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動十七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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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綿一雙大眼睛裏冒出了一連串問號。
問號的來源此時卻很淡定地看著她，眼中帶著笑，薄唇輕啟：“我最近胃不太舒服。”
這個男人顯然一夜未眠，聲音有一點啞。
許延舟收回伏在門上的胳膊，垂眼看她：“所以，可以蹭點粥嗎？。”
丁綿揉了揉眼睛，幾乎不太確定，剛剛許延舟看著她的時候，明明在笑。
她為什麽覺得他的眼睛裏透著一點可憐？
就和那天他淋過雨後，看著自己時的模樣如出一轍。
濕漉漉的頭發，濕漉漉的眸子。
丁綿心中忽生一絲憐愛。
有一個聲音又突然冒出來，反覆告訴自己：“快讓他進來快讓他進來。”
她側過身去，給男人留出一個人身的位置，雙手比了個“請”的姿勢。
丁綿只顧著善心大發了。
她對許延舟來找自己吃飯的想法遠遠沒有那麽覆雜。
他說他胃不舒服，他想喝粥，那他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來的。
除了有點驚訝外，卻對他的心思沒有多加揣摩。
朋友之間將就你來我往。
畢竟待會還要搭順風車，讓他蹭個順風飯，再理所應當不過。
她沒有留意到許延舟進門時，嘴角勾出的那一抹笑。
那是計謀得逞的笑。
……
許延舟進門後，丁綿直接甩下一句“那你先坐一會，我去做飯”，就沖進廚房，飛快地從櫃子裏找出許久未用的圍裙，給自己穿上。
她解下套在手上的發帶，將自己的長發挽起，綁了一個高馬尾。
好久沒做飯了，她這一打扮，還像是那麽回事。
熬粥的時間說短也不短，在她完成一系列洗米、切雞絲、開火的工序時，許延舟就聽話地坐在沙發上，接受牛奶的騷擾。
他似乎和牛奶玩得還挺開心。
丁綿用大勺子使勁攪了攪在砂鍋裏燒得滾燙的粥。
眼睛還有意無意地盯著沙發一角。
此時的許延舟，在丁綿眼裏，和普通大男生的形象越來越貼近。
他也是一個會餓會熬夜，還喜歡和狗玩的男生。
因為之前邊上總有別人在，她覺得雖然他就在自己眼前，卻還是端著架子的偶像。
看到他懶散地坐在自己沙發上的樣子，都比初見時自然了很多。
好像他們之間真的很熟了一樣。
很快，整個廚房飄滿了粥的香氣。
丁綿關了火，盛了兩碗熬好的雞絲粥，又從冰箱裏拿出兩罐醬菜，盛放在在兩只圓形的小碟子裏。
剛煮好的粥還冒著滾滾熱氣，丁綿轉過身去，把蒸籠裏的速凍肉包擺上了盤，放在白粥邊上。
兩碗粥，兩副碗筷。
她朝客廳裏的男人喊了一句：“那個，粥好了，可以過來吃了。”
許延舟還未站起來，牛奶聽到“吃”這個字，條件反射邁出四條腿，向香味的源頭奔去。
丁綿一把按住雀躍的牛奶：“不是叫你，激動什麽。”
許延舟跟在牛奶後面，走過來，拉開餐椅，入座。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坐著，丁綿擡起頭，視線就正好停留在他鼻尖的位置。
丁綿遞給他一副碗筷，他接過去，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她用勺子舀了一小口雞絲粥，放到嘴邊吹了吹，咽下去。
丁綿在心裏默默地松了一口氣，還好，粥不鹹，發揮正常。
許延舟喝了一口粥，之後緩緩擡起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面埋頭喝粥的小姑娘：“你平時經常做飯嗎？”
丁綿答：“我平時叫外賣比較多，一個人住，做飯不方便。”
許延舟挑眉：“可你做得不錯。”
他這一聲表揚聲音很輕，前所未有地柔和，丁綿忽地笑了，難掩得意：“我從小跟在我爸身邊學的，所以會幾手。”
