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不老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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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一個地方遇見這樣一個原本最想不到會在這裏遇上的人，愛德不由心中一陣驚疑。
尤其對方作為大佐的副官，卻竟然和斯卡一起行動這件事，讓年輕的鋼之煉金術師不得不多想了幾層，於是臉上的表情也由最初的又驚又喜，變成了現在的深思沈吟。
“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句話於是瞬間就帶上了某種質問的意味。
不過那位紅發的少年副官卻似乎並不在意愛德語氣中的質疑。
“難怪大佐平常總是抱怨，‘鋼煉那小鬼行事實在太莽撞太不經頭腦’。”
像是完全沒有註意到愛德和阿爾兩人此刻正被變身為巨大綠色蜥蜴的人造人恩維一爪子一個地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窘境一樣，妖狐勾起唇角，語氣和表情都從內到外地統一了一個名叫“輕松”的詞語。
——直看得愛德額角一陣青筋亂蹦。
然而對方口中那滿含調侃之意的話語，卻並未因愛德不滿的瞪視而被阻礙分毫：“看來那樣的評價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冤枉你呢，愛德華君。”
“只身一人跑到這麽危險的地方來……如果出了什麽事的話，你準備怎麽辦？”
嘆息一聲，紅發的少年軍官像是教訓不聽話偷跑出來的小孩子一樣，語氣中滿是無奈和包容。
愛德頭頂上豎起的一縷“天線”簡直堅挺得都要變成鋼刀了！
“魂淡！少把我當成小孩子！所以我最討厭大佐了！”
炸毛樣地大吼過一聲以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輕易就被對方的幾句輕描淡寫的話語激怒了的愛德憤憤瞪了紅發來人一眼，心中原本的一些顧慮，也因為這一場發洩而消退了不少——
不管怎麽說，這個人都是大佐選定的副官。
他相信像大佐那樣一個男人絕對不會輕易就相信一個身上有疑點的家夥，將與對莉莎·霍克艾中尉同等的信任隨意交托給對方。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不是去追究這個人和斯卡一起出現在這裏的原因，而是……
“怎麽樣，藏馬上尉？要來……聯手一戰嗎？”
深吸一口氣，原本一副炸毛的模樣瞬間褪去，愛德勾起唇角，臉上的笑容一下變得耀眼又充滿鬥志。
然而紅發副官接下來的一句話，卻瞬間又將他打回了原型……
“聯手？和暫時無法使用煉金術的愛德華君你嗎？”
頭頂豎起的一撮呆毛瞬間萎靡地彎曲下去，愛德華整個人無力地撲倒在地——
“上尉，我說你啊……”
能不能不要和那只黑大佐學，總是做些這麽讓人討厭的事？
而看著瞬間被打擊得倒地不起的某人，藏馬微不可查地輕笑了一下，滿意地發覺到最後一絲緊張和僵硬都從對方身上消失了，這才不緊不慢地再次開口：“好了，玩笑時間到此為止。”
“……魂淡原來你之前都在玩我嗎？！！！！”
“是的噗……咳！愛德華君別鬧！老實聽我講話。”
“才不要聽你講呢你這個和大佐一樣惡趣味的大腹黑！”
“餵餵……”
這可真的是冤枉啊！論起惡趣味來他才比不上大佐呢。
妖狐在心裏為自己抱冤。
不過還不等他再說什麽，一旁原本因為與小梅重逢而歡喜得就差轉圈圈了的張梅小姑娘，卻突然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袖：“藏馬哥哥。”
“嗯？梅怎麽了？”
藏馬低下頭，這才發現小姑娘身上的氣場似乎有些不妥。
結果下一刻，擡起頭來的女孩兒圓滾滾的可愛小臉兒上就帶上了悲憤欲絕的神情……
“那個米粒男難道就是國家煉金術師的愛德華·艾爾利克大人嗎？梅不相信！不相信！”
