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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連家的大小姐連靜怡,麥家的地位跟連家還有一定的差距,所以,雖然麥太太年長連大小姐近十歲,但是這個連小姐很多時候都不將她放在眼裏,當然,她無可奈何,連家大小姐,作為麥家的夫人,她還得罪不起。

連靜怡這話說完,房間又安靜了幾分,大家都低垂著腦袋,生怕這件事牽扯到自己頭上,雖說木小柔多次在上流圈丟人現眼,好多人都在背後嘲笑她的糗事,但是當著她的面卻不敢直接跟她嗆聲的,畢竟陸家家主夫人的地位擺在那裏,陸家家主那麽大的臉面,大多數人都不敢去觸碰。

可是這位連小姐可是個例外,連小姐的母親跟陸寒霆姑母的兒媳婦是至交好友,又跟陸家多有來往,更重要的是,她曾經是陸寒霆的未婚妻,若是沒有木小柔這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的話,她如今已經是連家家主夫人了。

而也是因為此,陸寒霆才跟連家退了親,連靜怡就更看木小柔不順眼了。

連靜怡這麽跟她作對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過木小柔是個直腦經,不懂得這些圈子裏的彎彎繞繞,每次都直接栽進連靜怡給她挖好的坑裏,只要被連靜怡一激怒就會大打出手,這樣非但沒有任何作用,卻更突然得她淺薄無知,粗鄙無禮。

如果今天站在這裏的是真正的木小柔恐怕早就跟連靜怡杠上了,可是連靜怡這些話對於現在的木小柔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不僅如此,她還沖她溫和一笑,禮貌周到卻又不卑不亢的道:“聽連小姐這麽說,想來你彈鋼琴應該彈得挺不錯的,可否讓我見識一下呢?”

木小柔今天表現得太平靜了,這倒讓連靜怡有些疑惑,不過這個土包子既然這麽想聽她彈琴,她倒是可以彈一手給她聽,打打她的臉。

連靜怡端秀的眉眼微彎,笑得極為好看,“那我就獻醜了。”

她選的是國內一位鋼琴大師的成名曲,整曲下來只錯了兩個音,這首曲子算是比較難的,能彈成這樣已經算不錯了。

一曲彈完,連靜怡沖她勾唇一笑,“陸太太覺得怎麽樣?”頓了頓,她的笑容更深刻了幾分,“我這麽問也算是白問了,陸太太應該是並不懂琴的,也是啊,將拉提琴都當成割脖子的人,恐怕連音符都認不得吧?”

連靜怡這話說完,底下立刻傳來一陣壓低的笑聲。

木小柔自然知道這是原主曾經做過的一件蠢事。那是剛剛跟陸寒霆結婚不久,他帶她去聽一場音樂會,輪到小提琴表演的時候,木小柔頗認真又頗天真的問了一句:“這些人為什麽要割自己的脖子玩?”

這就是木小柔黑歷史的開始。這個“割脖子事件”可是在上流社會流傳甚廣,即便過了這麽多年了依然經久不息。

既然她已經打定主意要借助木小柔陸家家主夫人的身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而幫她將她曾經丟過的臉一張張撿起來也算是對她的回報了。

那麽,就從現在開始吧……

☆、第 4 章 獨處

氣氛有些凝固,麥太太面色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打圓場,而烏媽和陳姨都擔心這位大脾氣的太太會當場發作,到時候又不好收場,好不容易才得來自由的機會又被先生重新收回去,正當二人思量著要不要將太太直接拉出去的時候卻見她竟然默默的走到一架鋼琴前坐下,然後胡亂的點了幾下。

連靜怡捂嘴一笑,語氣裏盡是嘲諷的意味,“陸太太,你可別把鋼琴拆壞了,唔……不過陸先生錢多,拆壞了,賠十架也不是問題的。”她的笑聲清脆悅耳,別提有多開心了。

木小柔依然沒有回應,試了幾下音之後便開始彈前奏,待得流暢的前奏一出來,房間裏其他人頓時都呆住了,而連靜怡那愉悅的笑容更是立刻就僵在了嘴角,那要出口繼續奚落她的話也被這一段流暢的樂聲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眾人是想破腦袋都沒想到,被外界譽為最淺薄無知,最粗俗無禮的陸家女主人竟然彈鋼琴彈得那麽好,連靜怡練鋼琴少說也有十年八年了,就連她都彈錯了兩個音,可這位陸夫人卻一個音不差的將整首曲子完整的彈了出來。

待得最後一個音階落下,周圍的氛圍簡直詭異得難以形容,眾人面色各異,而連靜怡的表情更是像吃了蒼蠅般難看。

木小柔優雅的起身,沖麥太太頷了頷首,“麥太太覺得我這樣的水平有資格進這裏麽?”

