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九州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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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能耐的,汝的眼光不錯,可她也差不多快要到極限了。】
這個人類,有大氣運,再讓她跟小輩們接觸,不妙。
【本想試一試深淺,不過到底是人類……再拯救一個意識後,就如她所願,送她回去吧。】
希望能到此為止,小輩們的變化太大了。
【是,屬下在此替霍萱,多謝您的厚愛。】
她終於可以離開了,不知道為什麽,卻是有些不舍呢……
罷了,本不是一類人。
**
瀾州大地居住著人、羽兩族。
太古時代,羽族因為有著飛翔能力,又能制造出能夠飛行的戰艦都城,令各族艷羨不已。
但是羽族其實比起人族強大的繁衍能力,還有體質總的來說,也比人族弱些。
可他們有一雙能展翅翺翔的羽翼,又天生擅長機關巧計,上天厚愛。
城池立於天際,人族難以攻打,可是存活這世間,諸多理由,兩族的戰爭不可避免。
於是――戰起。
戰爭持續了一百年,兩族征戰不休,生靈塗炭。
最終,人皇與羽皇簽署停戰協議,他們雙方都意識到,要保持瀾州大地百年和平。
力量均衡是雙方,必須遵守的最高原則。
星辰閣――以七神守護者的身份,居中調停,設立學園。
羽族羽皇和人族太子,都拜師於門下以保兩族和睦平安的支點。
如此,平安度過一百年後。
瀾州大陸鼎鼎有名的機關大師――機樞,從剛出生的女兒脖子上,發現的紫色花紋標志,想起星流花神的故事。
星流花神每隔百年降臨一次,星流花神的花粉,更能讓二十歲的成年貴族羽人展翅飛翔。
目前,羽族還剩下的星流花粉已經不多,有滅族的危機。
現任的人族女皇,與他機樞有過節,她一直以來,無時無刻不在綢繆,想滅掉羽族,令他後悔痛不欲生。
他們二人有過一段緣分,卻因為女皇白雪的選擇,理念不合的兩人最終無緣在一起。
不過,到底是他欠她的,所以即使她殺了自己剛產女的妻子,機樞也最終也沒能不顧人羽兩族的和平,下手殺了白雪為妻子報仇。
他現在只怕白雪得到自己的女兒……沒錯,他的女兒就是這一屆的星流花神托身。
白雪在內,世人都在苦苦尋覓此花。
星流花花粉對人族沒有用,對羽族及其重要,可以說是羽族立於這世間,不可缺少的東西。
可人族誰都能得到,唯獨人族女皇白雪不能。
因為身為羽族的機樞,在星辰閣與白雪相知相戀修習的那段美好時光,他設計了一個名叫天空城的堡壘。
原意本是想跟白雪一起遨游大陸,看遍美好風光,圓了她不能飛翔的夢。
可白雪當時,過於自卑自己配不上他,將他一生最得意之作天空城的設計圖,給了她父皇,換取了女皇的位置。
當時他年輕氣盛,一氣之下與她一刀兩斷,於是深愛他的白雪,走在執著於權力的道路上,一去不覆返。
為了穩固這個位置,她選擇嫁給了別人,有了孩子之後,便將那個支持她的將軍殺了……因為,她還依舊愛著他。
……可他們也回不到過去了,若人生只如初見,可是沒有假如,他累了。
娶了茯苓的娘,也不是因為愛,只不過像她曾經說過的那樣,搭夥過日子罷了。
總之,這座可以讓人類也翺翔天際的堡壘,能吸收星流花粉飛起來的天空城,絕對不能讓它成為,白雪因愛生恨,想侵略滅掉羽族的戰爭武器!
為此,跳崖脫身的機樞,不得不帶著茯苓,回到師門星辰閣求上一求。
星辰閣長老星谷玄,擔憂人羽兩族的平安,星辰閣如若收留了她,則無法安寧更不可能繼續維持兩族的和平重任,所以不願收留茯苓。
為保女兒平安,並讓她順利在人世間成長,機樞向星谷玄討要了,能讓人形容俱變的修羅丹,從此銷聲匿跡。
――十年後。
羽族都城――南羽都
雪飛霜是羽族首都――南羽都,雪家這一代嫡系唯一的女孩,當初雪家與風家的先祖共同打下了羽族的天下。
當時風家技高一籌,所以風家的先祖為羽皇,雪家先祖為輔臣,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再加上這一任的羽皇,任性妄為,娶了一個人類女子紅鸞作為皇後,生下來的唯一一個孩子,沒有翼孔。
也就是說,他若是沒有機緣,一輩子不可能有翅膀,沒有翅膀,怎麽能當得穩羽皇這個位置。
偏偏羽皇還沒娶有別的女人,羽族女子的傲氣凜然,又怎麽可能讓一個人類踩在她們的頭上。
羽皇有心將皇位留給自己的兒子,所以難免對自己的兒子――風天逸,嚴格了些。
父子關系因此不怎麽好,風天逸小小年紀,因為是唯一的皇子,所以即使他已經很努力的學習了,背地裏的惡言惡語也戳傷了小小的心。
特別是他怎麽努力也比不上,年長他幾歲的南羽都最尊貴的郡主――雪飛霜。
雖然被一個女孩子死死壓著,是很丟臉的事情,常常被比較,父皇也總是誇讚她,但其實他們的關系還算是不錯的。
畢竟,除了已經死去的母後與她之外,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看好他,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風天逸是討厭,並且恨著自己的父皇,在他心裏,父皇已經早在他六歲那年去世了。
那年,羽皇他發現了,天逸養的一只心愛的雛鷹――清風。
得知清風的存在之後,竟然把清風關了起來,不給吃不給喝。
小天逸看著心疼急了,母後已經不在了,他沒本事讓父皇收回命令。
小眼眶濕潤紅彤彤的,就是倔強的不肯落下。
……清風最終還是熬不住,死了。
小天逸這一下子再也忍不住,跑到了只有他還有飛霜知道的山洞,一個人躲著哭泣起來。
豆大的淚珠,不斷的往下掉,膝蓋的輕盈華美舒適的布料,濕了一大塊。
雪飛霜一直派人,特別留意風天逸的事情,她得知後,便屏退侍女,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去找風天逸了。
她一來到,便看到窩在角落裏,成了小淚人的風天逸。
雪飛霜知道他是個傲氣的很,也不願別人見到他狼狽模樣的小雛鷹,跟他那只清風一模一樣倔的。
可是,她雪飛霜是誰,她最喜歡的事情,便是壓他一頭。
如同她忽然闖進他的生命中一樣,她就不是會悄悄陪著他,然後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他狼狽的人!
