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職業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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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游冷冷地說：“你的好日子到頭了，我要押你回國受審，或者我直接在這裏斃了你算了。”
魚尾萬萬沒想到事隔多年，國內的警察居然追到這裏來了，他沈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犯的事這麽多年了，那時年少輕狂，你們就不能給個機會嗎？”
“想要機會嗎？”
魚尾很肯定地說：“想！請給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吧！”
魚尾這樣的貨能夠重新做人，老游更願意相信母豬上樹。他冷笑一聲說：“其實我剛才已經給了你一次機會，因為我本來可以一槍打死你的，但我並沒有這麽做，這算不算給了你一次機會？”
魚尾點點頭。
老游說：“我還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能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我甚至可以考慮讓你一馬。”
魚尾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就答應了：“你問什麽我一定老實交待。”
“好！第一個問題，龍吟在哪裏？”
死亡的威脅下，魚尾果然變得很老實，他甚至還在“舉一反三”地回答問題：“我之前能夠找到他，但是這段時間突然找不到他了，不過一周前他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問我願不願意回國一趟幫他處理事情，還說可以給我四十萬，但是我害怕回國被抓所以沒答應他，他就請一個叫森萬跑了一趟。”
“知道他讓你做什麽事嗎？”
“知道，他們綁了一個國內的女孩子，但是越境的時候出了點意外，那女孩摔傻了，龍吟把她藏在一個叫紅姐的女人那裏。”
老游有一種揪心的感覺，他繼續問道：“在什麽地方你知道嗎？”
“我沒問那麽詳細，但他說從109號界碑過去只有十來裏路就能到，他甚至還告訴我一條越境的小路，但是我害怕被邊防部隊抓到所以沒敢去。對了，那個女孩應該關在山裏的一個村子裏，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紅姐、109號界碑、森萬、十來裏路，這些零碎的信息糾結在老游的心中，他知道自己已經離李佳怡越來越近，又好像離她越來越遠。因為這個叫森萬的家夥的出現，事情又出現了重大變數，萬一他成功越境將李佳怡帶走了呢？自己的這番努力又將付之東流。
想到這裏，老游立即走到一邊聯系了彭萬裏，將情況通報給他。
彭萬裏說：“我馬上聯系有關部門，通知他們根據這些情況再次縮小搜尋的範圍，我還會聯系邊防部隊，讓他們重點巡查109號界碑一帶的邊境線。”
老游說：“我這裏暫時抽不開身，我想申請讓石小雨和玉鳳凰親自走一趟，做這樣的事情，她們更專業一些。”
“可以！我現在就聯系國內，你讓小雨和玉鳳凰先撤回來吧！對了，讓她把魚尾一起押回來，他是命案的逃犯，必須引度回國接受法律的制裁。”
“好！”老游想了想又說道：“你最好能派一個人過來接應一下，我擔心她一個人要開車還要看著犯人，怕路上出什麽意外。”
彭萬裏笑了：“哈哈哈……這老婆還沒到手呢！就考慮這麽多了？行，你說得也有道理，我派人過來接一下，你們等著啊！”說完掛斷了電話。老游嘿嘿憨笑了幾聲轉過身來，發現石小雨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
“我有你想得那麽弱嗎？一個受傷的犯人還能從我手裏跑掉？”石小雨竟然沒有生氣的意思，臉上還掛著一絲笑意。
