖尊請放心,屬下一定查出此人!”

我沈思了片刻,對魔鳶道:“傳我的令,無論如何都要找到紫霄。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他好歹也是冥王的轉世生魂,應該會有辦法應對的。”

☆、絕不做他的情人【135】

忽然,魔鳶欲言又止的,吞吞吐吐得都有些猥瑣了。

我最見不得別人這麽不爽快,我不悅道:“你想說什麽,趕緊說。跟我了這麽久,你應該知道我的,我從來沒有把你們當成外人。就算你們說了不中聽的話,我大不了也就是把你們打個半死罷了。”

魔鳶不禁的抖了抖,被嚇掉了一根羽毛。

魔鳶道:“屬下鬥膽請聖尊,千萬不要去煉化吸收那句芒的妖丹,因為句芒的修為強於您自身的修為,如果您煉化了它,那麽你很容易變成半妖。現在您是半神半魔的身份,一醒來就被雷劈,升了一介神位。以後您可是要經歷神魔兩重劫的,如果您再多加上一個妖道的劫……”

我沈思著,那我還真的變成了三界內最為奇葩的物種了棒。

以後我歷劫,要是三道的大劫一起上,我豈不是被虐成狗?

想及此處,我不禁打了個冷戰:“好,本尊知道了。多謝你提醒,我一定會忍著不去開啟那妖力的。猛”

魔鳶領命剛想走,我又發現了一件不太對勁兒的事情。

我連忙叫住魔鳶:“魔鳶,等等!我魔宮這麽多層結界,天族的那位殿下是怎麽暢通無阻的想來看我就隨時過來呢?”

魔鳶頗為驚訝的問我:“聖尊,難道您沒發現身上少了一件東西嗎?”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華胥偷拿了我的七禽五火扇,我那把火扇子破結界可是最好使的。

我悄悄的從隨身的結界裏祭出了禦魔戒,細細的摩挲了一番。還好華胥夠厚道,沒有將這個我千辛萬苦才搶到手的寶貝偷了。

不過我那火扇子也是我最厲害的法器,不能這麽悶聲不響的就讓華胥占了去。看來我不情願,我也還真的非得再去一趟天宮不可了,要將我的這扇子拿回來了。

魔鳶頓了頓,又道:“聖尊,剛剛您與天族的殿下的對話我都聽見了……咳咳,但是您放心,屬下一直都是捂住眼睛的,我什麽都沒看見!屬下知道您定然要去天宮赴仙桃宴,屬下在此還要在提醒您一句,天族早在一百年前就已經聘下了準太子妃。那位殿下此時讓聖尊您去天宮,屬下實在是不知道那為殿下是幾個意思。”

我的心狠狠的一疼,我的世界似乎一下子都陰了下來。

雖然,華胥曾經說過好幾次要娶我,但是我卻從來沒有答應過他。等了一千年,他應該也是耐不住寂寞了吧。更何況,天後這個尊榮之位肯定不會是我這個魔界火凰能當的。

看來這次去我得把話說清楚,他若是成婚了,我便不會在與他這樣不清不楚的江交往下去。我確實不在乎什麽名分,愛就是愛,我敢愛,也不怕任何人的目光。但是,我絕不做他的情人,我絕對不與別的女人共享他,這樣不衛生,臟。我們羽禽素來忠貞,在愛侶方面也是最講幹凈,最愛衛生的。

這三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每天都過得很恍惚,心也會莫名其妙的疼起來。

我約莫記得千年以前,曾經有一個女人告訴我,明明身體沒有病,卻會莫名其妙的心疼,這是因為心愛之人沒有陪伴在身邊的緣故。那個女人和我一樣,也有著自己心中深愛的那個男人。

可是,無論我怎麽回憶,就是想不起來究竟是誰告訴我的這句話。有人在我的記憶裏動了手腳。可是,魔鳶告訴我,這千年來,華胥不曾讓我片刻遠離他的監視,誰又有這個本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手消除我的記憶呢?

