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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就是看上你潑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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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但是陸朝陽提出來自己不去了。

趙寶兒便又道:“還是我自己去一趟吧。另外陸家那邊,也要和他們說一聲。”

陸朝陽點點頭。這次陸蘭英和陸大郎是主要當事人,趙家要是在越到他們前面去,到時候又要多一堆麻煩事兒。再說,也沒必要不是?

商量妥當了。隔日趙寶兒就去和陸家商量了。最後說定住店等一系列開銷,都由陸家出。雖說對於趙家而言,這些錢不過是九牛一毛,對於陸八而言,卻是一筆巨大的開銷。但是這是陸家的事兒,陸八的骨氣讓他絕不會推脫這個責任。

當天兩人就上了集去。先去朱家拜會過,然後再到陸十三的夫家走了一趟,大包小包拎了不少東西,不停的誇陳家人仁義。這樣一來,縱是陸十三的那些妯娌有啥話,也不好說了。

這一趟跑下來,趙寶兒對陸八倒有些改觀。

回去的路上,坐的是趙家的馬車,趙寶兒一邊駕車,一邊問他,道:“明年還打算考嗎?”

陸八道:“倒是想下場一試。不過現在家事也艱難,幾個侄子侄女都不成樣子,我也怕走不開身……身邊的餘錢也不多,若是下場,恐怕就要全部花罄了。到時候,家裏要是有什麽變故,我就怕……”

NO209你是二婚有驚喜

趙寶兒有些受不了地翻起白眼,道:“你家不是已經分家了嗎?再說了,你家的侄子侄女兒,就不說他們的爹娘了,不是還有你家老頭子老太太嗎?”

聽說陸家兩個老的,手裏錢也不少呢,足夠應付任何突然狀況了。

陸八嘆了一聲,不說話。

趙寶兒不禁就想著,這人生了好性子,也看在什麽地方……若是在陸家這樣的地方,還真是誰有良心,誰倒黴。

不過這也是陸家的事兒了,趙寶兒一星半點兒也不想往上湊。

陸蘭英帶了傷,雖然她一再強調自己沒有問題,不過陸朝陽也打算讓她修整兩天。早上看她的情況還算不錯,就打算去主樓那邊兒,讓黃婆婆專門給她熬點小米粥。

誰知道走到主樓,卻看見黃婆婆神神秘秘地朝她招手。

“婆婆?”陸朝陽對這個黃婆婆,還是感覺非常不錯的。她不但守本分,還有一手好廚藝,繡活兒也不錯。性格也很和藹平和,大家都喜歡她。

黃婆婆叫她過去,然後滿臉笑意地道:“媒婆又來了。”

陸朝陽半點興趣也沒有,只道:“哦,黃婆婆,我想專門熬點小米粥給蘭英。”

黃婆婆聽了,就一邊去收拾出小米來洗,一邊道:“大小姐,是府城朱家的人哪。這都來了第三回了,就這份心,怕是誰也比不上了。我從前在府城當差。也聽說過,這朱家太太啊,脾氣是頂頂好的。朱大公子也是個好人才,別看年紀不大,卻事事都能舀得住主意哪。誰要是嫁過去了,肯定是有福氣的。”

陸朝陽聽說是朱慶堂,倒是怔了一怔……這人還真是頑強。但是另一方面。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起碼能說明他是個有擔當的漢子。

不過她倒是想著,既然爹娘已經決定要訂下那個什麽虎子,雖說還沒在林氏爹娘跟前兒透過氣兒,但還是不能隨便就改了主意。就算林氏臉皮薄,但是兒女的終生大事兒,想來她也是舀得住的。

其實陸朝陽倒是覺得,嫁給誰都無所謂。能不嫁就更好了。

沒過多久,果然媒婆被拒絕了出門去了。

陸朝陽端著小米粥,回到自己的小屋子裏。

這件事。讓林氏和趙牧都有些不安。兩人決定要提早給陸朝陽訂婚。

聽著他們在飯桌上討論,陸朝陽就感覺有點煩躁。老是沒完沒了的婚啊嫁啊的。這日子還真是過不下去了!

可是沒等到趙牧和林氏行動,朱家人竟然又上了門。

這次竟然還是朱慶堂親自帶著媒人來了。趙牧不在家,林氏和陸玉梅兩個婦道人家難免就有些招架不住。陸朝陽在門口探頭探腦,心裏嘀咕著這麽大的陣仗。難道是想逼宮不成?