雪飛霜走近他身旁,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便被小天逸一手推開,他哽咽著道:“你、你來,幹什麽……”
雖然是訓練雛鷹的做法,可是清風倔啊,被一點點的熬死了。
風天逸現在還不知道,此時自然是恨上了羽皇的,雪飛霜也懶的幫羽皇說好話。
反正也是好事,這樣他不就更有動力了嗎。
雪飛霜毫不在意的再次靠近,擠了擠他,得到小天逸的怒目而視。
隨後,她抱著他,悶悶道。
“……你知道的,我也不擅長安慰人,我也就實話實話吧。”
“清風死了,是因為你現在沒能力阻止,你長大後,成了羽皇就有能力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了。”
“……會嗎?”一直被壓一頭,心中很不自信小天逸,低聲疑惑的問道。
實際上,由於本身問題,學什麽都三分熱度,只是這些年憑著前段時間興趣,後來又有著這個對手才堅持下去。
其實雪飛霜心裏很是佩服風天逸的,因為她要不是有這個身份,她自覺是個一無是處的人的。
……大概就是,偽天才對真天才的佩服與敬仰,雪飛霜這個人很好懂。
朝夕相處的看著風天逸過的不好,總有將自己當他的踏腳石,也要讓他過的開心覺悟。
……使命,對。
沒錯了,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使命。
隨著風天逸逐漸長大,兩人之間的差距,已經漸漸簡短了,其實雪飛霜自己都有些放棄了。
於是她毫不猶豫的堅定說道:“那是當然了,本以為要是你不爭氣……”雪飛霜瞇了瞇眼睛想到了別的事情,隨後蹭了蹭他繼續道:“可是你很厲害啊,又爭氣,看著自幼相識的份上,我決定盡我所能幫助你。”
被她蹭的小天逸身體僵硬了一瞬間。
“到時候,別說一只清風,你養一群都沒有問題啊!”
小天逸沒有那麽傷感了,他幽幽的說道:“清風……它是不一樣的。”
他輕輕推開了她,雪飛霜隨了他的意,目光灼灼的看著小天逸。
“我知道,它是你的朋友。”
“也許日後你會懷疑我,不過今日我便在此明說了,只說一遍哦。”
“我的意圖,相信你也猜到幾分了,這天下本是你我先祖,共同打下的江山,你若是沒本事,我便想做個女皇當當。”
“……我知道了,我也只問你一個問題。”小天逸小手擦了擦淚水,問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雖然,不甘心不同他人……但是事實上我沒有翼孔,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有翅膀。”
“我們……不一樣的,為什麽你還對我抱有期待?”如果她真想當女皇,對手應該是皇叔風刃,而不是他。
生在皇室,又不怎麽受寵的唯一皇子,早熟是必然的,也不怪他這麽想。
“……對你抱有期待,是很難理解的事情嗎?”雪飛霜伸手,輕輕自己揉了揉臉頰,醞釀措辭。
“你除了沒有翅膀,別的不必我差啊,所以我想過了,你很有資質,可以當好一個了不起的皇,所以……我,南羽都最尊貴的郡主雪飛霜,願意做你的翅膀。”
【你願做我的翅膀……嗎。】
小天逸看著雪飛霜,眼淚似乎又快要落下。
“嘛……我知道你可能不樂意的,畢竟是個小男子漢……”嘛。
她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小天逸撲到躺在幹草堆上,死死抱在懷裏。
“謝謝……”他沒有答應也沒拒絕,日後會如何他不知道,起碼這一刻,是風天逸一生中,聽過最美好的話語。
……
小天逸疲累的睡著了,雪飛霜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粉嫩臉龐,忽然嘆了口氣……
“我其實……真正想說的,還沒有說出口啊。只不過,你遇到易茯苓之後,大抵也不會想聽了吧。”
**
風天逸九歲那年,羽皇駕崩,臨走前也沒有見已經長開的俊朗少年郎,而是見了他弟弟王爺風刃。
在他父皇,連最後一面都不肯見他的時候,對羽皇的最後一絲期待也沒有了。
他本都以為在遺詔上,下任羽皇會是風刃的名字,卻沒想到他只是當了個攝政王。
風天逸有些長開的俊顏,神色銳利的諷刺一笑。
他知道父皇的意思,父皇想要像清風一樣,熬一熬他這只雛鷹,若是熬不過……
“熬不過,死了也活該。”
風天逸半垂眼簾,遮擋眼中傷感之情。
**
十八年後,雪飛霜二十歲展翼禮上。
風天逸是個很有本事的,也很能忍,面對風刃這個攝政王的刁難,從未在面上發過一次火。
這些年,憑著逐漸上升的禦下之術,收攬了一些還算是好用的手下,但他並不滿足於此。
馬上,等待已久的良好時機便要到了。
他打算等飛霜過完展翼禮後,便動身前往星辰閣學習,正經發展自己的勢力了。
沒想到,沒來得及傷感什麽,便要安慰她了。
飛霜她――沒能在展翼禮上飛起來,看著她一向高傲的神情,強撐著正色離去。
在那一刻,風天逸卻是高興的。
走在長廊上,長開的絕艷之顏,難得浮現了羞憤的澀然。
女兒家專有的嬌態,讓人忍不住追隨……
風天逸跟上,他的侍從也隨之。
可惜被她發現後,她回頭氣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跑走了。
她美目含著淚光,他的心猛地一抽,後腳便也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向從靈亦然隨之,看著原本在羽皇身旁的侍從,手上捧著的玉托,那是給郡主準備的禮物。
當今,向從靈連忙喊住,想追著郡主而去的羽皇,“陛下!賀禮。”
本不想理會的風天逸,一個華麗轉身,快步上前取走了玉托,隨後繼續追著。
看著逐漸遠去的兩個身影,向從靈久久不能回神,長袖下掩蓋雙手握拳,握的久了青筋直爆。
“這樣守著就好了……”郡主。
一直追著飛霜來到,一個少有人來能容納幾百人的圓臺上的風天逸。
看著周圍群山浮雲,美景空曠靜心,腳步也逐漸慢了下來。
而遠離了某人視線範圍內的雪飛霜,看著周圍的美景,逐漸平靜了下來。
察覺某人靠近的腳步聲,雪飛霜冷然道:“別過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就像風天逸,因為哥哥雪凜的盛世淩人的欺壓,對著雪飛霜的感觀,也開始變得不好了。
雪飛霜雖然隱隱約約知道自己的使命,但是耗費心力對一個人那麽好,卻被嫌棄了,她也很不爽的啊。
於是,也真的,開始將他當做使命一般對待。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即使跟哥哥通過氣了,哥哥也沒生出野心,但是手底下那些追隨雪家、養尊處優,已經開始腐敗的家夥,也需要清一清。
這樣又可以明顯挑出那些有異心的,又可以讓風天逸長進,趁機鏟除一些狐假虎威的毒瘤,一舉兩得不是挺好的。
兩人之間隨著長大,漸漸疏離了。
這大概是命運吧,雪飛霜冷漠的想著。
夢裏見到的,也許真會發生也說不定,為此計劃要隨著改動了。
風天逸聞言停下了腳步,思考片刻,最終還是覺得隨心而為。
“……你是知道的,我也不是會安慰人的。”
熟悉的開頭,令雪飛霜有些莫名的緊張,她抿了抿嘴,內心有些觸動,隨後卻恢覆了毫無波瀾的心境。
風天逸有些別扭,“不就是,沒能在展翼禮上飛起來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雪飛霜心中已經恢覆了平靜,面上卻有些羞憤的說道。
“我,我身為羽人生出了雙翼卻不敢飛……”
“果然啊,是比不過你的,所以對不起……”
“我已經,無法成為你的雙翼了……”
不……!不是這樣的。
他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抵不過心中的壓抑,風天逸一陣沈默,隨後才笑著開口,強行轉移話題。
“飛霜……不說這些了,我知道你喜歡跳舞,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生辰賀禮,過來看看喜不喜歡。”
雪飛霜轉身,緩緩邁步靠近,伸手輕輕撫摸著這件粉白色精致的舞衣。
“多謝了,很美……”
“大抵,也只有這個愛好,才你比過你一二了。”
她接過衣服,離遠了他些。
展開華服,一個旋轉,衣服便換上了。
“要看嗎。”
“嗯,我的榮幸。”
翩翩起舞,長袖揮甩,藍天之下,紛飛之花……
風天逸不由自主的伸手輕輕握住了,她揮舞過來粉色披帶,然而雪飛霜在一頭輕微一扯。
手感舒適且有些滑的帶子,便瞬間從他手中溜走――
他微微垂眸,神色難辨。
抓不住啊……真是,跟你一般,似乎輕輕一握便能染上熱意,但是卻總是容易從手中溜走,令人惶惶不安。
……呵呵。
風天逸跟雪飛霜的距離,從來都不是一個雪凜,而是你若即若離,隨時都能抽身離開的心。
一曲舞畢,風天逸牽起了她的手,面上自然的嘴角微微上揚。
“要再試一試嗎,我的翅膀。”我真的想信你啊,飛霜。
信你會願意一直,甘願伴我一生,只為我好,便是你好……
“好……”雖然應下了,她還是緊張的不得了,手微微顫抖。
風天逸回了一個鼓勵的笑顏,一邊輕輕的握了握她的手心,隨後放開了。
潔白無瑕的羽翼出現,展開豐滿的雙翅,緩緩高升。
逆著光,風天逸看不清楚她的神情,而他的眼中卻閃現出了點點淚光。
看著她飛了一圈,準備落地,這才努力眨了眨眼睛,淚光消失。
她嘗試著飛了一圈,便停下了,來到他面前緊緊抱著他,哽咽道:“天逸,我能飛了。”
“我知道,恭喜你。”
是啊,多好,可惜你卻想飛離我了。
“……嗯。”
當晚,雪飛霜一個人待在那個山洞中,難得喝了酒,醉醺醺的半瞇著眼。
她快睡著前,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像是壓抑著自己的情感,聲音沙啞磁性獨特又霸道,還特別的好聽。
“……嗯,誰?”