明明她以為對方會是個高大俊朗溫柔博學的金發美男子的！可是現在這個矮子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憧憬著白馬王子的少女心一瞬間破碎，伴隨著愛德華一臉不滿的“你說誰是米粒男你這個米粒女！”的怒吼，一記巨大的石頭拳猛地被少女憤怒地使用煉丹術發出，在一舉擊飛了愛德華的同時，也讓艾爾利克兩兄弟成功掙脫了恩維的束縛！
藏馬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這混亂的一幕，後退兩步，咽下了自己之前沒能說出口的計劃——
好吧。
看樣子劇情的強大慣性還是讓後續的發展按照原本的軌跡就這樣運轉了下去，這裏……似乎沒有讓他出手的餘地了。
妖狐這樣想著，於是幹脆安心退守一隅，沒有使用任何特殊的力量，而是如同真正的軍人一樣用槍械遠程支援著斯卡，直到最後幾人邊戰邊退再次進入來時的通道。
當被合成獸和兩個人造人一起圍堵在了狹窄的地下通道之中，藏馬火力全開和斯卡一起在通道裏引發了一場小規模的爆炸，之後他和斯卡一起，與阿爾馮斯分開了行動，最終在這個巨大的地下迷宮之中，和斯卡一起找到了被人造人們囚禁在一處房間裏的馬爾科醫生。
斯卡在房間中做出了馬爾科醫生因為他為伊修巴爾殲滅戰中死去的族人們覆仇而被他殺死的偽裝假象，而後和藏馬兩人帶著馬爾科醫生在覆雜幽暗的通道中不斷奔跑了很久，才終於找到通往地上的出口。
只不過，三人才剛一暫時確定安全，斯卡卻已經將馬爾科醫生扔在身後，轉頭目光烈烈地看向了藏馬——
“鋼之煉金術師說你是‘大佐’的副官。”
他沈聲道。
“這個‘大佐’，指的是同為國家煉金術師的，‘焰之煉金術師’羅伊·馬斯坦古嗎？”
藏馬毫不閃躲地迎上他寫滿憤恨的雙眼：
“沒錯。”
白發紅眼的伊修巴爾遺族用力抿緊了嘴唇。
他是知道梅和眼前這個少年的交集的。
最初他以為對方接近梅是別有所圖，不是為了找出他的蹤跡就是為了梅所掌握的能夠遠程發動的那種神奇的煉丹術。
然而時間一點點過去，對方卻完全沒有任何行動的意圖。
他好像真的就像之前所說的那樣，是為了給他家的那只白色團子樣小動物尋找玩伴才找上梅的，這讓斯卡對他的警惕已經降低了許多。
然而卻不想……
對方竟然是軍部的人。
而且，還是那個羅伊·馬斯坦古的副官。
——那個羅伊·馬斯坦古！
在伊修巴爾一戰中屠殺了他不知多少族人的羅伊·馬斯坦古！
盡管剛剛在地下巨室裏已經從鋼之煉金術師那裏聽說了伊修巴爾之戰的真相，但斯卡卻永遠不會輕易原諒戰爭發動以後，在那裏制造出了大量屠殺的亞美斯特利斯軍方！
而其中尤其不能原諒的幾個所謂的“伊修巴爾的英雄”裏，羅伊·馬斯坦古無疑占據了最重要的一個位子。
所以此刻，斯卡真的不知道自己要用怎樣的姿態來對待眼前的這個少年——梅的朋友，同時卻也是羅伊·馬斯坦古的副官。
藏馬看著斯卡臉上沈重的表情默默嘆了口氣。
“我的確是馬斯坦古大佐的副官。”
他退後一步，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敵意：
“但我並沒有想要對你、對梅做什麽過分的事。”
“認識梅真的只是一個意外，雖然後來因為她的信任我也認識了你，但我從沒想過要去向上司告密或者逮捕你來換取功勳……”
“斯卡，這個國家哪裏出了問題。”
“這一點我意識到了，大佐也是。”
“我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將這個問題找出來，解決掉。”
“其他的……你覺得真的還那麽重要？”
嘴炮技能MAX的妖狐一點兒也不打啵兒地巴拉巴拉說著“義正言辭”的這些話，而漸漸地，對面的伊修巴爾遺族臉上的神色竟然也真的跟著一點點緩和了下去。
“……我可以暫時相信你。”
他最後如此做出了回應。
“因為接下來……梅還要拜托給你。”
“……唔？”
被對方突如其來的鄭重語氣所驚到，藏馬挑了挑眉，並不明白斯卡所謂的“拜托”指的究竟是什麽。
不過很快，當梅在艾爾利克兄弟的幫助下再次回到她和斯卡當初一起藏身的地點，而斯卡也說出了他接下來的計劃，藏馬就明白了這所謂的“拜托”指的究竟是什麽——
在斯卡的計劃裏，他和梅將會兵分兩路。