木小柔能將鋼琴彈得這麽好是麥太太從來沒有想到的,果然,一個人不可能真的一無是處,雖然說這位陸太太在其他方面表現得都不怎樣,但是在鋼琴方面絕對是可塑之才。

麥太太就好似看到金子般,立刻沖她點點頭,“當然可以!我非常歡迎陸太太加入。”

陸寒霆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被陳姨伺候著換衣服,陳姨幫他將領帶解下來,好似嘮家常般說了一句:“先生,我覺得我們太太是開竅了。”

“嗯?”

“先生不知道,太太今天在麥太太的練琴房可是好好的風光了一把呢,就連麥太太都誇她了。”

陸寒霆目光沈沈的向她看過去,顯然是對今天發生的事情起了興致,陳姨便將在練琴房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包括連家小姐怎麽挑釁,太太怎麽悄無聲息的回擊都完完本本,繪聲繪色的講了個透。

“太太會彈鋼琴?”這是最讓陸寒霆想不到的,他知道連靜怡彈鋼琴彈得不差,能將她也比下去,他那個草包太太有這樣的本事?

“連我也沒想到呢……”陳姨從回來就一直在笑,說到此處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了幾分,“我以前就說什麽來著,我們太太是大智若愚的,別看她以前學鋼琴的時候學得吊兒郎當的,又嫌難,又嫌琴譜不好認的,其實就是嘴上那麽說說,心裏面可記得清清楚楚的呢。太太啊以前就是沒開竅所以看上去笨笨的,多半也是因為這次……刺激了一下她,所以原本不通的現在都豁然開朗了,就像武俠書上描寫的那些大俠,剛開始不是也蠢蠢笨笨的麽?最後還不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就練成了上乘的武功心法,我們太太多半就是這樣的。”

對於陳姨的話陸寒霆不置可否,只是突然就想起了那天她對他說過的話,她說他會的東西很多,只是他沒有發現而已。

她是真的如陳姨所說突然開竅了還是因為這些年他對她關註太少,沒有發現她還有另一面?

陳姨依然自顧自的說道:“我覺得吧,自從上次自殺之後太太變了很多,我們大家都清楚,這是她在為先生改變,她恐怕也意識到她以前的習慣和行為惹得先生厭煩,其實她那樣做也不過是想吸引先生註意而已,只是適得其反,她以前傻乎乎的不明白,去鬼門關走了一遭那些前塵中不明白的也豁然開朗了,所以再回到陽間她就學聰明了很多。先生也不要怪我多嘴,既然太太都努力為先生改變了,先生又何不多關註她一點呢?她向先生邁了一大步,先生不說也向她邁一步,邁個半步總可以吧?”

“陳姨,你的話可真是越來越多了。”陸寒霆低沈的嗓音打斷了陳姨的絮叨。

陳姨正在為她穿衣服的動作一頓,立刻向後退了一步恭敬道:“是我多嘴了,先生不要見怪。”

陸寒霆自顧自的將家居服穿好,瞪了她一眼便徑自出了門。

木小柔已經在餐房坐下了,聽到門口有腳步聲,轉頭一看是陸寒霆,急忙起身沖他頷頷首,陸寒霆沖他點點頭算是回應,走到她對面的位置坐下,這才道:“開飯吧。”

兩人悄無聲息的吃完飯之後,木小柔便要告辭上樓,卻不想陸寒霆一邊擦著嘴一邊好似不經意的丟來一句:“我明天要去參加一個宴會,你也一塊兒去吧。”

“……”

木小柔向陳姨看了一眼,但見她眼觀鼻鼻觀心,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而烏媽卻一臉興奮的沖她比了個雙手握拳的勝利動作。