她意識下靠著他懷裏。
“……”
“你,舍不得風天逸嗎……會,離開他嗎?”知道她酒品不好,醉後記性差,所以他想問出了,一直以來疑惑的事情。
“不、不知道。”她迷糊的努力睜了睜眼睛,想看清楚周圍,卻還是睜不開。
風天逸見狀,放下了伸起的手,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你,為什麽……要對他這麽好呢。”
“嗝~從第、第一眼見到……見到他,就覺得覺得啊!一定要讓他開心的笑起來,哭兮兮的神情太、太醜了!”
“以他,他的身份,當上羽皇才、才是嗝~最最好的歸宿了吧,他的眼神中……也露出了野心。他也只有在……在流露出這個神情時候,才更好看了呢。”
原來,只是因為這張臉好看嗎?
不敢相信這個荒繆的理由,也不想只是這種理由,風天逸再一遍固執的問。
“為什麽……幫他?”
“他想當,我、我有能力就幫啊!要是實在因為沒有翅膀當不成也沒事……我當上女皇娶他也是一樣的!本來是考慮了很多……可、可是,真的對不起啊天逸。”
“!!!”
她說著說著,淚水忽然湧現……
“真、真的當不了你的翅膀了!嗚嗚~你是星流花神命定戀人的轉世……長大後天逸便疏遠我,我便知道那個夢是真的,我唯一能做的……嗚。”
雪飛霜激動的說著,“只能是遠離他,在暗處看著他得到自己的機緣。可是啊……在夢裏看見他展翅高飛,金燦燦的多漂亮啊……真漂亮……”
“我卻……”
“明明、明明決定好了要幫他,卻什麽都沒能為他做……”
“……”不是的。
風天逸只覺得一陣苦澀,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不,你做了很多很多……”
“如果日後會莫名其妙愛上什麽人,就算有了翅膀我一輩子也不會開心,你不是最舍不得我難過了嗎……你怎麽會舍得我難過?!”
一滴滴熱淚滴落,他的心緒大動,久久才恢覆平靜,而懷中的人兒卻不知何時睡著了……
淚幹。
“你若說的是肺腑之言……”
那麽,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即便此生不再有能配的上你的金翼,我也不會讓它發生。
溫柔的抹了抹她眼角淚光,他甘之若素的笑了。
“飛霜,我信你。”
他眼角忽現的一滴淚,瞬間滑落……
**
風天逸去了星辰閣,憑著個人能力,將年齡相近的大部分,一眾貴族精英收於麾下,並建立了箐英會。
在星辰閣,大概是風天逸過的最自在的日子了,或者說是比較正常的日子。
沒有時不時被人壓抑的,像緊緊掐住脖子喘口氣都是施舍。
也沒有……他心心念念,努力想與其相伴一生的人兒。
只有一個禦下之術不怎麽好,出乎預料單純的人族太子白庭君,看著時不時被他收買的人坑。
心情便好的不得了,當然,兩人之間在星辰閣中的比試,最後是白庭君贏的多。
白庭君被白女皇護著,怕是到現在為止,還未接觸過真正的黑暗吧。
那種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氛圍……
風天逸是嫉妒的,所以故意拿白庭君,當磨練(合)他們箐英會的棋子。
白庭君雖然本性仁慈,但再怎麽樣也是一個太子,自然也感覺到了,所以口頭上,難免針鋒相對――例如遇見風天逸不行禮。
並且每每遇見,必定刺風天逸幾句,什麽的……
**
對於現在風天逸來說,除了箐英會,在星辰閣中,他費盡心思拐彎抹角的打聽星流花神的事情。
知道的越多,他就越心慌,原來他們羽族賴以生存的星流花粉,竟然是這麽來的。
多麽諷刺啊!