她心下煩躁,趁著送茶的功夫,朝朱慶堂遞了個顏色。

過了一會兒,朱慶堂果然先退了出來,四下找了一趟。在陸朝陽住的那個樓子底下找到了陸朝陽。

陸朝陽無奈地道:“別折騰了,我爹娘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把我嫁給你的。”

朱慶堂比她還無奈,摸摸自己的鼻子。道:“我咋了?難道我還配不上你了?”

陸朝陽啐了他一聲,道:“你是二婚。”

“……”

朱慶堂輕咳了一聲,道:“你也知道,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陸朝陽道:“我也說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顧我。我的下半輩子,我自己就能打點好。”

朱慶堂仔細想了很久,才道:“哦,你是說你想做姑子去……”

說完,還若有所思地看著陸朝陽。

陸朝陽真是懶得理他,只是有氣無力地道:“反正你讓你們家的人也不要再來了。”

朱慶堂卻搖搖頭,道:“你不能去做姑子。總之,這門親事一定得訂下。你今兒不答應,我總會一直派人來提的。”

陸朝陽無奈地道:“我爹娘已經給我看好了人家,馬上就要訂婚了。”

朱慶堂傻了眼,道:“你咋要訂婚了,展瑜……”

陸朝陽冷冷地道:“死都死了,難道我還得為一個死人活著?”

朱慶堂變了臉,道:“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陸朝陽炸了毛,道:“我發現你這人腦子有病啊?我又沒有求你上門,你天天賴在我家,你現在倒有臉說我了?我是啥樣的人?管你屁事啊!我們是怎麽回事兒,你知道嗎?我可告訴你,你可別出去胡說八道,省得人家以為我得多不要臉呢,還沒成親還沒定親就去勾搭男人了!”

說完,狠狠瞪了朱慶堂一眼,頗有些警告的意思。

朱慶堂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陸朝陽才懶得理他,轉身就走了。

但是她的警告並沒有給朱慶堂起什麽作用,反而是對趙家和虎子定親的主意產生了影響。如今這個時候若是匆匆的去和虎子定親,怕是也太不給朱家面子了……

因此,趙家才把這事兒給耽擱了下來,反而是趙牧去打聽了一下朱家的情況。

“……朱家在府城的口碑很不錯,雖說也是豪門大戶,但卻從來沒有什麽齷齪事兒傳出來。朱太太聽說也是個和善的性子。”趙牧若有所思地道。

林氏不安地看向陸朝陽。朱家這樣的人家,實在非他們的本意……可是也實在是沒想到,朱家人會這樣執著。要知道,人心都是肉長。這前前後後,上門提親都好幾次了。後來很有的時候,林氏是不怎麽給面子的,也是有些被惹惱了。可是人家哪,只是小心翼翼地賠笑。

何況那朱慶堂看起來實在是一表人才。他的本事,相貌,和氣度,都不是虎子能比的。先前是說的好聽,說是想給閨女兒找個一般的實誠人家好過日子。可是見著這樣的人才,難免就會有些……何況他的礀態擺得那麽低……

陸朝陽幾乎要把銀牙咬碎。若是從前,或許有人這麽誠懇的上門求親,那人也不怎麽討厭,嫁也就嫁了罷。

可是自從那一日朱慶堂舀出那個荷包,說了那些話之後,陸朝陽突然就火起了。陸展瑜你以為你是誰?自己去做死鬼了,以為還能安排她的下半生?有本事自己回來啊!

那死鬼若是在天有靈,就該好好看著!她陸朝陽是不需要任何人照顧……也不會離不開任何人就活不下去!

她看著林氏,心中無比的厭煩,最終,只咬牙道:“我不嫁朱慶堂。”

林氏一怔。

陸朝陽笑道:“他是二婚,我才不去給人做填房。”

說完,拍拍手就走了,瀟灑的不帶走一片雲彩。弄得趙牧和林氏都面面相覷。

她的性子這般烈……

是朱慶堂萬萬沒有想到的。

這一日,他趴在床上,裸露出健壯寬闊的背脊。背上細細密密地紮著許多銀針。

他唉聲嘆氣,道:“恐怕真要有違弟所托了。”

給他紮針的人抿了抿唇,不說話。

他憤憤道:“你說她這是性子烈,真是天下罕見的悍婦!還是真就已經忘了呢?”