要知道這可是陸寒霆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帶她參加宴會啊,她不驚訝是不可能的。現在的進展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陸寒霆這麽快對她解禁了不說,如今竟然還要帶她去參加宴會。

驚訝歸驚訝,有這麽好可以跟他相處的機會,她何樂而不為呢?隨即壓下心頭的疑惑,面色平靜的沖他點點頭,“好。”

因為木小柔得到了跟陸寒霆一起參加宴會的機會,烏媽別提有多高興了,大早上起來就給她準備各種禮服,讓她試穿。

“太太,先生並不是完全放棄了你,他能帶你去參加宴會說明他還是願意給你機會的,太太一定要把握住機會,不要再做讓先生丟臉的事情了,去了宴會上一定要少說話,若是連小姐再找上你,你就躲得遠遠的,明白麽?”

聽著烏媽的話木小柔想笑,不過木小柔卻覺得分外親切,她的母親,以前也經常這樣對她嘮叨。

下午的時候,陸寒霆的隨從李明便上來說先生在外面等著了,讓她下樓。

隨著李明下了樓,他幫她將車門打開,她小心翼翼的坐上車去,陸寒霆已經在車上了,木小柔沖他溫婉一笑,面上帶著歉意,“讓先生久等了吧?”

陸寒霆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一瞟而過,嘴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沒有。”

今日的木小柔挑選的是一件黑色的半露肩蕾絲長裙,長裙垂感極好,又極為修身,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

她的長發上面三分之一被烏媽用蠍子辮辨到腦後,又用黑色緞帶束著,緞帶的末尾綴著兩顆小小的黑色寶石,不誇張,卻又恰到好處的給予點綴,整個裝扮看上去典雅端莊又透著覆古氣息,妝容也是用的淡淡的煙熏妝,看上去更給人一種神秘的魅惑之感。

陳姨今日幫她辮魚骨辮的時候為了讓辮子有蓬松感又不至於太松散亂了發型的確是費了一番功夫的,所以木小柔上車之後便將腰背挺得筆直,生怕一不註意靠在後座上將發型揉亂了。

她穿的禮服本來就是極為修身的,腰背挺直了胸口自然而然就挺立起來,而木小柔胸口的弧度,嗯……用波瀾壯闊形容也不為過。

陸寒霆無意間向她看了一眼,目光不偏不倚就落在她鼓脹的胸口之上,他不可察覺的移開目光,沒過一會兒又不由自主的向她看去。

倒不是只盯著她的胸口看,而是一路往上,用一個純異性的目光來打量。

她露在外面的雙肩圓潤光澤,鎖骨的弧度完美得無可挑剔,她脖頸精致柔嫩,雙唇因為塗著蜜色的唇脂更顯的豐盈誘人,她的鼻子小巧緊繃,雙眼魅惑又瑩潤。

額前的長發被盡數辮在腦後,如黑段一般的長發流瀉在腰間,勾勒出她後背的完美弧度,她今日全身黑色,就連手上為了將手腕上的紗布遮擋住還特意戴上了黑色的網紗手套,這麽一身黑色襯托下,她那張臉看上去更是白皙。

說句公道話,其實她真的長得很漂亮,並不是那種妖艷嫵媚帶著侵略型的美,而是那種一眼讓人覺得很舒服,非常討喜的美,以前的她不會裝扮自己,就算再美的一張臉也被她弄得庸俗不堪,可現在的她顯然很懂得用什麽樣的方式才更能凸顯她的美,而且,非常成功。

不過呢,他並不是一個膚淺的人,若他只愛美女,他後宮的佳人早就將整個陸家都塞滿了,他更看重的是一個女人的品行和修養,很顯然,這位徒有美貌的夫人跟他想要的相距甚遠。

其實陸寒霆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帶她去參加宴會,以前的她可以說是將他的臉面都丟盡了,他早就已經想好了,在他沒有遇到真正讓他動心的女人之前,他都可以允許她做他有名無實的妻子,陸太太該有的,除了他的愛他都會給她,也算是回報當初她父親救他的恩情。

