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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就是看上你潑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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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坐!”

又抓了林大郎來,笑道:“快叫表妹!”

林大郎已經不是記憶中那個有些羞澀的胖小子了。他長大了許多,又已經有了秀才的功名在身,整個人透著一股子書卷氣兒。倒還是白白胖胖的。見了陸朝陽,笑道:“表妹。”

朱氏和連氏就簇擁著陸朝陽進了門去,讓她在炕上坐了,陸朝陽又拿了桂花糕出來給朱氏。朱氏也沒怎麽推脫,轉而笑吟吟地讓人去倒糖水,並拿出更多糕點來招呼她。

先是長輩們問話,一疊聲的問她婚後的情況,陸朝陽都含笑撿了好的說。

聽說陸展瑜的藥房明天就開張,朱氏笑對連氏道:“早就聽說姑爺的醫術高明,如今要開藥房,也是正經的好事。你快去把你公爹和你當家的叫來,讓他們去挑揀兩個鏢師,明天去給姑爺充充場面。”

陸朝陽忙說不用,小聲道:“我今天來,就是想請大舅媽去幫我一把手,不怕你們笑話,我從小就野慣了,也不知道該怎麽當家。如今要操持,心裏也有些沒底。”

連氏看了看朱氏的臉色,立刻答應了,笑道:“你才多大點兒年紀,我跟你這麽大的時候,啥也不懂,還跟在我娘身後屁顛兒屁顛兒的呢。出嫁了,在婆母身後還屁顛屁顛跟了好些年才能自個兒辦事呢!”

說著,又暗暗想到,家裏沒有婆母,雖說輕快些,可也辛苦些。

朱氏顯然也想到了,便道:“既嫁進城裏來了,有啥事兒,只管找來,讓你舅娘去幫你一把手。”

陸朝陽連忙謝過了。果然婆家為零,娘家強大,這種情況非常美好。

她笑道:“今兒就是來請舅媽幫忙的,當然也要請外公和大舅舅去坐一坐。請幾位鏢師去撐場面倒是不用。不過我看這趟鏢走下來,大家都挺累,有受了傷,身上不舒坦的,也讓我相公瞧瞧,抓些藥回來。”

她頓了頓,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外婆舅媽也知道,我相公這是孤身一人的,也沒啥家底,現在也沒啥能孝敬的……”

朱氏心裏暗道她懂事,連忙道:“說啥呢,你娘你爹就孝順的緊,現在你剛出嫁,不得先幫扶著你把日子過起來,誰還惦記你的孝敬了啊?”

幾個女眷在內室聊了一會兒,林老爺和林大爺好像是在做交接生意,忙完了以後就叫人來知會了一聲。

朱氏起了身,親自挽著陸朝陽的手,笑道:“走,給你外公和舅舅見個禮去。”

一行人到了正廳。林老爺和林大爺一並坐著,兩人的精神頭都非常不錯,眉飛色舞的,顯然是剛做成一筆大生意。

陸朝陽上前見了禮,笑道:“外公,舅舅。”

林老爺倒罷了,林大爺經過上次她為救陸蘭英,竟然敢和趙寶兒二人狂奔進城,十幾歲的小姑娘就敢和何大爺嗆聲,就知道她是個厲害的。如今見了,倒是笑了,道:“嫁了人,果然不一樣了。”

連氏瞪了他一眼,笑道:“你這做舅舅的,當時受了大禮,如今人家成親第一天上門,咋沒見你表示表示?”

