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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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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海,你要抓的人是我,他們與你有何仇怨?皇上竟讓你個閹人統領禁機衛,皇上真是瞎了眼。”手持大刀的蘇長令,雙眼通紅道。

被喚梁海的那人,不但不惱蘇長令罵他,還呵呵笑:“蘇將軍的膽可真肥,連皇上都敢罵,咱家佩服……他們不窩藏你,也不至於落得這般田地,要怪只能怪你,與咱家何幹?”

蘇將軍?

白小漁再一楞,她躲在暗處繼續聽這頭對話。

梁海那話刺激到蘇長令,紅著雙眼的蘇長令提大刀,朝那叫梁海的閹奴攻上。圍繞梁海身側的侍衛們、豈會給他得手機會,紛紛舉劍迎上。

蘇長令武功再好,畢竟上了年紀的人,被一群年輕力壯的禁機衛圍攻,交上手沒兩下,他就敗下陣,蘇長令拄著大刀、被圍包圍圈裏頭。

“閹狗拿命來……”一道男子怒吼聲忽插.進,林子對面竄出舉大刀的亭應。

他持刀朝梁海頭上砍,立在梁海身邊的一侍衛眼疾手快的揮劍、替梁海擋住大刀攻擊。

那人護住梁海之後同亭應打在一起,雙方武器碰上,光見火花明。

此人武功真心好,亭應非他對手,交手不過十來回合亭應被那人一腳踢翻,父子二人雙雙被擒!

“啟稟公公,林子裏發現了我們的四個侍衛,他們都已殉職!”這邊打鬥剛停,那邊又出現一禁機衛。

“什麽,”梁海看向亭應,“好小子,居然能殺得了禁機衛,好,很好!”

在梁海的思維裏,蘇長令被拿,那麽殺了禁機衛的必然是這小子,不光梁海與他身邊的人這麽想,連蘇長令也如此想。

不同梁海的憤怒,蘇長令大笑:“死的好,我父子就此亡命,還能拉上墊背的,不虧。”

“蘇長令,你給我閉嘴,我就不信你能狠下心……”梁海順手拿來身邊侍衛長劍,一劍揮出劃破亭應臉:“蘇長令,你不乖乖聽咱家的話,我就剮了他!”

“閹狗,你要殺就殺,我父子豈會貪生怕死。”蘇長令嘴上硬氣,但他望著兒子卻是滿眼痛楚。

蘇長令眼底痛楚梁海看得見,梁海惡狠狠道:“死容易,但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不死不活,你若想讓咱家給你父子一個痛快,那就將青龍卷交出來,交出青龍卷,我痛快的送你們上路,咱家說話算話。”

“你個不男不女的慫玩意,有種你現在就殺了我……”亭應的叫囂還未完,臉上便重重挨了一拳,蘇長令除了心疼,委實無能無力。

白小漁邊觀望、邊踅摸救人法子,對方人多勢眾,她不敢輕易露面,往後退,準備繞到另一側,看從另外的方向可以破開一個口子救人不。

擡腳後退幾步,她卻踩上一坨軟囔囔的東西。下意識低頭,看清腳下,白小漁差點驚呼,她一腳踩住一條蛇,虧了蛇腦袋被踩,否則她絕對會被蛇反咬一口。

白小漁定神,借忽閃火光她看見,腳下蛇不止這一條,而是有好多條。緩和被蛇驚嚇,白小漁有了救人主意,她脫下最外面的上衣,將蛇捏住頭提起、再包進衣服裏。

“蘇長令,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交出青龍卷,我就讓你們少受一些罪……”

梁海又一劍劃在亭應身上,就白小漁撿蛇空子,亭應身上多出好幾道血印子。白小漁摸到林邊,將抓來的蛇,朝那死太監拋去,蛇包不偏不倚砸在梁海腦袋上。

十幾條蛇從頭頂散落跌下,還有一條掛在他身上。天降這麽多蛇,任誰都被嚇壞,前一刻耀武揚威的梁海被嚇成三孫子,一個勁的跳腳喊救命。

乘一幫人自亂陣腳,白小漁沖出、再一把沙石揚起。

又是沙石又是蛇,多數人眼睛被迷、揉眼的同時還要防著腳下長蟲。白小漁一匕首插.進一個沒防備的侍衛脖子裏。突生變故看呆蘇長令、亭應,同他們一起生活的小女子竟如此狠厲,殺人只一招!

