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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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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越帶著長纓的牽掛離開。

而忙於工作的人連送機的時間都沒有。

陳鳳來聽說這事後特意到長纓辦公室一趟, 沒曾想看到領導正在那裏跟歐陽部長下圍棋。

沒事人似的。

“你看大家都在關心你。”

歐陽蘭跟長纓熟悉的很,說話時都帶著幾分打趣,“有時候吧這男人你就得晾著他, 遠香近臭,這樣讓他看不見摸不著, 才能更培養夫妻感情,到時候等你們家婁越回來,那就是小別勝新婚, 你說啥他不都得依你?”

長纓擡起眼皮,“現在他也對我百依百順。”

歐陽蘭:“……”大意了,婁越這是個老婆奴。

“那這不也是為了他前程好嘛,回頭等他提了軍銜, 到時候工資待遇高了,能給你買吃的穿的。”

陳鳳來:“……”為什麽歐陽部長你說的我們領導眼皮子特別淺似的?

“這倒是。”

陳秘書這下是真的目瞪口呆了。

領導您的工資也不少, 一個月花不完的那種,不至於眼饞這點待遇吧?

何況您有不缺錢。

她沒開口, 但辦公室裏的人似乎都聽到了她的心聲,歐陽蘭笑著揮了揮手,“行了去忙你們的吧, 你們領導沒事, 都習慣了。”

陳鳳來:“……”您這話說的可真夠刺人的。

只不過也是大實話。

之前就出差將近一年,這次歸期未定, 可不就是一回生兩回熟。

回頭如果領導再調任,只怕就要兩地分居只能鴻雁傳書了。

辦公室裏一時間只剩下落子的動靜。

歐陽蘭看著在那裏琢磨的人, “省裏頭讓跟那邊合作, 你還真打算就這麽答應呀?”

“不然呢?更省裏頭對抗也沒啥意思。”長纓笑了笑,“廣結善緣嘛, 你可別忘了代書記是中央親自指派過來的。”

當時著重處理梁秋明,派了他曾經的老同事代建平過來。

只不過代建平年紀大了,這把年紀再進中央也沒什麽戲,甚至第二個任期也不見得能走完。

但這位領導沒怎麽給她施壓,某種意義上來說長纓還挺喜歡的。

歐陽蘭翻了個白眼,“哪個省裏一把手不是中央指派,還能地方指派不成?就是現在忽然間跟外省結對子,咱們省裏其他地市怎麽看?”

自家還沒折騰好呢,就去跟外面眉來眼去,他怕回頭下面地市再鬧騰起來。

關鍵是這麽一折騰,最後受影響的還是他們省城呀。

畢竟作為一省首府,老大哥帶頭做貢獻並不是什麽稀罕事。

“這也沒什麽,對了你我之前不是讓你去跟其他地市聯系,聯系上了嗎?”

“聯系好了,不過目前還沒給我反饋。”

長纓跟歐陽蘭說的事情其實跟頭兩年外地群眾來金城找工作有關。

如何安排工作是件麻煩事,一般來說就是流水線上的工人、車間的技術工人、工地的建築工人這些崗位。

技術工人需要掌握技術,相對來說有些門檻。

而最沒門檻的就是建築工人。

長纓倒是有全部的安排,先從事建築工人工作,等著工廠建設完畢再進行技術培訓,留在工廠那邊做工。

因為工人輸送地是餘杭縣,那邊錢有財跟她打包票確定完全沒有問題,長纓這才敢這麽做。

另外餘杭也的確有大力發展服裝廠的意思,這就需要大批的女工。

這麽一來還能夠直接解決夫妻兩地分居的問題,可謂一步到位。

如果有孩子也不要緊,那邊也不是沒學校,把孩子帶過去也一樣。

但這就相當於拖家帶口的去外地生活。

但歐陽蘭覺得這可能有點麻煩,主要是國人很有鄉土情結,這麽舉家搬遷多少有點不符合大部分人的生活習慣。

能行得通嗎?

如今遲遲沒得到其他地市的反饋,歐陽蘭覺得這事有點玄乎。

長纓倒是不著急,“那你就再催下,就說這月十八號必須確定下來,二十號的時候省城集合咱們統一安排送到杭州那邊去,過期不候。”

十八號。

現在都十六號了。

“那我去打電話催催。”他也沒心情下圍棋了。

長纓看著這被歐陽蘭丟下的殘局笑了起來。

需要引進人,但也要送出去一部分人。

走出去見見世面,回來後才能更好的建設家鄉啊。

城市建設可從來不是三兩年的事情,偌大一個省份的建設就更需要時間了。

……

西南練兵一直在持續,婁越四月中旬和西北軍區的戰士們一起抵達,等到六月底西北軍區戰士結束練兵作戰回去,婁越卻還被留在這邊。

回去的參謀帶來了婁越采買的禮物交給長纓,“師長說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讓您別擔心。”

“他有胳膊有腿的,我擔心什麽?”