陸朝陽成親當日,當地習俗娘家是舅舅最大,林大爺坐了上席受禮,也算是震住場面。

聽了那話,林大爺連忙一拍腦袋,道:“倒是沒想到你今兒會來。”

說著,就想起身去拿紅包。

陸朝陽連忙說不用,並把家裏的藥房要開張的事情說了。

果然轉移了林大爺的註意力,他又坐了回去,暫時先把紅包的事情撇去一邊。

林老爺非常感興趣,問了她好些話。陸朝陽和林家人聊的非常高興,看了看日頭,不禁有些擔心陸展瑜在家裏會不會沒飯吃。

朱氏見了,就道:“今兒你是無論如何得留下來吃一頓的,再去把你爹和姑爺都叫來。”

陸朝陽忙道:“我相公怕是忙不過來,還是改天讓他做東請外公外婆,大舅大舅娘和表哥好了。偏我把做飯的婆婆也帶出來了,我打發他回去就成。”

朱氏不肯,道:“真忙,還差這一會兒?”

林老爺就道:“你懂什麽?人家明天就要開張了,今兒事情是最多的。朝陽都嫁進縣裏來了,還差這一天啊?以後有的是機會。”

陸朝陽這才笑吟吟的出去囑咐了黃婆婆幾聲,黃婆婆點點頭,留下梅花伺候她,自己先回陸宅去,給陸展瑜這個三廢青年做飯。所謂三廢青年,就是會做飯找不到食材,會吃飯從不洗碗,會穿衣不會洗。不知道他在邊關怎麽過,反正成親這陣子,陸朝陽瞧著他就這麽一直廢著。

NO.246:正常的夫妻關系(2合1)

第二天就是新鋪開張的好日子。

陸朝陽和黃婆婆,並一個來幫忙的連氏,手下幾個丫鬟,齊圍在廚房裏,從天不亮就開始忙活,足準備了十幾樣自制的糕點,還有十多樣街上有名鋪子裏買的招牌糕點。耳邊聽著外頭熱鬧的鞭炮聲,鑼鼓聲,知道當是揭了匾,剪了彩。

不過知道歸知道,她們也不能就上前院去看熱鬧,只在廚房裏忙活開了,一溜的糕點準備好。連氏支人去前頭瞧了瞧情況,就回來對梅花等幾個丫鬟道:“把糕點送上去,每桌擺好。送完就退下來,不用呆著伺候。”

這邊去擺糕點,陸朝陽就親自去用燒好的水泡了茶,讓丫鬟又一壺一壺的送上去。

然後就轉了個身去前堂瞧瞧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

客人們已經都到屋子裏坐了,陸展瑜幾個小夥計還在前院打掃。外面剛舞過獅,剛打過鞭炮,外面也還有未散去的看熱鬧的百姓。

陸展瑜見了陸朝陽,就放下手裏的算盤,上前來道:“朝陽。”

陸朝陽點點頭,道:“都弄好了?”

正說著話,就聽見大聲的道賀聲。夫婦倆回頭一看,看見是林老爺子親自帶著幾個鏢師,姍姍來遲。

陸朝陽一喜,連忙迎上去,道:“外公。”

陸展瑜就跟著一塊兒給林老爺見禮:“外公。”

林老爺和陸展瑜從前沒有來往,如今面對面見了陸展瑜打量了一番,倒是生得一表人才。配得上他的外孫女,頓時就心花怒放,豪爽地笑道:“好,好!”

陸朝陽笑道:“外公。您快裏邊兒請。”

林老爺子是個利索人,一邊進門,就一邊道:“今兒來。除了來給你捧個場,還有就是這幾位兄弟,都是身上有些毛病的,也順道尋你給治治。”

陸朝陽轉過身看這幾個人,卻都是身形魁梧,看起來好手好腳,精神氣兒也是極好的。心裏不禁暗暗揣測著。難道是沈屙舊疾?那可是非常麻煩的。

可是又轉念一想,這是自己的外公,總不會就來砸外孫女婿的招牌。那到底是……

一邊想著,就一邊把人都引到一邊的簾子後頭去,讓陸展瑜先坐診。

卻原來林老爺帶來的這幾個鏢師。還真都是有傷的,只是都是功夫好手,所以不顯。還有兩個則是風寒。都不是大問題,陸展瑜把了脈,抓了藥。

付錢的時候,林老爺說了:“你也千萬別推,今兒是你開張的大好日子,總得先開個張,圖個吉利。這幾個錢也不值得什麽。你若是有那份心,以後多關照兄弟們就是了。”

