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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三章宋夏戰役(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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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煦在拒戎關以北部署了十萬大軍,其中韓世忠率三萬人守善陽縣,吳階則率七萬大軍駐紮在雁門郡,吳階雖然率軍北上,在紫河幹掉了一萬接應西夏軍,但雁門郡依舊還有兩萬軍隊,由鐘師道率領。

三天前,鐘師道率領的兩萬大軍便已經抵達了善陽縣,和韓世忠的軍隊匯合,曲端奪取了拒戎關後的次日,便立刻向善陽縣送了一封鷹信,請求韓世忠支援。

韓世忠和鐘師道天不亮便率領三萬大軍南下拒戎關,拒戎關距離善陽縣並不遠,直線距離只有八十裏,但如果走官道則稍遠一點,約百裏左右。

中午時分,三萬宋軍抵達了東關鎮,這裏距離西夏軍大營只有三十裏了,這時,幾名騎兵斥候從南面疾奔而來,其旅帥來到韓世忠面前,抱拳行禮道:“啟稟韓大將軍,拒戎關已經生了激戰,西夏軍正大舉攻城,投入了數萬大軍,戰事十分慘烈。”

“西夏大營還有多少人?”

“大約一萬人左右。”

韓世忠笑道:“葉勃森顯然有點沈不住氣了,六萬大軍居然投入五萬人去攻城,完全忘記了要防禦羊馬城,只有一萬人駐守,守得住嗎?”

鐘師道雖然被封為虎賁郎將,但他的軍職還是要低於韓世忠,因此鐘師道表現得比較低調,他笑了笑道:“葉勃森或許認為我們不會立刻到來,對他而言,只要一天時間便能奪回拒戎關,然後再回頭對付我們。”

“鐘將軍說得有道理,但拒戎關壓力太大,我們必須立刻奪取羊馬城,助曲將軍一臂之力。”

“卑職倒有一個想法。”

鐘師道對韓世忠低語幾句,韓世忠連連點頭,“這是個好策略,可以節省時間,我們就這樣辦!”

兩人當即兵分兩路,韓世忠率領兩萬步兵直撲羊馬城,而鐘師道則率一萬騎兵迂回繞到了西夏軍大營的西面。

留守西夏大營的軍隊全部由西夏部落的士兵組成,葉勃森不可能讓鐵勒人來守羊馬城,這支大軍的主將正是高開道,不過高開道雖然名義上是統軍郎將,但他並不能服眾,一萬軍隊實際上是掌握在十名校尉手中。

高開道正在羊馬城內巡視,這時有騎兵疾奔而來,緊張地稟報道:“將軍,巡哨有消息傳來,一支兩萬人的宋軍正從北面向羊馬城殺來!”

高開道大吃一驚,他立刻意識到這是善陽縣的宋軍出動了,趁西夏大軍前去猛攻拒戎關之時,前來襲擊羊馬城。

“傳令各軍準備迎戰!”

高開道立刻下達了迎戰命令,一萬西夏軍隊紛紛上馬,在羊馬城外集結,高開道又急忙派人去通報葉勃森,請求葉勃森派兵回援。

西夏大營位於桑幹水支流黃水河南岸,西夏大營在西面,而羊馬城在東面,呈狹長形部署,綿延二十餘裏,其中軍營和羊馬城各占一半,黃水河畔的羊馬城和紫河的羊馬城一樣,也是土木夯制,高約六尺,裏面飼養了數百萬頭牛羊,這便是西夏大軍南下的後勤保障,和拒戎關一樣,都是葉勃森不惜一切代價要保護的戰略資源。

此時,一萬西夏騎兵已經顧不得大營,他們迅在羊馬城對岸集結,排列成長長的陣型,高開道還是有一點信心,對方只有兩萬步兵,而他們雖然只有一萬人,但全部是戰鬥力強大的騎兵,這一戰他們至少有六成把握戰勝對方。

兩萬宋軍也在兩裏外停住了腳步,開始迅列陣,前排是五千弓弩手,後面則是一萬五千長矛兵,雙方都在等待著出擊的命令。

但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指著西面大喊:“火!大營起火了。”

眾騎兵回頭,只見大營方向火光沖天,濃煙滾滾,烈焰騰空,正迅向羊馬城方向蔓延而來。

突來的變故使得突厥騎兵一陣慌亂,隊伍有點混亂了,高開道大喊:“不要慌亂,軍營是座空營,我們要保住羊馬城!”

