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水。”墨於齊遞過來一個水囊。

我也沒有矯情，一把接過，打開水囊直接往喉嚨裏灌。

我隨他們已經走了三天了，這三天來，墨於齊對我還算是禮遇有加，並沒有給我什麽苦頭吃，除了那一直拿眼睛拼命瞪我的皇後外，過得還算是將就。

就好比現在而言，這是我第五次要求休息了，墨於齊明知我是在拖延時間，可是卻仍隨著我，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讓眾人聽我說的做，這樣一來，回京的路程耽擱了不少，這也就怪不得皇後一直瞪著我了。

無視她的敵意，而是看向了墨於齊，“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的嗎？”

“玉樓這麽冰雪聰明，既然看見了皇後，那你就該知曉會是誰了。”墨於齊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

我點了點頭，能“派遣”皇後的，除了那個種馬外，不會有另外一人了，不過如果他們是沖著詩來到，又怎麽會知道那牧民就是伊索鎮的居民呢？

“那個牧民……”

“想來玉樓進沙漠之前並沒有去過市集吧，在那種人多混雜的地方，有什麽消息是你探查不到的？”

聽了他這話，我倒是一楞，這，我急於進沙漠，確實是沒有閑工夫去市集轉轉，沒想到因為這個，害我們走了很多的彎路。

見到皇後走遠，便用只有我倆聽得見的聲音開口道，“你明知，明知那裏……為何最終還要枉害了一條性命？”

“你認為，”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如果我放了那個人，他就會感激我嗎？不，不會，他會回去集結他的父老鄉親，向我們報仇的。”

“可等他回去了，你們也早已離開沙漠，就算他想找你們報仇，也不會有機會的。”更何況，你們都是訓練有素的侍衛，而他們，只是些拿起鎬趕人的牧民，無論怎麽看，你們都不可能，也不會輸給他們的，為何還要取他性命呢？

“現在我還真想看看，玉樓出生的地方，究竟是怎樣和平安詳之地了，”說罷，他看了一眼眼前的沙漠，“玉樓可知，沙漠地區最出名的是什麽？”

“沙暴？”我試探性的回了一句。

他笑著搖了搖頭，“不是，而是這裏的民風，相當的彪悍。如果讓他的族人得知我們夏國之人擅闖了他們的聖地，你說，他們在追不到我們的情況下，他們會怎麽做？”

他說完，我便沈默了，民風彪悍，往往就說明他們是呲牙必報，如果追不上他們，最大的可能，就是將怒火發洩在那些無辜過路的夏國百姓身上，到時，還不知要死多少人。

對於這些後果，即使只是假想的，但一旦成真的話，那後果，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

死一人，換無數人的性命，這換誰，誰都會去做，就連以前的我，都是抱著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的心態去殺人的，現在，我又有什麽資格說他呢？

雖然已經知道了答案，可心裏還是很難受。

他看出了我的傷神，於是為了轉移我的註意力，換了一個話題，“對了，玉樓是怎麽與祈國的司空家族扯上關系的？莫非，你決定投靠祈國了？”

雖然我與祈國李笑的事，他也略有耳聞，尤其是我被逼跳崖一事，可難保我不會選擇一個最為危險的方法，因為，只有祈國的上位者，才能阻止李笑那瘋狂的行為，這樣，我才能有一方的清凈。

聽了他的話，我倒是睜大了雙眼，恐怕這話也就只有他說的出來吧，有時，只需因為一件事，你便可以討厭一個人，有時，只需因為那一個人，你就可以厭惡那個國度，而不幸的是，我就是那個人，那個可以為了一個人而厭煩整個國家。

“墨少主太看得起我了，投靠一說，或許用在別的什麽大人物還行，而我，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介商賈，恐怕連面見祈國皇帝的資格都沒有，又怎麽可能去投靠祈國呢？”

他細想了一會，點了點頭，“也是，如果你選擇了祈國，那四公主早就與你拆夥了，又怎麽可能認你出賣她的國家呢？”紫嫣雖然自稱要與皇室斷絕關系，可夏國畢竟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她不會允許他人破壞她的家園的。

“其實，我連司空易清是祈國人都不知曉，當皇後說出他是司空家族的人的時候，你該好好看看，當時我臉上的表情，要多震驚就有多震驚。”

其實我才是受害者，被他們期滿了這麽久，想來，自己還真是夠愚蠢的，寶寶說他們是醫神的弟子，我便無條件的相信了，一向謹慎的我，居然沒有派人前去調查，因為寶寶那單純的眼神，所以我選擇相信了他，沒想到……或許，寶寶自己也不知情吧。

聽了我的回答，墨於齊的臉上果真閃過了一絲驚訝，顯然他並不知我一直被瞞在了鼓裏，“沒想到玉樓也有失手的時候。”

失手？呵，我有些失笑道，“或許是在陽城的日子太過安逸，所以我才會犯了這種錯誤吧，幸好，在還沒有致命的時候，我得知了答案。不過，你能告訴我，關於司空家族的事嗎？”還有，他真的只是體弱多病的送至醫神的身邊，而不是另有目的嗎？當然，這後面的話，我並沒有說出來。

墨於齊了然的一笑，“玉樓不是早已知曉，司空家族是祈國最大的氏族嗎？其實這四大國的四大家族幾乎都一樣，都與皇室有密切的關系，就譬如通婚，我墨氏出了一個旁系的皇後；祈國的太後是司空家族的直系嫡系之女，這麽算來，太後是司空易清名副其實的姑奶奶；歐陽家族的家主迎娶了雪傲國君主最疼愛的妹妹；上官家族的老夫人是軒轅國國主的姑姑，所以說，只要是入了四大家族，你就已經算是皇室的一半成員了。”

“我聽皇後說，司空易清是司空家族的三少爺，他在司空家族裏，占著什麽樣的地位？”他說的那些我都知道，我想知道的是，司空易清如果真是司空氏族放在我身邊的，那我逃脫之後，可得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麽走了。

“司空氏族現在有三個嫡系的子孫，一個是已經在朝為官的大少爺司空易嵐，一個是開始接手司空家生意的二少爺司空易連，另外一個便是江湖人三少爺司空易清。”說到這，他便看了看我，“這下你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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