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左棠棠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了。

並沒有什麽的親疏遠近，也沒有什麽的人情冷暖。他們這群人，這群被號稱是“內部推薦”的人，沒有想象中享受著近乎於“潛規則”的待遇，他們僅僅只是被“推薦”罷了。

想到這裏，左棠棠不禁有些佩服st的膽量——這是多麽大的自信，才能相信自己手下的職員如此機會中，依然能夠有原則的為公司考慮，而絕非是任人唯親。

……

不過，無論左棠棠想了多少，猜測了多少，該來的總還是會來的。

在家裏陪著蘇橙一起，懷揣著對各種未知的忐忑，終於在下午三點得到了準確的消息。

……

群裏面一頓吵吵鬧鬧的聲音，像是突然炸開了鍋。從上午的各種討論，到中午之後，懶洋洋的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此時的情形簡直是熱鬧了極點。

有人收到郵件了。

是面試成功的通知。

一瞬間，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點開自己的悠閑，一遍遍刷新，希望好運也伴隨著刷新，隨著郵件飛來。

可是，很快的，他們意識到他們錯了。未被錄用的，也會收到消息。——剛剛被系統提示有一封新的郵件時，小夥子在群裏面很是興奮的截著圖顯擺著，結果，萬萬沒有想到，當興致勃勃的打開之後，一張激動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郵件上的內容只是很遺憾的告訴他，他的才華出眾，但並不適合st。

也就是，這個時候。眾人才知道，這個他們以為是帶來好運的禮包，也是會帶來壞消息的。

群裏的人都默不作聲了。

兩封相同主題，卻不同結果的郵件，顯然已經告訴他們，每個人都會收到郵件，只不過是發送時間的遲緩問題。真正的好消息。還是得從郵件裏打開。才能知曉的。

不像最初收到郵件的活躍，每個人也沒有最初的興奮，即使收到郵件。但也只是默默地打開，畢竟若是嘚瑟完之後沒有被選用，真的也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一時間群裏眾人紛紛忽視了群消息，等待而觀望著自己的未來。

……

左棠棠這時是怎麽樣的呢？——出神的盯著電腦屏幕。一遍又一遍的用著鼠標點著刷新，身體的姿態一動也沒有動。顯得有些木木的。

這些動作，相比一旁蘇橙的各種碎碎念而言，更能給她帶來平靜。其實真正的到了揭曉的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有些事情，有些結果，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重要。即使這一條路。沒有成功，那麽還有其他千千萬萬的路。可以去證明自己。

看著伴隨著一次又一次刷新後，右下角的系統新消息的提示框，沒有多少的糾結，左棠棠點了進去。——這，不過是她嘗試走的一條路罷了。

……

公式化的話語，似乎顯示著並不會對哪個人有所例外。

左棠棠緩緩的靠在舒適的靠枕上，慢慢的呼吸，靜靜的看著屏幕中的郵件內容。

“怎麽樣！怎麽樣！”一旁默不作聲只抱著自己本子良久的蘇橙，終於像是活了過來一般，精力滿滿的湊了過來。

“不錯嘛！”笑著推了推左棠棠的肩膀，看完顯示內容的蘇橙開始了每日必備的嘮叨，“我們兩個都選上了，啊哈哈哈~到時候，我們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參加公司的活動，一起扒拉扒拉……”

“簡直是……”手舞足蹈的蘇橙正說的興奮處，左棠棠連忙拿手捂著了她的嘴。

這麽多年的相處，她實在不能指望她在不經過大腦思考的情況下，能說出些什麽好詞。

……

的確被選上了呢。

左棠棠在蘇橙的各種歡快念叨下再次的走神，看著那幾行通知的話語，緩緩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暖暖的笑容。

這是，一個新的開始。

左棠棠在心裏對自己說道。

……

手指從一本本自己曾經學過的專業書上一一的掃過，最後指尖停到了那疊白紙黑字的資料上面。思考了良久，左棠棠將它從桌面上拿了起來，眼神無意識的望著前方，良久才似乎恍過神，把資料豎起來雙手整理了一下，便轉身拿出紙袋，將它裝了進去，放進包中。

培訓的時間，已經在郵件的最後，說明了。

她得提前做好準備。

蘇橙也在她自己的臥室裏整理著她需要的東西。——雖然，離培訓的時間還有並不算短的一段時間，但是被招聘成功的消息著實是個很鼓舞人心的消息。沒有一點催促，很是自覺的就開始在衣櫃裏翻找著自己的衣服了。