斯卡帶著名叫約奇的小胡子吸引開軍方的註意，而在他們的掩護下，藏馬則是帶著梅和馬爾科醫生一起去往北方，尋找斯卡兄長留下的煉金術研究手記。
這就是所謂的“拜托”。
藏馬因為已經“逃離”了中央軍部，所以羅伊的身邊自然不能再回去，一時之間也有些無所事事，再加上摩可拿和小梅相處得很好，藏馬自己也很喜歡梅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於是沒有多做考慮也就應允了斯卡。
接下來很快就做好了各種準備，妖狐帶著梅和馬爾科醫生，登上了開往這個國家北方的火車。
***
與氣候尚處於溫暖時節的中央不同，亞美斯特利斯國的北方常年為冰雪所籠罩。
呼嘯著的寒風打著旋兒地吹拂過面頰，往往會在帶來一陣滿是冰冷幹燥氣息的新鮮空氣的同時，也讓人脆弱的臉部感受到一股刀割一樣的疼痛感，仿佛是在暗示著這個地區的彪悍民風，和弱肉強食的生存準則。
而自從下車以後映入眼簾的風景均是被一片皚皚白雪所覆蓋，呈現出的是一種別樣的純白美感，這在藏馬他們三個離開車站所在的城市，根據斯卡留下的地圖深入山區以後，顯得尤為明顯，讓因為之前被斯卡告誡“不要追求賢者之石”而變得有些情緒消沈的梅發出了驚喜的讚嘆的同時，整個人也變得精神了不少。
而趁著這個時機，因為一起旅行而與梅相處得已經很不錯的馬爾科醫生，才終於下定決心，詢問了梅之所以要追求賢者之石的原因。
“因為皇帝陛下想要達到‘不老不死’的境地。”
環抱著雙膝坐在生起的火堆前，梅低垂著視線，小聲說道。
而能夠找到這個方法，第一個呈遞到她所在的國家——“新國”的皇帝陛下面前的皇子或者公主，就將成為下一個繼承新國皇位的人。
這樣一來就不用為自己的家族會不會被新一任登基的新帝所鏟除而擔心，就能夠保護住自己重要的家族！
小姑娘的眼神隨著訴說變得越來越是堅定。
“所以我想要追求不老不死，想要把那個方法獻給皇帝陛下！”
“因為那樣的話……”
那樣的話，她重要的一族就不必再擔心被消亡的命運……
眼眶驀地泛起一陣溫暖，原本激蕩的心緒也因為耳邊突然響起的溫潤嗓音而被撫平了下去。
梅閉上雙眼，就聽見那個溫柔的人輕聲在自己耳邊撫慰。
他說……
“梅，這個世界……是沒有不老不死的。”
——沒錯，【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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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句話於是瞬間就帶上了某種質問的意味。
不過那位紅發的少年副官卻似乎並不在意愛德語氣中的質疑。
“難怪大佐平常總是抱怨，‘鋼煉那小鬼行事實在太莽撞太不經頭腦’。”
像是完全沒有註意到愛德和阿爾兩人此刻正被變身為巨大綠色蜥蜴的人造人恩維一爪子一個地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窘境一樣，妖狐勾起唇角，語氣和表情都從內到外地統一了一個名叫“輕松”的詞語。
——直看得愛德額角一陣青筋亂蹦。
然而對方口中那滿含調侃之意的話語，卻並未因愛德不滿的瞪視而被阻礙分毫：“看來那樣的評價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冤枉你呢，愛德華君。”
“只身一人跑到這麽危險的地方來……如果出了什麽事的話，你準備怎麽辦？”
嘆息一聲，紅發的少年軍官像是教訓不聽話偷跑出來的小孩子一樣，語氣中滿是無奈和包容。
愛德頭頂上豎起的一縷“天線”簡直堅挺得都要變成鋼刀了！
“魂淡！少把我當成小孩子！所以我最討厭大佐了！”
炸毛樣地大吼過一聲以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輕易就被對方的幾句輕描淡寫的話語激怒了的愛德憤憤瞪了紅發來人一眼，心中原本的一些顧慮，也因為這一場發洩而消退了不少——
不管怎麽說，這個人都是大佐選定的副官。