既然這樣說了,陸展瑜只好把錢手下了,笑道:“先收藥錢就是了。”

林老爺笑了笑,也沒再堅持。

陸展瑜一家在縣城沒有根基,可是林氏鏢局的人脈卻是很充分的。看熱鬧的百姓。見林家的人都去看病,也有那和林家鏢師打了招呼的,後來就也進了鋪子看病。陸陸續續竟然也有些人進來了。

一時之間,竟然是把後面的客人都撂下了。家裏有幾個夥計,倒也有一個能認字,坐在一邊,充作筆錄。陸展瑜在一邊把脈,並輕聲問起病人的一些情況,斷定了病情之後,就嘴裏報了藥方子,夥計就在側記錄。

她寫好後,唱藥名的人再高聲把藥方唱出來,讓另外的夥計去抓藥,抓好藥以後交到陸朝陽手裏,陸朝陽靈活地撥動算盤,接過方子來在看一眼,再囑咐一句,幾碗水熬藥,熬成幾碗,一天吃幾次,發不發汗,等等問題,再一手交錢,一手交藥。

陸展瑜這是在創業階段,根據麗縣的標準,診費是收二十文,藥材就按照市場價。他年輕俊俏,醫術怎麽樣還不知道,起碼看起來像模像樣的,尤其是他耐心好,人又和藹可親,漸漸的,看熱鬧的人也漸漸進了藥房來,說自己有個頭疼腦熱啥的,請他給抓副藥。

開張第一天,生意竟然很不錯。好在後面請了林家人來照顧,撐場面,賓客們大多是略坐一坐就走了,也沒有要留下來吃飯的意思。

直到日暮西陲,天黑了,陸展瑜看完最後一個病人,仁心堂才消停下來。陸展瑜去關門,陸朝陽就一張一張地翻著單子,一邊道:“當歸用的差不多了,明天得補上一些。”

說完,就打開放錢的小抽屜,裏面有個小匣子,陸朝陽把銅板和幾快碎銀子都放進去,抱著匣子先回後院去了。陸展瑜還帶著人在前頭打掃。

等老公吃飯,陸朝陽就一邊把匣子裏的錢拿出來數了數。她記了小賬本,今天一共進賬一兩銀子並二百七十個大錢。現在匣子裏的銀子約有一兩三錢銀子。開張第一天,接待了約莫二十位客人,都是小病,比如頭痛發燒什麽的,用不了幾個錢。藥材也是便宜的,更沒有什麽利潤空間。

陸朝陽大略算了一下,今天忙活了一天,約莫賺了五百個大錢左右。這還是陸展瑜很多藥材都在鄉下直接收回來的,縮減了成本的緣故。

這麽想著,她就把五百個大錢收進了自己妝奩裏的另一個小匣子裏,餘下的繼續放在這個小匣子裏,作為周轉。

陸展瑜今天的工作強度挺大,接待了接近二十位病人,回來的時候,眉宇之間也有些疲憊之色。他從小就閑散慣了,從來沒有過過這樣瑣碎繁瑣的一天,因此有些不適應。回來之後,二話沒說,就坐下吃飯了。

陸朝陽笑道:“餓壞啦?”

一邊給他盛了一碗老鴨湯。

陸展瑜點點頭,道:“還真有些餓。”

今天黃婆婆炒了個爆炒牛雜,是非常下飯的菜。兩人一起坐著,各人悶頭吃了三大碗,竟然是覺得無比舒爽。

洗完澡,陸展瑜又看了一會兒書。

陸朝陽躺在炕上。翻了個身,一邊和他說著今天的賬。

陸展瑜回過頭,道:“那照你說的。一天五百個大錢,一個月要賺二十兩銀子,豈不是還差了點?”