如果他真的是那什麽花神的轉世戀人,那白庭君的嘴上不饒人,又算的了什麽,不痛不癢的。
不過都是命運之下的棋子,誰也不會比誰好過多少。
拿了不少佳釀,從愛喝酒的師叔祖口中敲出的消息,令人忍不住同情白庭君。
對,同情。
雖然這些年機樞,並沒有跟星辰閣的師叔祖再聯系,但當年師叔祖知道了他女兒的名字――易茯苓。
如今被風天逸得知,偶然間又正巧得了消息知道了,白庭君喜歡的女子名字……茯苓。
對,就是這麽巧。
說起同情,還要說起飛霜特意讓照看一二的庶弟――羽還真。
這人看起來呆呆的,又有自己對善良的執著,可是卻想出人頭地,讓他身份卑微的母親為他驕傲。
不過是個不被家族承認的庶子,也只能說,他正好有個好姐姐罷了。
飛霜只是隨意一提,但是沒有用的人飛霜自然也不會說起。
羽還真這人,對於機關術特別有天賦,也就暫時放進箐英會候補了。
平時風天逸也就讓羽還真,在安全秘密之處,學習他手中機樞的孤本。
別的羽還真也幹不了,特別是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這小子沒覺悟。
估計這輩子,沒受什麽大刺激,也不會有了。
白庭君與易茯苓是青梅竹馬,機樞……也不愧是機樞,半點不浪得虛名。
**
白庭君身邊那棵墻頭草,還挺有用的,時不時能帶來有用的消息。
那人身為護衛,能接近白庭君周圍,便輕而易舉的註意到了,白庭君的異常。
有次,白庭君接到了易茯苓給他的信息時,許久未見過於思念動了情。
含情脈脈的笑顏沒能持續幾秒,卻詭異的疼痛起來,神情扭曲,瞬間滾落地上疼得直打滾。
兩人用來交流的蝴蝶――尺素,都不太敢靠近他。
消息傳到風天逸這邊,他感覺像是術式,便問了羽還真。
羽還真正好參透到孤本,關於蝕骨釘的部分,這是機樞的獨門絕技,挺惡毒的。
它會通過人的血液,貫通人的奇經八脈,倘若動了真情,將受到千刀萬剮,蝕骨噬心之痛。
也不知是報覆白雪,還是知道了易茯苓是星流花神,不知道誰是那個傳說中的花神戀人,才如此做為。
白雪女皇與機樞那點事,也不是什麽秘密,不費多大力氣,便知道了大半。
不過,很明顯能得知,機樞所知道的傳說,不完整。
不然機樞可定要找出那個是,那個不是,早早便為易茯苓許下終生了。
畢竟,是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即使再大義凜然,又怎麽會沒有私心。
沒有誰會沒有私心的,即便是為了兩族和平又怎樣,不過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又不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人,就這麽讓她在大好的年華中送死。
怕是沒有人能做到無動於衷吧,更別提那些關心她的人……
如果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麽易茯苓遲早會出現在他面前。
只是沒想到,她會出現的那麽快,不過也算不上慢了,畢竟風天逸他的成年展翼禮還有兩年就要到了。
這日,七星燈祈福儀式,人羽兩族將會各派代表比武。
勝者可以點燃七星燈,為瀾州大地祈福,很是榮耀的事情。
人族代表太子白庭君,羽族則以羽皇風天逸參賽。
姍姍來遲的風天逸主動相讓。
讓白庭君點亮七星燈。
向從靈輕輕在他耳邊稟告,“陛下料事如神,真有人闖入星辰閣,此刻正在……”
“很好,一切照計劃進行。”風天逸緩緩站好,視線移到正在執行的儀式上。
“遵命。”向從靈稟告完畢後,便回歸站位,筆直的觀看著儀式。
白庭君取燈點燃七星燈的過程,一切順利。
**
這邊,易茯苓思念白庭君,因此攀爬懸崖峭壁,目前順利的來到了星辰閣。
人族守衛突然巡查到此,想來看看易茯苓是個怎樣的姑娘,風天逸在儀式結束後趕來此處。
見情況緊急,風天逸便大步盛氣淩人的走向易茯苓,將她抱進懷中。
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猛然一縮,很是害怕的掙紮起來。
“想留在星辰閣,便別多話。”聽到這話,她才停下了掙紮。
錯位抱著易茯苓,混淆了視聽,騙過了守衛。
“多謝你出手幫我。”看著遠去的守衛,易茯苓松了口氣,落落大方的嬌笑道謝。
遠離了她幾步,看著眼前這粉衣天真爛漫的女子,風天逸心中沈了沈,淡漠的應了。
“舉手之勞,不必在意。”
隨後互相告知了姓名,得知她的來意後。
風天逸答應,在三日後的逐鏡花大賽完畢後,找個合適的機會帶她去見白庭君。
風天逸不願與易茯苓多待,便厲聲傳喚,本在不遠處山洞中的羽還真。
“還不快過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想進入箐英會。”
易茯苓被他忽然的兇氣嚇了一跳,這個人原來這麽脾氣暴躁的嗎?人雖然不壞,但還是她的庭君哥哥最好了……
遠處的羽還真從悄悄探望中,立即回神的他,被嚇得連滾帶爬的過來了。
“陛、陛下,請陛下寬恕,再給還真一次機會……!”
“行了,不必多言,下不為例,帶她去你方才藏身之所,照看她三日,別讓巡邏的發現了。”
“是,陛下!”
風天逸下完命令,便立即離開了。
他走後,羽還真怕易茯苓誤會陛下,便說了些事解釋了一下。
易茯苓了解後,對風天逸升起的一點不滿,也沒有了。
她轉而問起庭君哥哥的事情。
兩人都是單純的少男少女,於是對對方的感觀都很不錯,短短時間便將對方當做朋友了。
之後,兩人相談甚歡。
只是在吃了三日,羽還真帶的吃食後。
看著外邊的冰天雪地,易茯苓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她的用玉筷戳了戳,飯盒內精致賞心悅目的糕點。
“還真,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怎麽都是冷食啊?”還好沒到每個月的那幾天,不然有得罪受了QAQ。
“嗯?”羽還真不解的歪了歪腦袋,“我們羽族都是吃冷食的啊?有什麽問題嗎,茯苓姐姐。”
“……沒,沒什麽。”還好馬上就要見到庭君哥哥了!
**
風天逸按照約定,安排了兩人相見了。
易茯苓見到白庭君,真是熱淚盈眶,兩人高興的說了一會話,談到要送她離開時。
她執意要留在星辰閣,白庭君無奈,只好想辦法。
被喜意有些沖昏頭腦的他(僅僅對苓兒如此),快速想起相關條規,白庭君便後悔了。
白庭君他只是太子而已,這個時間早就過了星辰閣招收弟子的時間。
師傅關於條規這些,可是很嚴格的,求情怕是也沒有用。
外人想要成為星辰閣的弟子,就必須通過浮玉嶺的試煉。
然而浮玉嶺內(有著重要的花神陰佩)被很厲害的機關獸守護著,從來沒有人通過。
嗯,隱隱約約記得……前年那兩個人族,挑戰浮玉嶺的下場,聽說挺淒慘的。
白庭君是不會讓易茯苓,去這麽危險的地方,但倔不過她的決心。
風天逸想要拿到陰佩,於是便出聲提議打斷兩人的談話。
白庭君一秒變臉,不歡迎的看著來人。
“抱歉打攪了你們,易茯苓你若是信我,我便再幫你一次,如何。”
易茯苓本想答應,卻被白庭君攔下了,他挑了挑眉,神色警惕的看著風天逸。
“你想做什麽,你我之間的恩怨,別牽扯到她。”
風天逸噗嗤一笑,不做理會,看著易茯苓道,“我幫過你一次,如今就當做還我個恩情怎樣。”
這一次,易茯苓出言安慰了白庭君,“沒事的庭君哥哥,我相信他,再不濟還有你看著,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看著神色堅定的苓兒,白庭君被說服了,卻依舊不放心,皺著眉頭。
“難道庭君哥哥不想見到苓兒?”
