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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老樹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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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裏面刨食的莊稼人,能穿暖吃飽不餓肚子,就已經很不錯了,手裏面大多都沒什麽積蓄。

老尼姑出身一家不知名的小道觀。

姬娘娘沒找上她之前,她半點名氣也沒有,日常的生活保障,都是靠道觀附近百姓孝敬的些許微薄香油錢,日子過的很清貧。

後來姬娘娘找上了她,她以為自己這下總算可以揚眉吐氣,去大戶人家搜刮錢財了。

結果姬娘娘卻說,大城池都有各大世家駐守,不好施展手腳,沒有鄉野小村安全,於是她只能繼續和一群鄉下泥腿子打交道。

所以,她太清楚這些鄉下泥腿子有幾斤幾兩重了,從一開始,她就沒指望當真能從他們手裏面摳出多少錢。

一切都是為了做鋪墊。

借這些鄉下泥腿子的手,殺了那對壞她好事的師徒,這才才她的最終目的。

要麽乖乖聽她的話,殺了那對可惡的師徒。

要麽就乖乖拿出孝敬錢給她,否則就坐著等死。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面前這些村民雖然愚蠢,但這種簡單的選擇題還是會做的。

老尼姑說完,拂塵一甩,瞪著雙刻薄的吊梢眼,得意地望著君瀾。

君瀾輕輕蹙起眉心,似也沒想到老尼姑會來這一手。

她始終相信人本善良。

君瀾擡眸,視線從面前一張張布滿滄桑勞作的黑紅面孔上掃過。

但是當這份善良遇上生死抉擇的大事時,還能保得住嗎?

……她不敢確定。

四周響起村民們低低的竊語聲。

“我家總共也沒有五兩銀子的餘錢!”

“沒錢咱就只能活活病死!”

“咋辦呀,難道我們真的要聽道長的話,殺了那師徒倆嗎?”

“不行啊,人家師徒又沒有對不起咱們,而且還幫咱們揭穿了道長的禍心呢!”

“正是如此,君子立身於世間,就該坦坦蕩蕩,問心無愧,豈能做那恩將仇報的小人!”

先前那個被君瀾用兩顆金花生,買斷一顆牙齒的中年男子,此時站出來,憤慨地呼籲眾人。

眼下那用心險惡的老尼姑已經露出了其猙獰的嘴臉。

他們今天若受她威脅,殺了那對無辜的師徒二人,那麽明天,老尼姑肯定還會驅使他們再去做別的喪盡天良的壞事!

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個道理,他可是太明白了,書中到處都是這樣的典故!

中年男子拍了拍自己那身象征著讀書人身份的長衫,牽扯整齊後,他環視著一眾村民,振臂高呼道:“鄉親們,我們寧可站著死,也絕不跪著生,我們要有骨氣,絕不能一受人威脅,就泯滅人性,做那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小人!”

語聲激昂,滿臉都是寧死不屈的凜然。

中年男子是老石村唯一的一個讀書人,平時在村民心目中的威望本來就很高。

如今他一呼籲,原本就秉性純良的村民們,立馬做出了選擇,也紛紛跟著高聲喊道——

“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

“我們要有骨氣!”

“我們絕不做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小人!”

呼聲震天,驚得頭頂的烏雲都四散開去,金色陽光潑灑而下,將他們籠罩其中,仿佛每一個人身上都閃爍著淡淡的金色光圈。

君瀾緊蹙的眉心一下子就舒展開了。

老尼姑的這一手借刀殺人,她不是沒辦法破,只要她將那對祖孫治好,讓村民們知道,老尼姑下的毒,她能解,村民們自然就不會對他們師徒如何,老尼姑的借刀殺人計謀也將不攻自破。

她蹙眉心是因為,萬一村民們為了自保,當真要對他們師徒二人下殺手的話,那她要怎麽做,是繼續解救這些村民,還是拉著師父一走了之,再不管這些村民們的死活了,任由他們繼續在水深火熱中煎熬。

她很糾結,想賭又不敢賭,賭輸了寒心,不賭又不敢甘心。

好在村民們用實際行動幫她做出了選擇!

君瀾籲出一口長氣,她雙手抱胸,神態輕松地望向正被村民們圍攻的老尼姑。

老尼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村民們竟然會不受她控制,不但不聽她的話,居然還敢圍攻她!

她又是震驚又是憤怒又是不敢置信,雙手護住腦袋,大聲喊道:““住手!快住手……你們這些愚蠢的鄉下人,你們會為你們的選擇付出代價的……哎呦!!!”

後面威脅的話還沒說完,也不知道是誰扔了一個臭雞蛋砸老尼姑臉上。

伴隨著清脆的蛋殼破裂聲,難聞的惡臭氣息在老尼姑的臉上散開。

還有不少烏黑的液體順著她的鼻溝流進了她的嘴巴裏面去,那堪比茅坑排洩物的惡臭一入嘴,老尼姑當即就惡心的胃中翻湧,連連作嘔。

村民們猶自不放過她,尤其是想到老尼姑不但騙了他們的錢,還害慘了他們的家人,大家更是怒火中燒,拳頭打大腳踢,全往老尼姑身上招呼。

尤其是那幾戶因為付不起診金,沒能及時得到救治, 死了親人的人家,就比如先前賣驢給君瀾的那對中年夫妻,恨不能將老尼姑大卸八塊。

要知道,他們的兩個閨女就是被老尼姑害死的,唯一的一個兒子也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婦人越想越憤怒,眼睛裏面鉆出密密麻麻的紅血絲。