老游臉上有些發燙的感覺：“我是小組長，聽我的安排吧！……就當是為了讓我安心一些，你就聽我一次好不好？”
“好吧！你留下來繼續找你的黃金，我和玉鳳凰去找路揚的老婆。”
幾名保鏢扶著魚尾往山下走，老游看了看石小雨：“走吧石小雨同志！”
石小雨靜靜地望著他，她覺得這個兵越來越像自己的親人了，她說：“我剛才把腳崴了一下，現在動不了，你背我一下吧！”
老游關切地看了看她，也沒有說話，在她面前彎下腰來背起她就往山下走，兩名年輕的中國軍人，他們的心第一次貼得如此之近，這種戰火之後的浪漫，比起世界上那些花前月下的風花雪月，更為絢麗和深情。
老游和中情局的談判結束後，這片沙漠再次沈寂下來，變得孤獨而憂傷，天地之間充斥著令人窒息的荒涼。
熊貓一直註視著那名狙擊手，他幾乎一直就沒有動過，好像在執行某個十分艱巨的潛伏任務似地，靜靜地趴在原地等待著他的目標出現。半個小時過去了，他還趴在原地，這讓熊貓生出幾絲疑惑：談判都結束了他還在等什麽？他是死了？還是在等待新的指令？
熊貓從山下來，慢慢地繞到了狙擊手潛伏位置後面的沙丘上，他的身上同樣披著一身沙漠迷彩的偽裝網，趴下不動的時候，他和這片沙海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沒有人能夠輕易看到他。
狙擊手的最大敵人是狙擊手，但現在不是了，因為熊貓已經發現了他的位置，而且在他身後兩百多米的地方。雖然這已經超出了他手中MP7沖鋒槍的有效射程，但如果真的發生意外的話，他只要沖刺幾秒鐘就能壓制住對方。
熊貓也不著急了，他同樣安靜地趴在沙丘上，從偽裝網裏露出一雙眼睛和槍口，他想知道這貨到底想幹嗎？
又過去了半個小時，剛才和老游談判的那輛汽車悄無聲息地去而覆返，慢慢地停在老游身後的沙丘下，這是那名狙擊手的觀察死角，從那裏摸上來，狙擊手幾乎不可能看到他，當然也包括熊貓。
車上只有一個人，依然是那副見不得人的打扮，戴著墨鏡和頭套，只是他的手裏多了一把槍——一支狙擊步槍。他悄然無聲地摸上沙丘，就趴在離熊貓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架設好狙擊步槍，他的槍口居然對準了還在那叢灌木狀多枝檉柳下潛伏的狙擊手，那可是他們自己人啊！熊貓完全搞不清楚這狀況了。
那人調試好槍後，將子彈推上膛，更離奇的是，他還做了一個祈禱的手勢，大概是在祈求上帝的原諒。
熊貓來不及細想，就沖著這貨背後傷人的陰損，他都不可能見死不救。槍響了，那人扣住板機的手指連同板機一起被生生削斷，他一聲慘叫著從沙丘上滾了下去。
那名一直趴在沙堆裏的狙擊手終於意識到危險逼近，他幾乎是跳了起來，舉著槍跑向沙丘這邊對準了受傷的人。
然後他看到了站在沙丘上熊貓，他手裏端著一支沖鋒槍，威風凜凜，恍如天神。
“放下槍！”熊貓高聲喊道。
狙擊手穿著一身美軍特有的沙漠迷彩服，他顯然知道發生了什麽，稍作遲疑便把槍扔出數米，不過他抽出了一把短刀，將那名受傷的家夥按倒在地上，刀已經頂在那人的脖子上，聲音嘶吼著好像震得沙子都在抖動，：“惡霸，你為什麽要殺我？難道那些黃金蒙住了你們的眼睛？” 一口味流利的英語。
受傷的家夥原來代號“惡霸”，他捂著流血的手一聲不吭。
“說，不說我就宰了你！”狙擊手的憤怒比沙漠的風暴更可怕，他的刀甚至已經切進了惡霸的皮膚，好像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將他的喉嚨切斷。
“對不起火鳥，是清潔工讓我幹的。”
叫火雞的狙擊手繼續在咆哮：“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惡霸說：“你猜得沒錯，因為黃金，也因為你是DIA的人，清潔工想用你的命，挑起中情局和蘇萊曼的矛盾，這樣他就有合法的借口動用軍方力量打擊蘇萊曼，所以這人和我沒有關系，咱們還是朋友對吧？”
“對！朋友……”火雞的刀已經劃斷了惡霸的喉嚨。已經走下沙丘的熊貓驚訝地看著這出兄弟相殘的鬧劇，心裏充滿了悲哀。
