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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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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頭目想欺辱平陽落虎,被暗算的五人則以為今夜在劫難逃,但……

天空之上蛟龍說,“姐姐,翻過前頭那座山,越過怒江就是大周帝都朗州城,姐姐可想去那游玩一番?”

朗州二字使得白小漁心口一陣疼,“不去!”她冷冷道。

她討厭朗州,因那裏有她家,在那生活十六年,自有記憶來,爹爹從沒正眼瞧過她,她從小受府中姐妹兄弟排擠,那時的她膽太小,被欺負了只有躲在暗處獨自抹淚。

越想越傷心,就因拿了三妹一只珠釵,她被自己的親妹妹設計賣給人伢子,那樣的家,普通人看著鑲金裹玉,其實裏面住的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虎豹。

察覺白小漁語氣不善,又見她半天不出聲,“姐姐有心事?”蛟龍問。

“我沒事,咱們直接去麥積山!”白小漁呼出憋在胸口的悶氣,擡頭賞看明月,以後同那個家再無瓜葛,說真的,得多謝白青荷將她賣給人伢子,否則,就不會有如今的白小漁!

“咦?”賞月間白小漁發出疑惑:“今晚有天狗食月,月亮似乎缺了一條邊!”

蛟龍停住看月亮:“壞了,咱們得下去。”

白小漁想起來,蛟龍說過,只有月圓夜他才能變化真身,白小漁抓緊龍鱗,不讓自己被甩出。

眼見離下方越來越近,蛟龍渾身開始縮小,眨眼間他又變回驢,就見他快速朝下面的江水掉落。

而白小漁有結界護身,當然沒有蛟龍驢下落的那麽快,只不過,護在她周身的結界支撐不了多久。

蛟龍驢沒了法力,自由落體一頭紮進滾滾怒江中,激起的水花將坐於江邊的五人渾身澆了個透。

岸上眾人驚,出了什麽事?

蛟龍當下雖為驢身,但他原身本就熟悉水性,潛在水底到岸邊才突然冒出驢頭,他忽地冒出水面,也將岸邊觀望的眾人嚇一跳。

“原來是頭驢!”蒙面殺手們看清江水中露出的東西、又將心放回肚裏,只要不是那五人的幫手就好。

殺手頭目端劍指著癱坐在地的幾人道:“我現在就送你們上西天!

事情往往就是這麽巧,他剛吼完,又從天上掉下一個人,那人直接面朝下的展展摔進江邊稀泥中!

這五人乃大周旻親王閔楓與他的貼身四親衛,閔楓接聖旨,從封地啟程前往京城,準備參加三個月後的祭天大典,而這幫黑衣人卻跟了他一路,老虎也有打盹時,他們五人被那黑衣人暗算下藥。

當然,所下之藥沒毒,而且還有強身健體之功效。但這藥有個奇怪特性,服食之人,聞不得幽蓮花香味,因那花的香氣會引發那怪藥的其它效用,讓人好似吃過軟骨散,渾身癱軟無力,任你武功再高,也只有隨人宰割的份!

此處有大量幽蓮花,幽蓮花又盛開在夜晚,此時花香最是濃郁,這裏又是去京城的必經之路,偏偏閔楓喜歡晚上趕夜路,那黑衣人為了算計他可真是煞費苦心。

他們行到此,渾身就像抽去骨頭一樣,四侍衛發覺情況不對,連忙將主子護在中間,五人癱坐江邊。

黑衣人現身,把磷粉撒他們身上,揚言要將他們活活燒死。殺手頭目故意倒出一些磷粉從火堆邊撒到他們跟前,想玩貓戲老鼠的游戲,眼見火苗就要將閔楓五人點燃,誰能想到竟從天上掉下一頭驢。

濺起的水花將他們五人澆的渾身濕透,快要上身的火苗自然也熄滅,想再燒死他們有點麻煩,還不如給他們一劍來的省事。殺手頭目提劍上前,準備親手結果他們,誰又能想到,天上居然又掉下一個人!

