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一下吧，你詢問‘幻想禦手’，是想要增強自己的等級嗎？”

佐天淚子眨了眨眼睛，看著吳建認真的眼神好一會，這才確認，吳建話裏的意思是……有戲？

“是、是的！”往美好方向去想之後，佐天淚子立刻大聲回答。

“那就再確認一下吧，你真正想要的並不是‘幻想禦手’，而是能力的提升……沒錯吧？”

“沒錯！”佐天淚子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身體撐在桌子上把頭探到吳建面前：“就算只有Level 1也沒關系，我想獲得超能力！！！”

差點就被口水噴到，吳建默默地把她的臉給推了回去，後者也發現自己的失態，紅著臉、低著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想，先要說清楚一件事情才行……你現在並不是沒有超能力，而是等級為Level 0才沒有任何發揮。Level 0，並不就是‘無能力’了……”

“我知道！”被吳建三番五次提起，佐天淚子也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氣惱地說道：“但是大家都是這樣想的！我們Level 0就是無能力者，就算是學院的官方等級也是這樣寫的！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你先冷靜一下。”

吳建雙手虛按，等她重新坐下來之後，繼續說道：“總的來說，你就是想要獲得Level 1以上的超能力是吧？”

“是……”佐天淚子應了一聲，但很快就疑惑地擡起頭：“你為什麽要這樣問呢？不是客人提出委托，然後招辦就行了嗎？”

還有一句話沒有問出來——你是不是沒辦法找到“幻想禦手”？

不過雖然是這麽想，但佐天淚子心中卻不覺得是那樣……而且說到“幻想禦手”，其實她也早就得到了，只是想要確認才會出現在不良少年的交易點上。

而後對吳建提出的委托，其實也有著對“幻想禦手”的不安，想要從別人口中得知其他人對“幻想禦手”的想法。

對於眼前惴惴不安的少女的想法，吳建倒是了然於胸，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們這裏是服務業嘛，要想爭取回頭客，當然是憑借優質的服務了。而且，你想要的‘幻想禦手’其實有著非常嚴重的副作用，如果提供這種東西給你，那就是犯罪了。我們可是正當的公司，當然不可能那樣做。”

“什什什什什……什麽！？”

聽到“幻想禦手”有副作用，佐天淚子嚇得整個人跳了起來，急忙問道：“是什麽副作用！？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事實上在‘幻想禦手’的傳說開始在學園都市裏流傳的時候，就有不少人來委托我們了。我們的效率也非常高，很快就得到了那個音頻軟件。”

音頻軟件……果然是那個嗎？

佐天淚子把手深入口袋裏，握緊了裏面的一個U盤。

仿佛沒看見她的動作一般，吳建繼續說道：“對於傳說中的‘幻想禦手’我們也是非常好奇，於是就讓技術部門分析了一下，結果就發現了其中的缺陷。雖然無法完成委托對我們的聲譽會有影響，但也沒有辦法，我是不可能把這種東西拿出來害人的。”

“那究竟是什麽缺陷！？”吳建話音一落，佐天淚子就急忙問道。

雖然有缺陷，但根據情況，她也不是不能冒險……相比沒有超能力的日子，體內區區一兩個iPhone什麽的，根本就不在話下。

不過，這其中的代價是遠遠超乎她想象的。

“如果我們的技術部門推測沒錯的話，過個幾天，所有用過‘幻想禦手’的人將會陷入昏迷——永久的！”

當然，吳建也是故意漏掉了一段——所謂的永久，那是在指“幻想禦手”在沒有任何幹擾的情況下，才會讓那些中招的學生昏迷下去，更沒有說還有“解藥”了。

“怎麽會……”

佐天淚子的手垂了下來，小嘴微張仰天無語，這種代價已經是超出任何人的承受能力了。

“客人，你現在失望還太早了。您的願望只是變強而已，不是嗎？”吳建微笑了起來，雖然在用敬語，但那一副表情卻讓人聯想到某個最優秀的魔法少女契約員。

“難道你有辦法！？”佐天淚子再次燃起希望，再次撲到吳建面前的桌子上。

“當然，不是說了之前有人進行過和你一樣的委托嗎？當時我不願意交出‘幻想禦手’，本意上是想讓他等一下，等到我們開發出新的手段再交給他的。但是他卻等不及，等到我們開發出來之後他就已經使用了從別的途徑獲得的‘幻想禦手’，真的是攔都攔不住啊。”

“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說的那個手段啊！”佐天淚子拍著桌子喊道。

話被打斷，吳建楞了一下，不過反而是開心地笑了起來……笑得有些滲人，但少女現在是不可能註意到這一點的。

於是，吳建默默地把一個手機大小的東西從桌子底下掏出來，放到了桌面上。如果是軌跡世界的人拿到手肯定會認識，因為那跟導力器差不多。

“這個是……”佐天淚子拿起來放到眼前左看右看，除了發現這是一部翻蓋手機之外就沒別的了，這還是因為打開翻蓋之後裏面有著電話一樣的按鈕。雖然蓋上蓋子之後，鑲嵌在上面的珠子很漂亮。

