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華樓裏出來，一行人顯得非常精神，但臉上卻露出非常厭惡的表情，唯有固法美偉還算正常。

“嗚……那究竟是什麽味道啊？”

“那真的是人喝的東西嗎……”

“不要……說了，想起來就……”

“嗚……”

固法美偉笑瞇瞇地看著四人，曾經領教過一次的她婉拒了水羽楠葉的好意，現在看著好友們中招，莫名地有一種興奮……當然，她知道那營養液的效果對人體是有好處的。

“固法前輩……你該不會早就知道了吧……”

“對，你剛才也沒喝……”

“不可原諒……”

白井黑子、初春飾利、佐天淚子圍了上去，固法美偉連連後退：“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你們看，那個效果的確很不錯吧？除了還殘留在口腔裏的那個味道，身體是不是更精神了？”

雖然是那樣，但少女們並不領帳，眼看就要把固法美偉逼入角落裏，禦阪美琴突然大叫一聲。

“啊～～～真不爽！”

眾女立刻回頭，看到禦阪美琴正對著中華樓跺腳。

“竟然要我幫她賣那個東西……”

禦阪美琴看來真的是很不爽，話都說不下去了，眾女對視一眼之後，固法美偉上前安慰道：“只不過是在網上確定訂單而已，而且我們也會幫你，每天也不用花多少時間的。”

“是啊，姐姐大人，而且這是他答應幫助木山那些學生的條件……”

沒錯，到最後……在喝下楠葉營養液之前，她們沒有忘記來這裏的另一個目的——木山春生那些學生還在昏迷當中，在木山春生被逮捕之後就真的沒有人去關心他們了，所以少女們就根據上條當麻留下來的線索來找吳建，希望真的如上條當麻所說那樣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吳建自然也沒有拒絕這個委托，不過報酬卻是讓禦阪美琴等人幫他賣超能力學習機……當然，因為是要為千奇百怪的超能力者個人定制的，所以需要下訂單才行。又因為有禦阪美琴這個Level 5出面當招牌，不僅可信度上升，少女們在做生意的時候也可以安全一點。

在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禦阪美琴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答應了吳建的要求，而吳建也派出水羽楠葉前去救治那些學生——這也可以當作是水羽楠葉的歷練，可謂是一舉兩得。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水羽楠葉認識一個新朋友都會像是獻寶一樣拿出她的楠葉營養液。不得不說這營養液也是得到了進化，不僅顏色變得好看了，聞起來竟然還有股清香，在不知道底細的人眼裏，可以說是一杯非常有吸引力的飲料。

結果就如上面說的一樣，除了早就中過招的固法美偉，其餘人等都被水羽楠葉給放倒了，在睡了幾個小時之後才逃也似的跑了出來。

將少女們送走之後，吳建也沒有什麽事情做了，因為都可以交給別人去做，無所事事的他就開始偷……關心起親愛的弟子來，通過電腦屏幕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雖然上條當麻已經知道茵蒂克絲的真實情況，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被神裂火熾教訓了一頓的原因，他做事謹慎了起來，並沒有立刻幫茵蒂克絲解除限制。

一來，他擔心解除限制會很麻煩，想要先找到神裂火熾等人尋求幫助；二來，也是擔心解除限制動靜會很大，在緊要關頭引來神裂火熾又解釋不清會誤了大事。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教會在茵蒂克絲身上那個位置下了限制，摸遍全身上下都沒有發現——當然是偷偷的，不過有時也會被發現，這三天來可是被月詠小萌、茵蒂克絲追著打了不少次。

而且因為不想給茵蒂克絲添加心裏壓力，他這三天是盡力讓她高興，也沒有告訴她腦袋的事情。所以尋找限制的進度非常緩慢，到了第三天才剩下幾個重要的部位……

“切！真是禽獸不如，要是我，一天之內就能把其餘部位排除！”看到這裏，吳建不屑地說道。

“總比你化身禽獸為好吧……”水羽楠葉也是跟著吐槽道。

“哈哈，沒想到楠葉你也學會吐槽了啊。”

吳建一把摟住了水羽楠葉。

“討厭啦……”

水羽楠葉抗拒地推了推，畢竟電腦屏幕裏的上條當麻正陷入麻煩之中，他們在這邊打情罵俏實在是不好，不過她也推不過吳建，只能半推半就任他施為了。

雖然有這兩人在看著，但他們也是完全不出手，直到月詠小萌那公寓裏射出一道光亮的長柱，吳建才擡起頭來。

“樹形圖設計者還是被龍王給吐槽死了啊，這下可就熱鬧多了。”說著，吳建站了起來，看著水羽楠葉說道：“坐得也夠久了，也該好好的活動一下了。”

眨了眨眼睛，水羽楠葉自然知道吳建話中有話，不過她只是微笑著說道：“可不要將他們折騰得太過分哦。”

“哈哈……這就看我的心情了！”

吳建哈哈一笑，身影瞬間就消失在水羽楠葉面前，後者搖搖頭，站起來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月詠小萌的房間裏，頂部已經被“龍王的吐息”給摧毀，可以直接看到被燈光奪去色彩的夜空。

