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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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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打滾,留言啊,乃們都去哪裏了,不要留公子一個人啊

夏雨也笑了,捏著高腳杯站起,臉上的笑容在紅色的琉璃燈下幾分嫵媚幾分清純,若是別的男人此刻定是驚訝於她的容貌,但何墨陽不是旁人,冷著眼看著她開口。

“看來何先生和安小姐好事將近了,我在這裏先敬一杯。”

微仰著脖子在他們面前爽快的幹掉,白皙優雅的脖頸在安穆眼裏放大,視線又落在她皓腕上的手鏈,安穆越發的難坐立,就好像有東西在身體裏攪來攪去,吃也吃不下去。

“怎麽了?”何墨陽察覺到她的異樣,不顧桌子對面的兩人,直接長手一撈摟在她腰間,咬著耳朵說話。

鄭修函一口飲盡杯中紅酒,微靠在椅子上,窗子外風景迷人,夜晚的繁星在漆黑的天幕眨著眼睛,宛若一個個調皮的娃娃,“聽說何總高爾夫打得很好,不知下次可有時間一起玩玩啊。”

“隨便。”

何墨陽冷淡的吐出兩個字,鄭修函仍舊在笑,繼續剛才的話題,“小穆也一起去吧,我記得你的高爾夫也不錯。”

安穆點點頭又看了看身旁的男人,本是四個人約好的下個周末一起去打高爾夫球,結果硬是被突來的事情攪得一團亂。

鄭老爺子突然病倒,醫生宣布中風,往後的日子只能躺在床上度過,鄭家亂了。

鄭家在沒有鄭修函出現時,鄭晉簫是鄭家唯一的繼承人,如今多了一個鄭晉簫,鄭家現在是風起雲湧,鄭氏股票在鄭老爺子傳出住院的消息時已經跌了不止幾個點,安穆坐在書房的搖椅上看著何墨陽專註的望著電腦上的折線圖,只覺得腦門疼的厲害。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和鄭晉簫一起掰倒鄭修函,同時又能趁機進入鄭氏,成為鄭氏的股東,而鄭晉簫就算是得到了鄭家繼承人的位置,有了何墨陽的進入,心裏也不會好受,就跟如鯁在喉,時時刻刻的防備著,最後的方法便是買斷何墨陽手上所有的股份,而何墨陽不是傻子,當然會趁機擡高,鄭晉簫被狠狠宰了一把,還縮不了脖子。

如此淩厲的手段除了何墨陽幹得出還有誰啊,鄭晉簫就是太心急了,若是沒有何墨陽的幫助,他不過也是時間問題。

何墨陽從電腦前直起身子,揉揉眉心,眼睛微微的酸痛,瞥見搖椅上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什麽的女人,心一下子柔軟了下來,剎那間萬千羽毛從心中掃過,起身走過去在她身前蹲下。

他高大的影子走近投下一片陰影在身上,安穆早感覺到了,仍沒有擡頭,直到他在她面前蹲下,略帶冰涼的手指握上她溫熱的指尖,似乎是知道自己的手並不溫暖,他遲疑了一下要松開,安穆反手握上,用自己的溫暖去溫熱他。

何墨陽止了抽走的動作,也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上,溫熱的薄唇移動在她手背上,酥酥癢癢,濕漉漉。

安穆用另一只手拉著他坐在搖椅上,窗外大片的陽光從落地窗裏照進來,燦爛了時光,如此美好的天氣裏,安穆極想出去走走。

“何墨陽,我們出去走走吧。”

何墨陽的手還停留在她腰間,聽了她的話之後默然的點點頭,摟著她站起,拿過搖椅背上的外套給她披上。

本想不穿的,卻又極其享受被他寵愛捧在手心的感覺,女人啊,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啊。

何墨陽並沒有帶她去多遠的地方,只在住宅四處走走,他們住宅附近有一處天然湖泊,周圍的假山是後來城市規劃的時候特意設計的,湖泊中間架起一座覆古的雕花亭子,應了那句檐牙高啄,何墨陽牽著她的手沿著臺階一步步向著亭子中間走去,俯身湖水裏的金魚時而沈下時而浮起,撩動波光粼粼的湖面,安穆喜歡午後寧靜的感覺,陽光淡淡的灑在身上,將所有的心事全部拋在腦後,放空大腦,只有彼此緊扣的十指。

“累不累,去那邊坐會兒。”

安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坐在石凳上,仰著腦袋看著立在眼前的高大身影,指了指對面的石凳示意他坐過去,未料到他竟然又可憐巴巴的蹲在她跟前。

“穆穆,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我們就搬家。”

安穆“呀”了一聲,何墨陽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我知道你不喜歡現在住的地方,那裏太大太空,沒人氣,穆穆,在忍忍,很快我們就搬過去。”

未曾料到他會對她說這個,安穆感動之於已經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好,咬著下唇點點頭,眼底蓄起的霧氣在燦爛的陽光下揮散,事後季瀟然曾吊兒郎當含著煙調侃何墨陽時說:“二哥啊,你這次還真是打蛇打到七寸了,鄭修函被你搞死了,安穆也沒翻臉。”

何墨陽腹黑的段數一籮筐,至於把鄭修函搞死是他初始的打算,搬家仍也早在他的計劃之內,不過是被何林忠打斷了。

一句搬家,安穆歡喜了一整天,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仍舊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想象著小小公寓裏,橘色的的燈光,淺色的窗簾……

