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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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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喘口氣說道:“小姐,剛剛三小姐的丫鬟紅兒過來傳話,晚上請你過去看戲。”

看戲?

白青荷搞什麽?

昨兒聽她講了一早上十八層地獄的故事,今天晚上又看戲,難不成再將地獄編成戲文唱出來?

還別說,真叫白小漁猜對了。

傍晚前,花園已經搭好戲臺,白小漁領著蘭花剛進園子,白青荷迎上,“二姐來了,今晚登臺演出的是京城最有名的春曉班,咱們今天有眼福了。”

“哦。”於其他人前,白小漁總端著一副呆滯表情。

“我們去那邊坐。”白青荷拉她到臺前主位坐下。落座不久,二夫人隨白近隆一同來到。

“青荷見過爹爹、見過娘親。”白青荷站起對他們屈膝行禮,白小漁卻一動不動的呆瞅戲臺。

“行了,免禮吧,我與你娘過來解個悶,我們坐邊上。”白近隆同二夫人坐一側,除他倆,不見三姨太和四姨太。

戲開場,果然唱的十八層地獄,白小漁腹誹,有點意思,看戲,自己和白青荷坐主位,明顯這戲就是唱給自己看的,父親與二夫人卻作陪,他們想幹嘛?

前一場演的無非就是十殿閻羅各司其職,地獄各有各殘酷,說真的,演的挺不錯,白小漁雖面無表情卻看的津津有味。

下一場,後臺首先出來兩翻跟頭的小鬼,緊接著,鑼鼓齊鳴,一圈小鬼圍著一穿黑袍的武生出場。那武生並不像其他戲子也畫花臉,他以本貌登場,上來翻個跟頭擺一姿勢,大聲唱道我乃冥王是也,腔音拐彎洪亮,唱功不錯。

一側的白青荷腦袋湊近,“二姐,出場的這個人物就是地獄主宰,冥王。”

她不說還好,一提冥王白小漁又想起昨天早上她埋汰人家旻王老婆特別多,夜夜做新郎,白小漁很想笑,可身邊坐著爹與二夫人,白小漁硬是將快要爆發的大笑沖動憋回肚裏。

她做痛苦掙紮狀,來掩蓋面上即將要生出的笑意,甚至連身子都微微的發著抖,恰恰她的反應看在其他人眼裏成了另外一層意思,都以為她因恐懼害怕才發抖。

想笑的沖動總算被壓下,白小漁又恢覆正常繼續看上頭表演。演到高.潮處,那演冥王的武生連翻六十多個跟頭才停下,再一轉身,本貌變成一張鬼臉,口中還噴火焰,緊接著從後臺出來一堆女戲子,這群女戲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全部朝那冥王撲上去。

白小漁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捂住嘴,趴在桌上做惡心狀。

絕對不能笑出來!

白小漁的反應讓白近隆很滿意。

擡眼再瞄戲臺上,那群花枝招展的冥王老婆,正被冥王抽筋扒皮,這還不算完,吃人肉喝人血,通通搬上臺……

“二姐,你怎麽了?”

白小漁淚流滿面,被壓抑的狂笑沖動憋出內傷,她發誓,如果再遇上這種事絕對不再裝傻子,“我好、好難受。”硬是咬牙擠出幾個字。

白近隆走上前,“二丫頭,你還好吧?”

白小漁悻悻點頭,手卻還捂嘴且眼噙淚珠:“我好難受,不想看了。”

“既然難受,那回吧。”

得父親允許,白小漁領蘭花小跑逃離,一直忍到偏院鉆進屋子,白小漁將頭蒙到被子裏才放聲大笑,蘭花給她守門,以防萬一有人進來。

“哈哈哈、哈哈哈……”白小漁一邊笑還一邊錘著床。這麽好笑的事千萬別再遇上,笑掉人的老命了。

屋頂上,閔楓聽她笑的捶胸頓足,知她為何笑。剛才花園子唱戲,閔楓就在園中一棵最高的大樹上,夜色黑,加上樹枝濃密,沒人看見他。看到冥王出場那段,閔楓越看越氣,白近隆絕對故意的!

知白近隆是故意,閔楓卻也甚是不明白,他為何專門給白小漁看這段戲,為何想方設法的要白小漁怕自己,實在想不通。

顯然,白近隆的目的沒達到,這丫頭高興成這樣,指不定於心裏怎麽想自己呢,沒忘記她上次說,旻王不能人道肯定好男風。白小漁離開後,一肚子氣的閔楓也離開,不過他先去白近隆的書房放了一把火。

“小姐,前院好像著火了。”蘭花進來拉開捂在白小漁身上的被子說道。

白小漁鉆出被窩,“著就著了,關咱何事,睡覺!”言畢,她將蘭花打發下去休息。

嫣紅在天黑前就已經被擡走,蘭花今晚獨自占一張大床。

白小漁出來看月亮,天空繁星閃爍,明天又是大晴天,伸個懶腰反手錘著背,她也打算回屋上床。

閔楓見人就要返回屋內,他尋思,既然來了,今天定要認識她。

白小漁轉身空子聽得身後有動靜,又回頭查看,卻見迎面而來一道黑影,下一刻,她被那黑影攔腰抱住,倒退著飛進屋內靠上床柱子,嘴也被那黑影的另一只手捂住。他們進來,門被帶起的風自動關上。

