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火聽到姜菀眉的分析, 疑惑道∶“主人格、副人格你這說法倒是挺新鮮，過去從未聽過。不過為何我是副人格寂卿那家夥記憶不全，算什麽主人格？”

姜菀眉吐槽道∶“你和寂卿同一個人, 你和自己爭有意思嗎？”

“說實話, 我和寂卿性格想法都不同, 我不想做他，不然我也不會易ˇ容成另一個身份。”業火嘆道, “他想繼續當和尚我可不想。我想學會內城塑造身軀的法子, 把我和寂卿分開。”

姜菀眉發現業火對寂卿的認可度很低，這種情況想必是寂卿對自我不滿厭棄的體現。這世上有人自戀, 就有人自厭。

“你和他除非一體兩魂, 才有可能分離到兩具軀體裏。若是一魂，你就是白日做夢。”

業火無奈道∶“我和他除了喜歡你這事有共同點，其他事沒半點相似，他不知道我的存在就罷了，我天天看他瞎折騰，和你鬧不愉快，能把我急死，你知道嗎？”

“油嘴滑舌。”姜菀眉哼道, “你真不想看我和寂卿鬧矛盾, 就該早點坦白, 等我揭露了才說，安的什麽心？”

“你別怨我, 我是怕你把我當怪物。這情況就連我師傅都沒見過，恐怕餘生會一直如此。”業火牢牢握住姜菀眉的手，期待地問，“寂卿和我……你更喜歡誰？”

姜菀眉說：“有你這樣的嗎？自己和自己較勁, 還自己吃自己的醋。”

“寂卿那家夥經常惹你生氣，還不肯還俗。我事事順著你，願意還俗，你總該更喜歡我。”

姜菀眉捋了捋鬢邊碎發，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倔強有倔強的滋味，順從有順從的感覺，偶爾強扭的瓜也挺甜。就像吃菜，辣與不辣我都愛吃。”

“呵，也就你能把貪得無厭說得這麽順理成章。”業火氣哼哼道。

姜菀眉將他壓回床上，雙手撐在他的頸側，居高臨下道：“你還有臉陰陽怪氣？你欺瞞我的事，理由再充分也是欺瞞，我說原諒你了嗎？”

業火不要臉道：“我仔細想了想，我最有價值的就是我的身體，我把它賠給你，任你予取予求，如何？”

業火說著拉著姜菀眉的手壓上了他胸前的衣襟，桃花眸裏流轉著暧·昧的暗示。

姜菀眉見狀忍不住笑出聲，“噗……哈哈。說真的，你拿寂卿這張清高慣了的臉，擺出這麽騷的表情，我很不適應。”

“你難道還想我貼回假臉皮？”業火咬牙，“這張臉也是我的！”

姜菀眉拍拍他的臉，“好好養傷，你人格分裂的事，我還處在適應階段，給我點時間習慣。”

她起身要走，業火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就把她扯到了床上。

他翻身將她禁錮在身下，灼熱的吻緊隨而至。

姜菀眉對業火沒有防備，被他鉆了空子，但她很快反客為主，翻身到了上面，節奏回到了她的手裏。

業火因內傷身體有點虛，沒多久就氣息不穩，姜菀眉放開他，笑道：“受傷都不安分，還想著占我便宜。”

“你情我願的能叫占便宜？”業火舔了舔唇，說，“我會讓你習慣這張臉是業火時的模樣。”

姜菀眉等業火睡熟後才離開房間，一出門就見姜卓曦站在外面，也不知在那裏站了多久。

她走過去摸了摸姜卓曦的腦袋，“傻站著幹嘛？擔心寂卿你可以進去看他。”

姜卓曦低著頭，說：“我怕……我怕師姐和寂卿師兄在……在……我不好意思進來。”

“你怕撞見我們親熱？”姜菀眉壞笑道，“這有什麽的？撞見就撞見，大不了一起。”

姜卓曦小嘴微張，嫩臉霎時通紅，“師姐說什麽呢！又亂開玩笑。”

她捏住他的下巴，在他水嫩的唇上啄了一下，“誰說我開玩笑了？你師姐我以一敵百都沒問題！”

姜卓曦跺跺腳，“師姐太壞了！”

姜菀眉攬住他的肩膀，說：“走，陪我出府。”

她剛要出府就遇到帶人入府的許世嘉。

姜菀眉故意玩笑道：“世嘉是想我了？”

許世嘉輕咳一聲道：“藍小姐，在下奉城主之命，再次搜查燕秀雲，打擾之處還請藍小姐諒解。”

“要去我房裏搜嗎？我帶你去。”姜菀眉沖他笑得意味深長。

許世嘉嚴肅道：“不必了。我的屬下會去搜查。”

“這怎麽行？我的閨房能是隨便什麽男子都可以進的？”姜菀眉說，“你要不就親自搜查，其他人我不會放行。”

許世嘉拗不過姜菀眉，只得答應和她一起去。

姜菀眉拍了拍姜卓曦的手，“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

她帶許世嘉一進房門，就把門關上，許世嘉想阻止，卻被她搶先說道：“世嘉何時搜查外城，可否帶上我一起？”

許世嘉這才知道藍惜雪對他胡攪蠻纏是想單獨和他說話。

“在下執行公務，恐怕不方便帶上藍小姐。藍小姐若想去外城游玩，大可和藍大人說，讓藍大人派幾個侍衛隨行。”

“我和父親關系不好，我就跟著你隨處逛逛，保證不給你添麻煩。”姜菀眉抱住許世嘉的手臂，“世嘉就答應我嘛，好不好？”

許世嘉努力想把手臂抽出來，奈何藍惜雪抱得太緊，“藍小姐，你別這樣。”