當然,這個小小的疑問對現在的我來說是無足輕重的,我現在滿腦子與華胥見面之後,如何委婉的向他闡明我的心胸不夠寬廣,沒有辦法去祝福他和別的女人一起幸福美滿,所以只能老死不相往來,這相當於是絕交了。

訣別的那一幕,一遍又一遍的在我的腦海裏演練著。在心中斟酌的那些訣別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溫習著,總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被重重的一擊,有些懵懂,想問題的時候也轉動了。我在心裏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還是自己去寫封絕交的信給他,穩妥一些。因為我實在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他,我真的怕這些話說出口的時候,我會哭。

三天之後的那個早晨,陽光不是很明媚。再加之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我今天起得很早。

我坐在鏡子前面,恍然望著自己那張絕世美艷的臉蛋,忽然有些著迷。心裏酸酸的想,我這容貌與華胥其實是很般配的

忽然,鏡子裏的影像漸漸的模糊了,然後現實不見!我傻了眼,鏡子裏已經完全沒有我這個人了!

鏡子裏怎麽會沒有我呢?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消失在鏡子裏,冰冷的恐懼感瞬間占據了我所有的思想,我發了瘋似地一把將連桌掀翻,鏡子碎了一地。

少年化成了人形,打了盆洗臉水,剛剛跨進門口,正好就看到我抓狂的樣子。

少年驚慌的沖過來:“啊!主人您這是怎麽了!是這桌子冒犯您了嗎!”

這個兆頭真是讓人膽寒。看來今日會異常兇險,很可能會要了我的命。不對,是會讓我消失。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沒事。”

我盡量的讓自己安定下來,然後鼻子一酸:“因為,肚子餓。我想吃……充滿幹勁的小籠包。”

少年不明所以,卻不願意離開我半步,於是吩咐魔侍們去給我準備小籠包。

少年還要去取鏡子來給我梳妝。

我驚慌的說:“不必了!我今天不照鏡子,你愛怎麽梳就怎麽梳吧。”

少年這貨一聽就樂了,然後就滿心歡喜的開始在我的頭上忙活了起來,又開始專心致志的梳著一些我看不懂的發型。

梳完頭之後,少年還很討好的為我化妝,但是,化了一陣之後,他不敢再繼續下手了。

少年幹笑著說:“聖尊您天生麗質,施粉則太過妖艷,我還是去打盆水來讓您洗洗臉。”

然後他飛也似的逃走了。

吉時一到,天宮派來的神侍就準時的候在灼華殿的門口。

少年眼見來不及了,只好找了一張面紗將我的臉圍了起來,他這才松了一口氣:“終於好了,走吧。”

我這才神思恍惚的被少年牽走了,出門的那一刻,兩位神侍險些被我的造型嚇壞了,但是他們面面相覷卻不敢多言。

我與少年隨著神侍一路騰著祥雲來到了南天門。

可是,到了南天門我卻無論如何都沒有勇氣將這步子邁進去。

最終我還是變卦了,今天實在是不祥的很,華胥還是改天再見吧。用定身法將前面兩位神侍都定住,然後用變化之術把自己的造型遠遠本本的轉移到少年的身上。

看見少年變成‘我’的樣子之後,我被醜哭了。

我對少年說:“我現在好歹也是個神明了,有我的變化術你是不會被識破的。你今天就冒充我去赴宴,萬事低調,不允許說一句話如果你被人識破了,那我就罰你一輩子都保持著這個造型。”

少年嚇得面色慘白:“那那……那麽多的神明我緊張……我就露個臉,然後就去在茅房裏不出來?”

我道:“隨便你。”

然後我解了前面兩位神侍的定身法,然後自己捏了隱身訣,目送少年進南天門。

我依舊是倚在南天門的石柱上瑟瑟發抖。

正當我轉過身來欲離開的時候,我一頭撞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裏。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個人一把抱住了,然後我的隱身訣就被他破了,我立即現行。

我的腦袋還在發懵,但是嗅到了他的袖口隨之散發出熟悉而淡雅的香氣,瞬間覺得傾心的舒適。我把頭埋進他的臂彎裏,貪婪的呼吸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似乎這樣可以徹底治好了我這幾天來的腦子不順,溫熱的香氣讓我凝神靜氣,不由得發出舒服的呻吟聲。

這聲呻吟卻讓華胥身體不由得僵住了,半響之後,他略有些難過的說:“靈樞,你怎麽了,你用隱形訣是在……躲我嗎?”