陸朝陽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待想了起來,嘴角就抽搐了一下,道:“今天能有二十個病人,倒是多的。也不是日日都有這麽多的。”

陸展瑜若有所思。道:“那豈不是差得越來越遠?”

陸朝陽道:“那也不一定,說不定能碰到個大客人。”

陸展瑜笑道:“那就好,善哉善哉。”

陸朝陽愕然,忍不住啐了他一聲,道:“都說醫者父母心。你這樣的人,還真是……”

陸展瑜無奈的道:“食色,性也。”

陸朝陽道:“你在胡說,今晚就去睡榻。”

陸展瑜這才閉了嘴。

可能是選的位置不錯,仁心堂的生意倒是不錯,基本上每天都能保持五百個大錢甚至一兩的利潤。這樣算下來,一個月的利潤大約就是在二十兩左右。而且尤其是後半個月,陸展瑜的醫術得到了肯定,收費又便宜。上門的人越來越多。

陸朝陽算著賬,突然就覺得有些恐慌……

月中的一個早晨,陸展瑜起了身,抹了把臉就想上工。這些日子,他已經漸漸適應了這種庸碌的,瑣碎的生活。可能是有二十兩的動力。所以到也不覺得累。

陸朝陽就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不肯起床。

陸展瑜道:“怎麽了?”

陸朝陽道:“覺得頭有點暈,不想起。”

說完這話,才想起來自己的丈夫是個大夫,頓時就一個激靈想爬起來。結果陸展瑜已經上了前來順勢把她一抱,搭上了脈。

略一聽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陸展瑜抿了抿唇,笑道:“娘子今天是不想上工?”

陸朝陽哼唧了兩聲,不說話了。

陸展瑜笑道:“還是不想為夫賺太多的錢?”

聞言,陸朝陽只好爬了起來,道:“我去上工。”

夫妻倆還是搭檔無敵,陸家仁心堂的名聲也越來越高了,鄰裏街坊都愛往他們這裏來。終於,還差幾天到月底的時候,陸展瑜賺足了二十兩盈餘……

陸朝陽總疑心自己是算錯了,回去反覆算了好幾遍,可是每次都是一樣的錯,就算錯,也是只錯少不錯多。

面對陸展瑜似乎帶著別有深意的笑容,陸朝陽硬著頭皮,想著反正也還有幾天,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可是她拖不住時間的大腿,只好眼看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

直到月尾那天,晚上剛下班,陸展瑜就催著陸朝陽去算賬。陸朝陽心想有什麽好算的,我每天都算,有多少難道還能不知道嗎?

可是在他的那種表情下,陸朝陽也只能裝作淡然,埋頭算了起來。

故意算得很慢……

可是總也有算完的時候。

最後,陸朝陽還是只能擡起頭,道:“咱們這個月……賺了三十多兩。”

“三十幾兩?”

陸朝陽道:“三十一兩四錢銀子。”

說完,她自己就深吸了一口氣。技術類的活計果然比體力活來的省事些。趙家養豬雖然賺的多些,可是剛開始也沒有這樣的收益,還累死累活的,並且需要承擔風險。

陸展瑜笑道:“好像不止二十兩。”

陸朝陽楞了楞,然後犟嘴道:“你不是還欠二十兩,你得賺上四十兩,才算數……”

陸展瑜一楞,然後瞇起眼睛看著她只是笑。

陸朝陽輕咳了一聲,有些尷尬。

幸而黃婆婆來送飯,暫時把這個話題別過去了,陸朝陽悶頭吃飯,陸展瑜只是一個勁兒的勸她少吃點。吃太飽了,做劇烈運動,會傷脾胃。

陸朝陽才不管他,只管自己吃個肚子圓乎乎的。

吃完晚飯,磨磨蹭蹭的去洗了澡……

知道皮不過去了,陸朝陽只好道:“我。我吃多了,肚子不大舒服。”

陸展瑜笑道:“來,我幫你揉揉。”