他不想再跟她多說一句話,甚至不想多看她一眼,他現在給的已經遠遠超過了他應該給的,所以對她,他不想再浪費一點點心神,就連她的自殺他也沒有多大的感觸。

可是他沒想到,她醒來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以前她看向他的目光總是帶著一種讓他厭惡的深情和幽怨,可是現在,她的目光卻清明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也機靈了不少,不會再讓他那麽反感,而且她的穿著打扮和談吐舉止都跟以前截然不同,她說話的語氣,她每一個眼神,包括吃飯之時的坐姿以及咀嚼的動作都透著良好的教養,讓他覺得很舒服。

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看得懂史記。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其實這句話也是他最喜歡的,她說他對她用心太少,所以沒有發現她的好,她還對他調皮的眨眼,他何嘗不明白這是她對他的挑逗,可是很奇怪,她這樣的挑逗並不讓人覺得突兀或者是有心為之,就像是興之所至,這樣就是最好的表達。

還有,她竟然在鋼琴上將連靜怡比下去,當時聽到陳姨這麽說的時候他是不相信的,所以特意讓人去調查了一下是怎麽回事,得到的答案跟陳姨告訴他的一模一樣。

這個女人真的就是脫胎換骨了,他總覺得她根本就不是他所認識的木小柔。

其實像她這樣,經過強烈的刺激之後醒來就煥然一新的例子也不是沒有過,縱觀古今,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她能這樣改變對陸寒霆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雖然他並不想將她當成一回事,但畢竟同處一個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她原來的性格他真的不知道怎麽跟她相處,但現在他覺得舒服多了,最起碼她知道怎麽做才能讓別人不討厭。

木小柔並不是沒感覺到陸寒霆的打量,陸寒霆的氣場本來就很強大,這後車座雖然寬敞,可他這尊大佛坐在那裏,好似所有的空氣都被他給吸走了一般,這樣還罷了,他那強烈的目光竟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身上,而且一看就是這麽久,木小柔逐漸感覺呼吸不暢,身體也僵硬得不似自己的,連動一下都不能。

“不用那麽緊張。”他輕聲說。

他突然開口將她嚇了一跳,不過她依然保持著優雅從容,只沖他柔媚一笑,“好。”

兩人也沒有再說話,當車子終於到達宴會地點之時,木小柔只覺得腰酸得快直不起來了。

陸寒霆倒是挺紳士的,下了車之後還親自為她打開車門。

宴會的地點是在一家比較豪華的酒店,宴會是一家有名的珠寶商舉辦的,以慈善拍賣為由頭邀請富豪巨賈參加,實則就是以此作為平臺拉攏許多頂級豪門的當家人,陸寒霆無疑就是此宴會最重頭的嘉賓。

宴會的地點在最頂上一層,從下車開始陸寒霆就一直保持著快她幾步的距離走在前面,從她的方向只能看到他挺直的背脊和冷漠又高高在上的後腦勺,他身上那種上位者的氣勢總能給人一種巨人千裏之外的排斥感,在木小柔的記憶中,陸寒霆從未跟她有過任何親密的動作,連帶她一起參加宴會讓她禮節性的挽著他的手也沒有過,一來是木小柔知道陸寒霆不喜歡她,二來也是因為陸寒霆身上那攝人的氣勢太過強烈了,沒有強大的心理素質,真的很難跟他並肩走在一起,以前的木小柔不敢,現在的木小柔卻必須要以最大的勇氣跟他親近。

所以,在快到門口的之時木小柔終於鼓足勇氣疾步走上前,親昵的挽上了陸寒霆的手臂。

☆、第 5 章 交鋒

她看似若無其事,其實內心非常緊張,因為她很擔心陸寒霆會對她產生抵觸的情緒,直接將手抽開,那她可就丟臉丟大發了。

好在陸寒霆只是在被她挽上的那一刻轉頭凝眉打量了她幾眼,之後便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由著她。

木小柔暗中松了一口氣。

不過陸寒霆倒是沒在意了,她卻開始不自在起來,要知道,跟他這樣的人並肩而站,沒有極好的心理素質是做不到的,所以她才挽上他一會兒便感覺手心開始冒汗,而且心裏已經開始有退縮的傾向,因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壓抑了,她連呼吸都有點不順暢。

然而,這些想法都只存在心底,面上她依然是從容不迫,腰背挺得筆直,故作鎮定的挽著他的手與他並肩前行,他是陸家家主,作為他的夫人,她一定不能畏手畏腳顯得小家子氣,想要得到他的喜歡,她就必須要將自己提升到與他相同的位置,要有足夠的勇氣和魄力與他並肩而站。

守在門口的侍者看到兩人,立刻禮貌的鞠了一躬,又替兩人拉開門,有司儀高聲向裏面通報,“陸先生,陸太太到!”

