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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去往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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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煦蹲了下來,範雲霽明白她的意思,紅著臉趴在趙煦的背上,趙煦背著她站了起來,繼續向廬州方向前行。

一直到傍晚十分,趙煦才終於找到了官道,他才發現自己一天一夜之間居然兜了一個大圈子,實際上他們離開鳳凰山還不到三十裏。

或許是扭傷的腳發了炎癥的緣故,腳腕紅腫的厲害,範雲霽整個身體都發起熱來,額頭滾燙,無力的趴在趙煦後背上,昏昏沈沈的睡了一天。

“公子!”範雲霽聲音略微有些嘶啞:“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你已經兩天兩夜沒休息了!”

趙煦的身體確實有些吃不消,又困又餓又累,只是她很擔心範家小姐,顧不上自己的勞累。

若不盡快想辦法把他的腳上炎癥消退,很可能會留下後遺癥,腿很可能會變瘸,想想一個美麗的少女變成瘸子,而且還是令他動心的女子,想想都難以接受,他現在多麽希望能遇到禁軍,估計他們還在到處尋找自己吧。

但是一路上他換了多次草藥,可是都沒有效果,趙煦一邊走一邊尋找,看能不能找到一味正真有效果的好藥。

就在此時,趙煦忽然聽見了遠處有馬蹄聲傳來,他的聽力極為靈敏,騎馬之人應該在數裏外。

趙煦立刻跑到一處高地上向前方望去,只見遠處塵土飛揚,這分明是一隊騎兵到來,趙煦心中一驚,拔腿便向不遠處的一片森林離去。

趙煦奔進森林,躲在一棵大樹後細細觀察,只見七八名騎兵飛馳而至,但絕不是宋軍,穿著百姓的衣服,拿著長矛戰刀,分明是一支土匪騎兵,雖然宋朝缺戰馬但是並不缺騾馬和瘦馬,顯然土匪騎的就是瘦弱的馬匹,不過馬匹都是受朝廷管制的,土匪怎麽會有馬匹?

“公子,是不是那群土匪?”範雲霽有些害怕的問道。

趙煦點點頭,在這裏除了他們不會有別人,因為他計算過禁軍要找到這裏還需要一段時間。

“他們沒有發現我們離去的方向,應該是還懷疑我們還在附近,所以這群土匪還在繼續搜尋我們。”

“那我們怎麽辦?”

“不走官道就是了!”

趙煦背起範雲霽,轉身向森林深處走去。

夜幕降臨,趙煦在一處丘陵的半山腰找到一個山洞,洞深約兩丈、六尺高、但不寬、趙煦把山洞清理幹凈,抱著範雲霽鉆了進去。

這一帶森林茂盛,野獸極多,尤其是夜間更有無數野獸出沒覓食,一般商旅會點一堆篝火過夜,但是趙煦害怕火光引來王小八的匪兵,他不敢點火,只有在山洞裏才比較安全。

趙煦扶著範雲霽半靠在石壁上,脫下自己的衣服給蓋上,範雲霽昏昏沈沈,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連話都說不出來。

趙煦又摸了摸她的額頭,入手滾燙,可是去哪裏找藥呢?趙煦不由心急如焚。

“幸好還在!”趙煦忽然想起了什麽,打開自己腰間的包裹,裏面是傳國玉璽,旁邊靜靜的躺著一個小玉瓶,裏面還有半瓶太醫院最好的療傷聖藥“禦清散”,這是太醫院首席醫師為他配制的藥材。

他拖去範雲霽的繡花鞋,除去襪子的和腳裸上的藥草,將他的腳放在自己的懷中,取出小玉瓶取下瓶塞,輕輕的將一半禦清散傾倒在腳裸的紅腫處,慢慢的用手把藥散開,替她包紮起來。

趙煦盯著還剩三分之一的禦清散,他想了想取出水葫蘆將禦清散全部倒入水中,輕輕的搖了搖水葫蘆,做到範雲霽的面前。

範雲霽臉色蒼白、憔悴不堪,她慢慢睜開眼睛,對著趙煦笑了笑:“公子、我覺得腿上好清涼,不怎麽疼了。”

趙煦精神一振,難道禦清散真的起作用了?說實話他自從拿到藥之後一直沒用過,也不知道效果怎麽樣,他連忙將範雲霽撫坐起來,慢慢的靠在自己身上。

他打開水葫蘆的葫嘴,小心翼翼的餵範雲霽將藥水喝下去:“這是我從家裏帶出來的療傷藥,說不定對你的傷有好處!”

“嗯!”範雲霽輕輕的回答了一聲,握住他的手,輕聲道:“公子、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吧,我沒事!”

