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茯苓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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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仿徨的手裏劍在漸漸握緊，猶豫著下不了手，琉璃給他一個堅定的眼色，示意他不用猶豫、瓔珞要緊。仿徨和琉璃之間，有一種默契，仿徨的身影恰好擋住了琉璃的視線，寂寥看不到他們在做什麽，但是，一抹血液在空中飛出……
“琉璃——”瓔珞的心驀然一痛，呼吸也跟著一窒，恨不得被毀容的人是自己。
寂寥大笑著，對瓔珞的鉗制又松懈了許多，此時，一股強風襲來，白色的身影瞬間出現在瓔珞和寂寥面前，琉璃只消一掌，就把只顧著狂笑的寂寥打遠，長臂一拳，順勢拉回瓔珞入懷，伴隨的是琉璃溫柔的聲音——
“對不起！害你受驚了！瓔珞——”
少女擡眸，見到琉璃的臉上並沒有傷痕，不由得微微一楞：“你的臉？”琉璃淡然一笑，將被劃傷的手擡起給她看，瓔珞頓時明白，那只是仿徨和琉璃之間的小小計謀。
這時，翡翠在兩人身後喊道：“小心後面——”
話落，又見寂寥起身幻化成一條黑色大蟒蛇飛向兩人，仿徨的手裏劍倏然刺中了大蛇，不料，惹得它更加瘋狂，長長蛇尾巴打在地面上，翻起滾滾白雪。
“寂寥——”茯苓從蛇後面撲過去，抱住了它的尾巴，她的眼裏泛著恨意，“去死吧！”
下一刻，黑色光芒包裹著蟒蛇和茯苓，待光黯淡過後，眾人只見寂寥的腿部被茯苓用匕首插傷，然而，他卻緊緊地抱著茯苓不放手——
“茯苓，為什麽？你就那麽恨我嗎？我對你做過的事，難道就那麽不可原諒嗎？”
“想要我原諒你？”茯苓怨恨道，“除非……你死！”如果說，她活著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那就是，看見寂寥死去，堆積了五十年的恨意才能夠徹底消散……
寂寥心有不甘，他強勢地吻上茯苓的唇，茯苓掙紮期間，一手拔出他腿上的匕首，眼看著匕首高高舉起，就要插入寂寥的胸膛，寂寥快速捉住她的手腕，還憤恨地在她唇瓣上狠狠地咬了一下。
血，點綴著茯苓的唇……
“不！茯苓，我愛你，我一直愛著你，你感覺不到嗎？”寂寥抱著她，深情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茯苓陡然一楞，從她的角度，恰好看到琉璃溫柔地擁著瓔珞，他們無比的相配，令她羨慕不已。真可笑！她曾經愛的男人不愛她，她一直恨著的男人卻說要跟她在一起……
莫名地，瓔珞在茯苓的眼神裏，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她似乎想通了……
“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嗎？”茯苓輕聲問。
“嗯——”
“那我們、一起死吧！”茯苓不可否認，她對寂寥的表白是有點驚喜，只可惜太晚了，她心知自己只會一直恨著他，恨到要他死。茯苓倏然朝瓔珞大喊：“瓔珞！快收了我們——”
聞言，眾人又是一驚，寂寥蹙眉，詫異問道：“茯苓，你要做什麽？快放開！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的！”
“茯苓……”瓔珞在琉璃懷中，對茯苓的決定感到震驚。
茯苓死死地抱住寂寥，高分貝的聲音回蕩在整座靈隱山：“快呀！收了我們！難道你想看到寂寥到處殺人嗎？還是想看見我再繼續吸血害人？瓔珞，我已經沒辦法回頭了，我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的嗜血欲望——”
“茯苓——”寂寥勸不動她，心裏騰起一股怒火，強烈的妖氣就要沖開茯苓的束縛。
翡翠急呼：“糟了！蛇妖想要再變身！”
瓔珞不住地搖頭，她不忍心下手，才看到茯苓回頭是岸的心意，她不想收了她。琉璃在瓔珞的耳畔輕聲道：“瓔珞，就當做是茯苓的遺願，為她實現吧！你忘記了嗎？不屬於人間，卻強行留在人間，只會承載著痛苦，茯苓已經意識到自己的罪孽，她的請求就是想要為自己贖罪，而你呢？你不想幫助她嗎？”
瓔珞點頭，羽睫輕顫間，手印和咒語已開始——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誅邪！”
誅邪！
誅邪！
誅邪！
一條金龍撥開層層妖氣，盤旋而下，帶著神聖的光芒飛向寂寥和茯苓……