不過眨眼,白小漁又取了四人性命。前一陣拿住亭應的那人、不察之下差一點也被白小漁傷及,好在他身子靈活,沐鸞飛躲過了白小漁的殺手。

解決掉身邊禁機衛,蘇長令沖上前一把拉住白小漁:“別打了,他們的援軍到了。”

林中果然傳來腳步,白小漁不再戀戰,與父子二人相扶而逃。

未逃多遠,亭應一把將父親、白小漁推出,叫他們趕緊走,隨即他轉身迎上追兵,給父親和漁兒爭取逃命時間。

“亭應……”

“大哥……”

蘇長令、白小漁同時大叫。眼看亭應被那些人砍了一刀又一刀,蘇長令含淚一跺腳,拉著白小漁逃走了。

一老一少逃回農家小院,蘇長令翻開柴堆,柴堆下的地面上有一塊不大的木板,掀開那木板,蘇長令取出藏於木板底下的一個小包裹交到白小漁手上,“漁兒,拿著這個東西趕緊走。”

“大叔,這東西莫非就是那個什麽青龍卷?為護此物,你們大家都陪上性命,你卻將它交給我……”

“孩子你聽我說,大叔不管你是誰,我現在將此物交給你乃是隨天意,你去麥積山找一個叫呱呱李的人,找見他,你就知道這東西是怎麽回事了,記住,千萬不能讓此物落在那些人手裏。”

蘇長令推著白小漁到了小院門外,隨手又把掛在自己脖子上的半塊玉佩摘下來塞入她手裏:“這半塊玉佩你也拿走,趕緊走,走了不要再回來。”

白小漁覺手上兩樣物件似有千斤重,想說什麽,卻任何話都再說不出。

蘇長令推著她讓她快走,白小漁想起還有一個人,“大叔,要走我也得帶走影兒。”說完,她往後院的那口枯井直奔過去。

藏在枯井裏的娃娃被抱出,小丫頭閉眼睡的正香,蘇長令老淚愈加縱:“好,帶影兒走,大叔拼上命也會攔住他們,走吧。”

將放在小院門口的背簍騰空,把睡著的小娃娃裝在裏面,背簍背上身,白小漁哭著道:“大叔,我們走了。”當下能逃一個是一個,白小漁抹著眼淚、帶影兒鉆入村子外的密林裏。

鉆進林中逃命不敢停、連頭也不敢回,她聽見後方傳來打鬥,她只怕停下來,會忍不住沖上去。

逃命的她看不見,追上來的禁機衛把蘇長令渾身刺出血洞,蘇長令倒地一刻,眼睛還望著漁兒和孫女逃走的方向。

白小漁一邊逃一邊哭,家沒了,住了幾個月的家就這麽的沒了!

林中荊棘擋道,且還伸手不見五指,但她不怕,帶著影兒穿過林子,順一條上山小道上到幾個月前、她跳崖的地方。

站在雲崖邊,白小漁望著雲崖村的大火映紅半邊天,整個村子全部被火燒,包括家。

白小漁卸下身上背簍,朝火光漫天的地方跪倒,重重叩下三個頭:“大叔、大娘,大哥、嫂子,還有所有鄉親們,你們大家安息吧,你們的仇我記下了,血債終有一天要血來償。”

釋放完傷心淚水,再度背起背簍,帶著還未滿月的影兒踏上逃亡路。

雖逃出了村子,也上到了雲崖上,但白小漁還是不敢耽誤的加緊逃命。

雲崖上頭不似下面,下面有山林,鉆入林子裏,最起碼有藏身的地,而雲崖上面可就不一樣了。雲崖上頭一馬平川,萬一那些人真追來,她連藏身的地方都找不見。

白小漁想著只要能離開這裏她應該就安全了,但對方既沒打算放過所有人,又怎會放過她?

在禁機衛殺了蘇長令一刻,梁海便下令,掘地三尺,也要將那個逃走的女子捉住,梁海一幫人在蘇家小院沒找見青龍卷,那麽那東西必然是被逃掉的女子拿走。

沐鸞飛按吩咐放出信號,禁機衛分散開,堵住所有離開雲崖村的必經路口,就連雲崖上也不例外。

白小漁帶著影兒一路逃跑至天麻明亮,被前方駕馬出現的四人圍住。白小漁大驚,這些人打哪冒出來?

這四人仿佛憑空出現,不過仔細觀察他們往來的那個方向,白小漁看見路那頭有一處遮擋視線的地,想必他們就是藏在那,才沒讓她先著發現他們。

白小漁被四人圍住,她沒有輕舉妄動,昨晚天那麽黑,她不大信這些人會認得她。白小漁立在原地低頭,一副被嚇的瑟瑟發抖樣,還結結巴巴的問:“你們、你們是什麽人,為何攔我去路?”