“好……”白庭君徹底敗下陣來。
**
有白庭君相助,順利的將陰佩調換了,機關獸給廢了(羽還真、***)。
在大殿上,眾人齊聚,上位一旁站著的師叔祖谷星玄看著,閣主星印池將易茯苓收為弟子,一如往不正經的笑著淡淡的說了句。
“近年來,浮玉嶺變得熱鬧了,小姑娘你能通過還真是厲害呢,哈哈~”
風天逸高傲的淡笑,頓時有些僵硬。
易茯苓半點不尷尬,一臉燦爛的笑道,“嘿嘿,多謝師叔祖誇獎。”
深藏功名的谷星玄被噎了一下,不再出聲了。
現在的小輩們真是……老了老了啊。
小輩自有小輩福,但是若還不能改變,就別怪他這個老人家插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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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類,有大氣運,再讓她跟小輩們接觸,不妙。
【本想試一試深淺,不過到底是人類……再拯救一個意識後,就如她所願,送她回去吧。】
希望能到此為止,小輩們的變化太大了。
【是,屬下在此替霍萱,多謝您的厚愛。】
她終於可以離開了,不知道為什麽,卻是有些不舍呢……
罷了,本不是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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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州大地居住著人、羽兩族。
太古時代,羽族因為有著飛翔能力,又能制造出能夠飛行的戰艦都城,令各族艷羨不已。
但是羽族其實比起人族強大的繁衍能力,還有體質總的來說,也比人族弱些。
可他們有一雙能展翅翺翔的羽翼,又天生擅長機關巧計,上天厚愛。
城池立於天際,人族難以攻打,可是存活這世間,諸多理由,兩族的戰爭不可避免。
於是――戰起。
戰爭持續了一百年,兩族征戰不休,生靈塗炭。
最終,人皇與羽皇簽署停戰協議,他們雙方都意識到,要保持瀾州大地百年和平。
力量均衡是雙方,必須遵守的最高原則。
星辰閣――以七神守護者的身份,居中調停,設立學園。
羽族羽皇和人族太子,都拜師於門下以保兩族和睦平安的支點。
如此,平安度過一百年後。
瀾州大陸鼎鼎有名的機關大師――機樞,從剛出生的女兒脖子上,發現的紫色花紋標志,想起星流花神的故事。
星流花神每隔百年降臨一次,星流花神的花粉,更能讓二十歲的成年貴族羽人展翅飛翔。
目前,羽族還剩下的星流花粉已經不多,有滅族的危機。
現任的人族女皇,與他機樞有過節,她一直以來,無時無刻不在綢繆,想滅掉羽族,令他後悔痛不欲生。
他們二人有過一段緣分,卻因為女皇白雪的選擇,理念不合的兩人最終無緣在一起。
不過,到底是他欠她的,所以即使她殺了自己剛產女的妻子,機樞也最終也沒能不顧人羽兩族的和平,下手殺了白雪為妻子報仇。
他現在只怕白雪得到自己的女兒……沒錯,他的女兒就是這一屆的星流花神托身。
白雪在內,世人都在苦苦尋覓此花。
星流花花粉對人族沒有用,對羽族及其重要,可以說是羽族立於這世間,不可缺少的東西。
可人族誰都能得到,唯獨人族女皇白雪不能。
因為身為羽族的機樞,在星辰閣與白雪相知相戀修習的那段美好時光,他設計了一個名叫天空城的堡壘。
原意本是想跟白雪一起遨游大陸,看遍美好風光,圓了她不能飛翔的夢。
可白雪當時,過於自卑自己配不上他,將他一生最得意之作天空城的設計圖,給了她父皇,換取了女皇的位置。
當時他年輕氣盛,一氣之下與她一刀兩斷,於是深愛他的白雪,走在執著於權力的道路上,一去不覆返。
為了穩固這個位置,她選擇嫁給了別人,有了孩子之後,便將那個支持她的將軍殺了……因為,她還依舊愛著他。
……可他們也回不到過去了,若人生只如初見,可是沒有假如,他累了。
娶了茯苓的娘,也不是因為愛,只不過像她曾經說過的那樣,搭夥過日子罷了。
總之,這座可以讓人類也翺翔天際的堡壘,能吸收星流花粉飛起來的天空城,絕對不能讓它成為,白雪因愛生恨,想侵略滅掉羽族的戰爭武器!
為此,跳崖脫身的機樞,不得不帶著茯苓,回到師門星辰閣求上一求。
星辰閣長老星谷玄,擔憂人羽兩族的平安,星辰閣如若收留了她,則無法安寧更不可能繼續維持兩族的和平重任,所以不願收留茯苓。
為保女兒平安,並讓她順利在人世間成長,機樞向星谷玄討要了,能讓人形容俱變的修羅丹,從此銷聲匿跡。
――十年後。
羽族都城――南羽都
雪飛霜是羽族首都――南羽都,雪家這一代嫡系唯一的女孩,當初雪家與風家的先祖共同打下了羽族的天下。
當時風家技高一籌,所以風家的先祖為羽皇,雪家先祖為輔臣,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再加上這一任的羽皇,任性妄為,娶了一個人類女子紅鸞作為皇後,生下來的唯一一個孩子,沒有翼孔。
也就是說,他若是沒有機緣,一輩子不可能有翅膀,沒有翅膀,怎麽能當得穩羽皇這個位置。
偏偏羽皇還沒娶有別的女人,羽族女子的傲氣凜然,又怎麽可能讓一個人類踩在她們的頭上。
羽皇有心將皇位留給自己的兒子,所以難免對自己的兒子――風天逸,嚴格了些。
父子關系因此不怎麽好,風天逸小小年紀,因為是唯一的皇子,所以即使他已經很努力的學習了,背地裏的惡言惡語也戳傷了小小的心。
特別是他怎麽努力也比不上,年長他幾歲的南羽都最尊貴的郡主――雪飛霜。
雖然被一個女孩子死死壓著,是很丟臉的事情,常常被比較,父皇也總是誇讚她,但其實他們的關系還算是不錯的。
畢竟,除了已經死去的母後與她之外,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看好他,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風天逸是討厭,並且恨著自己的父皇,在他心裏,父皇已經早在他六歲那年去世了。
那年,羽皇他發現了,天逸養的一只心愛的雛鷹――清風。
得知清風的存在之後,竟然把清風關了起來,不給吃不給喝。
小天逸看著心疼急了,母後已經不在了,他沒本事讓父皇收回命令。
小眼眶濕潤紅彤彤的,就是倔強的不肯落下。
……清風最終還是熬不住,死了。
小天逸這一下子再也忍不住,跑到了只有他還有飛霜知道的山洞,一個人躲著哭泣起來。
豆大的淚珠,不斷的往下掉,膝蓋的輕盈華美舒適的布料,濕了一大塊。
雪飛霜一直派人,特別留意風天逸的事情,她得知後,便屏退侍女,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去找風天逸了。
她一來到,便看到窩在角落裏,成了小淚人的風天逸。
雪飛霜知道他是個傲氣的很,也不願別人見到他狼狽模樣的小雛鷹,跟他那只清風一模一樣倔的。
可是,她雪飛霜是誰,她最喜歡的事情,便是壓他一頭。
如同她忽然闖進他的生命中一樣,她就不是會悄悄陪著他,然後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他狼狽的人!
