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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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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星遙說及此處時, 搖了搖頭,以示可惜。

星宿閣內部的雙脈之爭,源於數百年前的“雙星同耀”。師兄師弟二人的關系由極親, 轉變為針鋒相對,皆是因為那一場足以改變一生的歷練。

除了當事人,誰也不知道當年於歷練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盛長寧聽完這個故事,認真點點頭, 準備同雲星遙告辭, 便道:“謝謝雲叔今日講的故事,那我和師兄先走了。”

“小長寧啊。”雲星遙叫住人,神色鄭重地瞥了一眼齊眠玉,開口說, “就……”

“雲叔,我知道!”盛長寧應聲答道, “我有好好修煉的。”

“……”

雲星遙徹底沒話說了。

須臾之後,他把當年劍尊誇過他的那些話都給拿出來,誇了誇盛長寧。

盛長寧一邊聽著,一邊往外走去。

其神色間頗有些古怪之意。

這些話……聽著怎麽那麽耳熟?

齊眠玉忽的站定身形。

拉著人的盛長寧怔了下, 轉眸望去,只見她寶貝神色平淡地轉過身去, 聲音冷淡地喊了一句:“雲叔。”

聽見這一聲稱呼,雲星遙目送盛長寧依依不舍的目光頓時僵住,猶如凜冽刀子般的眸光“嗖嗖嗖”地朝齊眠玉飛了過去。

“雲叔, 再見。”

齊眠玉語氣冷漠地說罷, 轉身就將盛長寧給帶走了, 徒留雲星遙一人在包廂內氣炸了。

雲星遙在包廂內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 想著正好在北州,便擡手撕裂虛空,去了曲家駐地。

“曲家主!曲家主!”

雲星遙一襲墨綠長袍,衣襟花枝紋繡蔓延,更比春日百花還要絕艷。

曲淩神色古怪地出現在自家門口,盯著主動上門來找的雲星遙,出聲問:“雲星遙,深夜到,你是有什麽事嗎?”

雲星遙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擡手搭在曲淩肩膀上,似反客為主,一邊帶著人往曲家走,一邊開口道:“上一次在劍宗考核大比雲臺,曲兄說自己是從劍宗出師的,我想找曲兄交流交流劍法。”

曲淩不信,瞥了一眼笑得虛偽的雲星遙,道:“你不是在道宮修行嗎?”

雲星遙笑若桃花,解釋說:“我上一次不是就告訴過曲兄了嗎?劍尊是我姐姐,身為劍尊的弟弟,怎麽能不懂劍法呢?”

“你想打一架?”

曲淩秉承著劍修要挑戰就別廢話的原則,很快祭出長劍,繼續道:“來吧,打一架。”

雲星遙擡手,將曲淩手中長劍給按了回去,說:“別慌別慌,我初來北州,作為東道主的曲兄,該請我吃一頓飯吧?”

“別廢話,說正事。”

“我想問問,你知道曲二和應家老大老二之間的事情後,再次見到那兩兄弟,是什麽心態?”

曲淩冷冷地看了一眼雲星遙,道:“都是過客。”

雲星遙話語一滯,想到自己這個例子找得不是太好,便又問:“那曲兄你知道你家曲大和隔壁謝隨之家謝二之間的事情後,見到謝越那臭小子,會不會有想要打他的沖動?”

曲淩冷靜了一下,冷傲地吐出兩個字,道:“未來的過客。”

“你心態真好。”雲星遙不禁感慨道。

曲淩沈默瞬息,認真提醒說:“盛長寧的父親,姓盛,不姓雲,你還記得嗎?”

雲星遙全然沒有當回事兒,點頭應聲道:“我當然記得。”

曲淩一時無言,見雲星遙還不走,出聲問道:“你還有事嗎?”

“我聽說你們北州數百年前出了一個修煉天才,你聽說過這件事嗎?”