話音剛落,隊伍後面忽然一陣大亂,慘叫聲四起,高開道大吃一驚,回頭望去,只見羊馬城的北墻邊出現了無數的宋軍騎兵,他們已經撞破了羊城城,從數十個口子沖了出來,一邊奔馳,一邊放箭,後排的西夏騎兵死傷慘重。

西夏騎兵驚恐萬分,紛紛後退,就在這時,兩裏外的宋軍陣營內鼓聲大作,兩萬宋軍士兵齊聲吶喊,向西夏騎兵掩殺而來。

一萬西夏騎兵腹背受敵,軍心大亂,隊伍混亂不堪,軍隊的士氣也迅消退,這時已經沒有士兵再想與宋軍決戰了,各部落的校尉只想保存自己的實力,紛紛調轉馬頭向東撤離。

高開道急得大喊,卻沒有人理睬他,高開道萬般無奈,只得率領數十名親兵向東奔逃,剛奔出不到百步,一支宋軍騎兵從斜刺裏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為是一名中年的宋軍大將,只見他錦袍銀盔黃銅甲,黑馬銀槍黑鐘馗,正是大將鐘師道。

高開道當然認識鐘師道,他曾投靠鐘惡,在涿郡呆了一年多,和鐘師道打過無數次交道,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鐘師道,高開道一下子呆住了。

鐘師道也是擒賊先擒王,他早看見了西夏軍主將大旗,便鎖住了這支軍隊,但他也沒有想到,對面的西夏主將竟然是高開道,鐘師道半晌冷笑道:“我還以為高將軍早死了,沒想到陰魂不散,居然混到西夏哪裏去了,今天遇到我,看來也是一個天意!”

高開道深知鐘師道厲害,連忙哀求道:“師道,看在昔日我效忠你叔父的面上,放我這一次吧!”

“呸!”

鐘師道冷冷吐了口唾沫,“出賣民族的敗類,還敢和我套近乎,我若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也免得辱沒了祖宗。”

高開道大怒,“小畜生,受死吧!”

他揮動三尖兩刃刀,催馬向鐘師道殺去,鐘師道不慌不忙,銀槍一抖,長槍如梨花暴雨般向高開道刺去,一連刺出數十槍,殺得高開道手忙腳亂,這時,長槍如閃電般向高開道胸口刺來,高開道本能的舉刀格擋,不料這只是虛招,不等高開道反應過來,長槍已經刺到了高開道脖子。

高開道只覺脖子一陣劇痛,他大叫一聲,竟被鐘師道挑下馬來,鐘師道覆一槍,結果了高開道的性命,高開道屢屢從危險中逃脫,但正如那句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高開道最終沒有逃過天道,死在了鐘師道的手中。

高開道被殺雖然並沒有影響到西夏軍隊的軍心士氣,但此時西夏軍已全線崩潰,一萬西夏騎兵是由大大小小十個西夏部落組成,每個部落領出任的校尉,率領自己的部落士兵。

如果在殺戮搶掠之時,這些部落會團結一心,個個奮勇爭先,可一旦戰爭落敗,他們則先考慮保存實力,逃離戰場無疑是最明智的決定。

西夏騎兵向東逃出十幾裏後又倉皇向北奔逃,鐘師道立刻分兵兩路,令鷹揚郎將史橫波率領五千騎兵繼續北上追殺,另外五千騎兵則蹚過黃水河,在鐘師道的親自率領下向拒戎關殺去。

五千宋軍騎兵一路向北追殺,追出百餘裏,殺敵大半,史橫波便不再追趕,率軍返回羊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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