“茯苓——”金龍迫在眉睫，寂寥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茯苓，“快走！”
隨著話音落下，金龍快速穿過了寂寥的身體，跌在一旁的茯苓震驚了一下，起身緩步走近寂寥，她看著他的身影慢慢倒下，還有一句話慢慢消失在耳邊——
“對不起，我愛你！”
茯苓，如果來世再遇，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
“啊——”茯苓尖叫，淚水倏然落下，抱著頭跪在寂寥面前。
血腥味蔓延在空氣中，醍醐大師的屍體身邊，禪杖不停地在震動，就像是一種梵音，傳入了每個人的心中。瓔珞才想走過去安慰茯苓，熟料，茯苓沖過去拿起禪杖——
“不要！”在瓔珞的喊叫聲中，茯苓用禪杖貫穿了自己的身體，臨死之前，雙眸移向了寂寥死去的位置。
寂寥，如果來世再遇，我寧願愛上的人是你……
下一刻，靈隱山的妖氣迅速被金龍的光芒吞噬，寂寥和茯苓的軀體都化為微粒彌散在寒風中。
翡翠是哭得最兇的一個，雖然半途來到，不知道前因，但是僅僅看見後果，她就被感動得一糊塗了……
而小憬，由始至終都沈溺在失去母親的悲傷中，冷漠看戲，每看著瓔珞一眼，她就多恨瓔珞一分。大家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時候抱著清澄的屍體離開的。
還有瓔珞，事後，瓔珞在醍醐寺為茯苓和寂寥各供奉了靈位，她把雪地裏拾到的兩截斷笛都放在茯苓靈位前。她忍不住問琉璃：“為何茯苓最後還要自殺？”
“也許她是在寂寥臨死之時，才發現自己的心已經入駐了一個叫寂寥的蛇妖，不是因為恨，而是因為……”而是因為愛。
琉璃想這樣說，不過有些話，說出來比不說出來，要好。
拜祭後，瓔珞看著琉璃沈默的背影，心想——
親眼看見茯苓死去，他也不是無動於衷的吧，畢竟，是曾經愛過的女人。
☆下一章：不可思議的劇情發展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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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瓔珞的心驀然一痛，呼吸也跟著一窒，恨不得被毀容的人是自己。
寂寥大笑著，對瓔珞的鉗制又松懈了許多，此時，一股強風襲來，白色的身影瞬間出現在瓔珞和寂寥面前，琉璃只消一掌，就把只顧著狂笑的寂寥打遠，長臂一拳，順勢拉回瓔珞入懷，伴隨的是琉璃溫柔的聲音——
“對不起！害你受驚了！瓔珞——”
少女擡眸，見到琉璃的臉上並沒有傷痕，不由得微微一楞：“你的臉？”琉璃淡然一笑，將被劃傷的手擡起給她看，瓔珞頓時明白，那只是仿徨和琉璃之間的小小計謀。
這時，翡翠在兩人身後喊道：“小心後面——”
話落，又見寂寥起身幻化成一條黑色大蟒蛇飛向兩人，仿徨的手裏劍倏然刺中了大蛇，不料，惹得它更加瘋狂，長長蛇尾巴打在地面上，翻起滾滾白雪。
“寂寥——”茯苓從蛇後面撲過去，抱住了它的尾巴，她的眼裏泛著恨意，“去死吧！”
下一刻，黑色光芒包裹著蟒蛇和茯苓，待光黯淡過後，眾人只見寂寥的腿部被茯苓用匕首插傷，然而，他卻緊緊地抱著茯苓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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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我原諒你？”茯苓怨恨道，“除非……你死！”如果說，她活著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那就是，看見寂寥死去，堆積了五十年的恨意才能夠徹底消散……
寂寥心有不甘，他強勢地吻上茯苓的唇，茯苓掙紮期間，一手拔出他腿上的匕首，眼看著匕首高高舉起，就要插入寂寥的胸膛，寂寥快速捉住她的手腕，還憤恨地在她唇瓣上狠狠地咬了一下。
血，點綴著茯苓的唇……
“不！茯苓，我愛你，我一直愛著你，你感覺不到嗎？”寂寥抱著她，深情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茯苓陡然一楞，從她的角度，恰好看到琉璃溫柔地擁著瓔珞，他們無比的相配，令她羨慕不已。真可笑！她曾經愛的男人不愛她，她一直恨著的男人卻說要跟她在一起……