對方不客氣地道:“你不該說那些話,白白惹惱了她。”

朱慶堂哀嘆道:“現在話也說了,我也不能吃回去。你為何不自己回去找她把一切說明白了?也免得我枉做小人。你瞧瞧,我們老朱家的臉面,都被我丟成什麽樣了。”

對方輕輕笑了一聲,顯然是想到他的窘迫,這笑聲是頗有些愉悅的。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就又皺眉,道:“難道……真要如此?”

他輕嘆,嚇壞了她怎麽辦?

朱慶堂道:“我看啊,就她那性子,有話,你還是要和她說清楚才好。到時候免得弄擰了,那就誰也幫不了你了。”

對方不語。

天氣漸漸冷了,可是陸朝陽卻越來越煩躁了。最近每天都在殺豬,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聽得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從前陸朝陽也聽過,但是那時候想到的是白花花的銀子,倒還不覺得什麽。現在倒覺得有些無法忍受。

這一天,又是要殺豬,她這個一手掌管豬場的大姑娘又被趕了出去。陸玉梅這個半吊子的“婦道人家”盡管被嚇得花容失色,但還是留了下來觀摩。

家裏的柴房也堆不下了,蘑菇也吃膩了,陸朝陽想著,索性就上山去打兩只野味,也好換換口味。於是家人再要她避開,她索性就帶著兩條大狗,上山去了。

不得不說,運動是緩解壓力的好方法。有了狗的幫助,陸朝陽在山上攆著了一會兒,就攆回來幾頭吃得又肥又圓的兔子。

不知不覺跑到溫泉邊,蹲下來洗了洗手,舀出帕子擦了擦臉。

見四下無人,山高地闊,陸朝陽膽子肥了肥,心想索性泡個澡吧。最近因為心情煩躁,又無人可訴說,她的睡眠質量越來越差了。盡管白天努力把自己累得半死,晚上回去卻還是睡得很不好,整晚上的做夢。有好幾次都做惡夢,被陸蘭英從睡夢中拍醒。

有時候陸朝陽也會想,到底要訂誰,幹嘛不早點訂下呢。就算真等到訂下來的那一天,她心裏就要空了一大塊,那也好過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吧

NO210我回來了

她苦笑,按了按明顯在跳的太陽穴旁邊的青筋。一邊咬牙切齒地想,這兩天偏頭疼越來越厲害了。

“多多,丫丫!”兩條都是獵狗中的佼佼者,完全能聽得懂她的話。

她看著好像無限誘惑的溫泉,也沒多猶豫,就脫了衣服下了水。溫暖的感覺包裹上來,讓人覺得簡直舒服地想要喟嘆。她把拉得太緊的頭發放下了,好好清洗了一下自己這在山中奔走的疲憊身軀。

不過到底還是擔心多生是非,她也沒泡多久,就起了身,用帕子擦幹凈身子。穿上衣服後,就坐在溫泉邊的一塊大石頭上,赤著腳還貪戀溫泉的溫度,伸在水裏,以十指梳理著濕漉漉的長發。

兩條狗懶洋洋地開始趴伏下來打盹兒。

突然有一只手輕輕地搭在了她肩上。

陸朝陽起初只以為是什麽東西從樹上落了下來,她也沒太在意,稍微側了側身子,並伸手去拂。

直到有人輕輕地叫了一聲:“朝陽。”

陸朝陽渾身僵住,有那麽一會兒,腦子都是空白一片。直到清醒過來了,她也不敢回頭。

有人搭住她兩邊的肩膀,輕聲道:“朝陽,我回來了。”

她低下頭,想止住戰栗,卻看到了倒影在水中的影子。她躲不過,閉上了眼,不敢再看。

有句話,叫話不敢說盡,畏世事無常,而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

陸展瑜捧住她帶著水汽的,雙眼緊閉的臉。輕聲道:“朝陽,睜開眼,看看我。”

陸朝陽不說話,卻在微微戰栗。還是不肯睜眼。

耳邊傳來他愉悅的笑聲,他道:“你再不睜開眼,我要親你了。”

她連忙睜開眼。卻只看見他那兩片如蝶翼一般的睫毛,下一瞬,一個溫潤的觸感落在了戰栗的唇畔上。

和自己想的一樣美好。

他下意識地叼住了那花瓣一般的嘴唇,手也開始往前伸,想要把她帶進自己懷裏。可是那美好的感覺卻只持續了一眨眼的功夫,就見她突然清醒了過來,開始推拒起來。他完全是下意識地。渴望靠她再近一些,索性就把她從石頭上抱了起來。