“星宿閣如今的星辰大長老,當年的青雲榜第一人。”

“如今星宿閣內部兩脈之爭尤為激烈,你知道一些隱情嗎?”雲星遙出聲問。

曲淩冷漠拒絕說:“不知道,滾吧。”

“作為交換,我給你透露一些南州的消息。”雲星遙笑吟吟出聲,“比如應寒野最近和雲霧仙子吵架的緣由,再比如雲霧仙子前幾日去中州找了她的閨中好友,說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想和離,還有應寒野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淒慘境遇的……”

曲淩聞言,態度大反轉,伸手一引,道:“請。”

……

星宿城。

城中已是夜色深臨,繁星如墜。

齊眠玉拉著人,很快出了情報拍賣行,盛長寧輕眨了下眼,擡手戳了戳她寶貝,輕聲道:“師兄,你是故意的。”

半晌後,齊眠玉垂眸應了一聲:“嗯。”

他就是故意喊那一聲“雲叔”的。

雲星遙一時是雲叔,那就永遠是雲叔。

齊眠玉說罷,註意到盛長寧望著他,遲疑地問:“不可以嗎?”

盛長寧連忙搖頭哄人,說:“沒問題,完全沒問題啊,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都可以的。”

星宿城中,燈火通明。

到了夜裏,城內就全然沒有了白日裏浩浩蕩蕩發“小廣告”的盛況,長街來往修士熙攘,熱鬧不已。

兩人在城中逛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走回客棧。

這一次,齊眠玉遵循了上一次的教訓,從一開始來客棧時,便只開了一間房。

兩人回到房間後,盛長寧從儲物空間之中取出今日收到的所有小玉牌。

經她整理之後,將其分成了兩堆。其中一堆來自於星辰一脈的小玉牌,另外一堆是來自於宿棲一脈的小玉牌。

把所有小玉牌整理好夠,盛長寧才擡眸看向齊眠玉,出聲問道:“寶貝,我們明日去星宿閣的話,你說我們應該去找星辰一脈的人?還是該去找宿棲一脈的人?”

齊眠玉聞言,眸光定定落在盛長寧身上。

他輕聲問:“你想去找哪一脈?”

盛長寧搖搖頭,道:“不知道。”

思忖片刻,盛長寧又將分好的小玉牌弄亂,堆放於桌面上,背面朝上,又讓齊眠玉坐過來。

齊眠玉依言照做,坐在盛長寧身側,便聽見她沈吟說:“我們來抽簽,抽中哪一個就是哪一個。”

他應了一聲。

盛長寧轉眸看向齊眠玉,纖長眼睫微微一眨,聲音輕緩道:“你來抽。”

齊眠玉聽見這話,怔了瞬。

須臾之後,盛長寧已經站起身來,走到齊眠玉身後,輕聲說:“寶貝,閉上眼睛。”

“好。”

齊眠玉應聲,將眼睛一閉。

緊接著,他便感受到他閉上的眼睛前被覆上了一層泛著微涼的軟紗,他下意識擡手去碰了下。

盛長寧的指尖勾著手中的銀白軟紗,在她寶貝腦後系了一個活結,是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她擡手抓住齊眠玉的手,又傾身小聲地說:“不許動用神識來抽簽啊。”

說罷,盛長寧抓住她寶貝的手,輕輕放在桌上那一堆小玉牌上,出聲道:“摸到了嗎?”

齊眠玉覺得被遮住眼睛之後的感覺有些奇怪,只好抿唇,輕應了下。

“那我放手啦。”

盛長寧說著,慢慢放開齊眠玉的手,繼續道:“寶貝,現在你可以隨便抽了,摸到哪個小玉牌,覺得順手,就握在手心裏面。”

“你抽到哪個,我們就去哪一脈。”

齊眠玉覆下的眼睫微微一顫,有些茫然地探出指尖,去觸碰每一塊小玉牌,慢慢摩挲著。

盛長寧很快坐回到了他身邊。

興許是眼睫被遮住之後,在眼前看不見的情況下,齊眠玉覺得自己其他的感官忽然間變得異常敏銳起來。

窗外依舊分外熱鬧,他卻能夠極為清晰聽見她輕淺平穩的呼吸聲,能夠聽見她坐下來那一瞬輕揚的衣裙雪料擦過他衣擺的輕弱聲音,甚至是……她的心跳聲。

輕輕的,很好聽。

半晌後,盛長寧輕聲笑了下,認真問道:“寶貝,你在幹嘛啊?”