“你為什麽要殺了他？就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火雞將帶血的刀扔向遠方，漠然地說道：“在我們的世界裏沒有機會這個詞，誰也不可能給誰機會。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救我？”
熊貓道：“這正是我想問你的問題。”
火雞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瞪著熊貓，好像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內心。
熊貓嘆息一聲：“好吧！我是蘇萊曼先生請來的人，他們擔心談判的時候會出現意外，所以我會出現在這裏。”
“這麽說你一早就發現了我？”
“是的！”熊貓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好在你沒有開槍，否則你也已經死了。”
“為什麽會救我？”火雞繼續問道，他始終站在離熊貓三米開外的地方，手上沒有刀槍，表示他對熊貓已經沒有了敵意。
熊貓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自己點上一支又遞給他一支。“這個原因很簡單，你沒有傷我的兄弟，所以我就救你一命。”
火雞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的確很簡單，你是中國人？”
熊貓沒有說話，不承認也不否認。
“這裏可不是你們中國人的戰場，你為什麽會到這裏來？”
熊貓笑了笑：“我是為錢工作的人。對了，剛才那人說你是DIA的人？你怎麽和中情局的人混到一起了？”DIA，美國國防情報局，是美國情報機構中最神秘的一個部門，具體的人員和預算現在都不為外界所知，隸屬於美國國防部。
火雞說：“我們有合作，而且時間很長了，我沒想到他們居然要殺我。”
“黃金把你們變成了魔鬼，如此而已！清潔工是什麽人？當然我聽得出來他也是中情局的人，我只是想知道他的具體身份。”
火雞在抽煙，並沒有回答熊貓。
“我知道一個職業特工人員的操守，我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知道這個人的情況，他都想致你於死地了，難道你還有必要替他隱瞞身份嗎？”
“他是CIA在這邊一個秘密基地的負責人。”
“嗯，這家夥挺歹毒的啊！對自己人都這麽狠，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你殺了CIA的人，知道的秘密太多，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火雞從地上的“惡霸”耳朵裏掏出一支細小的耳塞，上面還沾了血，對著自己的手表調試了一下後說道：“清潔工，我還活著你是不是有些意外？不，應該是很失望對吧！？”
那邊只是咳嗽了一聲，並沒有說話。火雞繼續說道：“黃金我要占兩成，惡霸的那份也得歸我，否則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清潔工沈默良久，他居然答應了：“好！惡霸的那份也歸你。”雙方都是明白人，彼此心照不宣，幾句話就達成了“共識”。
熊貓看著他們好像頻有些一笑泯恩仇的味道，他忍不住冷笑起來。
“我知道你在笑什麽？！你是在笑我愚蠢，或者是在笑他愚蠢，我不會相信他會真的將黃金爽快地給我，只要這次他沒有殺死我，他知道後果。”
熊貓問道：“參與這件事的一共有多少人？”
“有八人知道這個事，其他人是清潔工請來的外圍人員，他們幹活拿錢，對內情不太清楚。知道內情的這八個人除了我，剩下的七個都是中情局的。兄弟，不知道怎麽稱呼你。”
“熊貓！”
火雞笑了笑，雖然笑得有些勉強：“熊貓？那可是中國的國寶啊！你今天救我一命，我把惡霸那份黃金給你，就算是還清你這份人情。”
“沒興趣，你這把狙不錯，就當是給我的酬謝吧！惡霸那把槍我就不帶走了，留下來給你保命，祝你好運！”熊貓說著撿起了火雞那把雷明頓MK13狙擊步槍，不管他願不願意就扛在肩膀慢慢地退向沙丘。和一幫冷血的職業特工打交道，小心一點總不是壞事情。
火鳥一動不動，他就楞楞地站在原地。
