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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玻璃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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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好一點,天剛剛亮的時候,他被凍了醒來,剛睜開眼睛,嚇得差點叫了起來。原來四面都是白霧環繞,遠山沈沈,腳下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如果你去過一些景區的玻璃棧道就不難想象,你在萬丈懸崖上睡覺醒來是個什麽情形,而且那玻璃房子是搖晃的,好像隨時可能掉落下去。

我們可憐的路揚同志,此時就在經歷這個折騰人的把戲。

“我真是犯賤,放著我好好的少校不當,跑到這來當孫子,不,應該是當馬戲團的猴子。”路揚無奈地定了定神,重新坐回到了床上,卷起被子閉目養神。又過了一會兒,房子突然動了起來,被慢慢地吊了上去。

路揚重新回到地面,外面圍著幾人,有穿軍裝的,有穿便服的。

除了那個該死的老趙和計潔,路揚認出了另外兩個熟人:尹向和喬虹冉。看到這兩個人,路揚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苦。

這一次,那個原本不太起眼的老頭尹向國穿上了軍裝,敞開的軍大衣裏露出了一顆金燦燦的將星。

被折騰了一個晚上的路揚此時實在是有些狼狽,他無奈地從玻璃房子裏面走了出來,給將軍敬禮:“報告首長,學員249號剛剛睡醒,請指示。”

“我腦子都進過水了,腦袋還被門擠過,敢指示你?”尹向國陰著一張臉。

原來這些損招都是出自將軍大人之人,路揚覺得自己又得罪他了,往後的日子肯定好不了啦!他沮喪地看著尹向國,嘆息一聲。

“嘆什麽氣?小小年紀的學什麽不好,學嘆氣幹嗎?嘆氣是弱者的表現。”

“報告首長,我現在是徹底的弱勢群體,到貴基地來受訓這一趟,折騰得我只差跪地求饒了。我就說呢!人還沒到這裏就開始被折騰,敢情是首長早有安排啊!”

“小滑頭,你的意思是我在挾私報覆你這個小兵咯?”

“我不敢這麽說,將軍大人大量,怎麽可能和我一個區區上尉計較?那也顯得太小心眼了。”

尹向國笑了笑:“那你是什麽意思?”

路揚說:“我覺得可能是某些人為了迎合首長的個人好惡,故意找我麻煩。”說著他看了看旁邊站著的老趙。

老趙神情自若,根本不擔心他的挑撥和指責。

“哈哈哈……”尹向國朗聲大笑起來:“路揚啊路揚,別人都能通過測試,為什麽到了你這裏就要上綱上線?”

“報告首長,測試沒有錯,但我個人認為最好因人而異。”

“說說你的理由!”

“理由很簡單,在敵人的眼裏,我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所以在這種測試上,稍有不慎,或者我個人判斷出現一點失誤,都會帶來嚴重的後果,像我輔導員這麽年輕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如果沒有死在戰場反而死在自己人的手裏,她冤不冤?而我如果過失傷害了自己的戰友,我這一輩子都會背負沈重的包袱。”

尹向國說:“你可能太高估自己了,在那種情況下你不可能有太強的反擊力,你要知道計潔不是普通人,她是我們基地的一名助理教員,就算是平時,你幾分鐘之內都不一定能夠擺平她。你小子就是一個刺猬,碰到點什麽就要紮回去。”

路揚說:“好吧!如果是我反應過激了,我向04號和079號兩位同志道歉。”

兩人冷著臉沒有回應他。尹向國說:“我知道你是個牛兵,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會更加嚴格地要求你,不準再有任何抵觸情緒,好好配合訓練明白嗎?”

“是!首長,我想知道昨晚我的測試成績如何?”

“我們對你昨晚的測試進行了評估,成績是優等,但是你的態度扣掉你不少分,所以勉強算你合格。” 尹向國說:“你是在那間房裏測試唯一一個打破床板的人,也是為數不多沒有嚇得喊救命的人,這一點我還是很欣慰。”

路揚說:“首長,你們做的那個3D全息投影技術很厲害啊!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牛的技術,差一點就相信了。”

“這是有什麽奇怪的,軍事領域技術一般至少領先民用十年,你是有幸提前看到了來自科幻世界的技術。”尹向國繼續說道:“從現在開始,你要忘記自己以前的身份,不管你以前有多優秀,到了這裏就是一名普通學員。對了,你懷疑我公報私仇,我還真有,你的編號就是我親自選的,如果再犯一次錯誤,我就直接給你升格成250,這個編號會在你的檔案裏留一輩子,你自己看著辦。”

“250?”路揚無語了,這首長整起人來真是兵不血刃啊!他說:“從現在起,我不再是二十一區的兵王,不再是什麽無畏獎章的獲得者,不再是什麽戰鬥英雄,我就是一名普通的學員,我夾著尾巴做人。”

尹向國哈哈大笑起來:“這就對了,馬上跟我回去吃早飯,吃完去上課。”

“是!”