說著不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拉拉進自己懷裏。

陸朝陽的小心肝狂跳。只感覺他灼熱的手掌貼上來,輕輕揉著她圓乎乎的小腹。專業手法自然不一樣,陸朝陽很快就舒服地喟嘆了一聲。甚至還打了個嗝。

陸展瑜哭笑不得,道:“真的吃多了。”

陸朝陽訕訕的。

她都這樣了,陸展瑜也不好再怎麽樣,只好輕輕揉著她的肚子,一邊陪她說著話,兩人挨在一處,倒是漸漸放松下來。

先說了生意上的事。又說起了陸展瑜的師父。

陸朝陽輕聲道:“按理說,我也該去給他老人家見個禮。”

陸展瑜聽了,卻沈默了,半晌才道:“他老人家最近又收了個小徒弟,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找咱們。等他想起來了再說。”

要知道。誰也不會沒事兒上門去找罪受。

雖說是恩師,更是助他良多,可是陸展瑜確實沒在他手上少吃苦頭。

陸朝陽又道:“這些日子我都幫著你在前頭理賬,後院都操持不過來。雖說現在有黃婆婆,但是o婆婆年紀也大了,還是不能太過操勞。你若是找不到人幫你理賬,那就要找個小姑娘來幫黃婆婆打理一下內務。”

陸展瑜道:“這對,你看看要什麽樣的人?”

陸朝陽想了想,道:“最好是鄉下姑娘。膽大潑辣的,田裏的事兒能多懂一些。小廝也可以,若是能扛得起這幾畝地的活計,讓黃婆婆光動嘴不動手,就行。”

陸展瑜想了想,道:“小姑娘我倒是不知道。不過小夥子倒是容易找。”

反正他們府上的兩個小廝,有小順和喜福,是在前邊兒是不怎麽幫的上手的,那不如就換到後面來種地。前面再招兩個跑堂抓藥的夥計就行。

他把自己的想法說給陸朝陽聽了。

陸朝陽道:“那開銷可是又增加了。”

陸展瑜笑道:“娘子放心,為夫會努力賺錢養家的。”

陸朝陽的臉一紅,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手已經不在揉肚子了。可是肚子也不難受了……

他在她耳邊輕聲道:“好了麽……”

陸朝陽心想,反正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便輕輕點了點頭。

實在不是她矯情,第一次的印象不算太美好。不管那個過程怎麽樣,他的動機卻總是讓讓她想起來,就心生隔閡。

所以隱隱的就有些排斥。

尤其是最近兩人的關系緩和了,她又很享受這種幾乎是沒有負擔的美好的感覺。因此甚至是想躲避那一層關系的。能不想起來就好了。

陸展瑜低頭吻住了她。

一腦子的混亂思緒就這麽結束了。

陸朝陽本就是惴惴的。可是沒有想到他的唇舌熱燙似火,又並不曾有太強悍的侵略性,只是試探性的,輕輕的吻著她,安靜的深入淺出,好像在耐心地等待她的回應,等待她的邀請。

她腦子裏的弦終於崩斷了……突然就想哭。

這一個月以來,他的小心翼翼,處處賠小心,察言觀色,她不是沒感覺到。他的溫柔一如既往,如果這些都是假的,還有什麽是真的?

若他真沒有心,那麽在這個時代,有哪一個男人,願意這樣被一個女人挾持?

起碼陸展瑜不是這樣的人。

他在努力的改變。努力的變得有些凡塵煙火的氣味,有些一個為人丈夫的人味。U不再是那麽的遙不可及,不再是那麽冰冷可怕。

陸朝陽伸手摟住了他:“展瑜哥。”