白小漁面朝下趴在稀泥中,在空中,見蛟龍驢掉下去,她還納悶自己為何會慢慢下降,快接近地面了,哪曉得就突然加速了呢。

“什麽人?”殺手頭目端劍指向趴在稀泥裏的白小漁,他身後十幾個黑衣人各自手持兵器做防備架勢。

白小漁估計被摔懵了,還趴在泥中一動不動,讓其他人都以為,此人是否被摔死。殺手頭目見沒動靜,挪步過去查看,忽地,白小漁快速爬起,把上前來的人嚇得又往後倒退回去。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那人後退兩步穩住,依舊端劍指向被泥糊住之人。

白小漁瞅了眼坐在岸邊、渾身濕透的五人,能看出來他們四肢無力。她瞅這五人、這五人也瞅她,任誰都奇怪,這裏既無懸崖也無峭壁,她和那頭驢怎就從天上掉下來?

白小漁雖穿男裝,但因她掉進稀泥中,泥水浸透她衣衫,濕衣貼上身,是男是女,看她身形一眼便知。

“呔,問你話呢,既不回答,那在下送你們一同上路,你們大家也算是個伴!”殺手頭目見白小漁瞅著閔楓等人,以為她和他們是一夥的。

那人見白小漁是女子,沒多大防備,眼看劍尖就要挨上對方身,不想對方順勢轉過,狠狠一腳將他踢飛,幸被手下接住,他才沒有顯太狼狽。

這女子竟然會功夫,殺手頭目頓時來了興趣:“還是位高人,那讓在下領教一下!”

白小漁胸中郁悶,一晚上連打兩場架,這幫黑衣人明顯比那些山匪訓練有素,得速戰速決。

蛟龍驢這陣看清了白小漁出招,正是教訓那匪首用的拳路,閔楓望著過招的二人本來瞇著眼,這陣雙目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一處精彩。那女子好古怪的身法,她的招式看似軟弱無力,可對方用了那麽大力氣竟能被她輕易化解,而且似乎是對方力氣使得越大,她越占便宜,那女子師從何派?

不光閔楓這麽想,他身邊的四親衛、還有其他黑衣人也在這麽想。

終於,殺手頭目被白小漁又一腳踢飛,他被手下再一次接住。一個不小心,掛在腰上的另一包磷粉撒出來,沾了他和他的手下們一身。

殺手頭目毫不在意的沖上前:“好你個臭丫頭,竟使這麽邪門的功夫,我用了那麽大力氣,竟跟砸上棉花一樣,你究竟何人?”

“什麽邪門功夫,那是你孤陋寡聞,我這可是正宗的打狗拳,專打你這種亂咬人的瘋狗!”

“你……”那人聽出白小漁罵他,壓下情緒他問道:“你師從何門派?”

“武當派,張三豐張真人!”接完話,白小漁暗道:我跟他扯這些沒用的做甚?他未必聽過張三豐,我和張三豐又不是一個朝代的。

“哼,我管你師從何處,今天我送你們所有人上西天。”殺手頭目一揮手,眾手下提兵器全部攻上來。

“有完沒完!”白小漁渾身沾泥水,俏臉也被泥糊住看不清臉上表情,然她的行動卻證明她在發怒,“你們看我好欺負是吧?”

點燃的篝火恰好就在她腳邊,本是發脾氣的踢出一根還在燃燒的木柴,卻白小漁楞住,連癱坐在地的閔楓等人也楞了,那些來勢洶洶的黑衣人沒了剛才喊打喊殺的氣勢。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白小漁沒料會是這麽個狀況。

隨腳踢飛還燃燒的柴火,正好落在殺手頭目身上,他身上沾滿磷粉,遇見點火星子,“轟”一聲,火苗竄起來。

眾手下顧不得往前沖,都去幫他滅火,他們似乎忘了自己身上也沾有磷粉,瞬間,一個個都成了火人,亂作一團,不知誰喊了聲”快跳江”,就聽得十幾聲“撲通”響,黑衣蒙面人全都跳進怒江裏。

怒江水流汛猛湍急,人若掉進去,縱然水性再好也要九死一生,他們跳進江中雖說滅了火,卻也全部被江水沖走。

原以為有場惡戰,沒想這就完了,白小漁回頭望望還坐在地的五人,“你們看到了,我不是故意的……那個,你們在,我先走了。”順手牽過蛟龍驢,速度離開這,已幫他們解了圍,剩下的就看他們造化,她可沒送佛送上西的好習慣。

白小漁走後不久,閔楓的護衛隊趕到迎回自家主子,護衛隊隊長殘應接到任務,探查那個從天而降的女子!