我第一次主動的去抱他,一想到這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與他相擁,我就有些心疼:“我沒事,讓我就這樣,靜靜的抱你一會,就這樣……就這樣就好了……”

華胥冷靜的抓著我的手,摸了摸我冰涼的額頭:“沒事?你的心為什麽跳得這麽快,額頭為什麽這麽冰涼,身體為什麽在顫抖!”

讓我冰涼的是恐懼……

可是我不敢告訴華胥,我已經心知我今日有可能會遭滅頂的大劫,甚至可能會永遠消失。白澤和華胥他們兩個都是五行八卦的能手,如果他們都算不出來的我有難的話,那麽我今天也是註定了在劫難逃。

於是,我愴慌道:“聽說你的妃子已經選好了。”

華胥冷冷道:“是父君和母後選的,但是這個婚成不成,關鍵還是在我。”

這句話,竟讓我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唇角漸漸的綻放出了笑容。

華胥忽然用下巴擡起來,直視著我的雙眸:“那你呢,我在意我嗎?你在意我娶別人嗎?”

我緊緊的抿著唇:“在意,十分的在意!”

華胥聽了似乎很開心,又將我摟緊了:“那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沈默了。

華胥本來滿心的歡喜,卻在我的沈默中漸漸的冷了下來。

終於還是他打破了沈默,他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沒關系,總有一天你會願意嫁給我的。至少我知道,現在你心裏是有我的。”

“咳咳——”

此時遠處傳來一聲輕咳,我轉過臉去,看到是白澤,他正用一把折扇遮住臉:“二位,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好歹註意一下啊。這個時辰尚早,要是再過一時半刻,這裏仙友如雲,你們……你們要不換個地方親熱?”

華胥卻沒有半點要放開我的意思:“識相見到了,他們自會回避。”

這麽說我臉上都掛不住了。

白澤長嘆一

口氣:“我的殿下呀,我已經對天發誓八百遍了,你怎麽就還是不相信我呢?”

我好奇的問華胥:“白澤想做什麽壞事麽?你這麽這麽逼他?”

華胥當著白澤的面在我的額頭上印下一吻,然後淡淡的說:“也沒什麽,他就是喜歡偷看美女。”

吻了我之後,華胥這才對白澤說:“靈樞交給我了,好好照顧她。我還有些事情要料理。”

白澤聞言,這才將扇子放下,一臉羞赧的賠笑:“好好好,交給我,老大她要是掉了一根頭發,我就把自己剃成禿瓢以謝罪!”

華胥和我們分開了,白澤帶著我進入了仙桃宴。我四下一望但是卻不見少年,估計少年為了不穿幫,肯定是打算直到宴會結束之前,都一直待在廁所裏不出來了吧。

白澤報上名字之後,仙娥們就在前面羞澀的為他帶路,入座。一步三回頭的望著這位清秀的翩翩公子。白澤則是瀟灑翩翩的一邊走一邊對美貌的小仙娥拋媚眼。

仙娥們見到我,先是一驚,而後像是懼怕我一般,戰戰兢兢的問道:“婢子眼拙,不知道尊上是哪一位仙家?”

我漠然道:“本尊的名諱少有人敢提及,我也並非正統天族,只是應友人之邀來吃桃子罷了,您隨便尋個給我尋個位置就好。”

這仙娥似乎有些認得我,卻不敢怠慢我,頗為為難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白澤這見色忘友的家夥這才想起來了,趕忙折回來跟我為我帶路的仙子解釋道:“仙子妹妹,呵呵~這是我朋友,我們是一起的。她呀,內向嬌羞,不太會和陌生人說話。”

我頭皮發麻的又看到白澤捏起了蘭花指,一派紈絝的風流狀。

我忍了,但是沒忍住,我的手就這麽不自己的揪起了白澤的衣領,然後,一個過肩摔,一把將白澤甩在了地上。

兩位小仙娥,一看到白澤跌倒了,趕忙將白澤扶起來。

白澤看著我嫌棄且惡狠狠的眼神,這回不敢在我的面前捏蘭花指了,對著兩個小仙娥幹笑道:“呵呵,我說她害起羞來就會變得特別的率真、可愛……”

