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再回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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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宋遼雙方開始開封談判的同時,趙煦也抵達了江都,而這時羅雲志已經先一步發動了水軍攻勢,他親率數百艘戰船沿長江向西而去,清剿杜越山的水上運輸能力。
闊別兩年,趙煦又一次來到了他曾經治理過的江都,消息傳開,數十萬江都民眾自發地來城外迎接昔日的江淮招討使歸來。
江都城外的運河兩岸已是人山人海,延綿十餘裏,當趙煦的座船出現在江都運河上時,運河兩岸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和吶喊聲,無數人喜極而泣,忘情地大聲歡呼,數十萬雙手臂在兩岸揮舞,不少白發蒼蒼的老者在岸上跪下,仿佛在迎接英雄的凱旋歸來。
江都在趙雲山兵變後已經沈淪太久,他們無比渴望獲得重生的機會,渴望著繁華能重新歸來,而當趙煦到來時,使所有人都看到了一線希望,趙煦身上承載著數十萬江都人新生活的夢想。
當趙煦從大船內走出,兩岸再次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趙煦揮手向兩岸民眾致敬,他著實被江都民眾的熱情感動了,數十萬民眾出城迎接他的到來,而他僅僅只在江都呆了數月。
這時,數十名白發蒼蒼的老者被官員們帶了上來,他們跪下大禮參拜,“小民拜見皇帝陛下,祝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煦連忙伸手虛托,“各位長者快快請起,折殺趙煦了!”
眾老人被士兵扶了起來,為首一名老者喜極而泣道:“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陛下盼回來了。”
趙煦認識這名老者,是江都豪門梁氏家族長老會的首席,至少八十五六歲了,他擔任江都士紳領袖近三十年,趙煦微微笑道:“兩年未見,梁翁的身體還很康朗啊!”
梁實翁見趙煦認出自己,心中更加激動,連忙道:“托陛下之福,小民身體還不錯,既有萬歲的金口玉言,小老兒一定還會多活幾年。”
這時,趙煦對眾長者高聲道:“朕明白大家述求,恢覆江都的繁榮也是朕最緊迫要解決的事情,趙雲山已被抓獲,不日將在開封公開處斬,清風軍也被剿滅,我這次南下就是為了徹底剿滅杜越山而來,他是江都的心腹大患,這次一定要徹底鏟除,相信通濟渠很快就會恢覆,南北貿易會重新流動起來,我向大家承諾,三個月內,江都不再有匪患之憂!”
趙煦的話仿佛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在人群中傳播,運河兩岸徹底沸騰了,男女老幼喜極而泣,無數人振臂高呼,“萬歲!皇上萬歲!”
江都留守府官房內,趙煦正在聽取長史李長風的述職匯報,李長風雖然出任江都留守府長史,但實際上江都的政務就是他全權負責,把江都城管轄權劃給留守府,這就架空了江淮行臺尚書範純祐幹涉江都事務的可能。
“卑職這三個月主要拜訪江都各大家族,以及各大商行,逆轉江都人口外流,恢覆大部分江都手工業,另外也要穩定住江都糧價,按照卑職最初的方案,是要把貨運船隊暫時集中在官府手中,這樣可以集中運輸,軍隊便可以參與護航。”
“效果如何?”趙煦直接了當地問道。
“回稟殿下,由於糧價回落,江都人口外流已經停止,而且由於徐海公和江南會的戰爭持續不斷,大量人口逃到江都,這幾個月,江都人口數量從五十萬又恢覆到七十萬,不過都是臨時難民,江都的負擔反而加重了,卑職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碌安置難民,人手不足,有點焦頭爛額。”
說到這,李長風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挑起江南會和徐海公的內戰就是他一手策劃,但最後導致的難民潮他又不得不面對。
“人手不足可以從東海郡調人過來,東海郡那邊的徐州難民返鄉已經差不多快完成了,我會立刻將那邊的官員調來協助你處理好江南難民問題,這是收買人心的機會,要好好把這個機會抓住。”
“卑職也明白這一點,卑職也在殫精竭慮安置好江南難民。”
趙煦點點頭,又問道:“貨船集中運輸進展如何了?”
“這件事可以說一波三折,屢屢出人意表。”
“具體說一說。”
趙煦對這件事很感興趣,開封已漸漸成為北方的經濟中心,而江都是南方的經濟中心,如果能把兩個經濟中心統一起來,在經濟上會迸出巨大的能量,李長風提出控制貨運船隊,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卑職之前拜訪了江都三大船貨運商行,百捷船行、南運船行和全通船行,他們擁有江都九成以上貨船,達六百餘艘,其中百捷船行的背景是獨孤氏,而南運船行和全通船行的背景都是江南會,我提出三家船行的船運由官府統一協調,結果被他們一致拒絕,幾次拜訪都被嚴詞拒絕,所以我考慮成立北運船行,由官府提供貨船免費為商家運輸物資,用競爭將他們擠垮,不料杜越山卻幫了我一個大忙。”
“你是說杜越山軍隊襲擊貨船之事?”