……

麥積山地處西北,朗州又是必經之路,以為從天上過,可以直接繞過京城,誰料今晚出現天狗食月,現在天邊已魚肚泛白,想再從上面走已經不可能,無奈,尋了個地方,隨意清洗了下渾身泥漿,稍作休息恢覆點體力才又接著趕路。

好在路程已大大縮短,當下所處之地離京城也才三天路程,白小漁騎著蛟龍驢又踏上旅途,“小龍,你似乎對這裏的地形很熟呀?”

小龍?

蛟龍驢一怔,對白小漁隨口給他起的這個名沒有反對,他說:“天下的山川河流哪裏是我沒去過的,姐姐不用但心我認不得路!”

三天來,白小漁只顧賞了沿途風景,任由小龍馱她前行,這天傍晚他們到京城。朗州城門高大恢弘,兩邊立著守城士兵,入得城內,街道寬廣,道路兩邊酒樓商鋪林立。

以前她未出過府門,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京城街景。路上行人來來往往,朗州的民風相對不是特別保守,青年男女結伴而行,熱鬧繁華的事物讓人眼花繚亂。

白小漁牽小龍穿行街道上左顧右盼,無意撞到身邊經過的行人。“哎喲,你瞎了眼,臭叫花子!”一油頭粉面的大肚男人指著白小漁出言不遜。

“對不起,我沒註意。”見確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人家,白小漁連忙道歉。

大肚男人卻不依不饒:“對不起就完了,你知道少爺我這身衣服得多少錢麽,夠你這臭叫花子要一輩子飯!”

白小漁低頭瞅自己,那天晚上掉進泥漿裏,身上衣服只隨意漿洗了下,現在的她還真和叫花子別無二致。

那人的罵罵咧咧引來一群圍觀百姓,白小漁看那人就是一無賴,口氣也不好:“你想怎樣,我撞的已經撞了,你也知我是叫花子,我賠不起!”

“你個臭叫花子,還敢跟少爺叫板!”大肚男人沒想到,眼前乞丐竟敢懟他。

白小漁捏緊拳頭,有心給他一大嘴巴子,又一想,這裏是京城,不比山野小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吐出一口惡氣她說道,“這位先生,剛剛確實是我不對,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

圍觀百姓也勸那人,“是啊,他都已經向你道歉,你就算了吧……”

“他一個要飯的,又是無心之舉,你就饒過他吧……”

“……”大家七嘴八舌,都為白小漁開脫求情。

“不行,要飯的怎麽了,要飯的做了錯事,難道能無視王法,今天他必須賠償少爺我的損失……”

見對方還是一副無賴樣,白小漁想起東門鎮裏偶遇的老太太,還真叫那老人家說對了,這一路果然不順,現在的她都落魄成這模樣,居然還有人出來訛詐!

白小漁與那人被百姓圍成一個圈,百姓們都在指責那脂粉氣頗重的男人,那人卻毫不在意:“你們都給少爺我閉嘴,你們可知我爹是誰嗎,我爹乃吏部右侍郎,朝廷三品大員,小心我告訴我爹,將你們抓起來。”

人群立時安靜,再無人為白小漁說話,他們都是普通百姓,沒有與官家抗衡的力量,只在心中詛咒那人。

見百姓們都閉了嘴,大肚男人得意一笑,轉過頭又想繼續針對白小漁,恰時人群後面又有一道說話聲傳入:“你爹可是劉青來?”

“大膽,誰敢直呼我爹名諱,不要命了?”

眾人循聲,只見一輛馬車靠後停,說話之人隔著馬車門上的簾子叫人看不清。

“你們去將那狂徒重打三十棍子,讓他長點記性。”簾子後的那人沒理大肚男恐嚇,直接吩咐跟在馬車邊上的護衛。

“你們誰敢?小心我爹要你們的狗命……”他還沒叫囂完,便被幾位手持長棍的護衛拉到一旁,當著眾多百姓的面將他按在地上打起來。

“你們這些混蛋……哎呦……我爹不會放過你們……哎呦……”挨打之人繼續辱罵著。

簾子掀開,一位氣宇軒昂五十開外的老者被家仆扶下車,老者去到被打之人身邊:“本官替下屬教訓他不成器的兒子,你竟敢辱罵本官!”

“你是何……人……哎呦……”

“你爹見了我得自稱一聲學生,你說我是誰!”

趴在地的那人反應過,“你是、你是白世伯?”再顧不上喊疼,他大聲求饒:“白世伯,侄兒知道錯了,求白世伯饒過侄兒、哎呦……”棍子沒有停的繼續朝他屁股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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