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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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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華蘭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確實這曉梅丫頭還是婆婆管得住, 換做其他人,都不太管用。

“你個鬼丫頭, 那你最怕誰?是你奶, 還是你爸?”李華蘭知道小閨女一點都不怕自己, 不過她從未像王曉梅那樣任性或忤逆, 一直都是她的貼心小棉襖。

要說怕誰?她當然誰都不怕, 好歹上輩子是個成年人,見過世面的。

他們唬不住自己, 她也不會像曉梅堂姐那樣個性叛逆, 喜歡跟人作對。

她喜歡什麽事情都跟家人商量著來, 有自己的主見。

“媽媽, 我餓了,我要回家吃飯。”王曉悅選擇不回答李華蘭的這個問題。

一家人之間, 不必談什麽怕不怕,不然相處時間長了, 多累得慌。

李華蘭沒有在意王曉悅口中的答案,而是帶著關心的口吻, 嗔怪道:“現在知道餓了, 那你剛才咋還跑得那麽快, 你媽我差點都追不上你。”

“媽媽, 不要生氣,我下次不會亂跑了。”王曉悅討好地搖了搖李華蘭的胳膊。

“你說的, 可不準騙媽媽。”李華蘭滿眼寵溺地將王曉悅一把抱起來, 往家裏趕。

徐春花卻站在院子門前, 張望不停,直到她瞥了一眼步伐飛快地李華蘭,也沒看到王曉梅的身影,不由焦躁道:“這死丫頭哪去了,不會又跑到人大黃家去吃飯,她還要不要臉了?”

“春花,等咱媽回來,你讓她和大黃媽說一說,別讓她把曉梅這丫頭給教壞了。”李華蘭見徐春花頗為擔心王曉梅,忍不住把她猜測的真相說出來,順便為她出出主意。

“啥?她還真去大黃家吃飯了。”徐春花寧願這死丫頭只是跑出去,想要嚇唬她,哪知道這死丫頭還真是丟盡了他們老王家的臉,越發惱羞成怒道:“這個死丫頭,寧願聽外人的話,也不聽我這個親媽說的,那我還養她幹啥!幹脆跟別人走了算了,還天天的就知道氣我。”

李華蘭若是攤上這麽一個閨女,估計比徐春花更氣,只好盡量用溫和的語氣,安穩道:“春花,咱先回屋吃飯,曉梅那丫頭要想改好性子,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行的,咱們還得慢慢來。”

“大嫂,你不用說了,這丫頭是看我好欺負,才總是氣我。我現在拿她沒轍,我就是害怕這死丫頭把咱家這名聲給連累了。你說,哪有沒結婚,只定親的女孩子,整天往男方家裏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們教的她,虧待的她。我一想起這個,我就覺得對不起咱媽,咱爹,還有你們,是我沒管教好那死丫頭。”

徐春花知道婆婆最要面子,這些年,他們家的名聲越來越響,誰提起他們,不得稱讚一聲。

要是讓那死丫頭壞了老王家的好名聲,那婆婆不得給她氣受,讓她裏外不是人。

李華蘭拍拍徐春花的肩膀,假意責怪道:“你看你說的,咋那麽見外,你有啥對不起我們。再說這外人都長著眼睛,他們看得比我們還清楚,不會因為曉梅就把咱家名聲給連累了,我看你是想多了,需要好好休息。”

其實,在農村有個好名聲是好辦事,要是沒有,確實也不招人待見。

但要像春花說的那麽嚴重,也不盡然。

人還是要看得開些,灑脫些,只要自己問心無愧,有什麽好擔心的。

“大嫂,你不怪我就行,而且我徐春花生了三個娃,一個不行,還有兩個,絕對不能讓他們跟那死丫頭一樣給長歪了。”她現在在乎的就是她兩個兒子。

兩個兒子雖然學習成績不好,可性格和人品方面絕對是強過王曉梅。

就是平時愛出損主意,整人的時候,一點都不手軟。

不知道是隨了她,還是隨了他們親爸。

王曉悅跟徐春花的看法差不多,王和仁和王和川兩個堂兄,各個方面並不是很差,就是缺乏對學習的熱情。

可能天賦和積極性都不在上面,只能指望他們在另外一個領域,開拓自己的未來。

而王曉梅自從跟徐春花吵翻之後,就沒說過一句話。

兩人見了,就跟陌生人似的。

你不理我,我不理你。

也不知道孫佳蕙這幾天還有沒有找過王曉梅,但是,她想給孫佳蕙說好話,王蕓蕓也不搭理。

瞧見她,王蕓蕓跑得比兔子還快。

“老大,老大媳婦,巧巧,我回來了。”