莫名地，瓔珞在茯苓的眼神裏，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她似乎想通了……
“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嗎？”茯苓輕聲問。
“嗯——”
“那我們、一起死吧！”茯苓不可否認，她對寂寥的表白是有點驚喜，只可惜太晚了，她心知自己只會一直恨著他，恨到要他死。茯苓倏然朝瓔珞大喊：“瓔珞！快收了我們——”
聞言，眾人又是一驚，寂寥蹙眉，詫異問道：“茯苓，你要做什麽？快放開！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的！”
“茯苓……”瓔珞在琉璃懷中，對茯苓的決定感到震驚。
茯苓死死地抱住寂寥，高分貝的聲音回蕩在整座靈隱山：“快呀！收了我們！難道你想看到寂寥到處殺人嗎？還是想看見我再繼續吸血害人？瓔珞，我已經沒辦法回頭了，我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的嗜血欲望——”
“茯苓——”寂寥勸不動她，心裏騰起一股怒火，強烈的妖氣就要沖開茯苓的束縛。
翡翠急呼：“糟了！蛇妖想要再變身！”
瓔珞不住地搖頭，她不忍心下手，才看到茯苓回頭是岸的心意，她不想收了她。琉璃在瓔珞的耳畔輕聲道：“瓔珞，就當做是茯苓的遺願，為她實現吧！你忘記了嗎？不屬於人間，卻強行留在人間，只會承載著痛苦，茯苓已經意識到自己的罪孽，她的請求就是想要為自己贖罪，而你呢？你不想幫助她嗎？”
瓔珞點頭，羽睫輕顫間，手印和咒語已開始——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誅邪！”
誅邪！
誅邪！
誅邪！
一條金龍撥開層層妖氣，盤旋而下，帶著神聖的光芒飛向寂寥和茯苓……
“茯苓——”金龍迫在眉睫，寂寥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茯苓，“快走！”
隨著話音落下，金龍快速穿過了寂寥的身體，跌在一旁的茯苓震驚了一下，起身緩步走近寂寥，她看著他的身影慢慢倒下，還有一句話慢慢消失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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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如果來世再遇，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
“啊——”茯苓尖叫，淚水倏然落下，抱著頭跪在寂寥面前。
血腥味蔓延在空氣中，醍醐大師的屍體身邊，禪杖不停地在震動，就像是一種梵音，傳入了每個人的心中。瓔珞才想走過去安慰茯苓，熟料，茯苓沖過去拿起禪杖——
“不要！”在瓔珞的喊叫聲中，茯苓用禪杖貫穿了自己的身體，臨死之前，雙眸移向了寂寥死去的位置。
寂寥，如果來世再遇，我寧願愛上的人是你……
下一刻，靈隱山的妖氣迅速被金龍的光芒吞噬，寂寥和茯苓的軀體都化為微粒彌散在寒風中。
翡翠是哭得最兇的一個，雖然半途來到，不知道前因，但是僅僅看見後果，她就被感動得一糊塗了……
而小憬，由始至終都沈溺在失去母親的悲傷中，冷漠看戲，每看著瓔珞一眼，她就多恨瓔珞一分。大家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時候抱著清澄的屍體離開的。
還有瓔珞，事後，瓔珞在醍醐寺為茯苓和寂寥各供奉了靈位，她把雪地裏拾到的兩截斷笛都放在茯苓靈位前。她忍不住問琉璃：“為何茯苓最後還要自殺？”
“也許她是在寂寥臨死之時，才發現自己的心已經入駐了一個叫寂寥的蛇妖，不是因為恨，而是因為……”而是因為愛。
琉璃想這樣說，不過有些話，說出來比不說出來，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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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看見茯苓死去，他也不是無動於衷的吧，畢竟，是曾經愛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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