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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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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穆。”何墨陽嗓音嘶啞,平覆許久細喘著氣,滾燙的手掌擱在她腰間,那塊地兒都覺得要冒煙了,緊緊的夾著腿。

“何墨陽,你快拿走。”

他笑,“穆穆,他只聽你的話,不聽我的話。”

安穆覺得今天的何墨陽從未有過的邪惡,抖著手打開,他悶哼一聲,安穆抖著手,以為是自己下手重了。

結結巴巴:“他沒事吧。”

何墨陽又是隱忍的哼了幾聲,忽然翻身趴在她身上,那塊烙鐵一下子擱在自己小腹上,滾燙滾燙,安穆心跳到嗓子口,堵得說不出話來。

感覺他在小腹上慢慢往下移動,安穆知道接下來是什麽,索性抱著他的腰將頭深深埋進去:“想要就快點,我還要睡覺。”

等了半天也不見他有反應,倒是傳開一串低沈愉悅的笑聲:“穆穆,快點作甚?”

安穆囧的立馬推開他,黑暗中他的眸子不在漆黑,倒是晶亮的厲害,恍若天邊的星辰,眼底四溢的亮光在自己瞳孔裏一一炸開,安穆轉過不敢繼續去看。

一夜好眠,何墨陽早早醒了,東方的魚肚子漸白,低頭她微張著小嘴睡得香甜,臉頰紅紅,發絲浮在額上,遮住緊闔著的眸子,他用手輕輕撥開,屋裏開了暖氣,她的手伸在外面卻也冰涼的厲害,塞進去之後她又扔開,何墨陽眉頭蹙著,再次塞進被窩,估計是動作大了,她幽幽的轉醒。

醫院的長廊裏安穆被何墨陽攬著步入盡頭,滿鼻子的消毒水味道,充斥著神經,今早早飯之後她還未開口提及,他已經拎著外套立在門口。

還未到病房門口便看見阮晴衣著樸素提著保溫瓶從裏面出來,少不了一番謾罵,到底是因著何墨陽在,阮晴只狠戾的看了她兩眼擦肩而過。

推開門,安怡紅著眼轉身,眼底一片平和。

遠遠望著,安於雄大病一場,早沒了昔日的神采,兩鬢發白的厲害,臉色枯白,緊頜著眼,安穆立在門前不敢走進,一顆心恍若在油鍋裏煎炸,割舍不掉的感情。

“安穆,看也看了,你可以走了。”

跟安穆爭了這麽多年,也鬥了這麽多年,自己什麽都要比她強,她有什麽她就不顧一切的搶過來,就連父愛也是如此,故意和母親將她排擠在安家之外,看著她淒淒慘慘的過了這麽多年,安家的傭人都知道,在安家只有大小姐,哪來的二小姐,如今還是輸了,輸的一塌糊塗。

安穆還想說什麽,何墨陽強硬的攬著轉身離開,他舍不得她被別人中傷,即使那人跟她有血緣關系也不行。

“穆穆,恨不恨我毀了安家?”

安穆停下腳步,醫院外陽光燦爛,靜靜鋪瀉了一地的暖意,她搖搖頭,安氏的敗落若是沒有何墨陽也是時間問題,上一次是因著安於雄用她和母親交換,獲得何氏資金註入,而這一次是何墨陽設下圈套。

“現在不恨是嗎,那以後也不要恨。”隔著兩層臺階,修長的手握住她指骨泛白的手,緊緊攥在掌心抵著薄薄的繭子,他是有私心的,毀了安氏,重傷何氏,讓她內心愧疚的同時也無路可退,這樣才會安安靜靜的呆在他身邊,哪也不去。

回去的路上,安穆埋在他肩窩處一動不動,像個鴕鳥,何墨陽也不說話,知她現在是難過。

五歲的安穆,十歲的安穆,十五歲的安穆,二十歲的安穆,腦子裏細碎的片段如雪花飄落,安於雄,安怡,阮晴,安家的一切在腦子交替旋轉,拉著她沈浸在過去的漩渦,安穆從來就不是個好人,她自私至極,只想要自己的生活。

“穆穆,到了。”

思緒猛地被頭頂的聲音拉回,手忙腳亂的擦掉眼角的淚水,何墨陽瞥了眼自己肩窩處的水漬,沒在說話,拉著她下來。

傭人上前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只見他神色立馬沈下來,周身旋轉著風暴,安穆不明所以的看向傭人,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

所有的疑惑在邁進客廳看見立在古董花瓶前的何林忠一切都明了,安穆確實有點緊張,何林忠不是何墨陽,他們父子在某些方面很像,但又在某些方面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你來做什麽?”