王曉悅和洋洋正乖乖地做著李華蘭給他們出的題目,王蕓蕓在一旁監督,時不時地會被他們的答案給驚得合不攏嘴。

她今年讀三年級,成績中上,自認是比不過王曉悅和洋洋。

結果他們每次做那些稍微覆雜一點的題目,她就忍不住佩服。

恨自己為什麽不能像兩個弟弟妹妹那樣聰明又伶俐。

而且她剛感嘆著,想默默計算自己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把那些題目都填上答案。

這陳老太大嗓門突得一下,打斷了所有人的思路。

王曉悅“噌”的一下,像一道快速的閃電,沖到了陳老太跟前,滿臉笑意道:“奶,你終於回來了,巧巧好想你。”

“奶也想你哦!我的小乖孫女。”陳老太想摸摸自家小孫女的臉蛋,可礙於手臟,不幹凈,就沒動手。

轉而就從懷裏掏出了她一直都捂在胸口的燒餅,還是熱乎的,是她自己在半路上轉車,專門買了四個餅子,自己吃了一個,給王曉悅他們留了三個。

幸好,這餅子買的時候,溫度不低,她放在衣服裏,都是暖烘烘的。

他們吃的時候,也不會感覺太冷。

還有這燒餅味道確實挺香,她吃的時候,還有人盯著咽口水。

因此,她都是吃了一個,就不敢再吃第二個。

沒辦法,這年月都是自帶吃食,什麽幹饅頭,幹饃饃,硬邦邦的,吃到嘴裏,幹巴巴,不喝水,還咽不下去。

“奶,您坐車這麽辛苦,肯定很餓,還是您吃,反正再等上幾分鐘,媽媽就快把飯給做好了。”王曉悅知道奶每次喜歡把好吃的給她留著,只是她坐了一天的火車,很累了。

不應該把燒餅放到現在,應該自己吃。

陳老太佯裝生氣地把王曉悅伸過來的小手,給推回去,忙解釋道:“巧巧,這燒餅我吃過了,你奶這嘴裏都是泡,沒法吃。你先進去給我倒杯水,然後你自己吃一個,剩下的兩個給你哥哥姐姐,還有弟弟妹妹分一分就可以,嘗個意思。”

王曉悅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懊惱道:“奶,對不起,我忘了您坐車的時候,喝不上熱水。那您快進屋歇會兒,我馬上就去給您倒杯水。”

她忘了,這燒餅雖是有肉餡的食物,可外殼都是焦焦脆脆,吃完不喝水,確實是要嘴裏起泡。

還有這燒餅個頭挺大,一個燒餅能抵她三張臉,真是特別實在。

“姐,熱水倒好了,快拿去給奶。”洋洋在王曉悅進屋的剎那,已經倒了一杯熱水,小心翼翼地遞給王曉悅。

王曉悅毫不猶豫地把燒餅塞到洋洋手裏,自己端著微微有點燙的熱水,送到了陳老太眼前。

陳老太接過之後,將王曉悅和洋洋一頓好誇。

她走了這麽久,兩個小家夥不僅一直記掛,她一到家,他們就急著伺候自己。

讓她心裏十分熨帖。

“媽,您回來了,咋樣了,那事兒?”李華蘭從廚房端著菜出來,邊問候了一聲陳老太,邊火速問她王一民和金菱離婚這事兒,到底成沒成?

陳老太剛喝下一杯熱水,整個人都活過來似的。

面上頓時喜氣洋洋道:“離了!還有我辦事,你們難道心裏還沒譜?”