參謀神色悻悻,想到早些年媳婦過來探親時也是這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又覺得可不就這回事嘛。

女人生氣的時候你順著她的意思來哄人就是了,可千萬別擡杠,不然這後果會很慘烈。

“他沒讓你捎信回來?”

婁越離開後信件一直沒斷過,差不多三天一封信一星期會打一次電話。

戰事的事情不好說,就在信裏頭說起了自己孩童時期還有剛當兵時的趣事。

這次有四天沒收到信了。

參謀楞了下,“沒有。”

就是讓人去采買了些東西,要自己親自交給傅書記,別的就沒有了。

“知道了。”長纓看著走到門口的人,“你還要再去那邊嗎?”

參謀苦笑,“暫時不去了的。我回頭問一下,如果有誰要去的話,到時候跟您說一聲。”

這位傅書記還真是別扭,說她生氣吧也沒有,但沒生氣又別別扭扭的。

不過生也是生婁師長的氣,跟他有什麽關系呢。

回家看媳婦去。

金城這幾年建設讓很多軍屬陸陸續續搬了過來,雖說可能十天半個月才能回家一趟,但怎麽也比一年才有十幾天的探親假缺席老婆孩子一年大部分時光強吧?

辦公室裏,長纓看著那被密封著的幾個大盒子。

拆開第一個看到了幾個木雕,十二生肖都有,不過雕刻的最細致的倒是龍。

長纓在上面看到了她的名字。

她屬龍的,每年都會收到關於自己生肖的禮物。

但這個禮物有點讓人搞不明白。

婁越的生日再度在前線度過,自己的生日還早著呢,提前送禮物是告訴自己他暫時回不來?

回不來就回不來,省得再纏著她不讓她好好睡覺。

長纓把這些木雕塞回去,想著回頭慢慢挪回家中,末了卻又是把龍和鼠拿了出來擺在了辦公桌上。

她回頭應該找一個跟婁越的合影,也一塊擺在桌上才是。

收拾了一番後,長纓又止不住好奇地拆開第二個盒子。

她看到那一摞信時,正好楊秘書敲門進來,“這麽多信,群眾反映意見嗎?”

市長郵箱一直都對外開放,每天都會有人去整理。

楊秘書好奇掃了一眼,看到上面的字跡時發現自己誤會了,“婁師長寫給您的信呀。”

所有人都知道婁越又去忙了。

又不敢在她面前提及,仿佛她被婁越始亂終棄了一般。

“也不怕把自己手給累斷。”長纓嘟囔了一句,“有什麽事?”

“餘杭那邊錢書記打來電話說您什麽時候有空過去可以合作交流下。”

長纓暫時沒空過去,省裏頭的合作談判進入尾聲,這兩天她要去一趟甘州和謝援朝再聊聊,另外就是代書記打算下個月去下面地市視察,要自己陪同過去。

她工作安排滿的很,“我這邊過不去,你可以問問林市長有沒有時間,絲綢之路自然離不開絲綢,杭州那可是絲綢產地。”

楊秘書笑了起來,“成,那我去林市長那裏問問。”

他離開的時候就看到領導蹲在那裏清點信件,嘴裏還嘟囔著,“1號,你倒是還記得這是結婚紀念日。”

婁越保持每隔三天一封信的作風,但在建軍節這天還是多寫了一封信,因為這一天有特殊意義。

厚厚的幾十封信,一直準備到國慶節前。

長纓回到家這才拆開了本來昨天就該收到的那封信——

“我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還有點緊張,當時蟄伏在那邊等待著那幫馬匪出現,烈日驕陽下等得頭暈腦脹,我原本以為這些馬匪不會再來了……”

“後來聽班長說,我吐了很久,其實我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我怎麽會吐呢你說對吧傅主任?”

落款是龍飛鳳舞的婁越兩字。

長纓仔細把信又看了一遍,卻並沒有給他回信。

回信寫什麽呢?過去那些年自己怎麽過來的其實婁越都知道,這麽一想似乎完全沒有寫信的必要。

婁越寄來的三十六封信在規定的時間都拆看完後,那個遠赴西南的人依舊沒能回來。

陳彪在九月份舉辦的足球對抗賽中終於拿下了射手王的頭銜,得意的扛著苗花四處跑,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興奮與喜悅。

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陳彪止不住的喜悅跟長纓分享,“長纓姐我要做爸爸了。”

長纓楞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苗花懷孕了。

是啊,結婚懷孕生孩子,這好像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節奏。

在這個勞動最光榮的年代,苗花還遠遠稱不上大齡孕婦。

“那你要好好照顧苗花姐才是,別回頭再毛手毛腳的沒輕重。”