雪飛霜走近他身旁,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便被小天逸一手推開,他哽咽著道:“你、你來,幹什麽……”
雖然是訓練雛鷹的做法,可是清風倔啊,被一點點的熬死了。
風天逸現在還不知道,此時自然是恨上了羽皇的,雪飛霜也懶的幫羽皇說好話。
反正也是好事,這樣他不就更有動力了嗎。
雪飛霜毫不在意的再次靠近,擠了擠他,得到小天逸的怒目而視。
隨後,她抱著他,悶悶道。
“……你知道的,我也不擅長安慰人,我也就實話實話吧。”
“清風死了,是因為你現在沒能力阻止,你長大後,成了羽皇就有能力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了。”
“……會嗎?”一直被壓一頭,心中很不自信小天逸,低聲疑惑的問道。
實際上,由於本身問題,學什麽都三分熱度,只是這些年憑著前段時間興趣,後來又有著這個對手才堅持下去。
其實雪飛霜心裏很是佩服風天逸的,因為她要不是有這個身份,她自覺是個一無是處的人的。
……大概就是,偽天才對真天才的佩服與敬仰,雪飛霜這個人很好懂。
朝夕相處的看著風天逸過的不好,總有將自己當他的踏腳石,也要讓他過的開心覺悟。
……使命,對。
沒錯了,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使命。
隨著風天逸逐漸長大,兩人之間的差距,已經漸漸簡短了,其實雪飛霜自己都有些放棄了。
於是她毫不猶豫的堅定說道:“那是當然了,本以為要是你不爭氣……”雪飛霜瞇了瞇眼睛想到了別的事情,隨後蹭了蹭他繼續道:“可是你很厲害啊,又爭氣,看著自幼相識的份上,我決定盡我所能幫助你。”
被她蹭的小天逸身體僵硬了一瞬間。
“到時候,別說一只清風,你養一群都沒有問題啊!”
小天逸沒有那麽傷感了,他幽幽的說道:“清風……它是不一樣的。”
他輕輕推開了她,雪飛霜隨了他的意,目光灼灼的看著小天逸。
“我知道,它是你的朋友。”
“也許日後你會懷疑我,不過今日我便在此明說了,只說一遍哦。”
“我的意圖,相信你也猜到幾分了,這天下本是你我先祖,共同打下的江山,你若是沒本事,我便想做個女皇當當。”
“……我知道了,我也只問你一個問題。”小天逸小手擦了擦淚水,問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雖然,不甘心不同他人……但是事實上我沒有翼孔,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有翅膀。”
“我們……不一樣的,為什麽你還對我抱有期待?”如果她真想當女皇,對手應該是皇叔風刃,而不是他。
生在皇室,又不怎麽受寵的唯一皇子,早熟是必然的,也不怪他這麽想。
“……對你抱有期待,是很難理解的事情嗎?”雪飛霜伸手,輕輕自己揉了揉臉頰,醞釀措辭。
“你除了沒有翅膀,別的不必我差啊,所以我想過了,你很有資質,可以當好一個了不起的皇,所以……我,南羽都最尊貴的郡主雪飛霜,願意做你的翅膀。”
【你願做我的翅膀……嗎。】
小天逸看著雪飛霜,眼淚似乎又快要落下。
“嘛……我知道你可能不樂意的,畢竟是個小男子漢……”嘛。
她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小天逸撲到躺在幹草堆上,死死抱在懷裏。
“謝謝……”他沒有答應也沒拒絕,日後會如何他不知道,起碼這一刻,是風天逸一生中,聽過最美好的話語。
……
小天逸疲累的睡著了,雪飛霜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粉嫩臉龐,忽然嘆了口氣……
“我其實……真正想說的,還沒有說出口啊。只不過,你遇到易茯苓之後,大抵也不會想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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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天逸九歲那年,羽皇駕崩,臨走前也沒有見已經長開的俊朗少年郎,而是見了他弟弟王爺風刃。
在他父皇,連最後一面都不肯見他的時候,對羽皇的最後一絲期待也沒有了。
他本都以為在遺詔上,下任羽皇會是風刃的名字,卻沒想到他只是當了個攝政王。
風天逸有些長開的俊顏,神色銳利的諷刺一笑。
他知道父皇的意思,父皇想要像清風一樣,熬一熬他這只雛鷹,若是熬不過……
“熬不過,死了也活該。”
風天逸半垂眼簾,遮擋眼中傷感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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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後,雪飛霜二十歲展翼禮上。
風天逸是個很有本事的,也很能忍,面對風刃這個攝政王的刁難,從未在面上發過一次火。
這些年,憑著逐漸上升的禦下之術,收攬了一些還算是好用的手下,但他並不滿足於此。
馬上,等待已久的良好時機便要到了。
他打算等飛霜過完展翼禮後,便動身前往星辰閣學習,正經發展自己的勢力了。
沒想到,沒來得及傷感什麽,便要安慰她了。
飛霜她――沒能在展翼禮上飛起來,看著她一向高傲的神情,強撐著正色離去。
在那一刻,風天逸卻是高興的。
走在長廊上,長開的絕艷之顏,難得浮現了羞憤的澀然。
女兒家專有的嬌態,讓人忍不住追隨……
風天逸跟上,他的侍從也隨之。
可惜被她發現後,她回頭氣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跑走了。
她美目含著淚光,他的心猛地一抽,後腳便也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向從靈亦然隨之,看著原本在羽皇身旁的侍從,手上捧著的玉托,那是給郡主準備的禮物。
當今,向從靈連忙喊住,想追著郡主而去的羽皇,“陛下!賀禮。”
本不想理會的風天逸,一個華麗轉身,快步上前取走了玉托,隨後繼續追著。
看著逐漸遠去的兩個身影,向從靈久久不能回神,長袖下掩蓋雙手握拳,握的久了青筋直爆。
“這樣守著就好了……”郡主。
一直追著飛霜來到,一個少有人來能容納幾百人的圓臺上的風天逸。
看著周圍群山浮雲,美景空曠靜心,腳步也逐漸慢了下來。
而遠離了某人視線範圍內的雪飛霜,看著周圍的美景,逐漸平靜了下來。
察覺某人靠近的腳步聲,雪飛霜冷然道:“別過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就像風天逸,因為哥哥雪凜的盛世淩人的欺壓,對著雪飛霜的感觀,也開始變得不好了。
雪飛霜雖然隱隱約約知道自己的使命,但是耗費心力對一個人那麽好,卻被嫌棄了,她也很不爽的啊。
於是,也真的,開始將他當做使命一般對待。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即使跟哥哥通過氣了,哥哥也沒生出野心,但是手底下那些追隨雪家、養尊處優,已經開始腐敗的家夥,也需要清一清。
這樣又可以明顯挑出那些有異心的,又可以讓風天逸長進,趁機鏟除一些狐假虎威的毒瘤,一舉兩得不是挺好的。
兩人之間隨著長大,漸漸疏離了。
這大概是命運吧,雪飛霜冷漠的想著。
夢裏見到的,也許真會發生也說不定,為此計劃要隨著改動了。
風天逸聞言停下了腳步,思考片刻,最終還是覺得隨心而為。
“……你是知道的,我也不是會安慰人的。”
熟悉的開頭,令雪飛霜有些莫名的緊張,她抿了抿嘴,內心有些觸動,隨後卻恢覆了毫無波瀾的心境。
風天逸有些別扭,“不就是,沒能在展翼禮上飛起來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雪飛霜心中已經恢覆了平靜,面上卻有些羞憤的說道。
“我,我身為羽人生出了雙翼卻不敢飛……”
“果然啊,是比不過你的,所以對不起……”
“我已經,無法成為你的雙翼了……”
不……!不是這樣的。
他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抵不過心中的壓抑,風天逸一陣沈默,隨後才笑著開口,強行轉移話題。
“飛霜……不說這些了,我知道你喜歡跳舞,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生辰賀禮,過來看看喜不喜歡。”
雪飛霜轉身,緩緩邁步靠近,伸手輕輕撫摸著這件粉白色精致的舞衣。
“多謝了,很美……”
“大抵,也只有這個愛好,才你比過你一二了。”
她接過衣服,離遠了他些。
展開華服,一個旋轉,衣服便換上了。
“要看嗎。”
“嗯,我的榮幸。”
翩翩起舞,長袖揮甩,藍天之下,紛飛之花……
風天逸不由自主的伸手輕輕握住了,她揮舞過來粉色披帶,然而雪飛霜在一頭輕微一扯。
手感舒適且有些滑的帶子,便瞬間從他手中溜走――
他微微垂眸,神色難辨。
抓不住啊……真是,跟你一般,似乎輕輕一握便能染上熱意,但是卻總是容易從手中溜走,令人惶惶不安。
……呵呵。
風天逸跟雪飛霜的距離,從來都不是一個雪凜,而是你若即若離,隨時都能抽身離開的心。
一曲舞畢,風天逸牽起了她的手,面上自然的嘴角微微上揚。
“要再試一試嗎,我的翅膀。”我真的想信你啊,飛霜。
信你會願意一直,甘願伴我一生,只為我好,便是你好……
“好……”雖然應下了,她還是緊張的不得了,手微微顫抖。
風天逸回了一個鼓勵的笑顏,一邊輕輕的握了握她的手心,隨後放開了。
潔白無瑕的羽翼出現,展開豐滿的雙翅,緩緩高升。
逆著光,風天逸看不清楚她的神情,而他的眼中卻閃現出了點點淚光。
看著她飛了一圈,準備落地,這才努力眨了眨眼睛,淚光消失。
她嘗試著飛了一圈,便停下了,來到他面前緊緊抱著他,哽咽道:“天逸,我能飛了。”
“我知道,恭喜你。”
是啊,多好,可惜你卻想飛離我了。
“……嗯。”
當晚,雪飛霜一個人待在那個山洞中,難得喝了酒,醉醺醺的半瞇著眼。
她快睡著前,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像是壓抑著自己的情感,聲音沙啞磁性獨特又霸道,還特別的好聽。
“……嗯,誰?”