至於，先前那個群。

結果都出來了。被選用的，未被選用的。

未被選用的，情緒低落，不想多說一句話。被選用了的，心情愉悅，但是想到裏面更多的是失敗者，也沒有多說一句。

這個熱鬧了將近兩周的群，第一次，沒有一個人說話了。

其實，左棠棠真的覺得還是慶幸的。

直到現在，若是讓她重新選擇在那一頁白紙上，寫些什麽，她大概並不會那般的像當時一樣膽大，而是像告訴蘇橙那樣，在參觀之後，把自己了解的以及自己的想法都呈現給主考官去看。

這個方法，是當時她覺得最穩妥最正確的辦法。

如今，只用看蘇橙手中的那封郵件，就完全可以證實這個方法的有效性。然而，當時的她……想到這裏，左棠棠不禁搖了搖頭，她那張紙寫寫畫畫，如同在草稿紙一般書寫的潦草，而裏面的內容卻一點也沒有涉及到他們參觀的任何內容。

這是一個冒險的決定。

她在那時看見眾人都簇擁著裏面的員工，一個個像好奇寶寶，但是又表露出了絕對的禮貌與優雅，去參觀詢問的一瞬間，她突然改變了主意。這樣做，或許的確可以表現出自己對此的想法，作為一個“外聘人員”所帶來的“外部優勢”，說不定更能從一個獨特的角度看出如今st一些未看出的問題。

可是，這並不是采集意見。

這次的面試若是真的打算以這個目的的話，為何不在下次的對外招聘中進行實現？又或者為何不在真正的將人招收之後，再從另外一個角度去觀察呢？

左棠棠不能理解。

索性的按自己的想法去完成了這次的面試。——她以前看過很多書。並不是在大學裏僅僅的把她當時的專業完美的學成，而是在空閑之餘，充滿興趣的嘗試了其他的專業。

若是說，別人展現的是對於其中的各種流程的自己的感想。那麽，她直接大大方方展示的便是她的能力。

她舍棄了最穩妥的選擇。

她是一個從公司中的布置，就可以從心理學的角度去談談，“如今st的個人環境的對於每個員工心理上的舒適度，和那種不為人知的自由度，究竟對於工作動機有怎樣的影響”的人。

她對於她所了解的東西表現出了自信，那麽就要讓這種自信化成能力展現在眾人面前。

如果，現在將那份還在公司裏的答卷拿出來看，第一眼的印象，依然會是亂糟糟的一團。而仔細去看，竟然是從各個角度去談對st的理解，而並不是未來工作的理解。

沒錯，左棠棠也有這一層的含義在裏面——既然，她能透過這樣簡單的擺設，去看到更多的東西，那麽，她也絕對有能力，做到了解讀懂st為他們呈現出的工作流程。

她後來並不敢將自己的思路告訴給蘇橙。這其實不過是自己執拗下的孤註一擲罷了，她並不希望，在自己都猶豫不定的時候帶給自己好友錯誤的思路。

……

她們兩個人都被選取了。

雖然她沒有表現出來，但正如蘇橙所說，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在左棠棠去面試的時候，了解到這回的錄取情況，看著那些互相交談，笑成一團的男男女女時，就知道這次競爭的激烈程度。

十來個人，只選取三個人。

每個人，都是這裏有著堅定信念，專業素養的主管，各部組長推選出來的人。

毫不客氣的說，每個人都很優秀。

然而，只要三個人。

不過，隨著今天在群裏面每個人都模糊不清的態度，以及細心觀察後他們的行為，左棠棠發現，這次成功的，是四個人，而並不是最開始定的三個。

……

一切，想的太多，都沒有什麽用。

正如這個通知的崗前培訓，在真正到來的那一天，她都不會猜測到她們會不會如同其他公司最常規的做法進行培訓，還是有著……新的模式？

將自己有可能需要的資料和書籍分別整理在了行李箱的夾層和雙肩包裏，左棠棠便將這些全部給挪到了衣櫃的一旁。——在這段時間裏，她大概並不會做一個“好好學生”。

新的開始，新的對待。

當現實和那個二次元的世界裏，如果充滿了無法避免的沖突，那麽，如今的她大概也知道，她會做一個怎樣的決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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