熊貓剛剛爬上沙丘，馬上原地臥倒：“火雞，看來我還得救你一次，快，殺你的人來了，直升機！”他一面叫喊著，一面將偽裝網蓋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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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機會嗎？”
魚尾很肯定地說：“想！請給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吧！”
魚尾這樣的貨能夠重新做人，老游更願意相信母豬上樹。他冷笑一聲說：“其實我剛才已經給了你一次機會，因為我本來可以一槍打死你的，但我並沒有這麽做，這算不算給了你一次機會？”
魚尾點點頭。
老游說：“我還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能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我甚至可以考慮讓你一馬。”
魚尾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就答應了：“你問什麽我一定老實交待。”
“好！第一個問題，龍吟在哪裏？”
死亡的威脅下，魚尾果然變得很老實，他甚至還在“舉一反三”地回答問題：“我之前能夠找到他，但是這段時間突然找不到他了，不過一周前他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問我願不願意回國一趟幫他處理事情，還說可以給我四十萬，但是我害怕回國被抓所以沒答應他，他就請一個叫森萬跑了一趟。”
“知道他讓你做什麽事嗎？”
“知道，他們綁了一個國內的女孩子，但是越境的時候出了點意外，那女孩摔傻了，龍吟把她藏在一個叫紅姐的女人那裏。”
老游有一種揪心的感覺，他繼續問道：“在什麽地方你知道嗎？”
“我沒問那麽詳細，但他說從109號界碑過去只有十來裏路就能到，他甚至還告訴我一條越境的小路，但是我害怕被邊防部隊抓到所以沒敢去。對了，那個女孩應該關在山裏的一個村子裏，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紅姐、109號界碑、森萬、十來裏路，這些零碎的信息糾結在老游的心中，他知道自己已經離李佳怡越來越近，又好像離她越來越遠。因為這個叫森萬的家夥的出現，事情又出現了重大變數，萬一他成功越境將李佳怡帶走了呢？自己的這番努力又將付之東流。
想到這裏，老游立即走到一邊聯系了彭萬裏，將情況通報給他。
彭萬裏說：“我馬上聯系有關部門，通知他們根據這些情況再次縮小搜尋的範圍，我還會聯系邊防部隊，讓他們重點巡查109號界碑一帶的邊境線。”
老游說：“我這裏暫時抽不開身，我想申請讓石小雨和玉鳳凰親自走一趟，做這樣的事情，她們更專業一些。”
“可以！我現在就聯系國內，你讓小雨和玉鳳凰先撤回來吧！對了，讓她把魚尾一起押回來，他是命案的逃犯，必須引度回國接受法律的制裁。”
“好！”老游想了想又說道：“你最好能派一個人過來接應一下，我擔心她一個人要開車還要看著犯人，怕路上出什麽意外。”
彭萬裏笑了：“哈哈哈……這老婆還沒到手呢！就考慮這麽多了？行，你說得也有道理，我派人過來接一下，你們等著啊！”說完掛斷了電話。老游嘿嘿憨笑了幾聲轉過身來，發現石小雨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
“我有你想得那麽弱嗎？一個受傷的犯人還能從我手裏跑掉？”石小雨竟然沒有生氣的意思，臉上還掛著一絲笑意。
老游臉上有些發燙的感覺：“我是小組長，聽我的安排吧！……就當是為了讓我安心一些，你就聽我一次好不好？”
“好吧！你留下來繼續找你的黃金，我和玉鳳凰去找路揚的老婆。”
幾名保鏢扶著魚尾往山下走，老游看了看石小雨：“走吧石小雨同志！”
石小雨靜靜地望著他，她覺得這個兵越來越像自己的親人了，她說：“我剛才把腳崴了一下，現在動不了，你背我一下吧！”