“正是!”
李長風點點頭笑道:“杜越山的軍隊同時在譙郡、下邳郡和彭城郡搶劫商船隊,導致數十家商行遭遇慘重損失,四百多條船只被杜越山奪走,三大船行現在只剩下不到百艘貨船,前天他們同時來找我,希望能臨時租賃官府的船只,被我一口回絕。”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麽辦?”趙煦繼續問道。
“卑職打算雙管齊下,一方面成立北運船行,從各地調集五百艘貨船至江都,以免費貨運方式徹底擊垮三大船行,同時釜底抽薪,責令江都船場不得為私人造船,這樣不出三個月,江都官府就完全能壟斷貨運,那時再適當收點運費,不說賺錢,至少也不能虧本,卑職算過,只要是現在三大船行一半的價格便可以維持收支平衡了。”
趙煦暗暗讚嘆,李長風不愧是從兵部侍郎轉為留守府長史,果然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也只有他才能迅速打開局面,扭轉江都商業被各大勢力控制的現狀,範純祐確實不行,他沒有這種魄力和手腕。
心中雖然十分讚賞,但趙煦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沈思片刻又問道:“江都船場的造船能力如何?可以造多大的船?”
這也是趙煦十分關心的問題,雖然他已經收集了北方最好的船匠,並且搞到了圖紙,但建造橫洋舟之類的大船依舊很吃力,到目前為止只造出一艘,如果南方能造橫洋舟,當然是最好不過。
李長風卻搖了搖頭,“恐怕讓陛下失望了,這一年江都流失了近半人口,其中大部分是優秀工匠,船匠也大部分離去了,當初數千艘巨大的龍舟就是在江都建造,可目前江都船場最多只能造五百石左右的貨船,還不如北海郡船場,陛下,請恕卑職說句逆耳之話,我們去年攔截趙雲山時,沒有順勢拿下江都,是我們一個重大的戰略失誤,要知道當時的江都可是匯集了大宋一大半的精華。”
趙煦沒有說話,這一點不用李長風指出他心裏也明白,他確實犯下了一個大錯。
沈思良久,趙煦道:“優秀的人才不會憑空消失,我們亡羊補牢,用種種辦法來吸引這些優秀工匠的重新回歸。”
趙煦拍了拍李長風的肩膀,“這個任務我就交給你了,你下一步不要管難民之事,把它交給李清明管理,他過兩天就來了,你全力以赴恢覆江都的制造能力,我不管你用什麽手段,也不用擔心朝廷會不會同意,這件事你直接向我匯報。”
李長風緩緩點頭,他感受到了天子陛下對自己的信任,但也同時感受到了肩頭上的巨大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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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別兩年,趙煦又一次來到了他曾經治理過的江都,消息傳開,數十萬江都民眾自發地來城外迎接昔日的江淮招討使歸來。
江都城外的運河兩岸已是人山人海,延綿十餘裏,當趙煦的座船出現在江都運河上時,運河兩岸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和吶喊聲,無數人喜極而泣,忘情地大聲歡呼,數十萬雙手臂在兩岸揮舞,不少白發蒼蒼的老者在岸上跪下,仿佛在迎接英雄的凱旋歸來。
江都在趙雲山兵變後已經沈淪太久,他們無比渴望獲得重生的機會,渴望著繁華能重新歸來,而當趙煦到來時,使所有人都看到了一線希望,趙煦身上承載著數十萬江都人新生活的夢想。
當趙煦從大船內走出,兩岸再次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趙煦揮手向兩岸民眾致敬,他著實被江都民眾的熱情感動了,數十萬民眾出城迎接他的到來,而他僅僅只在江都呆了數月。
這時,數十名白發蒼蒼的老者被官員們帶了上來,他們跪下大禮參拜,“小民拜見皇帝陛下,祝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煦連忙伸手虛托,“各位長者快快請起,折殺趙煦了!”
眾老人被士兵扶了起來,為首一名老者喜極而泣道:“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陛下盼回來了。”
趙煦認識這名老者,是江都豪門梁氏家族長老會的首席,至少八十五六歲了,他擔任江都士紳領袖近三十年,趙煦微微笑道:“兩年未見,梁翁的身體還很康朗啊!”
梁實翁見趙煦認出自己,心中更加激動,連忙道:“托陛下之福,小民身體還不錯,既有萬歲的金口玉言,小老兒一定還會多活幾年。”
這時,趙煦對眾長者高聲道:“朕明白大家述求,恢覆江都的繁榮也是朕最緊迫要解決的事情,趙雲山已被抓獲,不日將在開封公開處斬,清風軍也被剿滅,我這次南下就是為了徹底剿滅杜越山而來,他是江都的心腹大患,這次一定要徹底鏟除,相信通濟渠很快就會恢覆,南北貿易會重新流動起來,我向大家承諾,三個月內,江都不再有匪患之憂!”
趙煦的話仿佛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在人群中傳播,運河兩岸徹底沸騰了,男女老幼喜極而泣,無數人振臂高呼,“萬歲!皇上萬歲!”