長夜漫漫,好像這才開始。

陸展瑜輕聲喟嘆。他終於又得回了她,擁有了她的心。

……

隔日,陸朝陽在陸展瑜懷裏蘇醒過來,感覺到自己是趴在他的肩上,微微動了動手腳……突然就紅了臉。被子底下,兩人h四肢交纏,而且,什麽都沒穿……

想起昨晚……一開始還是有條不紊的,他是溫柔的,呵護的。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失控了,是兩個人都有些失控。竟然會瘋狂起來。什麽羞人的姿勢也擺了出來,沖撞間根本就顧不得害臊,或是別的什麽。只要再靠近彼此一點,希望從對方身上得到更多。更多。最後是怎麽結束的,她都不記得了……

她茫然的眨眨眼,擡起頭。看到他白花花的胸口,雖然精瘦,可是卻絕對是寬闊的,肌肉勻稱的胸膛……實在沒有想到,他白天是那樣的一個人,昨晚竟然會那樣!

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來氣,她伸手用力捏了他的胸口一下。

陸展瑜立刻“嗯”了一聲。一下翻身起來把她壓在自己身下。

“展瑜哥!”

陸展瑜好像還沒醒,半瞇著眼睛,卻明白的透露著危險,笑道:“娘子,為夫不想上工。”

陸朝陽沒好氣的道:“那你想幹什麽!”

問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幹什麽!他還能想幹什麽!

果然陸展瑜恬不知恥地道:“為夫現在只想顛鸞。倒鳳!”

最終還是擰不過他,半推半就的又來了一次,兩人才悉悉索索的起了身,未免都有些腿軟、。

就算昨晚不知道,今天一大早的……自家院子的人能不知道,也稀奇了。

黃婆婆是個兢兢業業的好廚娘,每天都會準時來送飯,今天已經過了點兒了,那她必定是來過了。

兩人都想到了。也難得。面對黃婆婆,兩人都有些尷尬。陸朝陽不敢說話,只是低著頭悶喝小米粥。陸展瑜也不自在,輕咳了兩聲,對笑瞇瞇的黃婆婆道:“婆婆,你吃過了沒有?”

黃婆婆笑道:“吃過了。吃過了。”

說著,又笑瞇瞇的看著他們倆。

陸朝陽簡直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也埋在碗裏去!

就為這個,今天一天,陸朝陽都沒有和陸展瑜說話!

陸展瑜倒不會像以前一樣,她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惴惴不安。也許是已經吃定了,吃穩了的緣故。看她那樣,反覺得有趣,時常去逗著她玩。

沒過幾天,朱慶堂又來了,說是腰疼,讓陸展瑜給紮針。

他這是老傷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治好的。只能用針灸慢慢調理。

陸朝陽就琢磨著,這個價格……

陸展瑜告訴過她,以前朱慶堂找他紮針,是十兩銀子一次的。可是現在,陸展瑜剛剛自立門戶,普通小癥,都是十文錢,覆雜一些的,就十五文二十文都有。也給人做針灸,一般會收取一百文到三百文一次。朱慶堂這個情況,不能算是最覆雜的,可也是目前遇到的最覆雜

的情況,行一套針就要整個時辰。

而兩個小時內,陸展瑜一般可以治療六個左右的客人,按平均消費六十個大錢來說,i尺三百六十文。何況針法覆雜……又是熟人,應該照顧,那麽收個六百個大錢,應該不過分。應該說,相對於十兩來說,是太便宜擡便宜了。

等行完針,朱慶堂就出來以後,她就報了價格,是六百個大錢。

朱慶堂訝異地看著陸展瑜。

陸朝陽笑道:“可就是給你這個價格。展瑜哥這是師門絕學,給別人可不是這個價。”

一副熱情的小老板娘的架勢,倒是看得人莞爾。

正說著話,陸展瑜就被病人叫走了,繼續坐堂看病。

朱慶堂左看右看,道:“你們生意倒是不錯。”

陸朝陽一邊低頭撥算盤,一邊笑道:“展瑜哥手藝好,我們收費又不貴,別看那麽多人來,其實賺不了幾個錢。”

朱慶堂笑道:“喲,你趙大小姐曾經可是手裏動則上百兩生意周轉的人啊,現在這麽平平淡淡瑣瑣碎碎的,能習慣?還充當起了這賬房的角色……”