“媽,您真厲害,我們心裏早就有譜,但是從您嘴裏說出來,我們更高興,更踏實。”李華蘭誠心誠意的說。

婆婆這辦事能力,真是毋庸置疑,他們就是想聽個準話,這心裏才真正開心的起來。

陳老太被大兒媳這一番誇獎,給講得身心舒泰。

忍不住跑到廚房,把手洗幹凈,跟著大兒媳一起,把廚房的飯菜給端到桌上。

隨即把大家召集在一起,邊吃邊說:“我跟著老三去部隊,讓他跟上級打離婚報告,他一開始跟我磨嘰得很,我一著急,我就去找他岳父,還有他們部隊領導,把為啥要離婚的原因,給他們說了幾遍。他們才同意給老三做思想工作,老三也被我逼得沒辦法,這才向上面打報告。”

萬幸,她沒相信老三,否則這麽拖下去,沒完沒了,能把她給急死。

她最氣的還是老三岳父那個老倔驢,她好說歹說,對方都始終不松口。

逼得她只能使出殺手鐧,說只要他答應老三和金玲離婚,那蕓蕓肯定還認他這個外公,老三將來也會給他養老送終,不會讓他死了都沒人收屍。

那頭老倔驢才願意松口,不過那幾天折騰下來,把她嘴皮子磨得都上火幹裂,連喝水都不太管用。

“媽,那金菱就沒朝你們又哭又鬧?”徐春花聽完陳老太說的,有些納悶道。

陳老太則是臉色一變,提起這個,她就是一頓火。

這金菱是真能作,作天作地,她都沒見過這麽作的。

“她要是不哭不鬧,那就稀奇了。她還差點拿刀要砍我,我就跑出去,叫上老三兩個戰友,幫我拉著她,她才沒得逞。而且那婆娘真是瘋得可以,嘴裏念叨什麽,說……你要跟我離婚,我就把你宰了,咱們一起同歸於盡。哎呀!別說我聽了瘆得慌,就是老三見了,都有點嚇得不輕。”

陳老太一想起當時那個畫面,都覺得心肝顫抖。

老三真是上輩子作孽,才攤上這麽一個瘋婆娘。

“媽,那金菱住在哪兒,她那樣子,沒人吃得消吧!”徐春花雖沒親眼見過那畫面,但只要隨便一想象,她都被驚住。

換做她當時面對金菱,。可能就被嚇懵了,搞不好,還要跟她打起來。

陳老太抿抿嘴,表情看不出是欣喜還是同情和可憐,“我跟金菱他爸商量了一下,把金菱送到精神病院治療去了。要不然他一個老家夥,能看住那個瘋婆娘。”

甚至老三給他聘請的保姆,都被金菱嚇跑了。

老三才回來住了兩個晚上,那瘋婆娘就抱著老三照片不撒手,不管是吃飯,還是睡覺。

更嚇人的是,那瘋婆娘把她親媽親爹還有蕓蕓和老三合照的相片,全把除老三之外的人都給剪了,要是實在太硬,不好剪,她就用燒的,或者用小刀,把其他人的相片都戳出密密麻麻地小洞。

那保姆見了,不被嚇跑,可能嗎?

連她給老三織的毛衣,做的衣服,鞋子,都讓金菱給毀了。

可見,她瘋的有多麽嚴重?

“媽,還是您有辦法,您有主意。那三弟這回該對金菱死心了,不會對她還有啥不舍吧!”徐春花覺得王一民啥都好,就是太心軟,太癡情。

這次金菱都要拿刀砍人,說殺死他,和他一起同歸於盡,他不可能還會對金菱餘情未了,一直都念著她?

陳老太搖搖頭,輕嘆道:“老三啥人,你們心裏就沒點數?我看他一時半會兒是放不下金菱,咱得給他一點時間緩緩。”

金菱跟他在一起生活那麽多年,要寒心,也不是馬上就能感情變淡,總得有個過渡。

“那奶,我啥時候可以回家,我想爸爸了。”媽媽如今和爸爸離了婚,只有他和外公兩個人住在一起,肯定很孤單。

她想要去陪陪爸爸和外公,想讓他們忘掉悲傷和難過,不想讓他們一直不開心。

陳老太知道王蕓蕓在家的這段時間,一定受了不少委屈,便笑著道:“不急,過了這個年,我就讓你爸把你接回去,行不?”

王蕓蕓點點頭,應道:“行,奶,我聽你的。”

話落,她仔細算了算日子,大概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才過年。

所以她還要忍一忍,才能見到爸爸。

但願爸爸不會騙她,會來接她回家,不然她真的這輩子都不會相信爸爸,還會很討厭很討厭他。

這頓飯吃完,陳老太就和幾個兒媳聊了一會兒天。

當她聽到大黃媽教唆王曉梅看住自己的嫁妝,還有成天欺負王蕓蕓,以及跟老二媳婦吵架鬧翻的那些事兒後,她就拉下臉,不滿道:“這三丫頭怕是好日子過得太舒服,真當自己是祖宗,咱家都得伺候和供著她了,是吧!”

