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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重返古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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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一聽,有些氣,不過壓抑了下來。她又有什麽資格來爭風吃醋呢?她當過朱友文的女人,早已不是當初的純情女子。更何況她現在與他們站在一起,早就如隔代之人了。她已經度過了十五年的人世春秋,而他們僅僅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醒來的他們仍處在十五年以前。面對現狀,她無能為力。

“阿諾,你也很好。只是,你又何必為了找我而耽誤你十年青春呢?”林玉郎頗有歉意地說,“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活著,你怎麽就堅持我還活著的想法呢?”

“因為我覺得你林玉郎不會這麽輕意地死去,當初你到冰火島時變成了那個樣子,都能死裏逃生,就算有人拋下你不管,你不也活了過來。”阿諾說著朝鳳蝶飛瞥了一眼。

鳳蝶飛心裏一凜,隱隱感到她在說自己,可是畢竟自己對那些事並沒有深刻的印象,所以無從回憶與悔罪。

“更何況,你的劍也不相信你已經死去了。”說著又朝那把劍看過去。

林玉郎與鳳蝶飛也同時把眼光投向那把劍,那劍仿佛得到了某種暗示,突然猛烈地抖動了起來。接著,一陣暴響,石碎劍出。那劍並沒有掉到地上,而是劃過一道劍氣直沖向空中。只見那空中,閃過一線亮,卻再沒見到劍的影子。想來是那速度太快,跟本就不讓人看出它所向何處。

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朝天空望著。

過了一會兒,林玉郎道:“它很快就會回來的。”

“它不會那麽快就回來!”突然在他們耳邊響起一個老者蒼老卻雄渾的聲音。

“爺爺,你才來啊。”阿諾迎上去說。

“我來得遲了嗎?”那老者不服氣地說,“看來我來得正好。”

林玉郎對那老者道:“爺爺你也過來了?”

當初正是阿諾的爺爺救了林玉郎,使林玉郎獲得新生。林玉郎與他們生活了一段時間,也一直以爺爺呼他。再說,當年他還與阿諾有婚姻約定,且這婚約是他被救的基礎。當年如不是阿諾在爺爺面前強調林玉郎一定會娶她,她爺爺就不可能答應救治林玉郎。然而,現在,林玉郎卻有了鳳蝶飛,且當著阿諾的面稱她為“妻子”,這就證明了林玉郎已經背棄了當年的承諾,成了一個不守約的人。按照冰火島上的規矩,林玉郎是應該以死踐約的。除非他有足夠大的本事,抗衡冰火島上的力量。

老者看了看林玉郎,卻並沒有看鳳蝶飛。走過去,一手拉了林玉郎,一手拉了阿諾。一個起步,朝前上空飛掠而去。

林玉郎本想回頭看一眼鳳蝶飛,可是哪裏可以,他被老者鉗得死死的,想動也動不得。

他們落至海中的一艘大船上。這船的四周全是海水,蕩蕩漾漾,哪裏還見得著陸地,所以,林玉郎根本就不知自己身處何處了。

“爺爺,你要帶我們去哪裏?”林玉郎張皇地說道。

老者鐵著臉,沒有理他。他又轉而去問阿諾,阿諾也只是看了一眼他,沒有作聲。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令林玉郎來不及思量。他先是被人強推著進入船內洗了個澡,接著又被人強迫著穿上了新衣。這裏弄好之後,突然從天空中飄下一隊紅衣吹鼓手,莫名其妙地吹響了雜七雜八的音樂。就在他被那音樂震得不知所措時,他又被人簇擁著與一個頂著紅蓋頭的人進了洞房。進去之後,他才發現,那人是阿諾。

“阿諾,我們怎麽可以這樣?”他急急地問阿諾,可是阿諾根本就沒有答話。

“阿諾,我可是有婦之夫,我不能這樣子做。”林玉郎急忙說。

此時的他心裏只想著鳳蝶飛,哪裏有心思與阿諾洞房。

“不能這樣還能怎樣?”阿諾冷冷地說,“事到如今,你還要離開我麽?除非你死!”

“我林玉郎何德何能,要用你阿諾的幸福來做賠償。”林玉郎道。

“我知道你並不愛我,可是這並不重要。只要我愛你就行!”阿諾道。

“既然知道這樣,你又何苦作踐自己。”林玉郎道,“知不知道你會很痛苦的。”

“十五年了,我的痛苦還不夠多嗎?我早已習慣痛苦了。可是現如今,我不能為了自己的幸福,而讓你殞命。”阿諾道。

林玉郎被阿諾的話搞得滿頭霧水,全然不知她在說些什麽。

“你必須與我洞房,否則你我性命都不保。”阿諾悠悠地說道。

“為什麽?”林玉郎道。

“你我都已經中了冰火島的魔咒,當初我救你時就已註定了我們今生要成為夫妻的,如果不能,我們雙雙都要死去。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守著你,就是只怕你到時出來找不到我,而咒語應驗而死。我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你。你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不能死。”阿諾道。

“可是,我不能因為怕死而背叛蝶兒。”林玉郎道,“如若硬要這樣,我寧願死不願生!”

“可是,你也要見我死去嗎?當初如果沒有救你,我就不會有這樣的下場了。早知這樣,當初就應讓你死掉!”阿諾說到這裏時,竟然梨花帶帶雨起來。

她雖然有三十五歲了,可看起來還是很有豐韻的,比起少男少女來,只是多了幾分成熟而已。

林玉郎還想說什麽,卻突然被一陣香風直熏得頭暈起來,朦朧中,見阿諾朝自己走來,剛剛還哭著的臉,此時卻露出獰笑。

“你想幹什麽?”林玉郎道。

“我想要和你洞房!”仿佛是阿諾的聲音。

林玉郎直覺得窒息起來,生不得死不得。正難受間,忽聞一個聲音自外邊傳來。

“好不知恥,竟逼人洞房,難不成冰火島的男人都死絕了,全要靠外人來接種後代?”聲音落處,一個紅影襲掠而至。

“你是誰?”只聽阿諾怒斥道。

“我是誰?過會兒你就知道了。”那人道。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林玉倩,當年蓬萊島的陳洛、大梁宮中的假冰美人。

“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你來所為何事?”阿諾邊問邊向對方使出了招數。

“我來帶走林玉郎!”

“休想!”阿諾的招數更猛了。

可是對方並未接招,而是直取林玉郎,當自己收回招數時,那林玉郎早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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