陸朝陽笑道:“習慣,怎麽不習慣。賺一點是一點,還能幫幫人,這是最好不過了。朱大少,說了你也不明白,錢太多了,對我而言也是負累。還是輕快些好。”

這是朱慶堂的一塊心病,他總覺得陸朝陽其實挺看不起他的。當然是他想多了,其實他從小就被很多異性崇拜著,憧憬著。可是這兩種情緒了朝陽身上都沒有。因此……他便極端的認為,可能陸朝陽不大看得上他……好像尤其看不上他的家世。

此時便不悅地道:“錢多了是負累?我看沒有錢,才是負累吧。人家不是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嘛。”

247 回鄉下

陸朝陽聽了那混賬話,眉毛也沒擡一下,只是道:“雖不能和你朱大公子比,可我們好像還沒窮到那個地步。”

說完,就把朱慶堂撇在一邊,去招呼另一個來付錢的客人了。

隨著仁心堂的生意穩定下來,日子難免有些無趣。夫婦倆每天睜開眼就是幹活,回去就是數錢,完全沒有假期。有時候半夜也會被求診的人叫起來。尤其是進入秋天,季節變化,導致生病的小孩子多了起來。幾乎每天,陸展瑜都會被叫起來。

雖說錢是賺了不少,可是這樣下去,實在是……

這天夜裏夫妻倆就嘀咕上這件事,陸展瑜無奈地道:“人家孩子病得那麽厲害,總不能就放著不管。求到門上了,不去看看,總是說不過去。”

陸朝陽道:“我看,咱們得招募人手了。”

多請幾個大夫回來坐堂,按照現在的規矩,是實行分成制的。不過和現代不同的是,現在不是按照開多少方子得多少錢的。而是假如診費是十文錢,那麽看一個病人,就得十文。陸朝陽私以為這樣比現代那種制度好,起碼百姓不會買一堆沒用的藥回去。

兩人商量了一下,如今每天店鋪裏的人流量有的時候甚至可以達到上百人,陸展瑜就算飯都來不及吃,也只能接待個三十來個,有許多人都是失望而回,然後第二天一大早又來了。那麽家裏至少還要再招三個大夫。

鋪子地方夠大,拆了內堂打通,完全可以隔出多個看診地來。

這樣的話。陸展瑜就可以輕省一些。可是……

陸朝陽嘟囔道:“那我還不是得站著算賬!”

陸展瑜道:“再招個賬房?”

陸朝陽道:“賬交給別人,你放心啊?”

這倒是個問題……

陸展瑜道:“不知道岳父岳母那裏,能不能給咱們找一個親信啥的。”

陸朝陽點點頭,捏了捏自己有些酸軟的肩膀。

陸展瑜知道她也是累著了。便道:“你躺下,我給你捏捏吧。”

陸朝陽斜睨著他,道:“你可別動什麽歪心思。”

陸展瑜失笑。

確實是要招人了……不然。她白天那麽累,晚上自己都舍不得折騰她。

陸展瑜一邊想著,就力度適中地給她按摩肩背。陸朝陽舒服地輕輕地哼。

她不滿地道:“你倒是用點力嘛,我要那種現在痛一下,待會兒就能神清氣爽的……”

“……”

沒等幾天,鄉下傳來消息,說是陸玉梅懷孕了。可是身子好像不大妥當,林氏怕她有閃失,便讓她坐在床上,想央著陸展瑜去鄉下看看。

陸朝陽心知自己娘家不是不知道他們開門做生意的事,趙牧偶爾也會過來坐坐。深知他們的生意有多好。會這樣貿貿然派人來,大約是真急了的緣故。

她不禁看向陸展瑜。

陸展瑜道:“今天就歇業吧。”

也讓她休息一天。

他親自去和那些病人解釋,並把幾個危急的先看了,並抓好藥,又忙了小半個時辰,才把門關好,留下黃婆婆和梅花看家。

自己則和陸朝陽夫妻兩人提著藥箱,騎馬狂奔回鄉下。

見了陸朝陽,在門口翹著腳等的陸蘭英連忙尖叫道:“朝陽姐!朝陽姐!”

