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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神明蒼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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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城堡。

“瓔珞已經被一個叫薄荷的女人帶走了,我不會再想殺她了!”小憬想起昨夜樹林裏,茯苓所說的話,心裏的怨恨與不甘在不斷加劇,“因為,我已經對琉璃,徹底死心!不管我再做什麽,琉璃都不會再愛我,當我踏出瓔珞城門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要放下琉璃,也不是想象中那麽困難的事。別說我不奉勸你一句,但凡傷害瓔珞的人,琉璃都不會輕饒的!你好自為之吧!”

哼!一個個都是沒用的東西!

小憬心裏對茯苓極其唾棄,一想到她說薄荷帶走了瓔珞,小憬更是怒不可言,這會兒,正是要沖到晴明的書房好好質問一翻。

小憬一推開書房的門,就見到晴明仍在安然看著卷軸——

他倒樂得清閑,想必是眼見薄荷要帶瓔珞回來了,心裏在開心興奮著吧……

“我問你,你是不是叫二姐去找瓔珞?”自從上次被晴明揭穿之後,他倒沒責罰她,也沒再冷落她,反倒是對她極其溫柔,想著,小憬心裏就非常不屑,這個男人,就是會做戲,表面上一套,背地裏卻偷偷地接近瓔珞。

晴明從卷軸中擡起頭,看著小憬的眼神是莫名其妙的:“你在胡說什麽?二姐是有急事外出,現在連四姐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麽!”

“夠了!”小憬見他是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一把就將書桌上的東西推落地上,不滿道,“晴明,你要打要罵,就光明正大地來,就算你想要得到瓔珞,也別在背地裏耍手段!我是你的妻子,你的心裏卻完全沒有我的存在,你到底要把我置於何地?”

晴明被她惹得不耐煩,看著昔日的柔弱小女子,變成這樣的悍婦毒婦,他也是忍無可忍——

“小憬,以前的你到哪裏去了?你怎麽變得比你姐姐還要陰狠和蠻不講理,明明是你在背地裏做小動作,偷了還陽禁咒,擅自救人,還想要害瓔珞——”晴明厲聲道,“正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我一直留你在身邊,努力對你好,原諒你錯,不管你過去做了什麽,我都可以不計較。”

“我已經在嘗試,要跟你重新開始,好好生活下去——”

“沒用的!”小憬看著晴明向自己邁近一步,她卻退後一步,抱怨道,“只要瓔珞還活著,我們永遠都不會重新開始,憧憬姐姐也會死不瞑目!”

晴明心裏驀然一緊,眼前的小憬完全是他所陌生的,他似乎已經對她失去了感情,只剩下一份沈重的責任,基於這一份責任,他還是極具耐心地勸道——

“小憬,我說過很多次了,憧憬的死是意外,錯不在瓔珞!”

“就是瓔珞!就是她!你這段時間的溫柔,根本就是在欺騙我,你根本就一直想著瓔珞,從來都沒有站在我的角度為我想過——”小憬說著,掩著淚顏跑出了書房,晴明對瓔珞也是深情,她對瓔珞的恨意也越深。

“小憬——”晴明追到門口,還是停下了腳步,他的確沒有忘記瓔珞,追上去說什麽也沒用,或許,還是讓她安靜一段時間比較好。

“叮鈴鈴——”清脆悅耳的鈴聲回蕩在城堡裏,小憬一路跑到湖心亭,夜幕快要降臨,她扶著欄桿,彎腰在亭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裏的怨恨卻找不到一個發洩的途徑,憋著憋著的感覺,異常難受。

淚水不斷地滴落在湖面上,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好難過!好痛苦!卻沒有人能夠理解她的感受!倘若她還在就好了,她還在的話,自己就不會這麽難過、也不會這麽寂寞……

夜色漸濃,小憬哭了好久,正要回去之際,身後卻閃現一股神聖的白光,這麽熟悉的、幹凈的氣息,令小憬不禁驀然回頭,只見盈盈白光之中,憑空出現一個男人,小憬看著他熟悉的容貌,不由得全身一震——

“晴、晴明?”

不對!不對!除了容貌和身型之外,氣息、眼睛和發色都截然不同,晴明是黑發,琥珀色的眸子,有著陰陽師的氣息,而眼前的男人,則是銀發,一頭長至腳裸的銀發,與琉璃的銀色差不多顏色,眼睛是極其少見的藍色,就像是湛藍的天空一樣清澈。

他的聲線,與晴明的相差無幾——

“讓這麽美麗的小姐哭泣,真不是君子所為!”說著,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擷取掉小憬臉上殘留的淚珠,他的唇角,還蕩漾著一抹溫柔的弧度,就像是晴明一樣。

小憬呆滯了一下,問道:“你是誰?妖怪嗎?不對!你身上有白靈山的幹凈氣息!”

男人淡淡一笑,飛離了小憬一點距離,攤開雙手,白光襯得他宛如神明降臨一般——

“吾乃白靈山之神明,蒼茫!”然後,他又一臉淡漠地看著小憬,道,“白靈山的幹凈氣息,也只不過是從我身上散發出去的!”

聞言,小憬頓時目瞪口呆——

這個跟晴明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居然就是白靈山世世代代供奉信仰的神明!

翌日,小憬來到了不落城,靈隱山的醍醐寺,是她的目的地。

既然琉璃會一直護著瓔珞,那麽想要殺死瓔珞之前,一定要先除掉琉璃,小憬是這麽想的,好巧的是,神明蒼茫也給了她一個任務——

釋放五重塔裏的妖怪,讓妖怪與琉璃兩敗俱傷,大家就不需要打鬥得那麽辛苦……

雖然不知道五重塔裏的妖怪是什麽,但是小憬心想,既然有妖怪能夠牽制琉璃,那麽她自然樂意完成這個簡單的任務。

醍醐寺的五重塔,塔頂積滿了白色的雪,這個清幽的地方,無疑是一處美麗的風景線。小憬不作多想,趁著沒人看見,便迅速用靈力將塔上的所有符咒毀掉——

“轟隆——”

五重塔崩塌、倒閉,一股強烈邪惡的妖氣從中散發出來,一直蔓延到天際……

煙塵滾滾,小憬未免於難,只好用手掩著臉,不停地咳嗽著——

“咳咳——”一手撥了撥眼前的塵土,隱隱約約中,她見到一抹頎長的身影從那兒走出,還有一把妖孽無比的聲音——

“啊!五十年後的空氣,真不如五十年前的新鮮呢!”

☆下一章:一下子出場兩個新人物,親們都很想知道他們是誰吧?繼續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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