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著一個很大的飯盒，面無表情地悄聲而入，將一盤盤熱氣騰騰的飯菜擺在了桌上，菜很豐盛，居然還有酒。趙光明餓得已經無暇他顧了，他先將桌上的飯菜一掃而空，終於有了幾絲活著的感覺。然後，他開始註視著眼前的這位漂亮性感的少女,看著她默默地收拾起桌上的空碗,將飯盒放在門外，自己又重新坐了回來,而且就坐在他的正對面。

“你怎麽不走？”

少女說道：“我的老板吩咐我，今天就留在你這裏。”

“留在這裏幹嗎?”

“老板沒說，只讓我聽你的話，所以你想幹嗎都行。”少女的眼睛看著地面，似乎有幾絲羞澀，她的這份羞澀一下子激起了趙光明隱匿在心底的某種欲望。

“你叫什麽名字？”他問道。

“我叫清虹，清水的清，彩虹的虹。”

清虹的眼眶裏如同她的名字一樣，清澈而純潔。她是一個什麽樣的角色？是這些人花錢請雇來的小姐？不，她肯定不是專業賣笑的小姐，那是學校的學生？……不管是什麽，她都讓趙光明有些心動了，他的眼睛裏閃過狼一樣的光。

俗世社會裏有一句俚語：十個男人九個壞，還有一個是變態。趙光明無疑是屬於變態的那一個。盡管他的感情是堅強冰冷的，但是卻有著超強的生理欲望。男人可以在感情上忠誠於一個他愛的女人，但是他的身體卻可以和很多其他的女人睡覺，這簡直是一個連上帝都要抓狂的悖論。他喜歡女人，喜歡女人的身體被自己征服的感覺。

同時，作為一名閱女無數的壞男人，趙光明對女性有著一種精準到讓人稱瞠目結舌的判斷力。

和風月場上那些風情萬種的交際花們比起來，清虹無疑更像是一頁白紙，他能從她的一個微小的神情或者動作輕易地應證自己的判斷，這是無論多高的演技都是無法偽裝出來的.

她的身體發育得極其飽滿勻稱，皮膚白嫩得吹彈可破，幹凈卻充滿致命誘惑。望著她，讓自己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傅水語。想到傅水語的時候，他的欲望更加強烈了，她雖然沒有傅水語那麽芳華絕代，但是兩個少女卻有著同樣的純凈。

趙光明心思已決，他把清虹拖入自己懷裏的時候，內心深處閃過一絲罪惡感，但很快，動物的原始野性就像逃出監獄的囚徒，他狠狠地將有些慌亂的清虹摟入懷中，非常粗魯地搓揉著她的身體，在他的愛撫下，清虹的身體漸漸變得更加柔軟起來，她開始喘息著，無助地張著一張小嘴，發出了陣陣奇怪的聲響……也許是因為緊張，她的指甲深深地劃入到他的後背。趙光明的腦袋嗡了一下，然後他感覺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也像她的堅硬的指甲一樣，經過幾分鐘的努力後，也深深地進入到某個溫暖地帶……

他對女人的身體熟悉的。他如同一匹在南山休養多年的戰馬，終於重返了戰場，那烽火連綿、硝煙彌漫的熟悉場面讓戰馬熱血沸騰，升起了一種馳騁千裏的豪情。

瘋狂過後，望著躺在床上一絲不掛“爛醉”的清虹，趙光明突然驚奇地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清虹居然還是一個處女。她居然還是一個處女？！這驚人的發現讓他的大腦陣陣發熱，然後這種熱一直彌漫到心間，彌漫到了他的骨髓之中。這個女孩，居然將她的第一次給了自己，給了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

他震驚、感動、興奮、甚至是心生愧疚。

幾分鐘後，清虹掙紮著站了起來，她慢慢地穿好衣服，臉上依然看不到她的喜怒哀樂，只是平靜地坐了一會兒，然後悄悄地退出了房間，消失了。清虹消失以後，趙光明的心突然空蕩蕩的，他失望地望著滿地狼藉，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從這一刻開始，徹底改變了。

當那個中年男子帶著滿臉邪惡的笑意再次出現的時候，趙光明直截了當地推開了桌子，翹起二郎腿坐在了床上：“好吧！我們來談談吧！但是，我不喜歡像犯人一樣坐著。”