陸朝陽翻身下馬。看她這樣也急了起來,道:“咋了?”

陸蘭英楞了楞,就知道她是會錯意了,連忙道:“你別急,玉梅嫂子的身子沒有大事,我特意等在這兒。是有些話想和你說。”

陸朝陽一怔。

陸展瑜會意,道:“我先去給岳父岳母請個安。”

陸朝陽點點頭,然後讓家裏的長工去把她們的馬匹牽去馬棚。只剩下陸蘭英和她兩個人,她才道:“啥事兒,你這麽神神叨叨的?”

陸蘭英深吸了一口氣,道:“是玉梅嫂子。玉梅嫂子這毛病,是被氣出來的……”

陸朝陽聽了,頓時一個激靈:“啥?!誰敢氣她?我哥不知道?”

陸蘭英嘟囔道:“寶兒哥現在成天就忙著生意上的事兒。自打你嫁人了,他就更脫不開身了。玉梅嫂子也不能和他胡亂說道啥,怕人家說她不賢惠,所以都憋悶在心裏頭。”

陸朝陽盯著她,道:“到底咋回事兒?”

原來陸玉梅懷孕至今已經有月餘了,可是她自己並不知道。一來她也知道自己生第一胎的時候傷了身子,何況趙玉還不足兩歲。自然,她不知道,別人也不可能會知道。她只覺得自己的月事遲遲不來,便以為是那方面的毛病,和林氏說了說,找了個穩婆來看。

可是那穩婆顯然是有問題的,連她是懷孕了沒看出來不算,還說她是有婦人病,並把這件事情捅了出去。

現在趙家家大業大,在村子裏也是頭一份了。尤其是林氏的娘家又出了個秀才,生員考試的成績還相當不錯,排在第三。年紀小小,前途無量。

這樣一來,難免就會引起村子裏的其他人家的心思。有些小門小戶的,沒有空子可鉆。可是今年開始,村子裏的大戶和趙家都開始走動起來。有一家也姓趙,硬是認了趙牧做本家。後來還直說可惜趙寶兒已經成親了,不然做個兒女親家,是好極好極。

這話也傳了出去。陸玉梅的出身不錯,可是和那個趙家相比,還是差了一些。何況那個叫趙淑燕的趙小姐,聽聞還是所謂的陸家村第一美女。後來那位趙太太,便經常帶著趙淑燕來趙家玩。自然是林氏和陸玉梅接待的……據陸蘭英說,那位趙小姐,是經常給陸玉梅一些氣受的。

陸蘭英道:“她就是可勁兒的顯擺啊。顯擺她那身衣裳啊,帕子啊啥啥的。還說咱們玉梅姐的爹是牙儈,說她想買兩個丫鬟,問玉梅姐能不能請她爹過來跑個腿兒。有時候。還會說起從前那采花賊的事兒,問玉梅姐怕不怕啥的。”

陸朝陽聽了皺眉。

陸蘭英道:“她這話,都是背著嬸子說的。現在聽說玉梅姐姐有那個啥病。她娘又特地趕來,說有個啥大夫,能瞧這病。還說玉梅姐頭胎生的是個女兒,這病要是治不好,就要命啥啥的。最可惡的是,那趙淑燕還說玉梅姐那病是從前遇見采花賊時候落下的。”

她道:“那趙家的丫頭,天天在外面逛著。說咱們玉梅姐是個破鞋兒!”

陸玉梅聽了,一氣之下,就暈倒了……和上次的情況一樣。

趙寶兒找了大夫來看,才知道是懷孕了。

陸朝陽肺都氣炸了,可還是按捺住了性子。道:“這些事兒,我娘和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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