睡夢中彎起微笑的弧度,何墨陽側身吻了吻,關燈。

…………

鄭氏的股市終於在鄭老爺子住院的一星期之後穩定下來,並有慢慢回升的狀態,但與之前相比仍舊是下跌了不少,不知鄭晉簫用了什麽辦法,反正這次是在鄭老爺子面前露足了臉面,而鄭修函此時別說是顧忌到鄭氏的根基,就連他自己手下的分公司硬是被何墨陽弄的資金周轉不靈,銀行貸款這邊何墨陽故意施壓,鄭修函現在是焦頭爛額。

頂樓辦公室裏一項項決策從裏面傳出,安穆坐不住了,事情沒發生之前,她以為自己可以很好地控制住,如今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淡定。

“穆穆,我記得你說過不在管這件事情。”何墨陽面無表情翻動面前的文件,一邊對著助理吩咐,安穆立在一邊心底極不是滋味,思索著不知如何開口,或許是開不了口,若是今天輸的人是何墨陽呢,她又會去求鄭修函嗎,事關一個男人的尊嚴問題。

極度討厭這樣的自己,搖擺不定,找不到開口的話語,最後在辦公室裏走起來,助理得了吩咐出去了,安穆走到他辦公室大大的落地窗前,拉起半懸著的百葉窗,讓陽光穿過整片玻璃,也照耀在他辦公桌的盆栽上,一盆仙人球,是她特意買的,她辦公桌上也有一盆,據說可以防輻射。

“這是仙人球,不是普通的花花草草,手不要了。”何墨陽沈著嗓子開口,安穆驚覺自己竟然心不在焉,差點揪著仙人球,窘迫的把它當做了普通的花花草草,忙縮回手。

何墨陽的眼神仍停留在她縮回去的手上,嘆著氣擱下筆,卻沒起身,似是在等著她主動過去。

默契的兩個人今天誰也沒先動,安穆半個身子的重量倚在了辦公桌上,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時而瞅瞅他,時而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子,就是一句話不說。

何墨陽心被她大眼睛裏含著的水汽撩動的癢癢的,煩躁的扯開脖子上的領帶,松松垮垮的掛在脖子上,長手一撈,安穆已經坐在他大腿上。

別扭的要起身,何墨陽按住:“再動看我怎麽——吃——了你。”那個“吃”字說的能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他啞著嗓子低沈的聲音,恍若帶著磁性的魔力穿透你的心扉,一股暖流從心間流過,安穆蹭了兩下之後沒了動靜。

“擔心了?是誰一開始說不管了?”

“何墨陽,你別太得瑟,別忘記鄭修函身邊還有夏雨,直覺告訴我他不會一敗塗地。”安穆其實也只是猜測,趁機給某個自大的男人敲敲警鐘,只是沒想到真的被她說中了,夏雨不僅幫了鄭修函,還讓鄭晉簫並沒討到多大的好處。

事情發生的很快,夏雨曾經是何氏分公司總負責人,她手上的人脈在那裏,加上美麗又聰明的女人,總是會用自己優勢的,男人嘛,不就是喜歡漂亮的女人。

銀行貨款下來的很快,在何墨陽的意料之外,當時安穆記得天才剛蒙蒙亮,一通電話進來,驚喜了熟睡的他們,何墨陽的手機大多數晚上都是關機,唯有那天沒關。

“吵醒你了,乖,再睡會。”何墨陽一手捏著手機,一邊給身旁的女人掖好被子,吻了吻額頭,輕拍著背哄著她睡著後輕手輕腳掀開被子下床。

霧氣還未完全散去,黑黑的影子流動在空氣中,有些壓抑,晨風微涼,掀起睡衣的衣擺,鉆進皮膚裏,西邊的天空微黑,幾縷陽光慢慢的爬上來,天一分分亮起來,腳邊上零散著幾只煙頭,還有一支仍冒著白煙,何墨陽低頭看了眼,腰板挺直,耙耙頭發轉身進了房間。

窗簾並未拉開,盡管屋外已經慢慢亮起來,但屋子裏還是淡淡的黑,她還在睡,昨晚的一場歡愛定是累著她了,卷著被子可愛的模樣忍不住摸摸,滑膩的臉頰,摸了兩下不舍的收回,怕淺睡的她被弄醒。

安穆一覺醒來時臥室裏早沒了他的身影,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分不清現在什麽時刻,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起身下床,洗漱好踩著拖鞋下樓。

“老五,夏雨回來了。”

“嗯,穆穆已經見過了。”

“知道了?”

“不過是個陌生人。”

“老五,我記得你的初吻可是給了她。”

“什麽時候的事情,不記得,你的事情也辦完了,該走了。”

“惱羞成怒了,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丫頭。”

…………

安穆靠在樓梯口聽著他們兄弟倆的對話,何墨宇幸災樂禍的聲音,何墨陽低沈的郁悶聲,形成鮮明的對比。

捂著嘴巴想笑,想到那句“你的初吻可是給了她”安穆又笑不出來了,心下一轉,踩著拖鞋施施然出去。

“起來了。”何墨陽看見來人自然的起身攬過她,臉上絲毫沒有不適的表情,倒是何墨宇翹著腿一顛一顛的邪笑,濃密的眉毛高高的揚起,嘴巴張的跟河馬,安穆姑且這麽在心裏形容,當然是不敢說出來的。

“中午留下來一起用餐吧。”

何墨宇一聽,眉梢又揚起了一個弧度,更為得意了:“我剛剛還聽見誰讓我早點回去。”

“你可能聽錯了。”何墨陽不鹹不淡的開口,還不忘記扭頭正經的問問安穆:“西餐還是中餐。”

最後還是沒能在家吃,何墨陽說城東新開了一家西餐廳,於是三人風風火火的開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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