“媽,那死丫頭現在和大黃媽,還有孫佳蕙是一類人,她就向著她們兩個。哪像是我們老王家的孩子,我都不想看見她這張臉,見了就是一肚子火。”徐春花跟王曉梅冷戰了好幾天,這幾天,她都沒等到王曉梅的服軟。

心都快涼透了。

“咋?孫佳蕙也摻和進去了?”陳老太跟老三出發的時候,不是叮囑過他們嗎?

咋就不管用了呢!

“媽,那死丫頭嘴饞得很,人家一點吃的就把她給收買了,還跟蕓蕓說,孫佳蕙做她的媽媽,肯定會對蕓蕓好,不會虧待蕓蕓啥的。”徐春花都懷疑她生這丫頭,是不是讓人給掉了包。

陳老太嗤笑一聲,譏諷道:“那孫佳蕙就是一個傻的,她使那些手段有啥用呀!老三都跟我賭咒發誓,說這輩子都不會再婚,不會給蕓蕓找後媽。我看他也是鐵了心的要這麽做,那孫佳蕙甭管耍什麽花招都不管用了。”

“媽,三弟這麽說,是不是變著法的為金菱守身?”徐春花不禁有些猜疑。

陳老太冷哼道:“管他是不是為金菱,他運氣太差,真不適合再討一個媳婦。萬一遇到一個品性不咋地的,不還是他倒黴,蕓蕓倒黴,我們跟著倒黴嗎?”

“媽,那孫佳蕙繼續這麽糾纏下去,也不是事兒。還有大黃媽背地裏這麽陰我們,你是不是得管一管?”李華蘭只要婆婆一回來,那他們家這主心骨就有了。

什麽家事到婆婆那裏,都會有解決方法。

“管,當然得管,咱這樣,咱明天去一趟鄰村或縣城,咱要把話給孫佳蕙挑明了,我們家老三是真不想跟她結親。至於大黃媽,我抽空了,我就去跟她好好說一說,她要是敢撒潑,看我怎麽收拾她。”

陳老太雷厲風行起來,三個臭皮匠都抵不過她。

王曉悅在旁邊聽得很詳細,吃瓜吃得特別開心,也很想明天跟著奶一起去湊個熱鬧。

可是她明天還要上學,去不成。

只能希望奶明天回來,跟爺說話的時候,她能聽個大概。

“巧巧,你過來,爸爸跟你說個事,好嗎?”王一國趁著陳老太跟幾個兒媳聊得不可開交,沒時間註意他,就迅速擡起胳膊,朝王曉悅招了招手。

王曉悅恰巧正對著他,一瞧爸爸向她揮手,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溜到了王一國跟前,壓低聲音:“爸爸,你找我有啥事嗎?”

“有,還是很重要的事。”王一國也不賣關子,跟她開門見山道:“爸爸想讓你明天放學,跟我去後山一趟,可以不?”

“可以,當然可以了。”王曉悅猜爸爸又帶回來一些懷孕的小動物。

反正後山已經被爸爸單獨圈了一塊出來,裏面不止有小兔子,還有野雞啥的。

還有一頭受傷的野獐子被爸爸撿回來,圈養在山上,過得挺悠哉,趕它走,它都要懶洋洋地躺在地上,不動彈。

這麽死皮賴臉的獐子,王曉悅是第一次見,也不舍得殺它,要知道它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在後世,也算是稀缺品種。

那把它養肥,也蠻有成就感的。

當然就要勞煩她爸爸,每天上山四五趟左右,定期給他們餵食和打掃衛生。

而且兩頭大野狼看著,有哪個野雞,野兔敢逃跑,野狼準能尋著它們身上的味道,把它們給叼回來。

只是沒想到爸爸帶她上山,不是讓她去看其他懷孕的小動物。

是黃黃懷孕了,原來,灰灰是公狼,黃黃是母狼,它們是夫妻。

“巧巧,你覺得黃黃會生下多少只小狼寶寶?”王一國試探的問道。

王曉悅沈思了一會兒,才給出答案,“我覺得黃黃會生下十頭小狼寶寶,太多了,它的肚子就會被撐破。”