她奮力扒開人群,沖到老尼姑跟前,雙手抱住老尼姑光禿禿的腦袋,本來她是想咬腦袋的,似乎又覺得腦袋太硬了,不好咬,於是婦人張嘴咬住了老尼姑的耳朵。

伴隨著一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老尼姑的一只耳朵,硬是被婦人活生生咬了下來。

鮮血頓時如泉水湧出。

突如其來的劇痛,幾乎要將老尼姑逼瘋了,她捂住那只血流不止的殘兒,殺豬一般嚎叫起來。

直轟耳膜的淒慘叫聲蓋過了四周的喧囂,除了老尼姑的嚎叫聲不停,村民們全都停下了怒罵,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他們平時也不是沒有打過架,但大家都是老實本分人,並非什麽十惡之徒,所以大家動手的時候,都把握著分寸,最嚴重的也就是一些皮肉傷。

像這樣硬生生把人家耳朵咬下來的打法……還真沒有過!

……大川媳婦可真悍啊!

眾人心中唏噓,然而想到大川媳婦失去的那兩個閨女,大家忽又都覺得理當如此,那話本子上不是都說了嗎,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殺女之仇也一樣。

何況大川媳婦還一下子被老尼姑害死了兩個閨女,咬下那老東西一只耳朵算什麽,就算把那老東西哆嗦了餵狗,估計都難解大川媳婦的心頭之恨。

果不其然,就見大川媳婦“呸”了一下,大半只血淋淋的耳朵從她嘴裏面蹦出來落到地上,她擡腳踩住,狠狠一碾!

老尼姑剛好朝這邊望過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那半只耳朵被碾成了肉渣。

“啊!你這個賤婦!我要殺了你!”老尼姑瘋狂尖叫。

她一張臉本就長得有礙觀瞻,此時因為劇痛和憤怒,那張臉愈發顯得猙獰扭曲,再加上鮮血又糊滿了半張臉,乍一看去,簡直像從地獄裏面爬出來的女鬼一樣可怕。

得虧現在是大白天,頭頂太陽正烈,否則,要是大晚上的出來看見這樣一張臉,非得嚇掉半條命不可。

大川媳婦瑟縮了一下,然而想到自己無辜枉死的兩個閨女,她又悲從心起,憤怒席卷而來,這老貨害死了她的兩個閨女,她才咬掉對方一只耳朵,太便宜這狗東西了!

大川媳婦眼中冒出駭人的兇光。

她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樣東西,也不去看那是什麽,反正分量挺重的,還有棱角。

她撿起那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不客氣地朝老尼姑砸去。

那是一塊水缸的碎片,其中一端的棱角還特別鋒利,跟個尖刀似得,飛出去,直接插|進了老尼姑的胸口。

得虧她力氣有限,而且那塊水缸碎片雖然夠寬,但是長度不夠,否則老尼姑當場就要被她紮成對心穿了。

然而傷口再淺也是傷,耳朵被咬的劇痛還沒消下去,胸口上又被紮了這麽一下,這下老尼姑徹底癲狂了。

她也不哀嚎慘叫了,大睜著一雙毒蛇一樣的老眼,爬起來就朝大川媳婦撲過去。

大川媳婦毫不畏懼,罵了一聲“老貨”,袖子挽起來,也朝老尼姑撲過去。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眼看就要廝打在一起,然而就在這時,老尼姑忽然摸出一把短刀,揮舞著就朝大川媳婦刺過去。

寒光閃過的瞬間,君瀾瞳孔驟縮,這個老尼姑,竟然還隨身攜帶兇器!

此時她距離老尼姑有段距離,來不及過去阻攔,情急之下,她急忙催動異能。

鄉間遍地都是植株,單是眼下他們所在的這個院子裏面就有一棵一看就有些年頭的大樹。

而此時,老尼姑剛好到了那棵大樹下面,她才要揮舞著手中的短刀刺向大川媳婦。

然而就在這時,好幾根粗壯的樹枝忽然垂下來,藤蔓一樣卷住老尼姑的脖子,腰,腿,和手腳,然後下一瞬,直接就將她吊到了半空中去。

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了,也太詭異!

不單單是老尼姑呆楞住,村民們也都看得瞠目結舌,大家的腦中,瞬間都齊刷刷地冒出一個念頭:大川家院子裏面種得這棵老樹,成精了!!!

剛才要不是這棵老樹及時把老尼姑吊起來,大川媳婦就要被那東西一刀捅死了,這不是老樹成精了又是啥!?

就連大川媳婦也有些懵。

家裏面的這棵老樹,據說是男人的爺爺的爺爺小時候種下的,確實有些年頭,可是……

可是她嫁過來這麽多年了,這棵老樹除了夏天能給他們帶來些陰涼,也沒見有啥奇特的地方啊,咋就突然成精了呢!

最後還是老尼姑先反應過來,她給姬娘娘當了這麽長時間的走狗,多少也見過一些奇人怪事,老樹成精不是不可能,但是將她吊起來的這棵老樹絕對沒有成精!

那就是人為操控的了!

這裏院子裏有修士!

是誰?!

老尼姑等著雙毒蛇一樣陰冷的眼睛掃視眾人,視線挪到君瀾身上時,停下,尖聲喊道:“是你!是你操控了這棵老樹!你是怎麽做到的?你是修士?!”

然而還不等君瀾開口,她自己又先連連搖頭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修士,你要是修士,你怎麽可能會叫那個老廢物師父!”

君瀾:“……”

老廢物苗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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