許延舟見她笑，也跟著笑，兩個人對視。
丁綿此時膽子大了一點，半開玩笑說：“怎麽樣，是不是有媽媽的味道。”
許延舟的棕褐色眸子裏閃著細細碎碎的光，他的眼神別有深意，卻仍舊沒有開口。
不，是有你的味道。
丁綿見許延舟沒有接茬，忽然意識到自己在亂開玩笑，也許對方並不喜歡。
她的目光不敢在許延舟的臉上多做停留，就把頭別到一邊，又覺得眼神無處安放，小腦袋默默地低了下去。
許延舟不由地嗤笑一聲。
兩人和諧地喝完粥後，丁綿站起來，準備收拾碗筷。
許延舟摁住丁綿的胳膊：“我來吧。”
“那怎麽行，你是客人。”
“你都做飯了。”許延舟自然地拿起碗筷，往洗手池的方向走去，“應該的。”
許延舟的整套動作太流暢，不給自己任何理由拒絕。
她只好安靜地看著許延舟撩起袖子，把碗洗幹凈，又整整齊齊地擺放在碗架上。
他在那兒洗了多久碗，丁綿就在邊上看了多久。
許延舟撐在洗手池邊緣一角，濺起的小水珠，像透明的小玻璃珠子一樣，順著他的胳膊往下流。
許延舟拿了一張廚房紙，隨意地抹幹了自己胳膊上掛著的水珠。
丁綿才發現原來一個人洗碗也可以做到這樣賞心悅目。
洗完碗後，許延舟走到丁綿跟前，和自己說：“那我先上去拿東西了，6點我在樓下等你。”
丁綿模糊地應了一聲好。
許延舟又笑了一下，將目光瞥向丁綿身後的牛奶，極好心的提醒到丁綿：“它好像餓了。”
……
許延舟走後，丁綿把保溫桶拿出來，把剩餘的粥從砂鍋裏倒出來，蓋好保溫杯。
牛奶早就迫不及待了，坐在她邊上，露出貪婪的眼神。
丁綿拿出一點寵物小零食，攤在自己的掌心，餵到牛奶嘴邊。
牛奶直接伸出舌頭舔了舔。
丁綿順了順牛奶的毛，看似隨意地問道：“牛奶，你喜不喜歡許延舟呀？”
牛奶嚼著肉幹，無辜地看著她，嗷嗚了一聲。
“他真的是很帥又很好的人對吧？”丁綿又小聲地問道，似在自問自答：“完美極了。”
牛奶對她的問題置之不理，反正誰給它吃的，誰就是它爸爸。
“你說他讓我搭車，是不是因為我上次載過他一回？這次他幫了我這麽大一個忙，我是不是該好好謝謝他？”
“嗷嗚。”牛奶瞇著眼睛，懶散地趴在了地上。
“所以我做早飯給他吃，是不是勉強算報答他了？”
“嗷嗚。”
丁綿不愧是當紅網絡小主播，在自言自語這一塊上，可以用話癆而形容。
而且她是那種越自嗨越不正經型的。
“你也覺得這不夠啊。”丁綿面露為難地看著牛奶，小心翼翼地開口，“那要不然，我以身相許吧？”
她在說完這句話時，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哈哈哈這個想法是不是很棒。”
……
牛奶無辜又無力地打了個滾，它明明什麽也沒說啊。
離約定好的時間差十分鐘，丁綿拖著個小行李箱，輕裝上陣，在公寓樓下等許延舟。
五分鐘後，許延舟推開門，從大廳裏走出來，朝她揮了揮手。
空氣中濕度很高，夏日的早晨雖不涼爽，卻已是一日之中最愜意的時分。
暖風拂在身上，丁綿心情有些輕松，總懷著一種要和許延舟去兜風的心情。
她在心裏鄙視了自己一下，明明她是去照顧病人的。
來接許延舟的車輛踩著點到了，司機把車停在公寓樓下。
許延舟打開後備箱，把丁綿的行李放進去，丁綿軟軟糯糯地道了一聲謝。
他幫丁綿拉開門，示意丁綿先坐進去。
車裏的冷氣打得很足，和外面的溫度相比，丁綿甚至覺得有一點冷。
坐在副駕的男人正低頭刷著手機，聽見車門關上的聲音，開口問道：“早，你吃飯了嗎。”
許延舟應聲答道：“吃了。”
“難得，你還會主動吃早飯。”男人沒有擡起頭，而是翻開日歷表，仔細看了一眼，“一會兒到華島了你可以先休息一下，洗個澡換件衣服，下午有記者會來采訪，我已經通知劇組了。”
“哦，好。”
從對話中，丁綿能聽出來坐在副駕的那個男人是許延舟的經紀人。
她似乎在微博上看見過他與許延舟的照片，但一時記不起名字。
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目光，經紀人回過頭，映入眼簾的卻不是許延舟，而是一個小姑娘。