“我在……抽簽。”齊眠玉冷靜地答道。

自他觸碰的每一塊小玉牌之中,他很快摸了一塊小玉牌,握在自己掌心。

盛長寧見狀,開口問道:“抽好了嗎?”

“嗯。”齊眠玉應聲說,“我抽好了。”

“那你自己摸摸,究竟是星辰一脈?還是宿棲一脈?”

齊眠玉微垂下指尖,以指腹認真觸摸著小玉牌正面的那兩個字,低低出聲道:“我抽中的是……”

……宿棲。

齊眠玉話音未曾落下,盛長寧突然靠近他,手臂攀附於他肩上,親了他一下。

他的話音頓時頓住,唇角微微抿著。

盛長寧見狀,便又親了下她寶貝,才問:“是什麽?”

齊眠玉輕聲答道:“是宿棲……”

盛長寧聽著他的話,應了一聲,眸光輕輕落在她寶貝近在咫尺的耳垂上,一片白皙之間暈染出漂亮的緋色,就連耳尖都泛著微紅。

無論她偷親多少次,她寶貝的反應還是這麽純情又禁欲。

盛長寧道:“那我們明日就去星宿閣宿棲一脈了。”

“好。”

齊眠玉亦是應聲,意欲將手中那塊小玉牌放回桌上,伸出的指尖輕探了下,觸碰到桌沿邊緣,把小玉牌給推回至桌中。

而後,齊眠玉出聲問:“那我現在還要做什麽?”

“我系的是活結,輕輕一拉就松開了。”盛長寧認真解釋道,“你可以自己取掉覆在眼睛前的軟紗。”

齊眠玉聞言,擡起手,指尖觸碰到那活結,慢慢摸索出活結的兩端,正打算將其扯開之時,便聽見盛長寧出聲問他:“寶貝,你試過這樣接吻嗎?”

盛長寧秉承著認真探索的精神,繼續說道:“我覺得這個應該也還比較刺激……不亞於在旁邊就是人來人往的小巷子內接吻。”

齊眠玉停下動作,指尖微搭在軟紗兩端。

盛長寧輕聲問:“你想試試嗎?”

她的聲音輕軟動聽,卻是帶著幾分蠱惑的意味般,勾人心弦。

慢慢的,齊眠玉原本擡起的手逐漸放了下來,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聲音微乎其微地應了一聲。

盛長寧似乎是輕輕地笑了下,擡手攀上齊眠玉的臉頰,指尖溫熱而柔軟。

在這個吻裏,齊眠玉能夠異常清晰地感受到她心跳的加快,捧過他面頰的手指略微收攏,原本的溫暖變高了些,似帶著點兒灼人的熱意。

他的心跳加快了些,她的心跳也加快了些。

他感覺到一種灼熱的滾燙如同輕微的火勢撩撥一般,這種無處可尋源頭的、有些奇怪的感覺,叫做情動。

而她觸碰他的手指,也帶著熱意。

所以,她也是會情動的。

他為了她而情動,她也會為了他而情動。

這像是一個很驚喜的結論般,他像是求知若渴的弟子,終於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思及此,齊眠玉輕垂的眼睫顫了下。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盛長寧捧著齊眠玉的手指驀然感覺到她寶貝下頜線略微收緊。

齊眠玉慢慢擡起手,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落進她披散的發間,握住她後頸,加深了這個吻。他貼近的舌尖驀然撬開她的齒關,溫柔而纏綿地探索進來,卻是隱約透著幾分顫栗,像是有些興奮般。

盛長寧擡起手,指尖輕輕碰了下她寶貝的喉結,便察覺到她寶貝修長脖頸豁然緊繃了下。

大概是有些……敏感的?

良久之後,兩人才暫且分開。

盛長寧擡手幫齊眠玉解開了覆於眼睛上的銀白軟紗,擡眼同那雙色澤明艷的赤眸對視上。

她輕聲笑了下,問道:“你覺得刺激嗎?”