他相信像大佐那樣一個男人絕對不會輕易就相信一個身上有疑點的家夥，將與對莉莎·霍克艾中尉同等的信任隨意交托給對方。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不是去追究這個人和斯卡一起出現在這裏的原因，而是……
“怎麽樣，藏馬上尉？要來……聯手一戰嗎？”
深吸一口氣，原本一副炸毛的模樣瞬間褪去，愛德勾起唇角，臉上的笑容一下變得耀眼又充滿鬥志。
然而紅發副官接下來的一句話，卻瞬間又將他打回了原型……
“聯手？和暫時無法使用煉金術的愛德華君你嗎？”
頭頂豎起的一撮呆毛瞬間萎靡地彎曲下去，愛德華整個人無力地撲倒在地——
“上尉，我說你啊……”
能不能不要和那只黑大佐學，總是做些這麽讓人討厭的事？
而看著瞬間被打擊得倒地不起的某人，藏馬微不可查地輕笑了一下，滿意地發覺到最後一絲緊張和僵硬都從對方身上消失了，這才不緊不慢地再次開口：“好了，玩笑時間到此為止。”
“……魂淡原來你之前都在玩我嗎？！！！！”
“是的噗……咳！愛德華君別鬧！老實聽我講話。”
“才不要聽你講呢你這個和大佐一樣惡趣味的大腹黑！”
“餵餵……”
這可真的是冤枉啊！論起惡趣味來他才比不上大佐呢。
妖狐在心裏為自己抱冤。
不過還不等他再說什麽，一旁原本因為與小梅重逢而歡喜得就差轉圈圈了的張梅小姑娘，卻突然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袖：“藏馬哥哥。”
“嗯？梅怎麽了？”
藏馬低下頭，這才發現小姑娘身上的氣場似乎有些不妥。
結果下一刻，擡起頭來的女孩兒圓滾滾的可愛小臉兒上就帶上了悲憤欲絕的神情……
“那個米粒男難道就是國家煉金術師的愛德華·艾爾利克大人嗎？梅不相信！不相信！”
明明她以為對方會是個高大俊朗溫柔博學的金發美男子的！可是現在這個矮子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憧憬著白馬王子的少女心一瞬間破碎，伴隨著愛德華一臉不滿的“你說誰是米粒男你這個米粒女！”的怒吼，一記巨大的石頭拳猛地被少女憤怒地使用煉丹術發出，在一舉擊飛了愛德華的同時，也讓艾爾利克兩兄弟成功掙脫了恩維的束縛！
藏馬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這混亂的一幕，後退兩步，咽下了自己之前沒能說出口的計劃——
好吧。
看樣子劇情的強大慣性還是讓後續的發展按照原本的軌跡就這樣運轉了下去，這裏……似乎沒有讓他出手的餘地了。
妖狐這樣想著，於是幹脆安心退守一隅，沒有使用任何特殊的力量，而是如同真正的軍人一樣用槍械遠程支援著斯卡，直到最後幾人邊戰邊退再次進入來時的通道。
當被合成獸和兩個人造人一起圍堵在了狹窄的地下通道之中，藏馬火力全開和斯卡一起在通道裏引發了一場小規模的爆炸，之後他和斯卡一起，與阿爾馮斯分開了行動，最終在這個巨大的地下迷宮之中，和斯卡一起找到了被人造人們囚禁在一處房間裏的馬爾科醫生。
斯卡在房間中做出了馬爾科醫生因為他為伊修巴爾殲滅戰中死去的族人們覆仇而被他殺死的偽裝假象，而後和藏馬兩人帶著馬爾科醫生在覆雜幽暗的通道中不斷奔跑了很久，才終於找到通往地上的出口。
只不過，三人才剛一暫時確定安全，斯卡卻已經將馬爾科醫生扔在身後，轉頭目光烈烈地看向了藏馬——
“鋼之煉金術師說你是‘大佐’的副官。”
他沈聲道。
“這個‘大佐’，指的是同為國家煉金術師的，‘焰之煉金術師’羅伊·馬斯坦古嗎？”
藏馬毫不閃躲地迎上他寫滿憤恨的雙眼：
“沒錯。”
白發紅眼的伊修巴爾遺族用力抿緊了嘴唇。
他是知道梅和眼前這個少年的交集的。
最初他以為對方接近梅是別有所圖，不是為了找出他的蹤跡就是為了梅所掌握的能夠遠程發動的那種神奇的煉丹術。
然而時間一點點過去，對方卻完全沒有任何行動的意圖。
他好像真的就像之前所說的那樣，是為了給他家的那只白色團子樣小動物尋找玩伴才找上梅的，這讓斯卡對他的警惕已經降低了許多。
然而卻不想……
對方竟然是軍部的人。
而且，還是那個羅伊·馬斯坦古的副官。
——那個羅伊·馬斯坦古！
在伊修巴爾一戰中屠殺了他不知多少族人的羅伊·馬斯坦古！
