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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魚水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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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顏差點叫出聲來。這個人她見過。那是一年前的一次蟠桃盛會——

那次蟠桃盛會,王母娘娘請來了九湖四海,三十二洞天,五十四仙島等各類大羅神仙。

當然,蟠桃盛會並沒有請千顏。怎麽會請千顏呢?她並不是天上仙子,也不是幾品上神,要不是應青春女神Hebe之約,來天庭賞游,她根本無暇顧及蟠桃盛會。

盛會上,金燦燦,紅艷艷的蟠桃,一個一個碩大的躺在精致的瓷盤裏,肥雞火腿,山珍海味,盛放在每一排紫檀玉桌前,眾神齊樂融融,言笑鼎沸,欣賞著歌舞。

千顏被女神捉弄,化作一舞姬,穿上霓裳舞衣,舞著閃滿金光的長袖,旋轉在席中央。

她的舞姿十分嫻熟與優美,動人的旋律洋溢在耳邊,飄灑出極致的明艷。

舞蹈中,她瞧見王母娘娘身側就坐著那紫衣女郎。她身上瓔珞矜嚴,安靜端坐,並不像此刻調戲明王那般風騷。那時,她還不知她是王母娘娘最小的女兒紫櫻絡。也就是七仙女。

每個人都熟知七仙女與董永那破事。因為仙女和凡人最終總是不能在一起的,所以他們也不例外。年輕無知的稚嫩七仙女紫櫻絡與窮困潦倒的書生董永的愛情不得善終,他們被硬生生的分開。

可現在不同了,七仙女紫櫻絡在離開董永的那段長久的時光裏,並沒有像她的三姐和大姐那樣受天庭迫害,她仍是王母最疼愛的小女兒。她雖然在開始很長一段時間內堅持過與董永的愛情,可最終因絕情丹的魔力,和幾個姐姐的悉心陪伴與照料,她忘記了心愛的愛人,重新做一位無欲無求的仙女。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千顏想,那真是一個對極的駢句。

那時,水千顏還是一個幼女,她聽說過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那是她媽媽給她講的故事。那時,她還以為是傳說,並沒有怎麽在意。只是火魅問她:“顏顏,你認為‘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寫得好嗎?”

她果斷的回答:“不好,簡直是風涼話。”

她媽媽問:“為什麽吶?如果你的夫君要做一件特別意義深重的事,不能陪在你身邊,你不等待他回來,那豈不是很悲哀。”

她只道:“離我去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傷我心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我又何必掛念著他。就算他不歸來,我仍可以活得自在,活得很好。”

火魅笑道:“你啊!真是個倔強的貧嘴丫頭。看你以後,哪個男人敢要你。”

她犀利地說:“男人不要我,我一個人也活得自在,喝花茶,賞名酒,獨自醉,哪個管得了我。”

火魅一聲驚噓:“哦,原來我生了個小魔女。”

只是現在想來,那些話猶言在耳,卻是換來心頭的酸楚。原來她真的要等一個人等這麽久。原來那個人窮途末路了,只好出家當和尚,不顧她的不舍與依戀。她沒有七仙女紫櫻絡那麽無情,就憑一顆絕情丹就可忘記生死相許的愛人,也沒有像自己說得那麽無情,賞花酒,獨自醉。她是一個有情之人。可終逃不過等待一個人的悲戚與蒼涼。那些歲月,一秒一千年。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並不是文人騷客說說的風涼話了,而是一句絕美的文藻。

紫瓔珞指光一點,盛滿櫻花瓣的籃子打翻,頓時,風卷起那一籃櫻花瓣兒飛卷漫舞。

紫櫻花的花瓣那麽唯美,紫瓔珞的容顏那麽絕美,孔雀明王驚訝於她的絕世容光,不禁與她親近,讓在遠處看到這一幕的千顏臉頰染上紅暈。

他不是喜歡她,要娶她為妻嗎?怎麽可以和別的女人親近?她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可生氣沒用,只想逃離他的魔掌。

突然孔雀明王放開她,說:“你走吧,我不想和仙界的人有染。”

紫瓔珞略作嬌羞之態,哼道:“我也不想和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多說。”紫瓔珞轉身想走,最後在他耳旁說了一句:“對了,你的情人就在不遠處的假山後,別放過機會。”

河水叮當流淌,桂花香飄逸空中。紫瓔珞飛天而上,綢緞隨風紛飛如許。

“出來吧!躲在那幹嗎,見不得人嗎?”明王悠然開口。千顏踱著步子走出來,驕傲地說:“明王真好享受,這地方風景如畫,又有佳人相伴,在此沐浴,一定非常稱心如意。”

孔雀明王嘖嘖笑道:“只要有卿陪伴,一切不美妙都不行。”轉而孔雀明王又說:“過來,陪我沐浴。”

這人,真拿他沒辦法,剛剛跟別的女人親近過,又對她流涎,真不是個正人君子。

正想著,一只手已攬住她的腰。她一個踉蹌,“撲通”一聲墜入河中。明王一瞬間把她抱在了懷中。

白色的衣裙濕透,起伏的身體曲線玲瓏凹凸有致,浮游在飄滿淺綠色浮萍的水面。

他的吻密密麻麻,錯落而下,吻得她直癢癢。

她輕笑出聲,笑容就如那二月天邊的雲霞。

虹裙在綠水裏蕩漾。如一朵花開。

這可是千顏成年後的初吻哦。那麽逼真的吻烙在她的身體上,又像是在做夢,應該是在夢中都會笑吧!可她又絕望地想起了伽藍。

寒梨林中,他一襲清衣,席地而坐,輕撫古琴。琴聲悠悠,像極了他的聲,他的影……

小小的未成年的她總是圍坐在他身旁,聽他感慨:“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以前她不懂此句話的意思,現在懂了,卻太晚。她想那時自己應主動早點離開他該有多好,不要他這麽矛盾地做抉擇,走還是不走,出家還是還俗,自己也不需苦苦等他五年,他終歸屬於佛,佛是他的一切,沒有佛燈照耀,他便沒有了光明,她怎麽忍心讓他為情所困。

“誒,女人,你在想什麽。”雀明突然敲了一下她的頭,打攪了她的思緒。

“好痛。”她揚起頭,註視著這位與她尋歡的男性,一剎那恍惚,她突然覺得他與伽藍那樣的相似,一樣的神色,一樣的俊容,乍一看,只是多了層詭異的邪魅。

莫非是自己眼瞎了,看錯了。她揉揉不清醒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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