“這個叫做超能力學習機。”

“學習機？”

“沒錯，經過研究，可以一瞬間提升超能力等級的方法其實有很多，但或多或少都有後遺癥，最次的也是會影響以後的發展。所以這樣的學習機是最好的，它並不會立刻就提升你的等級，但可以慢慢的引導你。”

“引導嗎？”佐天淚子立刻興趣缺缺，這不就跟學校一樣了嗎？如果她可以的話，也就不用到現在都是Level 0了。

“先別急著失望，你按照這個圖案在上面劃一下。”

吳建手沾茶水在桌上畫了個圖案，示意讓她用手指在學習機上的回路劃動。

“這樣嗎……”

“等等，不僅僅是這樣，在劃動的時候你要按照發動超能力的竅門……雖然是Level 0，但這樣的練習已經做過不少次了吧？”

佐天淚子點點頭，那些練習真的是做到睡夢都會無意識地用出來，但不管怎麽練習眼前就是不出現想要的東西，導致她現在點頭的時候都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看了吳建一眼，在他的鼓勵下，佐天淚子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手指在學習機上劃動著……

呼～

一股微風在門窗關閉的房間裏卷起，為了好看一點，吳建還特地在外邊拿來幾片花瓣。

雖然微小，但這的確是佐天淚子超能力造成的現象，在旋風成型的那一瞬間她就有所感應。

“真、真的……是我的超能力！？”

一時激動，佐天淚子把手伸了過去，而她也忘了手上拿那種學習機呢。

理所當然的，學習機從她的手上滑落下去，那股風自然就停了下來。

“啊！？”

驚呼一聲，佐天淚子花顏失色地看著吳建……不管怎麽想，這都是非常珍貴的東西吧，要是摔壞了她可沒得賠。

“不用擔心，這是諾基亞品質的……拿起來再試一下吧。”

吳建作出了請的手勢，佐天淚子也不矯情，立刻蹲下去寶貝地捧了起來，清理掉並不存在的灰塵，她再次劃動學習機。

呼～～

再一次，佐天淚子發動了超能力。而這一次也是做好了準備，沒有發生剛才的事情，她看著在前方飛舞的花瓣一臉幸福地傻笑著。

期間，走進來的阿露菲米來到她的面前晃動雙手都沒叫醒她，一會之後就厭煩地跑了出去。

“啊！？”

再這麽說超能力也不可能一直維持下去，旋風很快就消失，佐天淚子也從中驚醒過來。等她想要再次享受一下的時候，眼前一花，學習機已經被吳建拿回到手中。

她這才註意到，這個東西還不屬於她的。

“真沒想到你會這麽沈迷，明明只是一個道具而已，就算這樣也可以讓你滿足了嗎？”

“你不會明白的！無法使出超能力的Level 0的痛苦……就算只是道具也好，我也想多嘗試一下使用超能力的感覺……給我啦……”

佐天淚子發出撒嬌一般的聲音，身體探過桌面去拿吳建手上的學習機。

“疼！？”

吳建無言地給了她一記手刀，後者就捂住腦袋縮了回去。

“你倒是自來熟啊？不過你怎麽沒志氣的樣子，都不想給你了。”

“誒～為什麽！？”佐天淚子發出了慘叫聲。

“你知道這個東西為什麽叫做超能力學習機嗎？”吳建反問道。

佐天淚子搖了搖頭。

唉～

吳建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之前也說過，可以快速提升超能力等級的方法都有後遺癥，所以才開發出的這個超能力學習機。雖然它無法讓人立刻提升等級……你剛才也不過是在借用它的力量而已，離開它你就被打回原形了。”

佐天淚子端坐著，滿臉的汗水，她剛才的確是得意忘形導致在吳建面前太過放肆了，她還以為吳建現在這種語氣是在責怪她。

“但是它可以讓身為Level 0的你使用超能力……不過這並不是開發出這個東西的本意，而是讓像你這樣的人去記住使用超能力的竅門。只要你記住這種感覺，記住每一步……從發動、施展到結束的感覺，在這個基礎上再努力一下的話，你就有可能使用真正的超能力——就算沒有超能力學習機也一樣。”

聽完吳建這一番話，佐天淚子眼睛一亮，精氣神整個和剛才都不一樣了，興奮地說道：“真的嗎！？真的可以真正使用超能力！？”

“當然，只要你記住，這不是讓你使用超能力的機器，而是一個標準的教科書——裏面的東西只有學習了才算是你的，那麽你就有可能成為真正的超能力者，甚至成長至Level 5的‘上升氣流’都可以。”