“嗯……”他感覺到唇上一痛,然後就被她推開了。

似乎還覺得不夠,她揮手一巴掌甩了上去,然後迅速退後了兩步。

她披頭散發。衣衫淩亂,眼睛也發紅,雖然微微戰栗,卻站得筆直的……

陸展瑜嘆氣:“朝陽……”

可是她的神情卻是不安的,淒迷的,她輕聲道:“你是人是鬼。”

他平靜地望著她,希望能撫平她心中的狂潮和傷痛:“我沒死。”

他道:“你別哭。”

陸朝陽大聲道:“你別靠近我!”

陸展瑜只得生生站住。

陸朝陽再也站不住,蹲在地上,用手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陸展瑜心痛如絞,卻知道她的秉性,不敢靠近,只好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她。直到陸朝陽哭得回過神來,突然站了起來。包含著恨意那般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就跑!

她心中有驚濤駭浪,自然跑不得多快,很快就被他追上了。陸展瑜再也顧不得了,用力拉住她的手。

“朝陽!”

陸朝陽失控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下了力氣來掙紮,想把他推開:“你別理我!你別理我!我恨你!我恨你!”

“朝陽!”陸展瑜聽不得她胡說,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

陸朝陽泣不成聲,卻伸手,緊緊地抱住了他。她在心裏不止一次喊著,陸朝陽,不要再沒出息地做這種夢!快點醒過來!

可是卻不成。她好像陷入了這個夢境裏,不可自拔。

直到他輕輕親吻她臉頰上的淚水,後來情動,再次低頭想要吻住她的嘴唇。她才猛的驚覺,想要把他推開。

陸展瑜不放手,倒是不繼續做什麽,只是把她抱在自己懷裏,輕聲道:“你別怕,我不做什麽了。”

陸朝陽心裏在叫囂,你這個王八蛋要是敢幹什麽,老娘打死你!

可是卻因為哭泣而氣都喘不過來。

; 他耐心地等著她哭夠了,慢慢地恢覆了理智。

陸朝陽趴在他懷裏,一直卻還都有些回不過神來。半晌,才茫然地道:“你怎麽沒死?”

陸展瑜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聞言,陸朝陽的脾氣也上來了,道:“你給我說!”

“……”

陸展瑜無奈,只好扶著她坐在了幹燥的草地上,一邊極其自然地用帕子給她把剛剛弄臟的腳丫子擦幹凈,一邊道:“我曾隨我師父為五皇子診治過,治好過五皇子的腰傷。是我師父去求了五皇子,我在牢裏呆了大半年,後來查出我並不在陸家族譜上,所以才勉強幸免於難。”

陸朝陽有些詫異:“你……沒上族譜?”

明明很想認真聽他說話,她的腳卻不自在地蜷了起來。

當時不是說,他父親費了什麽樣的九牛二虎之力,才讓他上了族譜,養在陸氏膝下的嗎……還想讓他以陸家子的身份去入贅來著。怎麽弄了半天,他根本就不在族譜上?!

陸展瑜顧全了那一點尷尬,目不斜視,對於這件事,似乎也並不在意,只道:“恩,我不在陸家族譜上。”

他苦笑,道:“按律,被斬的人要被棄屍在亂葬崗,我想把我父親和幾位兄長的兄長最的屍骨找回來,葬入鄉下祖墳,讓我父親落葉歸根。就為這件事,一直在京中上下打點,至今才有了些眉目。為這個,我要為我父親守孝三年,並隨軍行醫。”

陸朝陽沈默了。

陸展瑜仔細觀察她顏色,半晌,才道:“朝陽,朱慶堂……是我讓他來提親的。”

說到這個陸朝陽就氣不打一處來,心裏正酸楚難受,免不了嘴上就刻薄一些,道:“你以為你是誰?我的事兒,什麽時候由得你來操辦了?”