一般母狼會生下三頭小狼崽,體質當然很強悍。

不過生二三十只小狼崽子是不太可能了。

母狼就算懷孕,也會自己狩獵,它們不適合像家豬那樣,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何況家豬肚子再大,肉肉和脂肪都能幫它們避免被撐破的危險。

野狼一般都是偏瘦,再胖也胖不到哪裏去。

還有狼多了,會引起村民的註意,讓他們察覺到什麽,那就不妙了。

畢竟離改革開放和下戶還有好長時間,這期間最好警惕些,別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十只,那也夠了。”至少十頭小狼崽子長大以後,就又會像灰灰和黃黃一樣,生下自己的寶寶。

這麽算來,他養的這兩頭野狼一點都不虧,以後這圈養規模擴大了,就把它們訓練得聽話些,讓它們替自己看著,比請人還方便。

王曉悅比她爸爸還放心,甚至她大腦靈光一閃,竟發現一個她從未註意過的問題,

那就是她的金手指真真逆天了。

凡是他們家圈養的小動物,不僅能生能長,它們都超聽話。

她有時候抓一把米去餵雞,那些母雞都圍著她轉,要麽她路過雞圈,那些站在原地啄菜葉的母雞,全都咯咯地突然湊過來,在她腳邊臥著,然後生下幾個雞蛋。

連一向兇狠地公雞,都會眼巴巴湊上來,跟她打聲招呼。

或許,她這金手指,自帶親近和忠誠功能。

這般想著,那只死賴著不走的野獐子,就忽然跑到圈邊,朝她看過來,並且叫了幾聲,蹦跶了一圈,顯得非常滑稽。

“獐獐,才幾天沒見你,你果然又長胖了。”受她爸的影響,給野獐子取了這麽一個隨便的名字。

誰讓山上就只有這麽一只野獐子,叫它獐獐,不是挺有寓意和含義嗎?

野獐子不知道王曉悅說什麽,就自己在那一個勁兒蹦跶。

王曉悅卻開玩笑似的嘀咕了一句:“獐獐,你怕不是在裝瘋賣傻?”

她就沒見過這麽逗比的野獐子,圈門一直都沒關,時刻敞開著。

它楞是裝沒看見,就不往那去。

王一國有時忍不住進去趕它,它都沒動靜,自顧自地搶兔子吃的草。

偶爾還會趁灰灰和黃黃不註意,用嘴叼住一塊生肉,默默地趴在角落裏,埋頭吃著。

導致灰灰和黃黃都不開心地咧開嘴,露出尖牙,朝它吼幾聲。

剛開始,野獐子還是挺怕,後來,不知道是開竅,還是覺得有恃無恐,居然一點都不害怕灰灰和黃黃。

把自己當大爺一般,成天在圈裏溜達來溜達去,欺負這個,欺負那個。

讓王曉悅撞見過幾回,每回都感覺這野獐子賤賤的,連她都想替小兔子,還有灰灰它們抱不平。

“爸爸,山上還有野豬,野熊嗎?我怎麽沒見過?”王曉悅聽奶說,山上那地兒,他們都不敢種玉米之類的莊稼。

不然就要被野豬和野熊給禍害了,容易顆粒無收。

“巧巧,野豬和野熊咱們不能養,那家夥兇得很,咱們只能打來吃肉,或者拿去縣城買賣。”王一國耐心地跟王曉悅解釋了一下。

“哦,原來是這樣。”王曉悅點點頭,心裏想道:要是等日後政策下來,把後山這塊兒全給包下來,像後世那樣,放養野豬,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點子。

再者,他們家常年都有奶熏得野豬臘肉,以及肉幹啥的,比一般家豬要好吃些。

當然要處理得當,否則味道特別重,尤其對嗅覺敏感的人來說,聞到那個味兒都不敢吃,直接被熏吐了。

況且她四爸手藝不錯,這新鮮的野豬肉,經過他一番烹調,風味十足,老少皆宜。

是一道拿手好菜。

將來他們能包下後山,養野豬的同時,還能讓四爸自己開一個餐館,經營農家樂,何況生意做得好,還能把店開遍全國,不正好互相成全,打響名聲嘛!