因為我不願意透露身份,所以最終小仙娥們最終只能在白澤的席位上多添了一張椅子。小仙娥們都對我畢恭畢敬,就算不知道我的真是身份,但是也覺得我不是一般的人。

雖然現在時辰尚早,但是仙桃宴上也零零散散的入座了一些仙家。我冷漠的環視著周圍,仔細觀察著每個人的一舉一動,生怕漏了什麽可疑之處。

白澤湊過來,一臉小白狗的表情,目光閃閃的望著我:“老大,我們五百年不見了,你還是這麽美麗。你睡了一千年啊……你可還記得我是誰嗎?”

我微微將眉毛一凝:“小碎骨。”

白澤激動的應了一聲:“哎!”

但是我分明聽到是小狗兒歡脫的吠了一聲“汪”!

白澤喜出望外,又接著道:“還以為殿下真的這麽小氣呢。原來沒有連同我的那部分記憶洗掉……”

白澤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自己咬舌頭。

我陰測測的問:“你說什麽,再說一邊,我不是很能聽明白。”

白澤緊緊的閉著嘴巴,視死如歸不開口。

這是,忽然有一個白胡子老頭端著酒杯走到我們的席位前,對我道:“老夫是南鬥星君,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您可是我們太子殿下的朋友?”

我看南鬥星君的話裏好像別有深意,在試探我一般,於是我便回答他:“靈兒多謝星君記掛,千年之前你於我有一份恩情,如果日後您有什麽用得著我幫忙的地方,盡管說就是了。”

南鬥星君見我承認了,立即笑逐顏開:“哪裏哪裏,小老兒好藥多謝靈兒小姐呢,要不得是太子殿下相助,說不定小老兒現在輪回道上歷劫。”

這話我聽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和華胥又有什麽關系?

沒容我多想,白澤就玩似的拽了拽南鬥星君的胡須道:“小老頭,別嘮叨了。你都一大胡子了,別老是圍著美麗的小姑娘轉,小心被某些小心眼的人看見了。”

白澤看似與南鬥星君倒是頗為相熟。

南鬥星君生氣的一把拽回了自己的胡子道:“我成仙的時候就是這老頭子的模樣,自然比不得你們這些生來仙胎的神祇長得漂亮,怎麽?你就嫌棄我?”

白澤看到南鬥星君真的生氣了,趕忙賠不是:“別生氣了,小老頭!雖然你胡子一大白,但是也就活了那麽幾千年,對我們來說就是小寶寶一樣的,我應該想關愛小寶寶一樣的關愛你……嘿嘿,來我這裏有好酒,你要不要喝一些。”

我默,小寶寶,小寶寶不是喝奶的麽?

南鬥星君眼前一亮:“可是太子殿下釀的酒!”

白澤雙手扣動法印,祭出了一個小小的白玉瓶子。然後得意洋洋的說:“此酒名曰‘灼華’,是我們太子殿下珍藏了上千年的佳釀,是用七重天的桃花花瓣與三十三

天的三清池水釀制而成的。”

我的心狠狠的動了動,又是‘灼華’,華胥怎麽這麽喜歡用這兩個字?

白澤壓低了聲音對南鬥星君道:“據說是留著娶媳婦兒用的,我可是憑臉,才想殿下討來了這麽小小的一壺。”

南鬥星君嘆道:“太子殿下釀酒的酒是三界一絕啊,那真是十分的的難得啊。”

我坐在一旁,汗如雨下,三清池裏也不知道究竟被什麽人泡過,如此說來這酒竟是洗澡水釀成的,而且我洗過,華胥也洗過。

然後他們兩人開始且飲且珍惜的細細的啜著那小半杯酒。

我有點無法接受。

忽然,頭皮一陣發麻,一股令人討厭的氣息從身後傳來。

我扭頭一看,那行動得如弱柳扶風一般的纖纖弱女子可不正是我最討厭的那個女人,洛河水神,婉素。

白澤立即抓住我的手,驚嘆道:“你記得她?!”

