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清澄師父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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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美麗的，越是致命的；越是美好的，越是脆弱的。
就像櫻之村，瓔珞帶著珍珠的骨灰盅，由琉璃陪伴著回到這個村子，原本的和平幸福早已不覆存在，那個被母親和她守護了幾十年的地方，終究抵不過戰亂土匪的摧殘，只餘下一片焦土。
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瓔珞緩步走過支離破碎的小房子，全部都不成原型，禿鷹不停地啄食著地上陰森森的白骨，沒有收獲，又揮著翅膀朝著天邊飛去——
這個戰亂的時代，就連鳥兒也要四處遷移覓食，否則只能等待餓死！
瓔珞走到村子的古井旁，琉璃輕輕地圈住了她的纖腰，少女低下頭，溫柔地摸了摸裝著珍珠的骨灰的瓷盅，不禁傷感道——
“珍珠是個懂事的乖孩子，她五歲那年，就拉著我的裙裾跟在我身後，每天早上都說要幫我打水——”
等到珍珠真正有力氣提水的時候，她又經常主動幫助村子裏的老人們……她的心地善良、樂於助人，都是被瓔珞傳染的——
“她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長大以後，珍珠也要像瓔珞姐姐一樣！’”
琉璃看著她，眼裏流瀉出柔情，連他自己也未曾察覺到，那是多麽的溫柔，就像是在看著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他耐心聽著瓔珞講述著美好的回憶，從她的語氣和表情中，不難感受到她和珍珠之間的牽絆，那是一種深入骨髓般的感情，幾乎連他都要妒忌了……
“我真傻——”瓔珞無奈地搖搖頭，“害得珍珠的期望落空了……”
“只要還活著，就有期望，你的期望，珍珠的期望，總有一天可以實現！”琉璃極少說出這樣鼓勵的話，瓔珞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只因為他的一句話，心裏的落寞再次被沖走。
走著走著，他們又來到櫻花神木下。
“看到了嗎？”瓔珞越過圍著神木的欄桿，撫著樹桿上的痕跡，“這是我教珍珠使用破魔之箭的時候留下的痕跡。”
“小不點兒的靈力很弱，根本就無法與你相比較！”琉璃微微瞇起眼睛，翹起雙手沈聲道。
瓔珞淡淡一笑：“可是她很努力，她說過長大以後要保護我的——”
神木的櫻花沒有盛開，現在還不是時候，可是，瓔珞知道，即使到了春季，神木也不會開花——
“村裏的老人說，如果能夠看見神木開花的人，就會得到幸福——”瓔珞仰著頭，瞻望著神木，潔白的脖頸揚成一個優美的弧度，“然而，至今為止，從來沒人見過它開花……”
或許，幸福總是不那麽容易降臨的！
“村子裏很多地方都被毀了，只有這棵神木還存在，也許它見證過許多生命的消逝，也見證過許多生命的誕生……”瓔珞說，“希望它還能繼續見證下去——”
琉璃沈默著不說話，暗自在腦海裏回想著十年前與小瓔珞的相識相處，這櫻花神木，不僅僅見證著她們母女三人的美好回憶，還記錄著他和瓔珞的初遇。
一抹氣息倏然接近著他們，見穿著藍袴的女人慢慢走近，琉璃下意識地心生警惕，倒是瓔珞沒有戒心，風吹亂著她的發絲，她對著清澄淺笑——
“清澄師父！”
“瓔珞，你還好嗎？”清澄看見瓔珞手裏的骨灰盅，安慰道，“死者已逝，生者保重！請節哀！”
“我沒事，謝謝師父關心！”清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拉過瓔珞的手，細細地打量著她，慈愛的眼神又如母親，瓔珞看了看琉璃，見他一臉冷漠，便不去理會他，又問清澄，“師父，你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清澄的目光這才移到琉璃身上，水眸裏輕輕的蕩開了一抹漣漪，那一絲詫異的神色又快速掩下眼底，她向琉璃微微點頭一笑，而琉璃卻緊緊盯著她，目光如炬。清澄也不計較他的不禮貌，她知道——