原本正熱鬧著的氛圍瞬間安靜下來,周圍的人紛紛拿眼睛向這邊看,陸寒霆是人中之龍,他走到哪裏自然都會成為焦點,不過嘛,此刻眾人在對他投來仰慕的目光之時,卻也不忘詫異的看向站在他身邊的陸太太。

那個,見不得人的,拿不出手的,一無是處,到處丟人現眼的陸太太,此刻卻是淡定從容的站在陸先生身邊,親切自然的挽著陸先生的手,沖每一個投來各懷深意的目光回以大氣端莊的笑容。

這次的宴會負責人立刻帶著女伴過來打招呼,陸寒霆禮貌卻又帶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感做出回應。

不愧是陸家的家主,陸寒霆非常懂得與人交流之道,讓人覺得他是高不可攀不能褻瀆的卻又不會讓人覺得他無禮,這其中的點他真是把握得恰到好處。

那負責人的女伴也向木小柔打招呼,而她便學著陸寒霆的態度,保持著陸家女主人的驕傲不冷不熱的回應。

沒過一會兒,宴會上其他人也都紛紛過來跟陸寒霆寒暄,而木小柔也不卑不亢,從容不迫的與各位太太小姐周旋。

“陸先生。”

就在與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磁性好聽的聲音。

一聽到這聲音,木小柔只覺得全身好似被幾百根尖針同時紮著,身體一時間僵硬得不像話,那挽在陸寒霆手腕上的手也驟然收緊,直到陸寒霆詫異的扭頭看過來,木小柔才發現那收緊的手掌中還拽著陸寒霆的一截衣袖,她立刻松開,沖他歉然一笑,也不知道這笑容是不是難看。

他卻微微低垂了腦袋,輕聲沖她丟來一句:“不要緊張。”

這恐怕是陸寒霆這麽多年來對她說過的最溫柔的一句話,他的聲音很軟,卻帶著一種穿透一切的自信從容,好似在告訴她,只要在他的身邊就什麽都不用害怕。

對的,她現在是陸寒霆的妻子,是陸家的家主夫人,白家和林家那些人,她根本用不著放在眼裏。

這麽一想,她的表情便舒緩多了,“我知道。”

陸寒霆見她是真的放松下來了這才微側身向來人看去。

來人是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白色的西裝褲,簡潔幹凈,跟陸寒霆一身凝重的黑色西裝形成鮮明的對比,不同於陸寒霆那深邃大氣的五官,男子卻長了一張巴掌臉,五官格外精致,那一雙眼睛笑起來彎成月牙狀,透著勾人的魅惑。

他身邊站著的女孩一身丁香色的連衣裙,連衣裙長及膝蓋,露出她一雙如蓮藕般細嫩的小腿,她有著一頭長波浪卷的頭發,一半挽與腦後,另一半則隨意的披散下來,耳邊有兩縷細碎的卷發垂下,更襯托得她那張臉精致又小巧。

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看上去還真是挺登對的。

即便已經在心中說過無數鼓勵自己的話,即便已說服自己去從容面對,可是當再次看到站在她面前的兩個人之時,心頭那種無法遏制的憤怒和怨毒情緒還是如巨浪一般洶湧而上。

腦海中突然就出現了在大火中母親讓她踩著她的身體從窗戶爬出去的畫面,還有最後,在她逃生到安全距離之時那一聲震天的巨響,從此,封家毀於一旦。

那時候的她已經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姑父一手安排的,為了求助,她用盡全身力氣跑到白家,她如瘋了似的敲門,她迫切的想找到她的墨淵哥哥,她是如此堅信她的墨淵哥哥是會幫助她的,可是來開門的卻是林姿妤,她告訴她,白墨淵不會幫她,她還殘忍的將封家滅亡的真想揭開在她的面前。

原來,這裏面早就有了白家的參與。

在她心如死灰,覺得整個天空都坍塌下來之時,林姿妤卻讓人將她關在了地下室,她不給她一個幹脆,而是要讓她生不如死,她被她活活折磨了三個月,直到她徹底膩味了才將她殺掉。