閔楓渾身只露倆眼睛,他同白小漁眼對眼、兩人鼻尖只有一指距離,他一手攬著人家腰,一手捂上白小漁的嘴。

被鉗制靠在床柱上不得動彈,再與他眼對眼,白小漁瞬間紅了臉,昨晚正是被他襲胸。

當下一切發生電光火石間,兩人這姿勢夠暧昧,閔楓看懷中人紅了臉,先是一楞,才察覺不妙,原來胸膛與她的胸緊貼一起,渾身又一哆嗦,稍微拉開點距離,不過並沒完全放開她。

目前窘況使得白小漁懷疑,這人難不成是采花賊?!

一手想去摸懷中匕首,閔楓識破她意圖,再次將她狠狠攬住,兩人貼的嚴絲合縫,白小漁再無法取出懷中物。

“二小姐我沒惡意,在下來此只想和你交個朋友。”閔楓連忙解釋。

白小漁又對上近在咫尺的雙眼。

見懷中女子安靜,閔楓才慢慢放開她的嘴,但一手還攬著白小漁的腰沒有松。

“交朋友,我還是頭一次碰見以這種方式求友的,閣下不覺很過分麽。”白小漁語氣很不好。

閔楓覺人家說的沒錯,自己確實有些過分,光想著先與她搭上話再同她解釋,壓根就沒考慮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他連忙放開白小漁後退兩步抱拳道,“讓小姐受驚,在下唐突。”

閔楓從小所處環境特殊,年幼隨軍上戰場,他幾乎在男人堆裏打滾,很少有機會接觸女子,今天用這方式與白小漁接觸實屬無奈,他不似情場浪子對付女人很有一套,因為緊張,準備好的一堆說辭不知該怎麽出口才合適。

氣氛尷尬,兩人對望,見面前人再無動作,白小漁適時發言:“你找我什麽事?”

“我……”閔楓想了想說道,“在下來報小姐救命之恩。”他邊說邊拉下遮面黑巾。

救命之恩?

白小漁望著眼前這張普通無奇的臉,只覺很眼熟,“我們有見過?”她撓著後腦勺努力回憶。

“小姐可還記得怒江邊?”閔楓的提醒令白小漁想起來,“你、你是那五人中的一人?”

閔楓點頭,“正是在下,那日我兄弟幾日遭小人暗算,幸得小姐從天而落相救,在下多方打聽,才知小姐原是白大人的愛女。”

愛女?

白小漁苦笑,“那天不過舉手之勞,你不必放在心上,如果再無其它事,公子請便。”

閔楓沒料他被人家下了逐客令,也是,深更半夜,與她獨處一室確實不便,萬一傳出去豈不壞了人家清譽,“那我改日再來拜訪,小姐早些休息。”

閔楓離開,白小漁卻躺在床上如何也睡不著,又想起剛被那人用力攬著腰肢,同他緊貼在一起,想著想著,臉頰又紅了,上輩子經歷不算少,但從沒碰見過和剛才那人一樣說話彬彬有禮的。

這人雖藏頭露尾,但從他談吐間能聽出,他絕非普通的鄉野武夫,他到底是誰呢?

閔楓回到府裏,今日也早早歇下,他這舉動使得下屬們摸不著頭腦。王爺從沒於子時之前安歇過,今兒是怎麽了,大家一致推著殘應去臥房問下主子可安好,不想將到臥房門口,臥房內就傳出:“都給老子滾遠點。”

臥房門口眾人作鳥獸散。

閔楓一手墊頭,呆瞅屋頂,回憶同白小漁四目相對那刻,那時心跳奇快,到底怎麽了,她可是在背後、說過自己壞話的。

對一個快到而立之年的楞頭小子,和一個不到十七歲的懷春少女來說,今夜註定無眠。

……

一連多日,府上似乎很平靜,這幾日除了白青荷來找她聊過幾次天,再無其它事。至於那晚書房失火,也再沒引出多大動靜。難道爹一直沒發現青龍卷丟了,還是說那晚著火,連他的書桌一同被燒毀,讓他以為那張青龍卷已經被大火燒掉?

總之目前的平靜,令白小漁總覺相當不正常。

還有,那晚黑衣人離開,也再沒見他來過,他到底是何人?

白小漁躺在院中躺椅上靜望湛藍天空,聽說嫣紅被擡走那日,連夜就給送出去埋了,如果沒猜錯,被埋的嫣紅應該還沒斷氣,想一想,嫣紅也怪可憐,因她記掛白霍遠,才讓那個鯉魚精鉆了空子。

回來這麽久,再就沒出過白府大門,不行,今天得出去溜溜彎,否則快悶死了,“蘭花,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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