我磨牙道:“這個女人,化成灰我都認得。”

白澤忽然意識到了他正在抓著我的手,於是趕緊將手松了,改成拽我的衣袖:“老大,我知道你想揍她,但是我五體投地的懇請您忍一忍,當年你涅槃之後,發生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子殿下為了息事寧人做了很多的犧牲。”

我錯愕的轉過頭來望著白澤。

白澤情真意切道:“老大,你有沒有想過,你當年的涅槃之火是如何熄滅的。不管是魔還是神,屠戮了蒼生都要受到天罰。但是,你卻相安無事的睡了一千年。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麽?”

☆、誰都無法將我們分開【136】

南鬥星君老頭雖然沒活多長時間,但是也是個相當機靈的小老頭,聽到我們談論的內容不是他能插得上話的,於是南鬥星君便很識趣的立即退下了。

我不得其解的問道:“我何時屠戮了眾生?”

白澤低眉,頗為悲傷道:“你們妖魔素來沒有慈悲,人命於就是太過於渺小了,對於你們來說,簡直是如同螻蟻一般渺小。當然,我也不是指責你殘忍,只是你不小心燒了個人,對你來說亦是不小心踩了只螞蟻一般,倒不是說你是故意去踩它的,而是他們實在是太脆弱了。”

我不悅道:“不要再感慨了,說重點!謫”

白澤又道:“千年之前,你與句芒同歸於盡,是人盡皆知。但是知道你將整個雲國都燒糊了的人卻並不多。你可知道是為什麽?”

我搖頭。

白澤道:“在龍族的血統裏,有一種奇特的力量,龍的血統愈純正,這種力量就愈強大。那就是讓時光倒流,但是需要用自己的壽命作為代價。幻”

我的心猛然痛了起來,眼睛瞬間一片朦朧:“華胥他……”

白澤難過的搖搖頭:“我倒是希望這件事情全都由殿下為你做。可是天君他老人家中途截住了殿下施的術,天君用自己的壽命替殿下完成了這個時光倒流的術式。這和術式完成之後,天君險些喪命,天後舍棄了自己一身的修為換得了天君的性命,天後臨終之前,強迫殿下答應聘下自己洛家的親侄女,也就是婉素郡主為妃。這些年來,盡管殿下一百個不願意,天君之中不聽殿下半句勸說,執意要婉素郡主為未來的天後,婚約是早已定下的,婉素郡主也已經住到天上來了,他們倆,其實也只是欠一個成婚的儀式罷了。”

我的心似有千萬的荊條在抽打一般,一陣又一陣的抽痛!

白澤嘆息道:“這件事情,殿下他有意瞞你,但是,恐怕你遲早也會知道的。那個洛神婉素郡主,她當時也在場,她是知道此事的,以她的作風她是一定會以此刁難你,與其讓她告訴你,還不如讓我來告訴你,這樣你受到的刺激也許會少一些。”

我揪著白澤的衣襟道:“這麽大的事情,我的信使鳥魔鳶卻沒有跟我提半句!如果我知道有這麽回事,那麽今天我無論如何都不會來!華胥的太子妃可以是任何人,但絕對不能是婉素,連畜生都比她品格高尚!”

婉素正得意洋洋的朝我走來,剛巧我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剛好走進了能清清楚楚聽到我講話的範圍。

婉素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白了,杏木圓瞪的望著我,有嫉恨也有憤怒。

白澤直接忽略了婉素,而是緊緊的按住我的肩:“當年殿下也知道了婉素對你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特意將那段記憶抹去了。殿下就是怕你性子太烈,再次起沖突的話,無論如何都是你理虧!畢竟,你和殿下,欠著洛家一條命。”

我惡狠狠的瞪著白澤,狂妄的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我欠她,我欠他什麽?若是欠了,我也是欠了華胥的,管她婉素什麽事,她算那根蔥頭!”

因為我直呼了天族太子的名字,在仙桃宴上的眾仙家,眾仙娥們都錯愕的往我們這邊望。

婉素果然不愧為萬年的老戲骨,此刻人多,她絲毫沒有退讓,打算當著天族眾仙家的面又演一場好戲。

婉素只是眨了一眨眼睛,便是滿眼的淚花,之間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說:“聖尊!我知道您身份尊貴,可是您畢竟是魔族中人,你和太子殿下是萬萬不可能的。如今太子殿下與我已有婚約,我求求你,不要在纏著太子殿下了,殿下從前欠你的恩情也早就還清了,你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瓜葛的了。”

我冷眼的望著哭得了梨花帶雨一般淒慘的婉素,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很好,接著跪,接著求。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起來,敢自己起來我就打斷你的腿!你今天就算在這裏把頭磕破了,我也是受得起的。你幹的那些缺德事,也許華胥知道的不是很詳細,但是,你和我卻一清二楚!”