老游關切地看了看她，也沒有說話，在她面前彎下腰來背起她就往山下走，兩名年輕的中國軍人，他們的心第一次貼得如此之近，這種戰火之後的浪漫，比起世界上那些花前月下的風花雪月，更為絢麗和深情。
老游和中情局的談判結束後，這片沙漠再次沈寂下來，變得孤獨而憂傷，天地之間充斥著令人窒息的荒涼。
熊貓一直註視著那名狙擊手，他幾乎一直就沒有動過，好像在執行某個十分艱巨的潛伏任務似地，靜靜地趴在原地等待著他的目標出現。半個小時過去了，他還趴在原地，這讓熊貓生出幾絲疑惑：談判都結束了他還在等什麽？他是死了？還是在等待新的指令？
熊貓從山下來，慢慢地繞到了狙擊手潛伏位置後面的沙丘上，他的身上同樣披著一身沙漠迷彩的偽裝網，趴下不動的時候，他和這片沙海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沒有人能夠輕易看到他。
狙擊手的最大敵人是狙擊手，但現在不是了，因為熊貓已經發現了他的位置，而且在他身後兩百多米的地方。雖然這已經超出了他手中MP7沖鋒槍的有效射程，但如果真的發生意外的話，他只要沖刺幾秒鐘就能壓制住對方。
熊貓也不著急了，他同樣安靜地趴在沙丘上，從偽裝網裏露出一雙眼睛和槍口，他想知道這貨到底想幹嗎？
又過去了半個小時，剛才和老游談判的那輛汽車悄無聲息地去而覆返，慢慢地停在老游身後的沙丘下，這是那名狙擊手的觀察死角，從那裏摸上來，狙擊手幾乎不可能看到他，當然也包括熊貓。
車上只有一個人，依然是那副見不得人的打扮，戴著墨鏡和頭套，只是他的手裏多了一把槍——一支狙擊步槍。他悄然無聲地摸上沙丘，就趴在離熊貓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架設好狙擊步槍，他的槍口居然對準了還在那叢灌木狀多枝檉柳下潛伏的狙擊手，那可是他們自己人啊！熊貓完全搞不清楚這狀況了。
那人調試好槍後，將子彈推上膛，更離奇的是，他還做了一個祈禱的手勢，大概是在祈求上帝的原諒。
熊貓來不及細想，就沖著這貨背後傷人的陰損，他都不可能見死不救。槍響了，那人扣住板機的手指連同板機一起被生生削斷，他一聲慘叫著從沙丘上滾了下去。
那名一直趴在沙堆裏的狙擊手終於意識到危險逼近，他幾乎是跳了起來，舉著槍跑向沙丘這邊對準了受傷的人。
然後他看到了站在沙丘上熊貓，他手裏端著一支沖鋒槍，威風凜凜，恍如天神。
“放下槍！”熊貓高聲喊道。
狙擊手穿著一身美軍特有的沙漠迷彩服，他顯然知道發生了什麽，稍作遲疑便把槍扔出數米，不過他抽出了一把短刀，將那名受傷的家夥按倒在地上，刀已經頂在那人的脖子上，聲音嘶吼著好像震得沙子都在抖動，：“惡霸，你為什麽要殺我？難道那些黃金蒙住了你們的眼睛？” 一口味流利的英語。
受傷的家夥原來代號“惡霸”，他捂著流血的手一聲不吭。
“說，不說我就宰了你！”狙擊手的憤怒比沙漠的風暴更可怕，他的刀甚至已經切進了惡霸的皮膚，好像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將他的喉嚨切斷。
“對不起火鳥，是清潔工讓我幹的。”
叫火雞的狙擊手繼續在咆哮：“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惡霸說：“你猜得沒錯，因為黃金，也因為你是DIA的人，清潔工想用你的命，挑起中情局和蘇萊曼的矛盾，這樣他就有合法的借口動用軍方力量打擊蘇萊曼，所以這人和我沒有關系，咱們還是朋友對吧？”
“對！朋友……”火雞的刀已經劃斷了惡霸的喉嚨。已經走下沙丘的熊貓驚訝地看著這出兄弟相殘的鬧劇，心裏充滿了悲哀。
“你為什麽要殺了他？就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火雞將帶血的刀扔向遠方，漠然地說道：“在我們的世界裏沒有機會這個詞，誰也不可能給誰機會。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救我？”
熊貓道：“這正是我想問你的問題。”