王曉悅為家裏的每個人都想象出了一條致富路子,但是這個不是靠運氣和先機就能做好生意,還得本身有能力和本事才行。

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像孫佳蕙重生之後,憑借自己的記憶,馬上拿出她媽的家底,在縣城盤了一個裁縫鋪子,給人做衣裳。

生意並不火爆,相反,大家不是很能接受孫佳蕙那些暴露或者過於時尚的衣服款式。

真正要發展起來,大概要八十年代中期,而九十年代,就有很多人模仿港片和外國片離男女主角的穿著和打扮。

那時的風氣,據說很開放,並沒有六七十年代那麽嚴格。

再有就是孫佳蕙做得服飾風格都太現代了,她很少加入覆古元素,更偏日系和韓風。

年紀輕一點的女孩子,或許會容易接受,年紀大一點的只怕嫌膩歪和奇怪。

要麽她轉變另外一個思路,改做蛋糕,可能生意比她賣衣服來得要紅火些。

“巧巧,來,看奶給你買什麽了?”王曉悅和爸爸下山後,才剛到家。

陳老太就把她從縣城買得三串糖葫蘆,硬塞在了王曉悅的手裏。

繼續開口:“你的一串,你弟弟洋洋一串,還有你蕓蕓姐一串。這個東西吃多了,也傷牙。等我下次去縣城,再給你買,你看好不?”

“好,奶,還有我只要吃三顆就可以了,您也吃,爸爸也吃。”一串糖葫蘆有十個山楂,爺爺和媽媽都不愛吃這麽酸的,所以她只需要和爸爸,奶奶分一分就行。

陳老太搖搖頭,“我不吃這個,我牙齒都掉了幾顆,啃不動咯!”

她現在最怕吃一些容易崩牙的東西,她沒老頭子那口牙堅強,她得聽大兒媳的,要把牙好好保護起來。

她不想將來一口牙齒掉光,變成一個無牙老太太,去參加她小孫女的婚禮,那多不好意思,到時還引人笑話。

“你爸我也不愛吃這東西,你自個兒吃,我去把自行車擦一擦。”王一國喜歡啥都緊著閨女,而且他對冰糖葫蘆這種小孩子玩意兒並不稀奇。

很多時候都是看在小閨女的面子上,他才嘗一口。

王曉悅看爸爸對自行車寶貝的那樣,忽而想到,爸爸最大的愛好就是喜歡車。

只是他們村到縣城那段路特別陡,需要修繕一下才方便。

否則依奶和爺的身體,根本經不起幾回折騰。

他們也都習慣了自己走路或坐牛車,連公共汽車他們都不想擠,實在是被人當夾心餅幹貼著,太難受。

他們也不樂意花那個錢,去白白折騰。

“巧巧,你先吃著,我去放東西。”今年老頭子每月領的東西,比往年多了不少。

因此她今兒思來想去,還是去了縣城,先到孫佳蕙的裁縫店裏,把事情跟她說清楚。

才去糧站領的東西。

王曉悅看了一眼陳老太手中的東西,忙把手中的糖葫蘆,分給了洋洋和王曉梅。

自己像做賊似的,悄悄潛進了屋子。

等陳老太轉身,就瞧見王曉悅一邊啃著糖葫蘆,一邊端端正正地坐在她和老頭子的中間。

讓她無奈地坐在床上,捋了捋王曉悅額前被風吹亂的發絲。

“巧巧,你說你這丫頭小小年紀咋像個包打聽似的,每次我和你爺說話,你都聽一耳朵,真是精怪的很。”

王曉悅調皮地眨了眨雙眼,誰讓她是成年人芯子,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再說她很關心家裏的事情。

不弄個明白,她晚上都睡不著覺。

王老爺子輕輕吹了一下瓷缸子上面漂浮地白色泡沫,才喝了一口熱茶。

順便擡起眼皮子,瞥了一眼陳老太,說道:“這巧巧不是隨你嗎?你現在不就是活一幹完,東家走,西家走,人家祖宗十八代都能讓問出他們姓甚名誰。”

“去,你個老頭子,就知道揭我的短。”陳老太八卦是八卦,但她每次聽了,不會到處亂說,亂傳。

像他們村裏那些長舌婦,剛聽完幾句,沒幾分鐘,就跟其他人透露。

還添油加醋,亂說一氣。

這種人才是最討人厭,不受大家待見。

“那你今天去縣城,又去打聽誰了?”王老爺子每次一見到陳老太露出一副想要傾訴的表情,他都會當個忠實的聽眾,主動問她。

陳老太瞧了瞧滿是好奇和期待的王曉悅,忍不住就張嘴說道:“我今天去縣城不是去打聽誰,我就是去找孫佳蕙,想要跟她說清楚,讓她別把主意打到咱老三的頭上。”