不是每個妖怪都能接受巫女，也不是每個巫女都能被妖怪所接受！
比如，瓔珞，又比如，瓔珞的母親，漣漪……
“我是在附近收妖，順道過來看一看這一棵時空樹！”說著，清澄凝望著櫻花神木，心底泛起一抹憂傷。
瓔珞不解地問：“時空樹？”
一旁的琉璃見清澄沒有惡意，便湊近瓔珞，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臉頰，低聲道：“你在這裏，我到林子裏走走！”
瓔珞輕輕點頭，目送著琉璃的身影被樹林掩蓋，想著連日以來，跟琉璃的相處又回到了之前那樣平靜和諧，瓔珞的心裏卻是有些慌亂——
好害怕！怕這美好的一切又會再一次破碎……
“他待你不錯——”清澄欣慰地笑著，話一出便染紅了瓔珞的臉頰，“如此甚好！”
“聽說——”瓔珞和清澄在神木下的草地並肩而坐，“聽說、後來，晴明娶了小憬？”
“是呀……”清澄倏然嘆氣，“不管是憧憬還是小憬，都是個固執的孩子，傻氣得令我心疼，她們認定的，就不會輕易改變，我只怕這固執，到頭來只會傷害到她們自己……”
有時候，瓔珞和清澄之間的相處，不像是師徒，更像是朋友，或者母女。然而，清澄和憧憬、小憬的關系卻不如和瓔珞相處來得簡單。她想多照顧小憬，卻沒太多的機會；她想多照顧憧憬，憧憬卻一直怨著她。
瓔珞或多或少也懂得這些事，出聲安慰道：“師父不必太操心，小憬是個好女孩，晴明一定會珍惜她的！而憧憬……”瓔珞想到，珍珠的死，其實跟憧憬脫不了關系，珍珠淚只有一個，而需要珍珠淚的人卻很多，憧憬，只不過也是個可憐人而已——
“憧憬她，總有一天也會懂得你的！”
清澄忽然凝視著她，臉上閃過一絲覆雜，深深呼吸一口氣，最終是開口道——
“瓔珞，如果可以的話，請你把珍珠淚歸還給巫女村吧！”
就這一次，請允許她為了女兒自私一次！
話落，可見瓔珞微微一楞，用震驚的眼神看著清澄，清眸裏裝滿了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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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瓔珞緩步走過支離破碎的小房子，全部都不成原型，禿鷹不停地啄食著地上陰森森的白骨，沒有收獲，又揮著翅膀朝著天邊飛去——
這個戰亂的時代，就連鳥兒也要四處遷移覓食，否則只能等待餓死！
瓔珞走到村子的古井旁，琉璃輕輕地圈住了她的纖腰，少女低下頭，溫柔地摸了摸裝著珍珠的骨灰的瓷盅，不禁傷感道——
“珍珠是個懂事的乖孩子，她五歲那年，就拉著我的裙裾跟在我身後，每天早上都說要幫我打水——”
等到珍珠真正有力氣提水的時候，她又經常主動幫助村子裏的老人們……她的心地善良、樂於助人，都是被瓔珞傳染的——
“她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長大以後，珍珠也要像瓔珞姐姐一樣！’”
琉璃看著她，眼裏流瀉出柔情，連他自己也未曾察覺到，那是多麽的溫柔，就像是在看著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他耐心聽著瓔珞講述著美好的回憶，從她的語氣和表情中，不難感受到她和珍珠之間的牽絆，那是一種深入骨髓般的感情，幾乎連他都要妒忌了……
“我真傻——”瓔珞無奈地搖搖頭，“害得珍珠的期望落空了……”
“只要還活著，就有期望，你的期望，珍珠的期望，總有一天可以實現！”琉璃極少說出這樣鼓勵的話，瓔珞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只因為他的一句話，心裏的落寞再次被沖走。
走著走著，他們又來到櫻花神木下。
“看到了嗎？”瓔珞越過圍著神木的欄桿，撫著樹桿上的痕跡，“這是我教珍珠使用破魔之箭的時候留下的痕跡。”
“小不點兒的靈力很弱，根本就無法與你相比較！”琉璃微微瞇起眼睛，翹起雙手沈聲道。
瓔珞淡淡一笑：“可是她很努力，她說過長大以後要保護我的——”