陸展瑜現在是打死也不敢說自己一開始是不打算來見她這一面的。他要遷父親和兄弟的骸骨入陵。但是因為他們是被斬首的,祖墳並不接受他們。所以只好書信一封讓朱慶堂幫忙在他離開的日子裏另起祖墳。想著到時候,自己和自己的妻子,孩子,也埋葬在那裏。

不管怎麽樣,血濃於水,何況幾位兄弟,多年來對他也算是不錯的。

沒想到朱慶堂竟然就十萬火急的送了信過來,說了陸朝陽就要和一個男子定親的事兒,並且特意提到自己的小腰又受傷了。陸展瑜只好又上下打點,疏通了關系,並沒有隨第一批軍隊出發,匆匆趕了回來。結果一問朱慶堂,實在沒想到他把事情弄成了這樣,便只好自己硬著頭皮來了……

“……當時被押赴進京,我也料不到我有沒有活路。只好托慶堂兄照顧你。”

陸朝陽的臉鸀了鸀,卻沒有說話。

陸展瑜握住她的手,似乎有些著急,道:“朝陽,我馬上要趕回京城,隨軍開往邊關,眼下,實在是沒有時間來讓你我賭氣。”

陸朝陽垂下眼睛,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盡管睫毛顫抖得厲害,卻還是輕聲道:“你說你要回來娶我,是真的麽?”

陸展瑜急道:“自然是真的!”

看著他終於開始著急了,陸朝陽也笑了起來,她輕聲道:“那,你為什麽要我和朱慶堂定親?”

陸展瑜突然漲紅了臉,不說話了。

陸朝陽卻明白了。

恐怕就是怕京城路遠,有消息也傳不回來,又是擔心她年紀到了,怕是會被別人訂走吧?所以索性就要朱慶堂來提親,到時候等他回來了,要退親還是別的什麽,都好說吧!

可是他怎麽就半個字,半封信不敢捎回來呢!還不是因為怕自己的作法太過驚世駭俗,怕……

他懊惱地道:“我怕你生氣,怕嚇壞了你。”

陸朝陽確實生氣,恨得簡直想他身上咬下一口肉來!心想你好自私啊!你可知道這一年來我過的是什麽日子!

你就想著你要娶我,所以不擇手段,可是怎麽從來考慮我的感受?

陸朝陽看著她,又是恨,可是想到他說馬上要走,便又是無奈。

半晌,她只是扯出一個有些譏諷的笑容,道:“陸公子你真是好手段,把我玩弄在股掌之間很有意思麽?”

陸展瑜聞言卻只好在心底苦笑不已,這一趟來,早知道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只好道:“朝陽,我絕沒有那個意思。你答應我,等我從邊關回來,你就是真要殺要打,我也

不攔著你。”

陸朝陽心裏嘀咕,說得輕巧。

陸展瑜來之前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陸朝陽的烈性他是知道的,就怕又把事情弄擰巴了。可是就是再怎麽急,他也只能忍著。

想了半晌,雖說是不舍得,可還是很不甘心,她懊惱道:“我說過我們男婚女嫁再不相幹……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想要嫁給你?”

陸展瑜無奈地道:“朝陽,咱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你還想另嫁他人,怎麽成?”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陸朝陽嗤之以鼻,“你不會這麽沒有風度說出去吧?”

NO211才會相思

陸展瑜張口結舌,並沒有如她所想的一樣生氣或是怎麽的,而是被她逗笑了。他握住她的手,笑道:“朝陽。”

陸朝陽不是對手,紅著臉低下了頭,最終只好道:“你什麽時候走?要回去見我爹娘嗎?”

她的意思是,你可以去提親嘛……

陸展瑜卻一本正經地道:“朝陽,你別急。”

頓時陸朝陽急赤白臉的,道:“我才沒急!”

陸展瑜笑了起來,試探伸了伸手,陸朝陽沒有拒絕,他下意識地放慢呼吸,終於還是把她從石頭上抱了起來。陸朝陽有些驚訝……沒想到他的力氣倒不小。然後臉紅地把臉埋在他懷裏。她甚少有這樣小女兒態的時候,一時之間,陸展瑜也有些失神。

他輕咳了一聲,抱著她在石頭上坐下了,安撫似的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此番是來去匆匆,真要拜見,倒是怕惹上許多事情說不清楚。何況我此去邊關,不經年卻也回不得,你娘怎麽舍得把你許配給我?”

陸朝陽擰著眉毛。

陸展瑜摟孩子似的把她摟緊,輕聲勸慰道:“所以我才要慶堂兄來提親。你家現在生意做大,可是毫無根基,恐怕以後路難行。和朱家做親,以後也算是有個倚仗。你說可好?”