火雞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瞪著熊貓，好像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內心。
熊貓嘆息一聲：“好吧！我是蘇萊曼先生請來的人，他們擔心談判的時候會出現意外，所以我會出現在這裏。”
“這麽說你一早就發現了我？”
“是的！”熊貓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好在你沒有開槍，否則你也已經死了。”
“為什麽會救我？”火雞繼續問道，他始終站在離熊貓三米開外的地方，手上沒有刀槍，表示他對熊貓已經沒有了敵意。
熊貓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自己點上一支又遞給他一支。“這個原因很簡單，你沒有傷我的兄弟，所以我就救你一命。”
火雞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的確很簡單，你是中國人？”
熊貓沒有說話，不承認也不否認。
“這裏可不是你們中國人的戰場，你為什麽會到這裏來？”
熊貓笑了笑：“我是為錢工作的人。對了，剛才那人說你是DIA的人？你怎麽和中情局的人混到一起了？”DIA，美國國防情報局，是美國情報機構中最神秘的一個部門，具體的人員和預算現在都不為外界所知，隸屬於美國國防部。
火雞說：“我們有合作，而且時間很長了，我沒想到他們居然要殺我。”
“黃金把你們變成了魔鬼，如此而已！清潔工是什麽人？當然我聽得出來他也是中情局的人，我只是想知道他的具體身份。”
火雞在抽煙，並沒有回答熊貓。
“我知道一個職業特工人員的操守，我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知道這個人的情況，他都想致你於死地了，難道你還有必要替他隱瞞身份嗎？”
“他是CIA在這邊一個秘密基地的負責人。”
“嗯，這家夥挺歹毒的啊！對自己人都這麽狠，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你殺了CIA的人，知道的秘密太多，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火雞從地上的“惡霸”耳朵裏掏出一支細小的耳塞，上面還沾了血，對著自己的手表調試了一下後說道：“清潔工，我還活著你是不是有些意外？不，應該是很失望對吧！？”
那邊只是咳嗽了一聲，並沒有說話。火雞繼續說道：“黃金我要占兩成，惡霸的那份也得歸我，否則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清潔工沈默良久，他居然答應了：“好！惡霸的那份也歸你。”雙方都是明白人，彼此心照不宣，幾句話就達成了“共識”。
熊貓看著他們好像頻有些一笑泯恩仇的味道，他忍不住冷笑起來。
“我知道你在笑什麽？！你是在笑我愚蠢，或者是在笑他愚蠢，我不會相信他會真的將黃金爽快地給我，只要這次他沒有殺死我，他知道後果。”
熊貓問道：“參與這件事的一共有多少人？”
“有八人知道這個事，其他人是清潔工請來的外圍人員，他們幹活拿錢，對內情不太清楚。知道內情的這八個人除了我，剩下的七個都是中情局的。兄弟，不知道怎麽稱呼你。”
“熊貓！”
火雞笑了笑，雖然笑得有些勉強：“熊貓？那可是中國的國寶啊！你今天救我一命，我把惡霸那份黃金給你，就算是還清你這份人情。”
“沒興趣，你這把狙不錯，就當是給我的酬謝吧！惡霸那把槍我就不帶走了，留下來給你保命，祝你好運！”熊貓說著撿起了火雞那把雷明頓MK13狙擊步槍，不管他願不願意就扛在肩膀慢慢地退向沙丘。和一幫冷血的職業特工打交道，小心一點總不是壞事情。
火鳥一動不動，他就楞楞地站在原地。
熊貓剛剛爬上沙丘，馬上原地臥倒：“火雞，看來我還得救你一次，快，殺你的人來了，直升機！”他一面叫喊著，一面將偽裝網蓋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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