“然後呢?奶。”王曉悅在陳老太說完前因後果,等不及要問她這其中的具體情況。

陳老太清清嗓子,對王曉悅積極發問,有點哭笑不得。

她老頭子都比不上小孫女這麽有眼色,都不知道是讓她該得意,還是該無語。

“然後我就真的坐牛車,跑到縣城,找到孫佳蕙。我跟她說,你三爸離婚之後,不想再找,還對天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討老婆,他還要給他岳父養老送終,是不可能同意他再找的。結果你那個孫阿姨還挺堅持,說什麽你三爸都離婚了,她有追求愛情的權力,我……都不知道說什麽。”

陳老太敘述了一個大概,隨後她像是想起自己說錯了什麽,忙拍了幾下自己這張嘴,自責道:“哎呀我的娘誒!瞧我這嘴都說了啥玩意兒。巧巧,剛才那些話,你千萬別告訴別人,還有這些不適合你聽,你還是趕緊找你弟弟洋洋去玩,別坐在這兒了。”

這些涉及愛啊情啊的東西,她都習慣跟老頭子,還有大兒媳他們談論。

這對她小孫女說這些,她還真沒那個勇氣,繼續說下去。

“巧巧,你奶說的對,小孩子別亂聽,快出去玩吧!”王老爺子也跟著陳老太,附和道。

王曉悅自從懂事兒後,都不知道被奶趕出來多少次。

生怕她聽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就跟曉梅堂姐學壞了。

只好嘴巴鼓鼓地含著山楂核,不情願地從屋裏走了出來。

但她沒有即刻離去,而是用耳朵貼著墻根,繼續偷聽。

“老頭子,那個孫佳蕙這麽說,那我當時心裏肯定有點火,直說她這個人不對勁,是不是被啥附身了,要不要請人看一看,她以前膽子挺小,根本說不出這種話,結果你猜她咋的?”

陳老太雖說想讓她老頭子猜一猜,可她壓根不等王老爺子開口,就興致高昂地接著說道:“沒想到她當場臉色就變了,還說自己沒有不對勁。那我一看,這是不對勁的表現嗎?這分明是心虛,她肯定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就回她,要是你媽趕不走你身體那個東西,我就去找一個有道行,有本事的人,來收拾。”

陳老太說得這麽迷信,實際上就是在炸她,哪知道她心理素質這麽不過關。

一眼看去,她還特別慌亂,陳老太就乘勝追擊,一臉不相信,以及她有鬼的神情,將孫佳蕙弄得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

她是不是太大意了,是不是暴露了雲雲……

王老爺子聽了這麽多,隱約猜出了最後結果。

不過他不說,就等著陳老太自己揭露。

“她就嚇得跟我說,她是做了一個噩夢才會變成這樣,她對老三沒啥惡意,還說以後不會來找蕓蕓和曉梅,她會安安分分,不給咱們惹事兒。”陳老太不知道孫佳蕙這個借口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只要孫佳蕙答應,以及保證不騷擾蕓蕓和三丫頭,她就沒啥可對孫佳蕙威脅和嚇唬的。

好歹鐘老太是一個可憐人,眼睛瞎了,這輩子只有這麽一個女兒。

鬧出啥大事來,鐘老太沒個依靠,也不行。

她就是想不通一點,這孫佳蕙為啥會性格大變。

突然之間,就換了一個人。

當然她之前說的什麽皮子附身都是猜測,並不準確。

王老爺子倒是沒像陳老太追究那麽多,這世上奇怪的事兒多了。

也許,這孫佳蕙是忽然開竅,忽然有自己的想法,並沒有特別稀奇。

王曉悅聞言,只感覺這孫佳蕙不經嚇,急於求成改變自己,沒有循序漸進,給大家接受的過程,確實太不謹慎。

幸好這年月懷疑人,也只能懷疑到她奶的這個程度。

要是擱在五六十年代,這孫佳蕙只怕要被當特務給抓捕起來。

聽說,以前有**黨專門安排兩個長得相像的人調換身份,潛伏在人民群眾當中,以便他日反擊。

這個說法,王曉悅一直都是半相信,半持懷疑的態度。

這世上確實有很多長的很相像的人,但特務都是經過特殊訓練,心理素質可比孫佳蕙強多了。

他們絕對隱藏得很深,偵查能力不是很厲害的人,可能還不一定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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