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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猝不及防的磕糖,我同意了嗎?(隱伏的感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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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我一直都在追捕那人,試圖將他生擒,並放出了很多玄器,但那人都完美的避開了。說來奇怪:在整個過程中,我與他奮力抗衡,他卻不曾向我發難,甚至有多次停來下等我,像是熟悉的人。”宸喆努力回憶,“我所記得的最後一幀畫面是:那人再次停下,緩緩轉過頭——”

“轉過頭來?”尊者心動,嘴角微微一笑,“看到他的樣子了嗎?”

宸喆卡頓,又是一盞茶的靜默無聲。

“不要心急,我們就從頭回憶。”年老師處理此類案件經驗十足,更沈著,擅長類似“催眠”的引導,“先從追捕的片段開始——兜兜轉轉間,那人都繞著相對局限的一個圈子;期間,他有時止步,像是在等你,整個氣氛和諧、舒緩,沒有劍拔弩張的緊張;這時,快進至所見的最後一幕:那人依舊是同一身裝束,連著周圍的景致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他再次停下了腳步,然後回頭——”

宸喆閉上眼,跟著年老師的引導,悉心還原當時的場面,但——

“抱歉。”他睜開眼,一臉的疲憊,而且很自責,“似乎只比剛才所說的最後一幕,前進了一小格:能大概看清追捕對象的身形,約比我矮了半個頭,但性別、外貌等,都還很模糊。”

“模糊嗎?”年老師有些失望。

尊者的心中已有答案:“記憶的畫面,能稍稍進一格,已是不錯,不要急於求成。”

紅夫人的表情微妙:先是憂心忡忡,此時卻偷偷地舒了一口氣。

但至於他的“記憶斷片”,三人似乎都沒什麽疑問。

“我請問:老師們所見到的又是怎樣的一幅場景?除外剛才說的‘渾身泥濘’、‘腿受傷了’,還有什麽具體的狀態:我是已經暈倒,還是無意識的持續追捕?”宸喆想換一個角度來啟發思維,“我覺得自己再多花些時間調整,或許可以想起更多,得到的信息也更確定,更有方向性。他日,那人若想在審訊時三言兩語地圓謊,我就可以與他當場對峙!”

話說到此,宸喆忿忿不平之中,更有些急不可耐,但顯然他的身體虛耗過度,支撐不了情緒的高亢,很快就喘息連連。

“夠了,到此為止。”紅夫人急於把他帶走,“整件事,與我兒沒有關系,他顯然是無故牽連,我要帶回去休養。如果之後還有什麽要問的,就再來我府上問。”

“紅夫人,整件事非同小可。只是為了不影響三年一次的暗部組長選拔,這才裁定為‘突發意外事件’,但它畢竟涉及到了三個考生,兩大家族,茲事體大,不可能一筆帶過。在整件事的脈絡尚未清晰之前,您不該輕易把人帶走。”年老師當即攔下,嚴肅得很有威懾力,“即使正如您所言貴公子是‘無辜受牽連’,那麽該走的程序,還請按部就班!”

這間房,剛才氣氛平淡,像是“養療所”;此時卻激烈起來,不是言辭上的針鋒相對,而劍拔弩張的四目相對——這才有了幾分“審訊室”的氣質。

“好了,好了,都讓自己的眼睛歇會兒啊。”尊者調停,與年老師立於同側,“紅夫人稍安勿躁。這裏環境宜人,而且給公子安排的也是最大的一間套房,湖光山色。不過是一、兩天的逗留,公子在此不會受屈,我們也不敢動他。”

尊者笑得和藹,還“善意”提醒:“整件事,身為內場□□的‘竹登’,與他妹妹,因涉案已被逮捕歸案。而您作為‘竹登’的帶頭舉薦人,似乎更應該花些時間,及時與他撇清關系。”

紅夫人怒目而視。

“我同意留在這裏。流程上更妥當,不會遭人閑話。而且很清靜,也不受人幹擾;如果我再想起什麽,就可以及時匯報,引導圍截對手的方向。”宸喆嚴正大氣,表示接受與理解。

“隨你。”紅夫人無言反駁,轉身就走。

但還沒走遠,就聽見宸喆說話,躍躍欲試:“兩位老師,我那件換下的‘泥濘衣裳’,拿來讓我看看——”

她心頭一緊。

……

與此同時,琮晴開始準備新一天的征程。目的地,無確切坐標,更像一個區間範圍,指引走向:從最初的主線路徑,條條道路通羅馬,選手們謙和有禮;到後來的偏徑旁線,抄近路、另辟蹊徑,都屢見不鮮,選手們也先禮後兵,兵刃相向;直到此時,路徑愈加的刁鉆、局限,甚至有幾處與“黑暗森林”相接壤,選手們的數量陡然減少、進度又嚴重的不一致,且再無棱鏡監事。如此狀況下,一旦落單,就容易孤立無援,後果難測。