神木的櫻花沒有盛開，現在還不是時候，可是，瓔珞知道，即使到了春季，神木也不會開花——
“村裏的老人說，如果能夠看見神木開花的人，就會得到幸福——”瓔珞仰著頭，瞻望著神木，潔白的脖頸揚成一個優美的弧度，“然而，至今為止，從來沒人見過它開花……”
或許，幸福總是不那麽容易降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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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沈默著不說話，暗自在腦海裏回想著十年前與小瓔珞的相識相處，這櫻花神木，不僅僅見證著她們母女三人的美好回憶，還記錄著他和瓔珞的初遇。
一抹氣息倏然接近著他們，見穿著藍袴的女人慢慢走近，琉璃下意識地心生警惕，倒是瓔珞沒有戒心，風吹亂著她的發絲，她對著清澄淺笑——
“清澄師父！”
“瓔珞，你還好嗎？”清澄看見瓔珞手裏的骨灰盅，安慰道，“死者已逝，生者保重！請節哀！”
“我沒事，謝謝師父關心！”清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拉過瓔珞的手，細細地打量著她，慈愛的眼神又如母親，瓔珞看了看琉璃，見他一臉冷漠，便不去理會他，又問清澄，“師父，你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清澄的目光這才移到琉璃身上，水眸裏輕輕的蕩開了一抹漣漪，那一絲詫異的神色又快速掩下眼底，她向琉璃微微點頭一笑，而琉璃卻緊緊盯著她，目光如炬。清澄也不計較他的不禮貌，她知道——
不是每個妖怪都能接受巫女，也不是每個巫女都能被妖怪所接受！
比如，瓔珞，又比如，瓔珞的母親，漣漪……
“我是在附近收妖，順道過來看一看這一棵時空樹！”說著，清澄凝望著櫻花神木，心底泛起一抹憂傷。
瓔珞不解地問：“時空樹？”
一旁的琉璃見清澄沒有惡意，便湊近瓔珞，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臉頰，低聲道：“你在這裏，我到林子裏走走！”
瓔珞輕輕點頭，目送著琉璃的身影被樹林掩蓋，想著連日以來，跟琉璃的相處又回到了之前那樣平靜和諧，瓔珞的心裏卻是有些慌亂——
好害怕！怕這美好的一切又會再一次破碎……
“他待你不錯——”清澄欣慰地笑著，話一出便染紅了瓔珞的臉頰，“如此甚好！”
“聽說——”瓔珞和清澄在神木下的草地並肩而坐，“聽說、後來，晴明娶了小憬？”
“是呀……”清澄倏然嘆氣，“不管是憧憬還是小憬，都是個固執的孩子，傻氣得令我心疼，她們認定的，就不會輕易改變，我只怕這固執，到頭來只會傷害到她們自己……”
有時候，瓔珞和清澄之間的相處，不像是師徒，更像是朋友，或者母女。然而，清澄和憧憬、小憬的關系卻不如和瓔珞相處來得簡單。她想多照顧小憬，卻沒太多的機會；她想多照顧憧憬，憧憬卻一直怨著她。
瓔珞或多或少也懂得這些事，出聲安慰道：“師父不必太操心，小憬是個好女孩，晴明一定會珍惜她的！而憧憬……”瓔珞想到，珍珠的死，其實跟憧憬脫不了關系，珍珠淚只有一個，而需要珍珠淚的人卻很多，憧憬，只不過也是個可憐人而已——
“憧憬她，總有一天也會懂得你的！”
清澄忽然凝視著她，臉上閃過一絲覆雜，深深呼吸一口氣，最終是開口道——
“瓔珞，如果可以的話，請你把珍珠淚歸還給巫女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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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可見瓔珞微微一楞，用震驚的眼神看著清澄，清眸裏裝滿了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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