“不知道。”

齊眠玉別開目光,泛紅的面頰,以及連眼尾都染上微微薄紅色澤,這一切的一切,無一不在出賣著他。

盛長寧望了一眼,心說:她寶貝的想法簡直不要太好懂。

不知道的話就是不想說。

沒有生氣就是需要哄他。

不滿意就是在欲拒還迎。

盛長寧唇角微彎了下,從齊眠玉手中取走那塊玉牌,拿在手中把玩,道:“既然我們抽中的是宿棲一脈的小玉牌,那明日去星宿閣,我們就去找那位姜道友試試看了。”

翌日一早,盛長寧睜眼醒來時,下意識擡手去碰身旁已經空涼下來的被子,然後才慢慢坐了起來,等著齊眠玉。

等齊眠玉修煉回來後,盛長寧轉眸看了一眼她寶貝今日所穿的衣裳,才選了一襲顏色相近的衣裙,慢條斯理地穿戴整齊。

隨後,盛長寧便自覺坐在妝鏡前,讓她寶貝幫她梳頭發,挽上新的樣式,戴好銀簪。

妝鏡之中,銀簪微微墜下的銀穗掛著兩枚精致小巧的銀鈴,輕快而靈動。

盛長寧認真打量過妝鏡中的發飾,輕聲問道:“寶貝,我已經很久沒有自己動手梳過頭發了,要是我手藝生疏了,那可怎麽辦?”

齊眠玉看了一眼,應聲答道:“有我在,我可以幫你的。”

他還會梳很多新的樣式,一定不讓她覺得某一日看得有些膩煩的。

他還會努力學習很多新的知識。

盛長寧又問:“那要是你生氣了,不理我了,怎麽辦?”

齊眠玉聞言,抿著唇,眸中有些茫然的情緒。半晌後,他低聲說:“我不理你,跟我照顧你,是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的。”

他會生氣,一定是她又騙他。

他不理她,只是憋著氣,不跟她多說話而已。就算是生氣了,他也依舊會給她花靈石,會幫她梳頭發,會講睡前故事,會陪她睡覺。

這些事情,跟他生氣和不理她,都是互不影響的。

但是,她是個大騙子,膽小鬼。

思及此,齊眠玉眼睫輕覆,將眸中翻湧的情緒盡數遮掩,認真說:“你騙我一次,我就要懲罰你一次。”

盛長寧有些好奇地問:“怎麽懲罰?”

“你騙我一次,我就……一個月不理你,不跟你多說話。”

盛長寧聞言,輕眨了下眼,站起身來,可憐兮兮地道:“那我好慘啊。”

“那我要是騙你十二次的話,那你一年都不會再理我了,也不會多跟我說話了。”

齊眠玉擡眸看向她,語氣逐漸變得冷淡,平靜道:“你要是覺得慘,可以不騙我。”

盛長寧擡起手,探出的指尖輕輕戳了一下她寶貝隱約氣鼓鼓的臉頰。

仿若一瞬間將氣鼓鼓給戳破了般,她寶貝瞬間瀉氣,眸光委屈地瞪了她一眼,驀然撇開視線。

盛長寧趁人不註意,略微傾身,偷襲似的,親了他一下,笑吟吟出聲道:“寶貝,走啦。”

兩人很快出了客棧,往星宿閣駐地緩步走去。

一路上,“迎客”的星宿閣弟子瞧見兩人緩行的方向正是星宿閣,不由得更加賣力地發起自己手中的小玉牌。

“來來來!兩位道友,星辰一脈,無所不能,疑難雜癥,全都治愈!”

“兩位道友,想要最貼心的服務嗎?想要最溫和的問診嗎?來宿棲一脈,本閣之中最好的求醫之處。”

星宿閣弟子一路上分發小玉牌,都只敢發給盛長寧,而不敢發給看起來冷漠而不近人情的齊眠玉。

而後,在齊眠玉終於忍不住之時,當一名星宿閣宿棲一脈弟子將手中小玉牌遞過來時,他終於出手。

“給我!”齊眠玉語氣冷漠道。

盛長寧轉眸瞥了一眼那名小弟子,差點兒沒被嚇得將手中玉牌給抖掉。

齊眠玉見這人頓時僵住,重覆說:“給我!”