姜菀眉索性雙臂纏上他的脖頸：“你是嫌我誠意不夠？”

她親了親他的嘴角，“這樣夠嗎？”

“藍小姐……”許世嘉尷尬地別過頭。

姜菀眉扶正許世嘉的臉，說：“你再不答應，我可就要認真吻你了！”

許世嘉實在拿她沒辦法，只得答應明日搜查外城時帶她一起去。

姜菀眉送走許世嘉，和姜卓曦一起去看了燕秀雲，又到了給她下毒的時候。

燕秀雲沖姜卓曦怪笑道：“你師姐這樣對我，你看了不害怕嗎？我和她那麽多年感情，她都能狠得下心，你又會比我好哪裏去？”

對於她的挑撥離間姜菀眉根本沒放在眼裏，姜卓曦是被她用過濁液的人。就算全世界都背叛她，姜卓曦也不可能。

果然，姜卓曦露出了小奶狗的尖牙，沖燕秀雲橫眉冷對道：“師姐這樣對你是因為你變壞了！對大家包藏禍心，還把師姐禁錮在地下陵墓，師姐就算把你殺了，我都不會覺得害怕！”

“呵，好一條忠犬！可惜你再忠誠，也得不到眉眉唯一的愛！”燕秀雲冷哼。

姜卓曦與她針鋒相對：“那也比你好，得不到師姐的關愛，還要惹她厭惡！”

燕秀雲被戳到了痛處，不再搭理姜卓曦，反而去看姜菀眉，說：“你把這條狗殺了，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姜菀眉拿起刑具架上的鞭子，二話不說抽到她身上，“嘴巴放幹凈點，他是我師弟，不是狗！你再說一句羞辱他的話，我就打到你說不出話。”

姜卓曦感動地看著她，燕秀雲則恨得咬牙切齒。

姜菀眉再次給她下了毒，準備離開時，燕秀雲說：“離開內外城的關鍵在於外城，然而外城不可能贏得過內城。但我有辦法贏內城，你想知道的話，就去殺了梅綰和許世嘉，等你回歸了身體再來找我，我就告訴你。”

“你真的很奇怪，當時禁錮我的是你，現在逼我拿回身體的還是你。如此前後矛盾，有哪個不笨的人會聽你的話？”姜菀眉打開鐵門，“你喜歡呆在這裏消磨時間，就繼續呆著。我有的是耐心陪你玩。”

姜菀眉回府路上一直在想燕秀雲的話，她清楚燕秀雲不會對她說百分百的真話，但很有可能是真假參雜。比如她提到了破局關鍵在外城……

姜卓曦扯了扯她的衣袖，打斷了她的思考，“師姐，你會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嗎？”

姜菀眉說：“怎麽了？突然這麽問。”

“其實我一直很擔心師姐哪天遇到了真正喜歡的人，就會把其他人……包括我，一起放下。我知道師姐沒那麽喜歡我，我沒有寂卿師兄容貌好看，沒有少魔尊身份尊貴，沒有洛師兄修為高深……我甚至沒有霍少爺的家世背景。師姐身邊的每一個男子都比我好，我覺得……我覺得我會成為第一個被師姐舍棄的人……”說到最後姜卓曦哽咽了，再也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只低著頭雙手揪緊了自己衣袍的下擺。

姜菀眉深深嘆了口氣，她真是作孽啊，把單純可愛的小奶狗，逼成了自憐自艾的小可憐。

她上前一步，將姜卓曦攬入懷中，柔聲道：“傻瓜，你作何要與他們比？你有你獨一無二的地方，你有他們都沒有的優點。師姐保證不會愛上一個男人，就扔下你，跟著他跑掉。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嗎？”

“我有什麽優點是他們沒有的？”姜卓曦狗狗眼裏包著兩泡淚，眼巴巴地問她。

姜菀眉捏了捏他的嫩臉，笑道：“你比他們年輕可愛，光是這身細皮嫩肉，就沒人比得過你。還有，你最聽話，不會胡亂吃醋，脾氣也比他們好。你瞧，你有這麽多優點，為何還要自卑？”

姜卓曦一頭紮進姜菀眉懷裏，“師姐覺得我好，為何一直都不收了我。我想陪師姐睡覺。”

姜菀眉聞言差點被口水嗆到，她尬笑道：“因為你師姐我修為高深，不需要睡覺。”

姜卓曦扁了扁嘴，又要哭出來似的。

姜菀眉拿他沒辦法，摸了摸他的腦袋，推脫道：“現在這具身子是藍惜雪的，等以後拿回我自己的身體再說，乖啦。”

姜卓曦聽到這話才肯罷休，他也覺得用藍小姐的身子怪怪的。

翌日，許世嘉如約而至，帶姜菀眉一起出了城，剛到外城沒走多遠，姜菀眉就申請離隊。

許世嘉不讚成道：“藍小姐，我知道你跟著我們搜查很無聊，你想自己玩，但這樣不安全。外城魚龍混雜，治安不好。你一個人獨自行動，我無法放心。”

“世嘉又小看我，以我的修為，外城人有哪個會是我的對手？”姜菀眉笑道。

許世嘉一想也對，但終究不放心，“既然是在下帶你出城的，就要負責安全把你帶回藍府。”

“放心啦，天黑前我肯定回城門處等你。屆時你與我一道，我請你去雲鶴樓吃酒！”

姜菀眉說罷，不給許世嘉反駁阻攔的機會，直接喚出了靈劍，禦劍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她到外城有很多地方要去，且不能讓許世嘉跟著。她要去看看糖包的家人，去看寂秋他們。還有，她要找到領隊那人說的外城被內城人管制的地方，她感覺那裏一定大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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