雖然你已經是Level 5的上升氣流了！

吳建在心裏默默地加上了這句話。

當然，這只是調侃的一句話，所以他沒有說出來……至少現在為了維持形象，他是不能亂開玩笑的。

努力、學習！

看到希望的佐天淚子默默地在心裏鼓勵自己，然後像只小狗一樣看著吳建：“那、那……現在可以給我了嗎？”

吳建點點頭，把超能力學習機遞了過去，佐天淚子立刻來了個猛虎撲食。不過吳建馬上又收了回去，於是她就變成了狗啃屎。

為什麽……

整張臉撞上桌面的佐天淚子淚眼汪汪地看著吳建，仿佛在怪罪他為什麽言而無信。

“錢……”

緩緩從吳建嘴裏吐出的這個萬惡之源讓房間裏吹起了一陣冷風，整片空間一片寂靜。

良久，吳建才把面無表情註視著他的佐天淚子給推開，說道：“小姐，我們這裏是做生意的，你也是來給我委托的，理所當然是要錢的吧？”

“我、我知道了……多少錢？”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佐天淚子也是立刻掏起了錢包，不過動作剛到一半的時候就“啊”了一聲，並停了下來。

“怎麽？沒錢？”吳建語氣非常的不友好。

“不是……是這個！”

佐天淚子掏出了一個殘舊的錢包，不管如何都與一個少女非常不符。

“這個！我來這裏的目的本來是這個的！”

佐天淚子展開了錢包，正好可以看到那張上條當麻的學生證。

“我撿到了這個錢包，中華樓的名片也是在裏面發現的，所以我才會來這裏！”佐天淚子解釋道。

“謔……”吳建接過錢包確認了一下，然後臉色一變：“關門！放狗！”

“誒！？誒～～～”

在佐天淚子的驚叫聲中，她聽到樓下大門重重關閉的聲音，緊接著是會客廳大門的關閉，隨後在門前閃過一道白影……

喵～～～

“貓～～～”

還以為是什麽猛獸呢，接過卻是一只可愛的小白貓攔在門口。雖然正擺出攻擊的姿勢，但那怎麽看都很可愛啊，佐天淚子雙眼都冒出愛心了。

“額……這是為什麽？”

還好，她沒有忘記這副動靜是怎麽回事，俏臉抽搐地看著吳建——這種陣仗她應該害怕才對，但那只白貓的存在實在是太脫線了。

“哼哼……”吳建搖晃著上條當麻的錢包，冷笑道：“這個錢包的主人欠了我很多錢，正愁找不到要回錢的機會……沒想到你會主動送上門來！說吧，你和他是什麽關系！？”

“我、我不認識他啊！只是因為被他救了，所以想要親自道謝，才想要委托你找到他！”

沒想到救命恩人會被這樣對待……他到底欠了多少錢啊！？看樣子是欠了不少，這樣子她當然要盡力解釋才行……如果是小額的話看在救命之恩的情況下倒是可以幫一下，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佐天淚子在心裏默默地對上條當麻道了一聲歉，她也只能盡力不把他的行蹤告訴吳建了。

“對不起，先把錢包還回來吧！”

裏面可是有上條當麻的學生證，要是被討債的人追到學校就慘了……雖然現在可以已經晚了，但她還是想立刻要回來。

雙手往前一伸，卻撈了個空，只見吳建轉了一下椅子背對著她，又轉了回來。

“救了你啊，那麽就由你來幫他還債好了。”

“憑什麽！？”佐天淚子傻眼了。

“這可是救命之恩哦，可以說是給了你第二條生命的人，幫他還錢這種事情都做不到的話，你也不用去找他了吧？唉～看起來這麽清純可愛的少女，卻是一個沒有良心的人，真是世風日下啊！”

佐天淚子眉頭一挑一挑的，這家夥滿口歪理，真是氣人啊。

“還有，你知道這個東西要多少錢嗎？”吳建晃了晃超能力學習機。

“多少！？”

“十萬……美金。”

咚！

佐天淚子的腦袋沈入了桌面，然後立刻撐起：“這也太貴了吧！？”

“這畢竟是第一個樣品啊，制造技術並不完善，造價當然貴了。不過看在你是第一個客人的情況下，我可以讓你打工還債。”

“打工！？”

“沒錯，擔任超能力學習機的測試員，並且在我這裏打工……就三個月的時間，在這三個月裏任我差遣——當然，我是不可能做犯罪的事情，這點我可以保證。”

“……真的？”佐天淚子陷落了，沒辦法，她實在是太需要超能力學習機了，只是打工三個月的話還是沒問題的。

“當然……不過這三個月只是這部機器的錢哦，我不會給你打工費的。”

吳建笑瞇瞇的，好像完全忘記了剛才讓佐天淚子提上條當麻還債的要求，而後者顯然也忘記了，一邊點頭一邊在心裏思考往下三個月該怎麽安排……在這邊打工的話，那麽其他的打工就得緩一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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