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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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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隔天清晨,灰色的窗簾隔絕著所有試圖照射進來的光線。這間屋子好像一個與世隔絕的小世界。喬嶼猛然間從睡夢中驚醒,滿頭的冷汗。

床邊沒有向遠的身影。

喬嶼驚慌的起身,下意識看了看邊上電腦桌前,向遠居然坐在電腦桌前,還是像昨晚一樣,盤著腿蜷縮在椅子上,戴著耳機玩著游戲。

看不到他的表情。

喬嶼很驚訝,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又拿起手機,手機上的時間是早晨六點多。

她開始懷疑昨天晚上後來發生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向遠所說的一切,到底是自己的夢境,還是真實存在的。

真真假假這一刻在喬嶼的腦海裏幾乎快要爆炸。

“你,一晚上沒睡?”

喬嶼不知道向遠帶著耳機能不能聽到自己說話的聲音。

但是向遠居然聽到了喬嶼說話,摘下耳機看了看直起身坐在床上正看著自己的喬嶼,她的頭發亂蓬蓬的,面色有些發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嗯,睡不著”

“中午想吃什麽?”向遠問。

喬嶼思考了一下,想到了前不久自己特別的想吃廣東的腸粉:“腸粉,可以麽”

“可以。”

說完就又戴上了耳機,繼續玩游戲。

好像喬嶼此時此刻就是一團可有可無的空氣。根本不適合存在於這個房間裏。只是呆呆的看著向遠的背影,又躺下了身。

回憶著向遠晚上所說的一切。心底裏只想著快點逃離這個地方。但是卻又開始不舍得離開這裏。不舍得離開這間屋子。

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他怎麽都不願意看自己一眼……

喬嶼亂成一鍋粥的腦袋,在自己的拼命催眠下又睡了一會兒,直到中午。

向遠可能有些困了,開始上床睡覺,喬嶼醒來後沒有打擾他。只是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發著呆,看著他。

知道下午兩點多,向遠醒來後下意識看了一下時間:“你怎麽又不喊我,不餓麽……”

喬嶼搖搖頭,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兩個人的距離好像變得很遠很遠。

“我去做飯,你先等一下”向遠說完就急忙去了廚房。

又只留下了喬嶼一個人。但是喬嶼卻喜歡在向遠下廚的時候看著他。這一次也不除外。

只是這一次,喬嶼只要想到這或許是最後一次的時候,看著向遠的面孔,他很高,喬嶼看他的時候每次都要微微擡頭。

他的黑眼圈特別明顯,一定是經常熬夜所積累的。皮膚有些粗糙和長痘,紅紅的痘痘在他的側臉頰處生根發芽。

腸粉的做法很簡單,但是需要控制好時間。

廚房很熱,熱的向遠額頭一直冒汗,但是還是要呆在鍋子前邊控制好時間和火候。

喬嶼像往常一樣拿著紙巾幫向遠擦汗,在邊上陪著他。

向遠習慣性的做完了第一份端給喬嶼讓她先吃,然後第二份再自己吃。

喬嶼看著盤子裏滿滿當當的腸粉,分量特別足。倒上生抽還有菜脯後顯得更加有食欲。腸粉的餡兒是牛肉和豬肝。

一口下去的滿足感無法言喻,雖然沒有曾經在廣東玩去店裏邊吃到的味道,但是這份腸粉的味道說實話真的讓喬嶼在很久很久以後都很難忘。

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向遠做的沒一頓飯的味道,都能讓喬嶼很難忘。

這時候向遠也端著自己那份腸粉進來了房間。見到那麽久了喬嶼的盤子裏居然還有一大份的腸粉沒有動。

“你怎麽才吃了那麽一點?不好吃?”

喬嶼搖搖頭:“好吃,但是我想等你一起來吃,才一直忍著沒有下筷”

“好吃就好,你吃得飽嗎?”

“當然”

喬嶼哭笑不得。每一次向遠好像都覺得自己吃不飽,總會給自己吃特別多,也會燒特別多的量。

“要是吃不飽我……”

向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喬嶼搶去:“雖然我屬豬,但是我真的吃得飽”

說完撅著嘴看著向遠。

向遠低笑。

這樣的氣氛才是喬嶼想要的,不壓抑很平常。兩個人一間屋子。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喬嶼和向遠大口的吃起了腸粉。

屋子裏彌漫著香味。因為一直關著門香味久久都沒有散去。

喬嶼快要離開前的一個小時。向遠和喬嶼躺在了床上。向遠舉著手機在看視頻,而喬嶼側過身看著向遠。

過了一會兒,向遠放下手機說想瞇一下。

喬嶼沒有讓向遠那麽輕易的睡下:“你以前為什麽會喜歡我?”

“喜歡還需要理由麽?”向遠反問。

“當然需要”

喬嶼沒有放過向遠也根本不給他逃避問題的機會。

向遠思考了半晌,決定很認真的去回答喬嶼這個問題。就是不知道這麽說實話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說實話,我喜歡你,和你的性格脾氣沒什麽關系”

喬嶼聽到這句話,瞬間腦袋裏一片空白。她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那時候喜歡你,只是因為你長得好看,而已。”

喬嶼聽完這句話,就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她從來沒想到過以前的向遠居然只是因為那麽膚淺的原因而和她在一起。而且認識不久的時間就和她談論到結婚這種事情,導致喬嶼覺得向遠是真的想要認認真真和她過一輩子了。

“所以,你根本不喜歡我,只是喜歡我這張臉?”喬嶼得出了這麽一個結論。但是卻被向遠反駁了。

“你這是什麽話,你的長相不是你的一部分麽?”

“但是你說你喜歡我和我的性格脾氣一點關系都沒有不是嗎”

喬嶼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底裏的感覺依舊不知道用什麽詞語來形容了。好像是向遠一語驚醒了夢中人。

讓她知道原來這個男人一直都不是真的喜歡自己。

“確實”

向遠承認的十分直接。很像他的做風。

“我知道了”

喬嶼沒有再往下詢問。生怕聽到自己無法接受的事實。

還是那條出小區的路,一樣的烈日,向遠還是穿著那麽幾件喬嶼很眼熟的衣服。陪著喬嶼走到了地鐵站的門口。

喬嶼最後還是抱了抱向遠。向遠站的很直。

“最後一次見面了,以後好好的。再見,向遠……”

喬嶼念出最後兩個字,他的名字時候,心底裏洶湧而出的情緒快要無法壓抑。眼淚忍不住的在眼眶打轉。

“你也是,好好的。”

“我會的,再見了”

說完這句話,喬嶼本想頭也不回的離開。

但是最後還是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向遠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有到看不到喬嶼的人影才會離去。所以在喬嶼看得到向遠的時候,回頭都能看到向遠的身影。

電梯不斷下降,向遠的人影也變的越來越小。直到消失。

真的再見了,向遠……

喬嶼心底裏默念著向遠的名字。踏上了回程。

那一刻喬嶼真的是決定了,這一次是最後一次見面。最後一次。沒有下一次。

也是這輩子,最後一次見到向遠

應該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 向遠失眠了一夜

守護著做了一夜噩夢的喬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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