小弟子僵僵地遞上手裏的小玉牌,然後轉身,一溜煙兒地跑老遠去了。

盛長寧見狀,輕聲笑了下,出聲說:“師兄,你也太兇了。”

齊眠玉沈默瞬息,低聲道:“不兇。”

他又不會對別人笑,那也不叫做兇。

經過路上這個小插曲,接下來好長一段路上,都沒有人敢再分發小玉牌給盛長寧,就更加不可能把小玉牌分發給齊眠玉了。

兩人暢通無阻地來到了星宿閣駐地前。

星宿閣駐地與劍宗數十餘座劍峰重重疊疊有所不同,視線內一眼望去,是一處極大的廣場,再往深處走,是連綿數十裏的一座小鎮。

小鎮上所住,皆為星宿閣弟子。

而在小鎮最深處,才是一座拔地而起的高聳山峰,星宿閣主殿便屹立於主峰之上。

此刻,在偌大的廣場上,已經有修士支起自己的小攤,開始忙碌起來。

盛長寧很快走到廣場前的執事處,很快有執事弟子出聲詢問:“兩位道友,請問你們二位可有預先的選擇醫師?”

盛長寧擡手,將那一日在寒山時姜逸塵交於她的玉牌遞給執事弟子。

執事弟子接過玉牌後,擡手以一抹靈力驗證之後,解釋說:“姜師兄就在閣中,我命人帶二位道友前去。”

“多謝。”

盛長寧道了一聲謝。

執事弟子很快找來一名弟子,交代清楚後,便讓他帶著盛長寧兩人去姜逸塵現下問診之地。

那名弟子應聲說:“兩位道友,請隨我來。”

他在前方領路,沿著廣場直行向那處占地頗為廣闊的小鎮。

在小鎮前,星宿閣弟子站在一處小型傳送陣前,擡手以手中玉牌啟用傳送陣。

三人很快來到小鎮深處一處僻靜的竹林小院,院落周遭種上各種習性的靈植與草藥,清淡的藥香自院中傳來,令人心曠神怡。

那名弟子站於院落前,擡手敲響院門。

院中傳來腳步聲,轉瞬便來到院門處,姜逸塵打開門,望見院外人,道:“齊道友,盛道友。”

星宿閣弟子出聲介紹道:“姜師兄,兩位客人手持你的玉牌來尋醫。”

姜逸塵一襲淡青色長袍,溫文爾雅,頗有幾分書卷氣息。他應聲說:“我知道了,勞煩這位師弟,你先回去吧。”

待到弟子離開後,姜逸塵伸手一引,將盛長寧兩人引進院中,備好靈茶奉上,才問:“當日在寒山,我聽盛道友所說,是體內靈脈染上了煞氣?”

盛長寧出聲道:“這煞氣是我不小心在劍谷附近染上的,後來發現怎麽也除不掉了,才想著來北州看看。”

說話間,她伸出手去,微撩衣袖,露出半截纖細雪白的手腕。

齊眠玉淡淡垂眸,望了一眼,默然抿唇,並未出聲。

姜逸塵輕應了聲,擡手並指搭在盛長寧手腕間,探著她靈脈之間的情況。

半晌後,他開口道:“的確有被煞氣侵蝕過的痕跡。”

“哦對了。”盛長寧似想到些什麽,“之前在曲城,有星宿閣醫修來給我看過一次情況,她開了一些暫且鎮壓傷勢的藥。”

星宿閣醫修出外診,一般都是緊急情況。

姜逸塵尋聲問道:“那一日是煞氣發作嗎?”

“對。”盛長寧點點頭,“有一點點疼。”

齊眠玉坐在一旁,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冷淡出聲說:“很疼。”

姜逸塵聞言,看向齊眠玉。

盛長寧繼續道:“嗯……也就比一點點疼要多那麽一些。”

齊眠玉無情道:“都疼暈過去了。”

盛長寧補充說:“所以不怎麽疼。”

姜逸塵見狀,先是看了一眼盛長寧,而後又看了一眼齊眠玉,默然收回了探診的手,繼續詢問道:“那當時的情況是……”

盛長寧答道:“我和師兄當時在靈源溫泉附近。”

儼然經歷過五州盛會盛況的姜逸塵平靜地笑了下,聲音溫潤道:“兩位道友,恩愛如舊。”

作者有話說:

來啦來啦,感謝小天使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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