何林忠轉身,視線並沒有落在自家兒子身上而是落在他臂彎下的女子身上,時隔六年,她還是回來了。

“我是你父親,難道就不能來看看我兒子。”

安穆聽這語氣就知道估計幾句不和又要吵起來,六年了,他們父子倆的相處模式還是沒變,忙跳出來打圓場:“何叔叔,若是不忙的話,晚上留在這裏用餐吧。”

“用餐就不必了,我就是來看看,金窟裏到底藏了什麽,看也看了,該走了。”

安穆這次沒在說話,何林忠話裏的意思那麽明顯,是傻子也聽得出來,私生女三個字心口熨帖每一寸肌膚。

還是擺脫不掉。

“慢走,不送。”

何墨陽扯著她上樓,安穆腳步僵硬的被他一路扯上去,門鎖聲落下,他急切的將她壓在門上索吻,從嘴巴到鼻子,然後是眸子,舌尖在她閉著的眼睛上打轉,舔舐了許久才轉到眉毛,然後是眉心,一點點慢慢的吻,不熾熱也不細膩,卻透著許纏綿,帶著許憐愛直觸心扉。

安穆緊握的十指最後慢慢張開,環上他精壯的窄腰,迎合著他的吻。

“穆穆,別怕,你還有我。”

六年前冷風獵獵無人的路燈下,一個男子伸出左手,告訴她:“小穆,別怕,你還有我。”然後她淚流滿面,義無反顧的跟著他漂洋過海。

六年後,當另一個霸道、狠戾、執著的男人同樣跟她說“穆穆,別怕,你還有我。”她又該如何抉擇。

她要的終究不過是一方凈土,安靜的過完這一生。

臂彎裏的人已沈沈的睡下,燈光在鼻息旁投下一片淺淺的影子,他的吻輕輕落在上面,歡愛過後的她異常的疲倦,懶洋洋的一動不動窩在他懷裏,安靜聽話的像個綿羊,穆穆,穆穆……

…………

安穆再一次見到安於雄是在半個月後,那天下著小雨,陰冷潮濕,黑壓壓的烏雲,司機載著她回了安家,沒有下車,只遠遠的從車窗裏望過去,安家奢華的別墅外貼著大大的封條,園子裏的花也在這一刻殘敗了,黑壓壓的壓迫神經。

安於雄褪去了一身正統的西裝,穿了一件黑色羽絨服提著箱子出來,阮晴扶著他,安怡拉著箱子跟在身後,怕被他們認出,安穆忙升起了車窗玻璃,看著他們從車旁走過,或許這樣對誰都好。

他們才是一家人,真真切切的一家人。

“先生,安小姐說馬上就回。”

“立刻給何為電話。”

安穆一腳踏進去就聽見何墨陽低沈的怒氣外洩的音調,如一塊塊冰渣子,傭人戰戰兢兢的拿起電話,安穆出聲止住。

“去哪裏?”

依舊是低沈的調子,卻夾雜了少許的溫柔,蹙起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俊朗的臉緩和了許多,安穆還未站穩腳跟已經被他的蠻力拉進懷裏:“以後出去一定要帶上何為、何以,知道嗎?”略帶寒意的外套,他不由得手下又緊了緊,將她完完全全納入懷裏。

安穆在他懷裏點點頭,他是在告訴她何林忠有行動了嗎?

這一天到底還是來了,註重門第的何林忠除非是死了才可能讓他們的名字捆在一起,他唯一的兒子,又怎麽允許她糟蹋呢。

“何墨陽,你確定自己會……一直堅持下去嗎?”忍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出,不是質疑,也不是不信,只是想再次聽他說出口,因為努力在周身築起一道圍墻的安穆可恥的發現自己動心了,許是貪戀他的關懷,又或是勾起以往的回憶,燃起了早些年塵封的心。

何墨陽手下用了勁,呼吸急促,似是要將她融進自己的肋骨裏,與自己的血肉融合在一起:“穆穆,除了你我還能愛誰。”除了你,再也沒有愛上旁人的能力,六年,真真切切用了六年才明白的道理,“穆穆,我會給你一個家,一個完全屬於你的家。”

淩空交匯的目光是那般的堅定、執著,安穆想自己是信了。

承認自己被打動,被“家”這個生動溫暖的字眼打動,她太渴望家的溫暖,也急切的想要一個屬於她的家,可以不大,只是一間小小的公寓,不要奢華的陳設,也不要傭人,只要他們兩個就好,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實現。

何墨陽拉著她上樓,他心裏有太多的話要說出口,偏偏又不知從何說起,他是個不善於言語表達的人,而且行事剛硬,過多過少會傷害到她,只能將自己滿腔的熱情化為纏綿的吻,安穆被他突來的激情吻的幾乎難以站立,發絲零散,衣袂淩亂,攀著他的身軀一路到了臥室門口。

臉若桃花,目光含水,嬌艷的紅唇微張著喘息,吐出如蘭的氣息撲面打在下巴上,通過下巴傳遍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又顫栗,又緊繃。

“穆穆,抱著我。”

火熱的吻一路沿著唇瓣向下,他的力氣極大,將她托在手心往裏走,背後是綿軟的床鋪,他卻沒將她放下而是放在了旁邊的榻上,狹窄的榻上,根本不足以容納他們的身體,她弓著身體攀附在他身上,衣衫褪盡後的妖嬈盡數綻放在眼前,奶白奶白的皮膚帶著水潤馥雅的香氣,如雨後玫瑰園裏最美麗含苞待放的那一支,在他身下妖嬈華麗的綻放。

作者有話要說: 哎,乃們好像又沒吃到哎,不過他們已經一起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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