她意識下靠著他懷裏。
“……”
“你,舍不得風天逸嗎……會,離開他嗎?”知道她酒品不好,醉後記性差,所以他想問出了,一直以來疑惑的事情。
“不、不知道。”她迷糊的努力睜了睜眼睛,想看清楚周圍,卻還是睜不開。
風天逸見狀,放下了伸起的手,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你,為什麽……要對他這麽好呢。”
“嗝~從第、第一眼見到……見到他,就覺得覺得啊!一定要讓他開心的笑起來,哭兮兮的神情太、太醜了!”
“以他,他的身份,當上羽皇才、才是嗝~最最好的歸宿了吧,他的眼神中……也露出了野心。他也只有在……在流露出這個神情時候,才更好看了呢。”
原來,只是因為這張臉好看嗎?
不敢相信這個荒繆的理由,也不想只是這種理由,風天逸再一遍固執的問。
“為什麽……幫他?”
“他想當,我、我有能力就幫啊!要是實在因為沒有翅膀當不成也沒事……我當上女皇娶他也是一樣的!本來是考慮了很多……可、可是,真的對不起啊天逸。”
“!!!”
她說著說著,淚水忽然湧現……
“真、真的當不了你的翅膀了!嗚嗚~你是星流花神命定戀人的轉世……長大後天逸便疏遠我,我便知道那個夢是真的,我唯一能做的……嗚。”
雪飛霜激動的說著,“只能是遠離他,在暗處看著他得到自己的機緣。可是啊……在夢裏看見他展翅高飛,金燦燦的多漂亮啊……真漂亮……”
“我卻……”
“明明、明明決定好了要幫他,卻什麽都沒能為他做……”
“……”不是的。
風天逸只覺得一陣苦澀,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不,你做了很多很多……”
“如果日後會莫名其妙愛上什麽人,就算有了翅膀我一輩子也不會開心,你不是最舍不得我難過了嗎……你怎麽會舍得我難過?!”
一滴滴熱淚滴落,他的心緒大動,久久才恢覆平靜,而懷中的人兒卻不知何時睡著了……
淚幹。
“你若說的是肺腑之言……”
那麽,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即便此生不再有能配的上你的金翼,我也不會讓它發生。
溫柔的抹了抹她眼角淚光,他甘之若素的笑了。
“飛霜,我信你。”
他眼角忽現的一滴淚,瞬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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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天逸去了星辰閣,憑著個人能力,將年齡相近的大部分,一眾貴族精英收於麾下,並建立了箐英會。
在星辰閣,大概是風天逸過的最自在的日子了,或者說是比較正常的日子。
沒有時不時被人壓抑的,像緊緊掐住脖子喘口氣都是施舍。
也沒有……他心心念念,努力想與其相伴一生的人兒。
只有一個禦下之術不怎麽好,出乎預料單純的人族太子白庭君,看著時不時被他收買的人坑。
心情便好的不得了,當然,兩人之間在星辰閣中的比試,最後是白庭君贏的多。
白庭君被白女皇護著,怕是到現在為止,還未接觸過真正的黑暗吧。
那種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氛圍……
風天逸是嫉妒的,所以故意拿白庭君,當磨練(合)他們箐英會的棋子。
白庭君雖然本性仁慈,但再怎麽樣也是一個太子,自然也感覺到了,所以口頭上,難免針鋒相對――例如遇見風天逸不行禮。
並且每每遇見,必定刺風天逸幾句,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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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現在風天逸來說,除了箐英會,在星辰閣中,他費盡心思拐彎抹角的打聽星流花神的事情。
知道的越多,他就越心慌,原來他們羽族賴以生存的星流花粉,竟然是這麽來的。
多麽諷刺啊!