其下，茵蒂克絲閉著眼睛倒在地上，上條當麻衣衫襤褸地站在她的前方——因為之前和神裂火熾談不攏，所以被添上了不少刀傷。最後還是依靠著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他們，他才能義無反顧地突破“龍王的吐息”來到茵蒂克絲面前解除她的限制。

不過因為之前和神裂火熾、史提爾等人的戰鬥，在對抗“龍王的吐息”之後，上條當麻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站著的身影搖搖欲墜。

而這時，“龍王的吐息”散去之後化成漫天飛舞的羽毛慢慢落下，其中一根眼看就要落到他的腦袋上的時候，一只手放到了他的腦袋上。

嗯？這只手……是師父……

咚！

吳建抓住弟子的頭，狠狠地磕到了地板上。

這一下不僅讓上條當麻徹底清醒過來，也讓他徹底蒙了……師父打他幹嘛啊？

不僅是他，看著突然出現的吳建，史提爾嘴裏叼著的煙都掉了下來。

“什麽人！？”

神裂火熾反應最迅速，雖然突然出現沒有殺氣的人讓她也楞了一下，但立刻就把手放到了刀柄上。

“師……父！你這是做什麽啊！？好端端的為什麽打我！？”上條當麻一下子就從地上蹦了起來，瞪著吳建質問道。

師父！？

史提爾和神裂火熾楞住了，沒想到這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攻擊的人是上條當麻的師父……這也太年輕了，雖然在魔法界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

不過兩人也沒有懷疑，自然是因為上條當麻的態度。

“好端端？”吳建冷笑著，拿起一根光之羽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羽毛？”

“是啊，羽毛，你把手伸出來……左手！”

於是，上條當麻傻乎乎地伸出了左手，不過剛伸到一半他就察覺不對，急忙把手收了回去：“師父，你又想坑我？”

“沒有沒有，這不是羽毛嗎？很漂亮的，你拿回去收藏吧。來來來，不用客氣。”

“不要啦，師父……”

於是，師徒兩一個要送一個要躲，就在狹小的空間裏上演了一場貓捉老鼠。

“我X！師父，這個羽毛到底是什麽？你給我個心理準備啊！！！”上條當麻一邊逃一邊問道。

咳咳！

可能是看不過去兩人耍寶的行為，神裂火熾咳嗽兩聲，解釋道：“那是光之羽，被‘龍王的吐息’破壞的部分會變成這樣，威力雖然比不上‘龍王的吐息’，但也不小。剛才我看有一片差點就要落到你頭上了，如果真的碰上你的腦袋裏面至少也會變成一片漿糊……我這邊也來不及救援了，如果不是你師父，恐怕……”

聽完，上條當麻一臉驚恐地摸了摸腦門，要是變成那樣真的會死人啊……他也理解了吳建的行為，因為以前也是這樣，他犯下什麽錯吳建都會來救他，但也會讓他再一次領教沒人救會有什麽後果。

“師父，多謝你……”

“免了，老實說我真的不想再救你了。你說你，該教的我都已經教了，為什麽你就是不爭氣呢，如果你早點領悟小宇宙，今天就不用這麽狼狽了！”

“師父，我知道小宇宙很厲害，但我的右手……”

啪！

吳建一下子就拍掉了上條當麻舉起的右手，罵道：“會把妹了不起啊？你的右手在我面前算個屁！老子連抑制力都不怕，還拿你這只臭手沒辦法？你根本就是不努力而已，龍王機，電他。”

吼！

一聲咆哮，龍王機浮現在吳建身後，立刻就召喚一道閃電朝上條當麻劈下。

“魔法！？”

史提爾、神裂火熾兩人驚叫起來，照理說只是使用魔法的話是不會令他們這麽吃驚的，傀儡之類的東西他們也見過不少。但問題是，龍王機從頭到尾都看不出來是魔法的產物，也只有召喚閃電的時候才顯露出魔法的痕跡。

不過兩人很快就皺起眉頭，因為這魔法……和他們認知裏的不一樣啊，只能說是類似的東西……但……那本質上應該也是魔法才對……

“道術嗎……”

“不對……就算是道術也不過是名稱的不同……本質上應該是一樣的，但……”就連神裂火熾這個聖人也找不到眉頭。

“魔法！？你們說這是魔法！？”一旁的上條當麻哭訴起來，舉起自己被電得發黑的右手說道；“那為什麽我的右手沒用！？”

史提爾、神裂火熾頓時苦笑起來，也是啊，上條當麻的右手他們是領教過的，的確是可以抹殺魔法的存在，但具備魔法特征的那道閃電為什麽不會被抹殺呢？

兩人又陷入了沈思……魔法師就是這樣，看到不了解的東西就想好好研究一下。

“很奇怪嗎？”吳建坐在龍王機身上，一臉笑意地看著三人。

這不奇怪嗎！？

三人在心裏大聲反問，但在現實裏卻是非常無語地看著吳建。

“別看了，你們就沒有想過，把妹手為什麽可以抹殺超能力和魔法嗎？”