就在這三個月中封靜嫣迅速成長,她再也不是那個懂事文雅,端莊淑女的封家小姐了,而是被鮮血和仇恨洗滌過的,完全黑化的封靜嫣。

那些曾經讓她痛過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林家,白家,她也會讓他們嘗一嘗滅族的代價。

“這位是光華集團白家的大少,白墨淵。”

白家算是京市的的老牌貴族,雖然近些年來勢頭被幾個突然湧現的新貴給壓了下去,但是畢竟大家族的底蘊在那裏,陸寒霆還是要給他幾分薄面的,所以介紹他的時候也不像對待其他人那樣不鹹不淡,他目光落在林姿妤身上,“這位……”

白墨淵接過他的話頭,笑道:“這位是封城地產的大小姐。”

木小柔微垂著目光掩蓋住一閃而過的殺意,封城地產是她們封家的產業,如今已被林氏父女收入囊中。

陸寒霆不以為然的點點頭,對她的身份渾不在意。

在上流社會的圈層中有著非常嚴密的等級制度,像封家,雖然也算家大業大,在上流圈層只能排在三層之外,跟陸寒霆這種頂級豪門的家族掌門人根本不可能有交集,而林姿妤也不過是沾了白墨淵的光才有機會進入這樣的宴會。

對白墨淵她倒是得體的一笑算是打招呼,而對林姿妤麽,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就算了。

封靜嫣的姑母原本嫁給了一個海外華僑林盛,不過林盛後來破產了,她姑母也病逝,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投奔封家,而封家也非常大方的接納了這兩父女,卻沒想到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兩只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早就盤算好了要吞並封家的一切,虧得她的父母還一直將他們當成親人看待,自從林姿妤住進她家之後凡是她有的林姿妤一樣也不會少。

不過,跟林姿妤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她對她還是有幾分了解的,看得出來此刻的她非常緊張,誰又能想到,連殺人都敢的林姿妤,此刻站在跟她極不相稱的名流宴會上,卻緊張得連聲音都變了調。

“陸太太的這件衣服真好看。”她這是在恭維她。

雖然木小柔的名聲在這個圈子裏實在是臭的快爛了,但是作為陸家的女主人站在林姿妤面前,也只有她恭維她的份。

木小柔淡然一笑,“謝謝。”

林姿妤還想再說話,木小柔卻假意將頭扭到一邊,林姿妤便自覺的閉嘴了,木小柔甚至還用餘光瞟到她緊張得吞了口唾沫。

木小柔心頭一聲冷哼,想進入上流圈層卻畏畏縮縮的,林姿妤的膽量也不過如此。

“陸先生陸太太。”

木小柔轉頭看到來人,也笑著打招呼,“麥太太。”

麥太太身邊還站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木小柔目光一落到她身上眼中便有一抹暗色一閃而逝,可面上卻故作疑惑的道:“這位是……”

麥太太用手給她比了比白墨淵的方向,“這位是白大少的母親,白夫人。”

木小柔便客氣的跟她問好,“白夫人好。”

白夫人也客氣的回應,“陸太太好。”

“陸先生,你們家陸太太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彈琴好得連我也望塵莫及了。”麥太太笑著向陸寒霆打趣,能借助陸太太作為跳板跟陸先生說幾句話,對於這些家世並不是太高的夫人們來說無疑是一種榮幸,當然是要可敬的恭維。

陸寒霆深邃的目光在木小柔身上一瞟,言簡意賅的回了句:“過獎了。”

麥太太又笑著奉承了幾句,一直在一旁充當笑容背景的白夫人在一張臉笑僵之前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臉興味的道:“說到彈琴,這位林小姐也是個中高手呢。”

麥太太驚訝的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眸光卻有些覆雜,“額,是麽?”

“誒,要不這樣吧,讓陸太太和林小姐這兩位高手較量一番如何?也讓我們飽飽耳福。”白夫人在一旁故作欣喜的提議。

麥太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卻是不敢符合,只拿眼睛看向木小柔,“陸太太意下如何?”

木小柔卻不回答,只拿眼睛看向林姿妤,“不知道林小姐興趣大不大?”