婉素聽得身體抖了抖,卻假裝不明白我睡什麽一樣,自顧自的哭了起來:“聖尊!我知道我當了太子殿下的未婚妻你的心裏不舒坦,如果折磨我可以讓你開心的話,如果這樣能讓你放手的話,什麽罪我都願意受。”

說完,婉素就‘砰砰砰’的在地上磕起了頭來。

白澤臉色一變,望著周圍聚集得來越多的嚼舌根的人,趕緊讓一個小丫鬟去通知華胥過來。

白澤是個明白內幕的人,他不像在場的眾人一樣對我指指點點,白澤反而去將婉素揪起來,看起來也是頗為慍怒:“婉素!你夠了!本來殿下想幫你與靈樞冰釋前嫌的,才消了靈樞腦子裏你偷走她身體的那段記憶。可是沒想到,居然除了這件事情,你還做了那麽多傷害她的事情!”

婉素附在地上,可是我很明顯的看到了她嘴角邊勾起的一抹冷笑,只聽見婉素陰森森的說:“九河神君,我早就知道你與這只火鳳凰情投意合,你放心,就算你歪曲事實在殿下面前萬般維護你的心上人,我也絕對不會有半點怪你的意思。畢竟,我從小就是天後姨母帶大的,姨母素來就教導素素要待人以寬,但是素素堅信,公道自在人心!”

眾仙家們簡直被他們‘高潔而光輝’的婉素郡主給全體傾倒了!

白澤的臉微微一紅,像是被人戳中了要害一般,頓時口訥。估計他怎麽都不會相信,他曾經暗戀過這樣一個虛偽得讓人心寒的女子。

而我,已經是氣得已經全身都在發抖了。這天下,怎麽還有這麽不要臉的女人?!我今天才算是見識到了!明明自己就比牛糞還黑還臭,裝得還跟一朵純潔白蓮花似的,看著都惡心!

白澤顯然也看出了我想要動手了。

白澤立即沖過來,抱住我的大腿:“老大!你千萬不要沖動,你要殺要剮,求你等殿下過來再說。不要在讓殿下為了你……為了你左右為難!”

我的拳頭捏得咯吱直響,但是聽到白澤這麽求我,我確生生的將拳頭按了下來。

婉素暗地裏勾唇一笑,而後又在眾人面前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又來激我:“是了,聖尊真應該好好聽聽男人的話,圍在你身邊的這些男人沒有一個不是對你好的。我素來知道你們魔族恣意任性,做事不計後果,只求一時爽快。不過還好,聖尊風華絕代,在您的身邊的傾慕您的男人多的是,每一次只要你作惡造孽,他們都會拼了命的為你善後,維護你周全,你如今能這般好端端的活著,應該好好珍惜是,切勿辜負了他們的一番心意,再糟蹋了自己。”

我的眼睛已經徹底的著起了火來。

白澤抱著我大腿的手這個時候都被我滿身的怒火燙得立即放開了。

白澤再也顧不上禮儀了,架著跪在地上的婉素就要往外拖:“素素!你怎麽這麽蠢!她可是魔尊,你以為她當真不敢殺你?!只怕她要殺你,這天下再也沒有人能保得住你了!你以為太子殿下真的會維護你嗎?!”

婉素惡狠狠的瞪著白澤:“殿下如何不會維護我!我才是他未婚妻!”