陸朝陽嘟囔道:“你就不怕他反悔?”

到時候可別偷雞不成蝕把米!

陸展瑜笑道:“他不是那樣的人。”

“若是你看走了眼呢?”

他老實有什麽用,萬一她不老實呢?

陸展瑜眼中一暗。他什麽也沒有說。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太過激烈的人。這也是陸朝陽喜歡他地方,他心裏放的住事情,給人的感覺非常的安定強大。可他那個眼神,雖然是一閃即逝。卻讓陸朝陽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他安排縝密,絕不容出錯。若是真有意外,那便是強搶,也不會讓她落入別人手中。

當下,他只道:“你放心。”

陸朝陽又有些不安地道:“展瑜哥,你什麽時候走?”

“我倒是想留,只是不知道留在哪兒”,他笑了一笑。有些苦澀,“大軍三日後拔營,我快馬加鞭,趕回京城,也要約莫一日的功夫。此前還要去向我師父辭行,老頭子性情古怪,如此來去匆匆,怕是他心裏也不舒坦。”

他頓了頓。道:“明日就走。”

陸朝陽心裏頓時發苦。

明日就走,明日就走!那你現在還摟摟抱抱的,像什麽話!!!

想到他說的什麽有了肌膚之親……陸朝陽咬了咬牙,低聲道:“你可得對我負責。”

“嗯……”

陸展瑜好像早就知道她要做什麽,看著她坐直身子,似乎鼓了極大的勇氣。捧住他的臉,吻了下來。

她的呼吸急切,落下來的動作卻不如她所想的那樣兇狠,甚至是有些顫抖的,無措的。陸展瑜想笑又沒有笑,滿目憐惜,伸手溫柔卻堅定地扶住她的肩背,雙手輕輕摩挲著,似乎是在鼓勵她。安撫她……

陸朝陽最終還是因怯放棄了。剛想不好意思地說些什麽,突然被他一把抱住,他傾身吻了下來。

他的吻和剛才截然不同,熱烈而狂放。甚至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感覺兩人的舌頭已經難舍難分的纏在一起了。他也有些亂了,手忙腳亂地按住她欲掙紮的雙手,只更加用力地把她往自己身上按。

“朝陽,朝陽……”

就在上一刻之前,他這一生,也未曾想到自己會有這麽無法自控的時候……正所謂平生不知相思苦,才會相思,便害相思。這個時候,叫他如何走得?

他的眼眶微微發紅,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等他的手突然被她抓住,他才發現自己在扯她的衣帶。

“去,去向我爹娘提親……”陸朝陽咬了咬牙,輕聲道,“帶我去邊關吧。”

陸展瑜眼中一沈。

陸朝陽本不是個矯情的人,此時卻也顧不得了,緊緊抱住他,輕聲道:“展瑜哥,我真的不想再等了。你去向我爹娘提親,然後帶我去邊關吧!就當是隨軍,也是可以的。”

這一年她渾渾噩噩的,說是生不如死也不為過。強撐到現在,他若是出現又離開……而且此去無期,她實在是想不到自己以後要怎麽辦。說要放下,可是卻牽絆得這樣緊。若說不放,是否就豁出了此生去賭這一局?

這個時代沒有電話,沒有電腦,也沒有飛機火車。若是分別,天涯之遠,那便是渺無音訊,只能期待老天垂憐了。

“展瑜哥?”得不到回答,陸朝陽不安地道,順便把自己又往他身上靠了一些,下意識地想要尋找更多安全感。

陸展瑜卻僵住了,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強讓自己冷靜下來,道:“朝陽,不行。”

陸朝陽急了:“你,你是不想負責?”

陸展瑜不敢說真話,只好道:“我這趟不是去玩的,軍營裏是不許帶女眷的。”

陸朝陽想當然地道:“那我可以男扮女裝啊,你可以說我是你的小徒弟什麽的。”

陸展瑜無奈了,她把戰場當成了什麽地方?

“好麽……?”她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臉色。

陸展瑜也很糾結,感情上不想與她分開,覺得她的提議實在太過誘人。可是理智卻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

他無奈地道:“不好。”

下一瞬,陸朝陽迅速拉起剛滑下來一半的衣裳,想要退開,卻差點掉進水裏,被陸展瑜扶住。她也有些無奈,道:“我一時失言。”

這孩子,怎麽這麽倔!