林姿妤眼中閃過一抹掩藏不住的興奮,幾乎是想也不想便道:“能得到陸太太指導是我的榮幸。”

指導?木小柔想笑,她無意中向白夫人看了一眼,但見她暗中給木小柔遞了個眼色,若是一般人還真是看不出來,但對於這兩個人都太了解了的她來說,她一眼就猜到白太太那眼神是什麽意思,她是在告訴林姿妤,一定要好好表現。

看樣子,白夫人為了能將林姿妤推向上流社會的圈子裏還真是操碎了心,這麽快給她爭取表現的機會不說,還挑了她這個為人所不齒的草包下手。

因為她們是打心眼裏就確定木小柔不是林姿妤的對手,到時候被林姿妤打得落花流水,正好可以借助木小柔的名頭將林姿妤的名聲打出去,以木小柔的草包來襯托林姿妤的才華出眾。

嗯,這位差點就成了她婆婆的白夫人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牌啊。她的前準兒媳才死了不久這麽快就開始捧她的新準兒媳了。

上次在麥太太的練琴房已經撿過一次臉了,這次就再撿一次吧,正好這次來的人基本都是上流圈層的代表,而陸太太那草包的名號也真該好好洗一洗了。

☆、第 6 章 驚艷

木小柔向陸寒霆靠近一些,陸寒霆意識到她是要跟他說話,便下意識的將耳朵湊過去,木小柔便小聲沖他道:“你怕我再給你丟臉麽?”

陸寒霆頓了一下,隨即小聲回了一句:“反正都丟了那麽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只要不比‘割脖子’那次丟臉就行了。”

木小柔噗嗤一笑,半開玩笑道:“嗯,我盡量。”話落,木小柔深吸一口氣,在在場眾人面上一一掃過,聲音擲地有聲,“既然大家都這麽有興致,那我怎麽能掃了大家的興呢?”

宴會上的鋼琴是不缺的,木小柔讓林姿妤先彈,她假意拒絕了幾次,可能是太急於表現自己了,在木小柔再三堅持下,她便先彈了。

林姿妤也真是好勝心切,選了一手難度比較大的曲子《幻想即興曲》,說真的,單論她的彈奏技巧,算是非常不錯的,再加上她的表情到位,這首曲子被她演繹得可以說是無可挑剔,想來她為了這次的表現,在底下是費過一番功夫練習的。

一首曲子下來,周圍立刻響起熱烈的掌聲。

作為被譽為鋼琴天才的封靜嫣來說,要選一首可以超過林姿妤的曲子彈不是不可能的,可她現在不是封靜嫣,即便她要讓自己逆襲,但是也不能弄得太不切實際了,能在專業技巧上勝過在鋼琴方面並不是一等一的連靜怡這個倒是可以解釋,可若是再勝過已經可以算一等一的林姿妤是不現實的,要將林姿妤比下去,她必須另辟蹊徑。

她向陸寒霆看了一眼,但見他目光深沈,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擔憂,她對他從容一笑權作安慰,這才自信大方的走到鋼琴邊坐下,鋼琴上已經架好了話筒,她透過話筒沖眾人道:“剛剛林小姐彈得非常不錯,我是自愧不如的,不過呢,為了不掃大家的興,我還是來獻獻醜吧,嗯,我給大家帶來的是一首我自己創作的曲子,還有我自己填的歌詞,希望大家聽到之後不要笑話我。”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議論聲,木小柔發現在場不少人面上都帶著興味,就連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陸寒霆也都帶著幾許期待的目光看過來。

也對,那個草包陸太太能作曲還能填詞,這可真是一件驚掉下巴的大新聞。

木小柔深吸一口氣,在鋼琴上試了幾下音,周圍熱鬧的氣氛立刻安靜下來,大家都興趣盎然的向她望過去。

試了幾下音之後,木小柔便開始邊彈邊唱起來:

“我說,我真的非常餓,非常餓,非常餓,我要飯,我要飯,我要吃飯飯……”

歌詞一落,周圍的人面色都有些怪異,她還聽到不少失望的嘆息,可能此刻大家都在心頭嘀咕,果然草包就是草包,能作什麽曲子?這樣的歌也能拿出來,可真是笑掉大牙。

她向林姿妤看了一眼,但見她臉上帶著一絲釋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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