如果他真的是那什麽花神的轉世戀人,那白庭君的嘴上不饒人,又算的了什麽,不痛不癢的。
不過都是命運之下的棋子,誰也不會比誰好過多少。
拿了不少佳釀,從愛喝酒的師叔祖口中敲出的消息,令人忍不住同情白庭君。
對,同情。
雖然這些年機樞,並沒有跟星辰閣的師叔祖再聯系,但當年師叔祖知道了他女兒的名字――易茯苓。
如今被風天逸得知,偶然間又正巧得了消息知道了,白庭君喜歡的女子名字……茯苓。
對,就是這麽巧。
說起同情,還要說起飛霜特意讓照看一二的庶弟――羽還真。
這人看起來呆呆的,又有自己對善良的執著,可是卻想出人頭地,讓他身份卑微的母親為他驕傲。
不過是個不被家族承認的庶子,也只能說,他正好有個好姐姐罷了。
飛霜只是隨意一提,但是沒有用的人飛霜自然也不會說起。
羽還真這人,對於機關術特別有天賦,也就暫時放進箐英會候補了。
平時風天逸也就讓羽還真,在安全秘密之處,學習他手中機樞的孤本。
別的羽還真也幹不了,特別是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這小子沒覺悟。
估計這輩子,沒受什麽大刺激,也不會有了。
白庭君與易茯苓是青梅竹馬,機樞……也不愧是機樞,半點不浪得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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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庭君身邊那棵墻頭草,還挺有用的,時不時能帶來有用的消息。
那人身為護衛,能接近白庭君周圍,便輕而易舉的註意到了,白庭君的異常。
有次,白庭君接到了易茯苓給他的信息時,許久未見過於思念動了情。
含情脈脈的笑顏沒能持續幾秒,卻詭異的疼痛起來,神情扭曲,瞬間滾落地上疼得直打滾。
兩人用來交流的蝴蝶――尺素,都不太敢靠近他。
消息傳到風天逸這邊,他感覺像是術式,便問了羽還真。
羽還真正好參透到孤本,關於蝕骨釘的部分,這是機樞的獨門絕技,挺惡毒的。
它會通過人的血液,貫通人的奇經八脈,倘若動了真情,將受到千刀萬剮,蝕骨噬心之痛。
也不知是報覆白雪,還是知道了易茯苓是星流花神,不知道誰是那個傳說中的花神戀人,才如此做為。
白雪女皇與機樞那點事,也不是什麽秘密,不費多大力氣,便知道了大半。
不過,很明顯能得知,機樞所知道的傳說,不完整。
不然機樞可定要找出那個是,那個不是,早早便為易茯苓許下終生了。
畢竟,是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即使再大義凜然,又怎麽會沒有私心。
沒有誰會沒有私心的,即便是為了兩族和平又怎樣,不過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又不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人,就這麽讓她在大好的年華中送死。
怕是沒有人能做到無動於衷吧,更別提那些關心她的人……
如果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麽易茯苓遲早會出現在他面前。
只是沒想到,她會出現的那麽快,不過也算不上慢了,畢竟風天逸他的成年展翼禮還有兩年就要到了。
這日,七星燈祈福儀式,人羽兩族將會各派代表比武。
勝者可以點燃七星燈,為瀾州大地祈福,很是榮耀的事情。
人族代表太子白庭君,羽族則以羽皇風天逸參賽。
姍姍來遲的風天逸主動相讓。
讓白庭君點亮七星燈。
向從靈輕輕在他耳邊稟告,“陛下料事如神,真有人闖入星辰閣,此刻正在……”
“很好,一切照計劃進行。”風天逸緩緩站好,視線移到正在執行的儀式上。
“遵命。”向從靈稟告完畢後,便回歸站位,筆直的觀看著儀式。
白庭君取燈點燃七星燈的過程,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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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易茯苓思念白庭君,因此攀爬懸崖峭壁,目前順利的來到了星辰閣。
人族守衛突然巡查到此,想來看看易茯苓是個怎樣的姑娘,風天逸在儀式結束後趕來此處。
見情況緊急,風天逸便大步盛氣淩人的走向易茯苓,將她抱進懷中。
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猛然一縮,很是害怕的掙紮起來。
“想留在星辰閣,便別多話。”聽到這話,她才停下了掙紮。
錯位抱著易茯苓,混淆了視聽,騙過了守衛。
“多謝你出手幫我。”看著遠去的守衛,易茯苓松了口氣,落落大方的嬌笑道謝。
遠離了她幾步,看著眼前這粉衣天真爛漫的女子,風天逸心中沈了沈,淡漠的應了。
“舉手之勞,不必在意。”
隨後互相告知了姓名,得知她的來意後。
風天逸答應,在三日後的逐鏡花大賽完畢後,找個合適的機會帶她去見白庭君。
風天逸不願與易茯苓多待,便厲聲傳喚,本在不遠處山洞中的羽還真。
“還不快過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想進入箐英會。”
易茯苓被他忽然的兇氣嚇了一跳,這個人原來這麽脾氣暴躁的嗎?人雖然不壞,但還是她的庭君哥哥最好了……
遠處的羽還真從悄悄探望中,立即回神的他,被嚇得連滾帶爬的過來了。
“陛、陛下,請陛下寬恕,再給還真一次機會……!”
“行了,不必多言,下不為例,帶她去你方才藏身之所,照看她三日,別讓巡邏的發現了。”
“是,陛下!”
風天逸下完命令,便立即離開了。
他走後,羽還真怕易茯苓誤會陛下,便說了些事解釋了一下。
易茯苓了解後,對風天逸升起的一點不滿,也沒有了。
她轉而問起庭君哥哥的事情。
兩人都是單純的少男少女,於是對對方的感觀都很不錯,短短時間便將對方當做朋友了。
之後,兩人相談甚歡。
只是在吃了三日,羽還真帶的吃食後。
看著外邊的冰天雪地,易茯苓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她的用玉筷戳了戳,飯盒內精致賞心悅目的糕點。
“還真,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怎麽都是冷食啊?”還好沒到每個月的那幾天,不然有得罪受了QAQ。
“嗯?”羽還真不解的歪了歪腦袋,“我們羽族都是吃冷食的啊?有什麽問題嗎,茯苓姐姐。”
“……沒,沒什麽。”還好馬上就要見到庭君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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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天逸按照約定,安排了兩人相見了。
易茯苓見到白庭君,真是熱淚盈眶,兩人高興的說了一會話,談到要送她離開時。
她執意要留在星辰閣,白庭君無奈,只好想辦法。
被喜意有些沖昏頭腦的他(僅僅對苓兒如此),快速想起相關條規,白庭君便後悔了。
白庭君他只是太子而已,這個時間早就過了星辰閣招收弟子的時間。
師傅關於條規這些,可是很嚴格的,求情怕是也沒有用。
外人想要成為星辰閣的弟子,就必須通過浮玉嶺的試煉。
然而浮玉嶺內(有著重要的花神陰佩)被很厲害的機關獸守護著,從來沒有人通過。
嗯,隱隱約約記得……前年那兩個人族,挑戰浮玉嶺的下場,聽說挺淒慘的。
白庭君是不會讓易茯苓,去這麽危險的地方,但倔不過她的決心。
風天逸想要拿到陰佩,於是便出聲提議打斷兩人的談話。
白庭君一秒變臉,不歡迎的看著來人。
“抱歉打攪了你們,易茯苓你若是信我,我便再幫你一次,如何。”
易茯苓本想答應,卻被白庭君攔下了,他挑了挑眉,神色警惕的看著風天逸。
“你想做什麽,你我之間的恩怨,別牽扯到她。”
風天逸噗嗤一笑,不做理會,看著易茯苓道,“我幫過你一次,如今就當做還我個恩情怎樣。”
這一次,易茯苓出言安慰了白庭君,“沒事的庭君哥哥,我相信他,再不濟還有你看著,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看著神色堅定的苓兒,白庭君被說服了,卻依舊不放心,皺著眉頭。
“難道庭君哥哥不想見到苓兒?”
“好……”白庭君徹底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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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白庭君相助,順利的將陰佩調換了,機關獸給廢了(羽還真、***)。
在大殿上,眾人齊聚,上位一旁站著的師叔祖谷星玄看著,閣主星印池將易茯苓收為弟子,一如往不正經的笑著淡淡的說了句。
“近年來,浮玉嶺變得熱鬧了,小姑娘你能通過還真是厲害呢,哈哈~”
風天逸高傲的淡笑,頓時有些僵硬。
易茯苓半點不尷尬,一臉燦爛的笑道,“嘿嘿,多謝師叔祖誇獎。”
深藏功名的谷星玄被噎了一下,不再出聲了。
現在的小輩們真是……老了老了啊。
小輩自有小輩福,但是若還不能改變,就別怪他這個老人家插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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