陸展瑜不說話了。這個時候,只好由著她自己理順。再說什麽,也只是火上澆油。

最終,陸朝陽道:“算了,你總有事要辦,也總是不能把我帶上。上次就瞞我,騙我。又算計我。現在,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再瞞我,騙我,算計我……”

她是一個驕傲的人,絕不想像一個傻子一樣,讓人算計得團團轉。可也許是因為喜歡吧,更因為他能活著回來,失而覆得的感覺太過美好,她寧願忽略這一切。

可是他的理智和拒絕卻不得不把她從夢裏拉醒。

陸展瑜苦笑。他這顛沛流離的一生,實在是不能擔負情愛之重。若她不是這樣倔強,這樣懂事,恐怕再喜歡也會藏在心裏。可是此刻卻又憐惜她的倔,心疼她的強。難道因為她是懂事的,所以自個兒就要拉著她陪自己一起受罪嗎?

他道:“我不想瞞你,只是不想你跟著擔驚受怕。”

陸朝陽小心翼翼地從他身上爬下來,他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捋了捋半幹的頭發,幹脆坐在水邊給頭發結了個麻花辮子。

陸展瑜很喜歡她這副模樣,一邊輕聲同她說著話,道:“朝陽,你聽我的。”

陸朝陽哼了一聲,心想憑什麽?

陸展瑜笑道:“等我把事情都辦完了,就回來娶你。你好生呆著,乖乖的。”

她著惱想打他,可是他卻一伸手,好像是捏了捏她的耳垂,她再擡手,手被他抓住了,然後一個涼涼的東西一滑滑到了手腕上。

陸朝陽低頭一看,原來是個玉鐲子,是朱家從前送過來過的,後來是讓趙牧去還了的。她有些怔怔的。

陸展瑜笑道:“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是我娘的。我娘一輩子……也只有這麽一件像樣的首飾。所以她喜滋滋的想留給兒媳婦。”

聽他說起他娘,陸朝陽倒也不好任性地把鐲子摘下來遞給他什麽的了,只是輕輕撫了撫,便不說話了。

陸展瑜的心下歡喜,也不再舊話重提了。雖然她什麽都沒說,可是她若是聽進去了,說一遍就夠。若是沒有聽進去,或是不願意,就算是說破嘴皮子也沒用。

他也怕,也憂。可是他眼前擺著的那條路,卻實在是沒有立場去強迫一個女孩子怎麽樣。所以他只能忍。

陸朝陽梳好頭,道:“你真的不跟我回去?”

陸展瑜搖搖頭。

她又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

“聽見家殺豬,所以我就知道你肯定避開了,該是往山裏來。至於怎麽找到你在這兒……”

他笑了一笑,道:“是咱們的老朋友,帶我來的。”

“老朋友?”她怔了怔,然後才反應過來,道,“是它,它好麽?”

原來是那只豹子。

陸展瑜笑道:“挺好的。”

她突然有些不安,他伸出手,她咬了咬牙,還是伸了手去給他握住了。誰知道他得寸進尺,索性又把她抱進了懷裏坐著。她輕聲道:“那你呢,你好嗎?這一年來……”

陸展瑜有些無奈,道:“真要聽?”

陸朝陽點點頭,順便捏了他一把,倒是讓他低低地笑了起來。

“怎麽說呢?剛離開你那會兒,我去找了慶堂兄。其實你不知道,這廝命硬克妻,前妻進門就死了。”

陸朝陽驚呼:“啥?命硬克妻?”

陸展瑜當然知道那是假的,不過是坊間傳言而已,連他自己也不信。不過對著陸朝陽,他還是很果斷的撒了謊,道:“聽說是從小批了命格的。”

NO212便害相思

陸朝陽就皺著眉頭道:“真壞,那還來找我提親,還捂著不肯說。”

她又道:“別說他了,你呢?”

陸展瑜抿了抿嘴唇,最終,道:“然後我就被押解進京啦!我師父來問我,想不想活?我說,想活。後來,家裏人都被帶走……留我一人,在牢裏蹲了大半年,後來,經過三堂會審,終於得見天日。然後就去尋我生父的屍骨,四處活動,又得罪了陸大人的政敵,然後,又被抓進去了……”

許是也覺得自己倒黴,他嘆了一口氣。

“我師父又去走動,才把我救了出來。非我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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