“對了,我還想透露一個秘密給你,你們任老大也睡過那間禁閉室。”

“我們老大也關過禁閉?”

“是的!”

路揚一想到任江南那顆閃閃發光的將星也曾經有過和自己一樣的“悲慘遭遇”,他的心裏一下子平衡多了,他甚至能想象出任江南在哪天早上凍醒來,望著腳下的萬丈懸崖嚇得“媽媽瞇”怪叫的情形,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壞笑。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除了有六節課他坐在大教室裏和大家一起上課外,更多的時候都是各種各樣的教官和他一對一的上課,以前在二十一區,他們對這特工行動的課目也有過涉及,但相比起來,這裏要專業得多。而且教官在教學的過程中,會通過具體的案例分析,深入淺出直指要害,沒有一絲多餘的廢話。

好在路揚已經是名成熟的特種兵,有豐富的經驗和超強的記憶力,一學即會,且往往能夠舉一反三。

世界上所有的老師都喜歡聰明的學生,這裏也不例外,幾乎所有的教官在背後對他都讚譽有加,他們得出一個共同的結論,路揚的天賦異稟和良好的基礎,讓他和常訓班那些受訓一年多的學員比起來都毫不遜色。

半個月以後,他就完成了滲透、深入敵後、跟蹤和反偵察、情報搜集以及讀心術相關的所有課程,還學會了化妝、間諜裝備的識別和運用。當然,也包括將那些毫不起眼的日用品改裝成致命的殺人武器,一根筷子、一把牙刷、一個易拉罐,甚至是將兩片毫不相幹的普通感冒藥片到了他的手中,都成了致命的工具……

半個月的訓練結束後,計潔將他帶到了教學中心,老趙看到他進來,從辦公桌後面站了起來:“你的教官對你的表現都挺滿意的,所以我決定給你放一天假,讓你的輔導員帶著你到市裏去放松放松。”

路揚不太敢相信他的話。

看到他一臉的懷疑,老趙肯定地說:“我沒有騙你,你和計潔還有江教官一起去,由兩個美女陪著你,這待遇不錯吧?”

路揚卻一點也不領情:“既然放假,那就是我的私人時間,找兩個領導跟著我是什麽意思?”

“好吧!既然這樣說我就給你說實話,這是對你半個月訓練的一次考核,具體的考試內容由你的兩位教官出,她們會給你打分,如果通過考核,你就可以結業了。”

“那萬一沒通過呢?”

“沒通過就繼續留在這裏,直到你通過為止。”老趙說著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他:“這是你半個月的津貼。”

“讀書還有津貼拿?”

“當然,我們這是什麽地方?這裏所有的學員都可以拿到原單位兩倍的工資。這就是為什麽我們這裏門難進的原因之一。好了,跟著你的輔導員去一趟後勤處,我們為你量身定做了行頭。”

路揚還想說話,計潔不耐煩了:“走吧!”

這裏的後勤處倒更有點像電視臺的化妝間,除了各種各樣的衣服行頭和鞋子,還有假發、帽子、圍巾……

他們果然為他準備了派頭十足的行頭,一套為他量身訂做的休閑西服,從面料、款式再到做工都不難發現出,這是一套十分考究的“私人定制”。灰色的上衣,米白色的褲子,黑色的皮鞋,加配一條小領帶。穿著軍裝的美女為他精心打扮了一番後,還不忘往他的衣服上噴了一點古龍水。

這行頭一換,路揚徹底成了一名高富帥,就連負責考核他的那兩位女教員都不禁眼前一亮。她們將路揚上下細細打量了一番,頗有些品頭論足的味道:

“平時看不出來,你還挺帥的。”江教官微微點頭道。

“我也覺得,但是換了這身衣服後,看起來還有幾分模樣了。”

路揚嘿嘿一笑,說:“兩位美女,我看你們要是配近視眼鏡了。”

“你是什麽意思?”

“不管是什麽人從我身過經過,都能聞到我身上的‘帥氣’,你們太言不由衷了。”路揚知道這次考核很重要,關系到他的去留,而眼前這兩名美女是直接掌控著他“命運”的人,所以不敢怠慢,找準機會和她們套套近乎。

兩位女教員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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