說時遲那時快,白澤立即在我的身上下了十幾重的水結界,生怕我立即就爆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品階較高的天官從天而降,落在大殿上,傳太子令,仙桃宴會不在宮殿裏舉辦了,改在七重天的桃花林裏,露天宴會。

我知道華胥這是要趁著事情沒鬧大之前,把在場的人都攆走,或者他也做出了最壞的打算,就算我動起手來,也不至於傷了宴會上無辜的仙家們。

對於華胥的好意,我心領神會。於是,我立即扣動法印,直接用定身法將白澤和婉素都定住了。

等到大殿上只剩下我們三個人的時候,我在整個大殿都打下了結界,以免我等一下控制不住自己,一把火將這一重天宮都燒了。

然後,我擡手解了白澤和婉素身上的定身術,咬牙切齒的對婉素說:“好了,大家也都走了,你也用不著演戲了。就讓我們在此處,將新賬舊賬都一起算個清清楚楚!”

婉素洗下意識的躲到了白澤的身後:“你……你想幹什麽?!這裏可是天宮,我是未來的太子妃,豈容得你亂來!”

我嗜血的笑了笑:“我想幹什麽?哼,我相信此刻你是最能理解我的心情的。我心愛之人被奪走的那種痛楚,就是將你碎屍萬段都不足以解恨!”

婉素莫名其妙的望著我:“你心愛之人?”

我在手中化出了千萬羽刃,那利刃的明晃晃的將大殿映得一片寒光煞白,我冷冷望著婉素:“千年之前,你派水魅妖到凡間去暗殺我,那是我手無寸鐵,只是一個凡人,你可知道,我是如何躲過你的毒手!”

婉素茫然,白澤更是不知道所雲。

我忍著眼淚道:“你殺我,我可以不介意。反正你也殺不死我,我是永生不死的火鳳凰。命,要多少有多少,但是我絕對不容許你我身邊的人!這筆債,我一定要你還!因為如果連我都忘記他的話,那麽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人會記得他了。”

就在這個時候,漫天的仙光繚繞,在仙光之中出現了一個豐神清絕的身影,衣袂飄飄,如墨玉一般柔順的長發在仙光裏飛舞。

看清楚他的臉那一刻,我有一絲莫名的狂喜。後來就漸漸的平靜了,心中不禁埋怨道,都這麽熟悉的人了,為什麽出場還搞得這麽的花哨。

華胥落到我的面前,用手托起我的下巴,直視我的雙眸:“靈樞,所以,你到現在為止,一直想念著的都是他嗎?”

我無所畏懼的迎著他的目光:“這是我跟他之間的約定,我要在心裏給他留一個位置,讓他住在哪裏,並且,永遠都不會忘記他。”

雖然華胥的表情有些失落,但是我也看不出他有多難過。

他如一座山一般赫然擋在我與婉素之間:“靈樞,他不會想要你為他報仇的。仇恨這種東西是無法使人獲得任何的快樂,他肯定

會希望你好好的。”

我陰鷙的笑了笑,雙手扣動法印,召喚千萬羽刃朝著婉素打了過去。

華胥和白澤都沒料到我會出手,一時間沒有為婉素擋下所有的羽刃。

“啊——”

婉素一聲淒厲的慘叫,身上中了十幾刀。

白澤立即抱著婉素用仙障護著她,華胥則是立即將我的雙手扣住,質問我:“靈樞,你就真的不能放下她,放下仇恨嗎?”

我迎著華胥灼灼的目光,無所畏懼道:“誰說我砍她是為了報仇,僅僅是因為我看她不順眼而已!她剛才當著眾位人的面誇下海口,說只要我開心,想怎麽樣折磨她都可以。她既然敢說,為什麽不敢當?!”

我轉過臉來狠狠的瞪著血流不止的婉素,磨牙道:“起來!剛才不是一副聖母的偉大的樣子,說得很動聽嗎?為什麽現在像只縮頭烏龜一樣躲在男人的身後,一聲都不敢吭了?!你沒有神明的道德也就算了,哼哼,好巧,這種東西,我也是沒有的。但是,婉素,難道你就連最起碼的尊嚴都沒有嗎?你難道只是為了博取眾人的同情,就可以隨隨便便的向我下跪嗎?!”

華胥忽然一下子緊緊的抱著我:“靈樞,這種女人不配你親自動手,她的血會臟了你的手。”

華胥終於說了句中聽的話,我心頭的怒火被華胥這句話澆滅了大半。

婉素此時忽然放聲大笑,那癲狂的姿態已經讓人分不清她到底是哭是笑了:“太子殿下!一千年了,你沒有跟我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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