盡管剛剛在地下巨室裏已經從鋼之煉金術師那裏聽說了伊修巴爾之戰的真相，但斯卡卻永遠不會輕易原諒戰爭發動以後，在那裏制造出了大量屠殺的亞美斯特利斯軍方！
而其中尤其不能原諒的幾個所謂的“伊修巴爾的英雄”裏，羅伊·馬斯坦古無疑占據了最重要的一個位子。
所以此刻，斯卡真的不知道自己要用怎樣的姿態來對待眼前的這個少年——梅的朋友，同時卻也是羅伊·馬斯坦古的副官。
藏馬看著斯卡臉上沈重的表情默默嘆了口氣。
“我的確是馬斯坦古大佐的副官。”
他退後一步，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敵意：
“但我並沒有想要對你、對梅做什麽過分的事。”
“認識梅真的只是一個意外，雖然後來因為她的信任我也認識了你，但我從沒想過要去向上司告密或者逮捕你來換取功勳……”
“斯卡，這個國家哪裏出了問題。”
“這一點我意識到了，大佐也是。”
“我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將這個問題找出來，解決掉。”
“其他的……你覺得真的還那麽重要？”
嘴炮技能MAX的妖狐一點兒也不打啵兒地巴拉巴拉說著“義正言辭”的這些話，而漸漸地，對面的伊修巴爾遺族臉上的神色竟然也真的跟著一點點緩和了下去。
“……我可以暫時相信你。”
他最後如此做出了回應。
“因為接下來……梅還要拜托給你。”
“……唔？”
被對方突如其來的鄭重語氣所驚到，藏馬挑了挑眉，並不明白斯卡所謂的“拜托”指的究竟是什麽。
不過很快，當梅在艾爾利克兄弟的幫助下再次回到她和斯卡當初一起藏身的地點，而斯卡也說出了他接下來的計劃，藏馬就明白了這所謂的“拜托”指的究竟是什麽——
在斯卡的計劃裏，他和梅將會兵分兩路。
斯卡帶著名叫約奇的小胡子吸引開軍方的註意，而在他們的掩護下，藏馬則是帶著梅和馬爾科醫生一起去往北方，尋找斯卡兄長留下的煉金術研究手記。
這就是所謂的“拜托”。
藏馬因為已經“逃離”了中央軍部，所以羅伊的身邊自然不能再回去，一時之間也有些無所事事，再加上摩可拿和小梅相處得很好，藏馬自己也很喜歡梅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於是沒有多做考慮也就應允了斯卡。
接下來很快就做好了各種準備，妖狐帶著梅和馬爾科醫生，登上了開往這個國家北方的火車。
***
與氣候尚處於溫暖時節的中央不同，亞美斯特利斯國的北方常年為冰雪所籠罩。
呼嘯著的寒風打著旋兒地吹拂過面頰，往往會在帶來一陣滿是冰冷幹燥氣息的新鮮空氣的同時，也讓人脆弱的臉部感受到一股刀割一樣的疼痛感，仿佛是在暗示著這個地區的彪悍民風，和弱肉強食的生存準則。
而自從下車以後映入眼簾的風景均是被一片皚皚白雪所覆蓋，呈現出的是一種別樣的純白美感，這在藏馬他們三個離開車站所在的城市，根據斯卡留下的地圖深入山區以後，顯得尤為明顯，讓因為之前被斯卡告誡“不要追求賢者之石”而變得有些情緒消沈的梅發出了驚喜的讚嘆的同時，整個人也變得精神了不少。
而趁著這個時機，因為一起旅行而與梅相處得已經很不錯的馬爾科醫生，才終於下定決心，詢問了梅之所以要追求賢者之石的原因。
“因為皇帝陛下想要達到‘不老不死’的境地。”
環抱著雙膝坐在生起的火堆前，梅低垂著視線，小聲說道。
而能夠找到這個方法，第一個呈遞到她所在的國家——“新國”的皇帝陛下面前的皇子或者公主，就將成為下一個繼承新國皇位的人。
這樣一來就不用為自己的家族會不會被新一任登基的新帝所鏟除而擔心，就能夠保護住自己重要的家族！
小姑娘的眼神隨著訴說變得越來越是堅定。
“所以我想要追求不老不死，想要把那個方法獻給皇帝陛下！”
“因為那樣的話……”
那樣的話，她重要的一族就不必再擔心被消亡的命運……
眼眶驀地泛起一陣溫暖，原本激蕩的心緒也因為耳邊突然響起的溫潤嗓音而被撫平了下去。
梅閉上雙眼，就聽見那個溫柔的人輕聲在自己耳邊撫慰。
他說……
“梅，這個世界……是沒有不老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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