其中一人道:“擡起頭來。”

白小漁硬著頭皮擡頭,這四人中,的確有二人不認識她,不認識她的倆人昨晚並沒有在樹林裏,但剩下的兩人昨晚是吃過她暗虧的。

有一人盯著她的臉細看片刻,當即眸子圓瞪:“就是她。”認出這女子正是他們要捉的人,此人“唰”一聲拔出劍,持劍指向白小漁。

白小漁心下緊,準備摸匕首,不及她動作,馬上另一人接過身邊人的話:“你看錯了吧,昨晚那女子,可沒這個長的這麽好看吶。”

白小漁舉目望著那說話之人,看見他,白小漁渾身冷汗流,旁的人她沒印象,但這位她很熟悉,這位昨晚差點被她取了命,與他昨晚面對面見過,現在他卻說,同伴認錯人?

與那人四目相對,白小漁相信對方必然認得她,可這人卻給他的同伴說,自己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什麽意思?

“頭,她就是昨晚那女子,咱們趕緊將她捉住回去覆命。”

沐鸞飛打量了陣白小漁,緩緩拔出長劍。

望著對方拔劍,白小漁垂下的手裏滑落匕首,匕首入手,她還未曾動,卻先是騎在馬上拔出劍的那人,揮劍將身邊同伴送上西天。另兩人才喊了句頭你幹什麽,他們兩也被沐鸞飛一個飛身而起的結果掉。

突然變故看呆白小漁。

沐鸞飛空中轉個圈,再度落在馬上。

白小漁滿面不可思議、加滿目不明。

沐鸞飛剛把武器回鞘,白小漁背簍裏的小不點放聲大哭,沐鸞飛擡腿從馬上下來,朝白小漁靠近。

白小漁警惕的往後退,“你幹什麽?”她端匕首指向面前人。四個人她對付不了,但對付一個,白小漁相信自己有把握。

沐鸞飛停步,偏頭看了眼她身後背簍:“背簍裏的娃娃,可是蘇家的孩子?”

白小漁冷道:“幹你什麽事?放我走,要不然我同你魚死網破!”

沐鸞飛臉色如常,返回馬跟前取來一個口袋遞給白小漁:“娃娃應該餓了,這裏面是幹糧和水,拿去給孩子吃吧。”

白小漁打量對方,不明白他到底想幹嘛。

沐鸞飛說:“放心,這個我沒下毒,乘他們沒發現你,趕緊走,從這往南,那邊有一座橋,越過那橋你就安全了,記住,千萬別被我們的人逮住,下次再遇上,我不一定能幫你。”

沐鸞飛將口袋掛在白小漁的匕首尖上,返身上了自己的馬,狠踢馬肚子駕馬遠走,到白小漁看不見的地方,他摸出懷裏短刀把自己的胳膊劃了一道口,做成他被人偷襲受傷的樣。

白小漁拿住包裹,如何也想不明白,此人既是那個慫玩意的手下,他怎會幫自己?為了幫她,那人居然還殺了他的手下?!

想不明白,白小漁也沒有多想,能逃命管那麽多幹嘛。

離倒地死屍遠一點,去個幹凈處,將那人給的幹糧和水取出,給影兒嘴對嘴的餵,影兒是個省心的孩子,只要吃飽喝足,將尿濕弄臟的布子換掉,小丫頭躺在背簍裏乖乖的睡著覺。

白小漁也吃了點東西,補充過體力,按那人指引往南,不管那人說的是否真的,白小漁選擇相信那人。相信他最起碼有一半逃出升天的機會,他若要逮自己,剛才就不會那麽做了。

按沐鸞飛指引,白小漁一路往南,鉆過凸起來的兩座矮丘夾縫,確實看見一座簡易繩橋連接兩邊。

繩橋下面依舊是懸崖,這邊的懸崖不似雲崖村那邊,說下面都是樹林,這下邊是一條河,從這麽高的地方掉下去,即使落入水裏,也保準能把人摔成肉餅。

白小漁收回看向下方的目光,小心踏上簡易繩橋,過了橋回頭望來處,白小漁吐口氣,大叔安頓她去麥積山找個叫呱呱裏的人,麥積山在哪她不知,想去麥積山,也得先離開這。

下了橋,越過一片荊棘叢上到大路上,才總算見著活人,白小漁拉住過路者打問,離此最近的村鎮怎麽走,順路人指引,她朝離此不遠的東門鎮行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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