江都留守府官房內,趙煦正在聽取長史李長風的述職匯報,李長風雖然出任江都留守府長史,但實際上江都的政務就是他全權負責,把江都城管轄權劃給留守府,這就架空了江淮行臺尚書範純祐幹涉江都事務的可能。
“卑職這三個月主要拜訪江都各大家族,以及各大商行,逆轉江都人口外流,恢覆大部分江都手工業,另外也要穩定住江都糧價,按照卑職最初的方案,是要把貨運船隊暫時集中在官府手中,這樣可以集中運輸,軍隊便可以參與護航。”
“效果如何?”趙煦直接了當地問道。
“回稟殿下,由於糧價回落,江都人口外流已經停止,而且由於徐海公和江南會的戰爭持續不斷,大量人口逃到江都,這幾個月,江都人口數量從五十萬又恢覆到七十萬,不過都是臨時難民,江都的負擔反而加重了,卑職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碌安置難民,人手不足,有點焦頭爛額。”
說到這,李長風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挑起江南會和徐海公的內戰就是他一手策劃,但最後導致的難民潮他又不得不面對。
“人手不足可以從東海郡調人過來,東海郡那邊的徐州難民返鄉已經差不多快完成了,我會立刻將那邊的官員調來協助你處理好江南難民問題,這是收買人心的機會,要好好把這個機會抓住。”
“卑職也明白這一點,卑職也在殫精竭慮安置好江南難民。”
趙煦點點頭,又問道:“貨船集中運輸進展如何了?”
“這件事可以說一波三折,屢屢出人意表。”
“具體說一說。”
趙煦對這件事很感興趣,開封已漸漸成為北方的經濟中心,而江都是南方的經濟中心,如果能把兩個經濟中心統一起來,在經濟上會迸出巨大的能量,李長風提出控制貨運船隊,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卑職之前拜訪了江都三大船貨運商行,百捷船行、南運船行和全通船行,他們擁有江都九成以上貨船,達六百餘艘,其中百捷船行的背景是獨孤氏,而南運船行和全通船行的背景都是江南會,我提出三家船行的船運由官府統一協調,結果被他們一致拒絕,幾次拜訪都被嚴詞拒絕,所以我考慮成立北運船行,由官府提供貨船免費為商家運輸物資,用競爭將他們擠垮,不料杜越山卻幫了我一個大忙。”
“你是說杜越山軍隊襲擊貨船之事?”
“正是!”
李長風點點頭笑道:“杜越山的軍隊同時在譙郡、下邳郡和彭城郡搶劫商船隊,導致數十家商行遭遇慘重損失,四百多條船只被杜越山奪走,三大船行現在只剩下不到百艘貨船,前天他們同時來找我,希望能臨時租賃官府的船只,被我一口回絕。”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麽辦?”趙煦繼續問道。
“卑職打算雙管齊下,一方面成立北運船行,從各地調集五百艘貨船至江都,以免費貨運方式徹底擊垮三大船行,同時釜底抽薪,責令江都船場不得為私人造船,這樣不出三個月,江都官府就完全能壟斷貨運,那時再適當收點運費,不說賺錢,至少也不能虧本,卑職算過,只要是現在三大船行一半的價格便可以維持收支平衡了。”
趙煦暗暗讚嘆,李長風不愧是從兵部侍郎轉為留守府長史,果然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也只有他才能迅速打開局面,扭轉江都商業被各大勢力控制的現狀,範純祐確實不行,他沒有這種魄力和手腕。
心中雖然十分讚賞,但趙煦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沈思片刻又問道:“江都船場的造船能力如何?可以造多大的船?”
這也是趙煦十分關心的問題,雖然他已經收集了北方最好的船匠,並且搞到了圖紙,但建造橫洋舟之類的大船依舊很吃力,到目前為止只造出一艘,如果南方能造橫洋舟,當然是最好不過。
李長風卻搖了搖頭,“恐怕讓陛下失望了,這一年江都流失了近半人口,其中大部分是優秀工匠,船匠也大部分離去了,當初數千艘巨大的龍舟就是在江都建造,可目前江都船場最多只能造五百石左右的貨船,還不如北海郡船場,陛下,請恕卑職說句逆耳之話,我們去年攔截趙雲山時,沒有順勢拿下江都,是我們一個重大的戰略失誤,要知道當時的江都可是匯集了大宋一大半的精華。”
趙煦沒有說話,這一點不用李長風指出他心裏也明白,他確實犯下了一個大錯。
沈思良久,趙煦道:“優秀的人才不會憑空消失,我們亡羊補牢,用種種辦法來吸引這些優秀工匠的重新回歸。”
趙煦拍了拍李長風的肩膀,“這個任務我就交給你了,你下一步不要管難民之事,把它交給李清明管理,他過兩天就來了,你全力以赴恢覆江都的制造能力,我不管你用什麽手段,也不用擔心朝廷會不會同意,這件事你直接向我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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