“好、我去外面看看!”趙站起身走出山洞,他的衣服給了範雲霽,自己卻赤裸著上身,山洞裏太狹窄,他怎麽能赤裸著上身和一名女子擠在一起過夜,會影響她的名聲。

四周極為寂靜,沒有任何動靜,趙煦疲憊的在洞口坐了下來,盡量他困得眼睛皮都要睜不開,但他知道,若真有猛禽在窺視他,也不會發出任何動靜。

趙煦一遍遍告誡自己不要睡著,但他還是在不知不覺中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山洞裏傳出一聲驚叫:“公子、快來!”範雲霽的聲音十分驚恐。

趙煦一下子驚醒過來,他想起了什麽忽然跳了起來,拔劍向山洞內沖去,卻猛的停住腳步。

只見山洞內盤著一條大蛇,足有手臂粗細,一丈長,正對著範雲霽吐紅信,只見範雲霽縮成一團,緊緊捂著嘴,目光驚恐至極。

大蛇忽然感到身後有危險,猛的回頭,卻見寒光一閃,蛇頭飛起,趙煦隨即用天子劍一挑,將整條蛇身都挑扔出了山洞,隨即一腳也將舌頭踢出了山洞。

只在兔走鶻落之間,他便處理掉了這條大蛇。

趙煦歉意的蹲在範雲霽面前,低聲安慰:“是我疏忽了,沒事了!”

範雲霽撲進了他的懷中哭了起來,趙煦輕輕撫摸她的秀發和瘦弱的肩膀,心中對她充滿了憐惜。

範雲霽在她懷中委屈的哭了半晌,才抹去眼淚歉意的道:“好像我好一點了。”

趙煦一怔,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自己不燙了,恢覆了正常,他心中一陣激動,又連忙除去他的鞋襪,仔細看他腳裸扭傷處,盡管光線暗淡,但是他還是看的很清楚,紅腫已經消退。

趙煦心中狂喜難耐,一把將她抱在懷中,激動的大喊起來:“藥真的有效,你有救了!有救了!”

在趙煦出現在鳳凰山救他的那一刻,範雲霽的芳心已經悄悄的系在了這個正直勇毅的年輕男子身上。

這一刻範雲霽感受到了趙煦的狂喜,那是他對自己發自內心的愛護和關心,他用整個生命來救自己,範雲霽心中感動至極,淚水撲簌簌的落下。

過了好久趙煦才平靜下來,他不好意思的放開範雲霽,臉上一陣發熱,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你繼續休息,我去外面替你放哨,保證不會再有危險。”

“不要!”範雲霽拉住了他的手,哀求的望著趙煦:“你別走,我一個人害怕。”

“好、哪裏人擠一擠。”

趙煦微笑著在她身邊坐下,範雲霽很自然的將頭枕在趙煦的肩上:“公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真是糊塗了,我單名一個煦字,‘晨煙暮霭,春煦秋陽’的煦,另外我姓趙”。趙煦撓了撓頭。

趙禎之所以為他取名煦,就是因為他出生之時整個皇宮都在發光發熱。

“煦這個字很好啊!能夠溫暖人心,公子能坦誠相待我很高興。”

範雲霽又輕輕抿了一下嘴唇,小聲問道:“趙大哥,你的父母在老家嗎?”

“我父親已經去世五年了,如今我的母親生活在開封城裏。”

“哦,對不起!那你就只有一個伯母一個親人了嗎?”

“沒有,我還有一個妹妹”,至於他的其他親人,他都不在乎。

範雲霽看著身邊的這位年輕男子,雖然和自己呆的時間很短,但她卻感覺到他對自己那種至死不渝的堅持,仿佛他們已經生活了幾十年,這是一個讓她能依靠,給她安全感的男子。

她默默的克制著內心的激動,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靠向了趙煦,似乎渴望從他那裏再獲得出去母親之外的依靠。

趙煦感覺身後石壁有些涼,便伸手摟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他的手臂上,範雲霽卻會錯了意,慢慢依偎在趙煦懷中,她擡起頭,一雙美眸深情的註視著他。

趙煦只覺得頭腦裏‘嗡’的一聲,仿佛一股電流傳遍了他的全身,他頭腦一片混亂,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揪住了他的全部身心,他一點點的低下頭……

範雲霽心中羞澀之極,但卻沒有推開趙煦,而是慢慢閉上了眼睛,紅唇微微張開,兩張嘴唇終於碰到了一起,趙煦腦子一怔,一觸即分。

趙煦猛的擡起頭:“對不起,我剛剛……能否給我一段時間,我一定去範家提親……”

就在這時範雲霽從後面緊緊抱住他的腰:“好、我等你!”

趙煦又將範雲霽深深的抱進了懷中,坐在自己的腿上,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秀發,與她深情的對視:“你放心,我說話算話!”

“誰不放心了,我又沒說一定要嫁給你!”範雲霽羞澀的將頭埋進趙煦的胸膛,之感覺趙煦緊緊的將自己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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