琮晴打算獨自行動,來到翼雲瑞的臥房話別,正趕上則弦把湯藥遞過去:

“看起來就很苦。”翼雲瑞是一臉的歡脫,還撒嬌,“手傷了,就餵餵嘛。”

則弦想把藥扣他臉上——

琮晴覺得不便打擾,就轉身退出,結果被發現。

“這麽快就收拾好了?”則弦“噌”地站起,“稍等我一會兒。”

“啊?不用、不用。”琮晴正要拒絕,“替我照顧翼——”

話還沒有說完,則弦就先一步把藥塞進翼雲瑞的手上:“我不在的時候,自己照顧好自己。”

翼雲瑞表示理解,戀戀不舍地說:“我會的,那你也照顧好自己。”

這一刻,清清冷冷的房間,竟孵化出萬物覆蘇的暖意融融,琮晴是莫名的感動——先等一下,感動個鬼啊,誰要你倆分開了?

“咳,理解錯了。”琮晴糾正,“你們負責好好休息,我負責照顧好自己。”

“不行,你不能落單!”兩人異口同聲。

“放心,我有‘聽風’在手,就不會落單。”琮晴亮了亮腕上的白環,“你們都負傷在身,我一人出發就好。”

“對,我是受傷了,所以不能陪同,免得拖累你。”翼雲瑞承認。

“但我沒有受傷。走,我陪你!”則弦有當仁不讓的豪氣,“而且你的那位‘聽風’是老人家,別給它太大壓力。”

(聽風表示不服)

“你沒有受傷?昨天那一戰,我開的‘冰棱’陣法也是不長眼,很多塊都刮擦到你的手臂和背脊。”琮晴不信,“你且好好休養,等真有需要的時候,我肯定會及時聯系你。”

“我沒有受傷!”則弦撩起袖口,“我也覺得奇怪,但就是沒有啊。”

“這不可能。”琮晴一臉疑惑,“你用了遮瑕膏?”

則弦無奈,只得把她拉到卷簾後,褪下衣裳,露出光潔的背脊:“我不騙你!”

琮晴是一臉的不可思議,直到看清她左肩新有的玫瑰印(詳見43章):“靠!”

“怎麽了?”則弦問。

“沒有!”琮晴瞠目,大口大口地深呼吸,“那個,於穆昇——不對,是我父親,他與你說過什麽?”

“他說要照顧好你。” 則弦整理衣裳。每每說到於穆昇,她總有異常的柔美,宛若一株銀杏,沾染深秋的暖陽,全身洋溢著騰騰的溫情。琮晴第一次很認真地看她。

“明白了,我們走吧。”琮晴不想說破,對於原本只關愛她一人的父親,她也有私心。

“我在後面聽得一頭霧水,她是怎麽了,你把話說明白——”翼雲瑞冒出,還幫著則弦整理領口。

“放尊重點!”琮晴趕緊把他的手撇開,“你回床上歇息,等我們的好消息啊。”

……

天朗氣清,兩人出發。一路上,則弦把兩人的行囊都攬在身上,而且每經過一個路口都作出標記:既是謹防迷路,又是給可能追上來的翼雲瑞留下線路。這一做法,本是父親(於穆升)教給女兒的,現在又教給則弦——對此,琮晴似乎有一言難盡的惆悵。

“你這是幹嘛?有話就直說,看你這一路上的欲言又止,瘆得慌。”則弦不悅,拉著琮晴問。

“啊?”她莫名的尷尬,連忙打哈哈,“我是想說你不必大包小包都自己背著,太辛苦,我們還是平等些吧。”

“平等些?”則弦低著頭,顯得不好意思,在她看來自己是近侍的身份,而琮晴是於穆升的女兒、受保護的對象,“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為什麽是“應該”的?則弦陽光燦爛,琮晴心頭一驚。

至此,兩人的周圍縈繞起一種微妙的情愫,猶如輕薄的迷霧:既相互親近,又做不到無話不說的敞亮。直到三天後、正午時,她們走進一處山岡的隱匿峽口,結果發現有人已恭候多時:第四家族——魏誠風。

“兩位小姐,一路辛苦了。”他施禮,雖是“近侍”之名,儀態、氣質更似一位貴公子,表明來意,“於小姐的三人組隊,翼雲公子是守護者的角色。如今他負傷,這裏就空缺了一位。我家老爺擔心您的安危,特命我在此接替,望您不要嫌棄。”

“多慮了。”琮晴不為所動,她不喜歡行動受束縛、被監視,動不動要“商討”“匯報”,即使魏老不做強求,“如果我嫌棄,你可以現在就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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