“很好！我就欣賞你這種合作的態度，到底是聰明人啊！”中年男子顯得很開心，他甚至給自己點上了一支香煙。趙光明拿起那包放在桌上的香煙，也給自己點上了一支：“至少得先告訴我，你們是什麽人？間諜？還是？”

“薩裏克這個名字聽說過嗎？我們就是他的人。”中年男子再也不躲躲藏藏。

薩裏克，一個臭名昭著恐怖大亨，作為一個偵察營的副營長出身的趙光明，顯然對這個名字一點也不陌生。“什麽？你們是恐怖分子？”

中年男子笑道：“那是你們給我們定義的身份，我們從來就不認同……趙先生，現在可以開始我們的談話了嗎？”

趙光明沒有想到是這樣一種結果，但是他們是什麽人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首先得活著，然後才有可能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我不管你們是什麽人了，有什麽問題就問吧！”

談話進行了一個下午，涉及到了軍隊的方方面面，尤其是二十一區的一些零零碎碎的情報，他對二十一區了解的並不多。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索性把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毫無保留。

中年男子很滿意地拿起了旁邊人做好的記錄，隨手翻看了一下：“很好！謝謝趙先生的配合，我們今後就是自己人了，我們會兌現我們的承諾，當然你有什麽需要補充的，隨時可以告訴我們。”他報了一個國內的手機號碼，讓趙光明記下，然後，他又遞給李光明一個指甲大小的U盤，猥瑣地笑道：“這是你和清虹的歡樂時間，留著做個紀念吧！”

他們居然在這間房子裏安裝了針孔攝像頭。出賣國家和戰友，縱情歡娛，醜態百出……這一切，已是讓他再也無法回頭的鐵證。趙光明從那間暗無天日的小黑房出來的時候，再也沒有人阻攔他，他好像又和往常一樣，成了一個徹底自由的人，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永遠回不到過去的生活。

中年男子一直站在門口，目送著趙光明遠去，他聽到鐵門轟地一聲關上，落日的餘暉被鋼鐵重重地阻擋在外面。房子裏亮著燈，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在思索著什麽。良久，旁邊的助手低聲問道：“他有這樣的價值嗎？值得首領這樣對他嗎？”

“他當然沒有這樣的價值，但是他的父親有，我們必須從他的身上打開口子，有了他這一層關系，我們不愁打不開這道口子，有了他們的幫助，今後很多事情我們會好辦很多，同時還可以得到很多的幫助……這兩年來，我們損失太大，這一切都是二十一區造成的，首領發誓要報覆他們，所以凡是與這支部隊有關的人，我們都不能放過。”中年男子沈默了很久，嘆息一聲道：“希望我們這次的報覆行動能有所收獲吧！另外關於這次行動錄制的視頻要第一時間放到網上，如果事態能往我們希望的那樣發展，能同步直播是最好的。”

“首領很重視這次行動，為此還花大價錢請來了龍呤。”

“天啦！龍呤！？”這個名字顯然讓他的助手有一種震驚的感覺，不，聽到這個名字的人應該會覺得後背發涼。

“對！”

助手沈默了。

“你把今天記錄下來的情報馬上發給無翼鳥，讓他們整理出來進行分析，有些情報可以高價賣了。還有，你馬上收拾一下，晚飯前我們離開這裏，他們的國安部門不是吃素的，咱們還有一件大事要做。”

“你是說那名女醫生吧？”

“是的！她叫什麽名字？”

“她叫李佳怡，據趙光明所說，她的男朋友就是平頭哥，從玉鳳凰上次失手後，我們就再也找不到任何和他有關的情報，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但是……”助手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他看到中年男子已經點著了一支煙，他點煙的手甚至有些微微顫抖。

“但是什麽？”中年男子提高了聲音，他的聲音中有太多覆雜的東西。

“我們到底要不要殺了這名女醫生?”

“當然不能，今後遇到什麽事，多動動腦子，我們這兩年的事情，全壞在你們這幫沒有腦子的家夥身上。趙光明目前還有利用價值，真殺了那名醫生，他還不得和我們拼命？再說，我們還要用她引出二十一區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動她。唉！這真是一個愚蠢的問題！算了，你趕緊收拾一下，按計劃行事吧！”

“是！”助手大氣都不敢出了，他悄然退進了另一間房子。

暮色漸至，黑夜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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