陳彪一張臉上都是喜悅,“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高興嘛。”

他喜歡孩子,只不過苗苗到底大了而且還要去外地讀大學,沒辦法滿足自己照顧孩子的需求。

現在就不一樣了,苗花懷孕了。

自己往後要照顧的人又多了一個,想想陳彪就覺得未來的生活很充實,“等婁哥回來我要跟他學做飯。”

他做飯不是很好吃,平日裏都是自己切菜洗菜苗花負責做。

但懷孕的女人不能操勞那麽多嘛,他得趕緊學會才行。

苗花踢了陳彪一下,這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呢,婁越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呢。

顯然青年沒有這方面的自覺,“婁哥還沒說什麽時候回來嗎?”

“忙完了就回來了唄,不著急。”長纓揉了揉懷裏的小貓咪,“業精於勤荒於嬉,你等他回來學習還不如最近找時間去問食堂大師傅呢。大鍋菜他們做不好,小炒味道倒也不錯,再不濟問問苗花姐也成,讓她看著你來做,有這麽個大師傅在你還怕學不好?”

陳彪不好意思地撓頭,“也是,那回頭你教我。”

苗花見狀無奈,青年熱情洋溢倒是讓她的生活不再只是工作,再婚後的生活比她想象中要好得多。

只是在金城待得時間久了,苗花卻也有別的擔憂,比如長纓的情況。

“要不回頭讓小陳問問吳政委?”

跟軍區那邊問問情況,不然總這麽下去也不行呀。

“沒事,真要是有事了軍區會第一時間聯系我的,他估摸著工作忙顧不上,等忙完這段時間就好了。”

過去幾個月長纓也忙得很,去下面地市調查一圈後發現情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糟糕。

想要把下面地市發展起來,那可真是拖飛機呀。

而且伴隨著幾個省委.常委退休臨近,又有新的領導進入常委,長纓的這個常委的位置勢必往前走了幾分,到時候只怕會掛上一個副省長的職務。

真要到那時候,她的工作壓力只會越來越大。

苗花看長纓渾不在意模樣也不好再多問,只是又提了一嘴徐立川,“之前不是說要結婚嗎,怎麽又推遲了。”

徐立川是研究不出成果不結婚,但研究成果出來了他又緊鑼密鼓的忙活著鋼鐵廠那邊的建設,跟四處請來的專家研究員一起研究,只怕非得等鋼鐵廠建成才能閑下來有時間去考慮結婚的事情。

有事業心是好事,但家庭生活和工作其實並不是完全沖突。

某種意義上完全可以兼容。

“我回頭問問他。”

長纓想著正好問一下徐立川工作進度的事情,但沒想到去的完全不是時候。

章秋實和徐立川打了起來,準確點說應該是單方面的毆打,“追求她的人那麽多,她就等著你,結果那王八蛋以為是在等他回心轉意,竟然……徐立川你他媽的整天忙工作工作,你對得起我姐嗎?”

因為博物館和工藝品廠的緣故,章秋實最近是金城、首都兩邊跑。

他的話讓長纓想起了早前他吐槽章春華的前夫程征賊心不改,間歇性的騷擾章春華一事。

揮舞著的拳頭讓長纓意識到什麽心頭慌亂了下,但她還是上前拉住了章秋實,“你有這能耐怎麽不去教訓犯了錯的人?”

徐立川是有錯,忙於工作推遲了和章春華的婚事。

但始作俑者是程征!

“是,他沒錯,他徐立川有什麽錯,他是你傅長纓的人,什麽時候不都是以你為第一位,別的人在他心裏頭又算什麽?”章秋實笑了起來,“你們沒錯,你們大公無私就活該她倒黴是吧?”

長纓想也不想一巴掌扇在章秋實的臉上,“你要是腦子清楚,那現在就去告程征強.奸,而不是在這裏無濟於事的咆哮!”

章秋實聽到這話目眥欲裂,“她已經這樣了,你還要她拋頭露面去告他,你還要不要她活?”

真要是公之於眾,流言蜚語都能淹死她!

“犯罪的人活著,那才是對她最大的傷害。”長纓徑直走到辦公桌前撥通那邊的電話。

“你幹什麽?”

長纓看都沒看他一眼,等待著那邊接聽電話。

良久之後,她聽到章春華那有些虛弱的聲音,“是不是秋實去找你了?”

“是我。”長纓看了眼立川,“男人往後有的是,我今天就問你一句要不要程征死。”

作者有話要說:

啊,最後一個大劇情了

我可以的!

對不起春華姐姐但是死變態就是變態

另外我查了下的確有常務副省長兼任地級市市委.書記的情況,不是長纓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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