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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瓔珞,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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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黃色的小扇子依稀飛舞在風中,一片一片盤旋著悄然落在,在湖邊、水面上均可見它們唯美的身姿。

湖心亭往東面過去,一座偌大幽雅的院落,墻面大門都被刷成亮紅色,屋頂上的琉璃瓦在陽光的照耀之下也閃爍著霓虹色的光澤,這正是,晴明和瓔珞的新居,哦不!如今應該說是晴明和小憬的新居。

此時,溫潤如玉的男子正在房裏,負手而立,他的琥珀眸深邃無比,性感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俊臉一片嚴峻,身著黑白色的狩衣的晴明,乍看之下,比成婚前多了幾分成熟的味道。

屏風裏,是薄荷帶著醫師在為小憬把脈,自從憧憬出事之後,小憬就被接回無限山,沒想到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仍未醒過來。清澄偶爾也會來無限山探望女兒,只是無奈要重新接掌白靈山巫女村村長一職,隨著冬季戰亂增加,她的工作也越來越忙碌。

“她怎麽樣?”見到醫師和薄荷出來,晴明連忙上前追問道。

小憬終究是他娶進門的妻子,也是他的女人,或多或少,晴明是關心她的。更何況,清澄師父白發人送黑發人,現在只剩下小憬一個女兒,他也許諾會好好照顧小憬。

醫師在桌上執筆寫著藥方子,交給晴明道:“身體還是很虛弱,需要好好調養!”晴明接過方子,看了一眼,確實都只是些補身子的藥材,於是順手交給一旁的童子,吩咐童子到藥房裏抓藥。

“那她什麽時候會醒過來?”薄荷輕聲問道。

老醫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若有所思:“按理說,身體並無大礙,是該醒來的了……這樣吧!這副藥服用兩天後,若是夫人還沒醒,老夫再來開另一副藥。”

讓童子送走醫師,薄荷望向床的方向,隔著半透明的屏風,可見床上的女人依然在沈睡著,安靜的室內似乎能夠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

“這樣也好!憧憬也算是實現了她的願望,讓小憬擁有一個獨立的身體,從今以後,小憬將會有完整的生活,慢慢地,身體也可以恢覆健康!”

“或許吧——”晴明的瞳仁微微一縮,默然地點點頭,“這一切,就像是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憧憬想要得到的,既有不幸,也有幸運……我相信,小憬會代替她,連著憧憬的那一份,幸福地生活下去的……”

這樣也好!沒有了憧憬,也就沒有人繼續糾纏著瓔珞。如果,瓔珞現在跟琉璃在一起,過得幸福的話,那麽,他願意守候在這裏,默默地祝福著她。

薄荷勾勾唇:“好了好了!還是別打擾到小憬休息,出去再說吧!”

“嗯——”

晴明和薄荷帶上門離開房間,而內室的床上,一直熟睡的女人卻倏然睜開眼睛,黑漆漆的瞳仁空洞得仿無一物。少女幽幽起身,走到穿衣鏡前,鏡子裏的美人,白希的瓜子臉毫無血色。

她伸出手,撫摸著鏡面上自己的臉,鏡片冰冷無比,瞬間,眼眸似乎也被冰冷滲透進去,口中碎碎念道——

“這一切……都是你害的,瓔珞,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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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

被一襲黑紗籠罩著的女人獨自走進濃密的樹林裏,夜風吹拂著她的長發,明亮的月色依稀照進林中,銀色的光影閃爍在她身上,卻唯獨無法看清楚她的面容,只因,她用黑紗掩住了臉面,只露出一雙帶著寒意的眸子,就像經過千年凍結的冰霜,無法融化。

樹林中央一顆最古老的大樹,上萬年的樹木,幾乎要插入雲霄,遠遠看出,它就是撐起天空的一只怪物,它的樹根,盤踞著,凸起的部分已然在裏面形成一個小小的空間,黑紗女人宛如一縷幽魂般鉆了進去。

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女人卻嫻熟地快速點燃燭臺——

這個地方,除了一個小小的簡單祭臺,最顯眼的便是一副棺木!

燭光正在詭異地跳躍著,黑紗女人移開棺木的蓋子,蓋子重重地跌落在地上,發出一陣巨響,幾乎把整棵古木震倒。黑紗女人拿過燭臺照了照棺木裏的“人”,這才看清楚那“人”的模樣——

她,穿著大紅色類似嫁衣的衣物,衣角各處嵌滿了金燦燦的亮片,全是用薄薄的金片制成的,華美無比;她,像是睡著一般靜靜地躺在裏面;她,挽著整潔的發髻,高高的鼻子挺立著,五官的比例美得十分妖艷,看似不像西國人,皮膚卻白希得接近透明的顏色……

這個在棺材裏的女子,已經失去了呼吸,卻依然艷麗得令人移不開視線……

然而,黑紗女人卻沒有多看一眼,迅速走到祭臺前,一切準備就緒,取出一份宗卷便開始研究著咒語,準備實行她的報覆計劃!

寒風一絲絲地從外面鉆進來,黑紗女人沒有發現,已經有一盞燭臺被風吹滅,而她手上的宗卷,也長長地滾落到地上,風輕輕一掀,宗卷被翻過來,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之下,白紙上的四個黑字無比地顯眼——

還陽禁咒!

片刻,古老靜謐的樹林裏,回響起女人一遍又一遍念著咒語的聲音……

當咒語的最後一個音節落下,一陣狂風倏然席卷進來,所有的燭火都被吹滅。一註白光從天而降,順著古木筆直地照射到棺木女子的身上,下一刻,白光瞬間消失,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中。借著月光的餘暈,黑紗女人還是能看見棺木中的女子坐起身的影子,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歡迎回到人間!茯苓小姐!”

“你是誰?”被稱為茯苓的女子從棺木中走出來,緩步逼近黑紗女人,警惕地問,“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是神明派來救贖你的人!是我把你救活!給你一個機會和心愛的男人再續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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