“是幻想殺手不是把妹手……”

上條當麻小聲地抗議著，不過吳建沒有理會，朝史提爾一指：“就拿你來說，為什麽把妹手可以抹殺你的火焰，但對煤氣竈的火為什麽就無效？”

史提爾的眉頭皺到了一起，經過這些天對上條當麻的調查和吳建的話，他也可以推測出“幻想殺手”的特性了，但因為時間過短，他倒是沒有去深究，所以就無法回答。

“這是因為我的幻想殺手只是針對超自然的力量……”上條當麻解釋道。

“就是這個啊，那個超自然的界限到底是什麽？同樣是發光發熱的能量團，為什麽通過機器發出來的火焰沒事，超能力或者魔法的就會被抹殺呢？‘幻想殺手’其中的原理，你到底有沒有想過？”

受到吳建的白眼，上條當麻汗水直流，深深地低下頭，生怕吳建懲罰他。

唉～

吳建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也差不多一點啊，看看你自己現在是什麽實力，跑得比車更快，從幾十層樓摔下來都能沒事，跟其他人比比，你是自然還是超自然啊？”

“是哦！為什麽呢？”

呵、呵呵呵……

上條當麻摸著腦袋傻笑起來，在接觸吳建冰冷的視線之後又立馬把頭給低下來。

“你居然一點自覺也沒有嗎！？”

吳建好氣又好笑，上條當麻的頭也更低了，都快要貼到胸部上去了。

“氣……在梁山泊裏你也了解到是什麽了，簡單來說就是生命之氣，你的幻想殺手是沒用的，不然你也在出生的時候就會被自己給抹殺了。本來我以為對於氣、小宇宙這一類生命必需、伴隨生命誕生而誕生的力量，你是可以修行的，但在你無法學習龜波氣功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是否會被‘幻想殺手’抹殺的關鍵在這裏。”

吳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上條當麻恍然大悟：“是智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了……”

在吳建可怕的視線下，上條當麻再次低下頭。

這時，神裂火熾深吸了一口氣：“是精神力！”

“對啊！”史提爾也反應過來，激動地說道：“雖然我不知道超能力的原理，但無論是什麽魔法都需要施術者的精神力去維持！這也是與自然界的火焰最大的區別——魔法是需要精神力去維持的，精神力被抹殺的話，魔法自然也會消散！”

“準確來說，‘幻想殺手’自帶世界的修正力，不然單憑抹殺精神力是無法將你的火焰一下子就抹殺的。但對於自然和超自然的判定，關鍵就在於精神力，只有感應到精神力的存在，‘幻想殺手’才會發動。”

說到這裏，吳建停了下來，等眾人消化一會之後才繼續說下去：“另外就是，‘幻想殺手’對於沈澱而穩定的力量並沒有那麽顯著的效果，然後對於活性化的力量——比如最活躍的魔法元素啊、AIM擴散力場之類的，單是存在一定範圍都會被驅散……當然不是說會把它變沒，而是會阻礙精神力的擴展，也就是施術，所以你們在施術的時候都會讓這個笨蛋離遠一點。”

“原來是這樣啊……”上條當麻還是傻乎乎地笑了起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聽懂了。

吳建瞪了他一眼，指著他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說到底，你的幻想殺手還比抑制力要差上不少，可以抹消的只是附加在力量之上的人類的意志，也就是精神力。維持力量的精神力消失了，那個力量當然會被抹消掉。如果能有意識的控制‘幻想殺手’的力量，那麽你就可以控制它不抹消掉自己的小宇宙，這樣的話最多就是不能同時使用兩種力量，但小宇宙還是無礙的，偏偏你這家夥就是不開竅！”

吳建越說越來氣，站起來就要踹他幾腳。

“師父！你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這種力量我都沒辦法感應到，要怎麽控制它啊！？”上條當麻一邊護住自己的身軀一邊辯解道，等半天都沒有等到腳踹之後才放松下來。

“哼，我早就在你身體裏留下我的一顆小宇宙的種子，只要你能領悟自己的小宇宙，它自然就會引導你怎麽做。”

“不會吧？你居然可以做到這一點？”

“廢話，我早就說過了，在我面前，‘幻想殺手’的級別還遠遠不夠啊！”

“誒？不對啊，要控制的話就需要精神力，但‘幻想殺手’不是抹消精神力的嗎？”因為也學過這方面的知識，所以上條當麻還是能想到這一點的。

“蠢材，精神力只要是能思考的東西都有的，就連你睡著了都存在！單純的精神力在你自己體內沒有形成別的力量，那就不會被它抹殺，就有控制它的可能。而且你以為‘幻想殺手’有多了不起？擁有能將任何能力無效化的能力……不他媽的還是能力嗎？說穿了，你的‘幻想殺手’跟超能力、魔法都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之一，只不過是比它們更高級而已。而且非常霸道，不容許別的力量在它面前存在，你自己的話，還是可以控制它的——在比它更高級的我的力量引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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