還是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小姑娘，一雙大眼睛極其有神，眼睫毛眨巴眨巴地正盯著自己看。
他狐疑地看了丁綿一眼，心想這人是誰。
許延舟坐在他身後的位置，看他的目光定在丁綿身上，淡淡地通知他：
“這是丁綿，她和我們一起去華島。”
作者有話要說： 新的一周，大家看文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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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顯然一夜未眠，聲音有一點啞。
許延舟收回伏在門上的胳膊，垂眼看她：“所以，可以蹭點粥嗎？。”
丁綿揉了揉眼睛，幾乎不太確定，剛剛許延舟看著她的時候，明明在笑。
她為什麽覺得他的眼睛裏透著一點可憐？
就和那天他淋過雨後，看著自己時的模樣如出一轍。
濕漉漉的頭發，濕漉漉的眸子。
丁綿心中忽生一絲憐愛。
有一個聲音又突然冒出來，反覆告訴自己：“快讓他進來快讓他進來。”
她側過身去，給男人留出一個人身的位置，雙手比了個“請”的姿勢。
丁綿只顧著善心大發了。
她對許延舟來找自己吃飯的想法遠遠沒有那麽覆雜。
他說他胃不舒服，他想喝粥，那他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來的。
除了有點驚訝外，卻對他的心思沒有多加揣摩。
朋友之間將就你來我往。
畢竟待會還要搭順風車，讓他蹭個順風飯，再理所應當不過。
她沒有留意到許延舟進門時，嘴角勾出的那一抹笑。
那是計謀得逞的笑。
……
許延舟進門後，丁綿直接甩下一句“那你先坐一會，我去做飯”，就沖進廚房，飛快地從櫃子裏找出許久未用的圍裙，給自己穿上。
她解下套在手上的發帶，將自己的長發挽起，綁了一個高馬尾。
好久沒做飯了，她這一打扮，還像是那麽回事。
熬粥的時間說短也不短，在她完成一系列洗米、切雞絲、開火的工序時，許延舟就聽話地坐在沙發上，接受牛奶的騷擾。
他似乎和牛奶玩得還挺開心。
丁綿用大勺子使勁攪了攪在砂鍋裏燒得滾燙的粥。
眼睛還有意無意地盯著沙發一角。
此時的許延舟，在丁綿眼裏，和普通大男生的形象越來越貼近。
他也是一個會餓會熬夜，還喜歡和狗玩的男生。
因為之前邊上總有別人在，她覺得雖然他就在自己眼前，卻還是端著架子的偶像。
看到他懶散地坐在自己沙發上的樣子，都比初見時自然了很多。
好像他們之間真的很熟了一樣。
很快，整個廚房飄滿了粥的香氣。
丁綿關了火，盛了兩碗熬好的雞絲粥，又從冰箱裏拿出兩罐醬菜，盛放在在兩只圓形的小碟子裏。
剛煮好的粥還冒著滾滾熱氣，丁綿轉過身去，把蒸籠裏的速凍肉包擺上了盤，放在白粥邊上。
兩碗粥，兩副碗筷。
她朝客廳裏的男人喊了一句：“那個，粥好了，可以過來吃了。”
許延舟還未站起來，牛奶聽到“吃”這個字，條件反射邁出四條腿，向香味的源頭奔去。
丁綿一把按住雀躍的牛奶：“不是叫你，激動什麽。”
許延舟跟在牛奶後面，走過來，拉開餐椅，入座。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坐著，丁綿擡起頭，視線就正好停留在他鼻尖的位置。
丁綿遞給他一副碗筷，他接過去，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她用勺子舀了一小口雞絲粥，放到嘴邊吹了吹，咽下去。
丁綿在心裏默默地松了一口氣，還好，粥不鹹，發揮正常。
許延舟喝了一口粥，之後緩緩擡起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面埋頭喝粥的小姑娘：“你平時經常做飯嗎？”
丁綿答：“我平時叫外賣比較多，一個人住，做飯不方便。”
許延舟挑眉：“可你做得不錯。”
他這一聲表揚聲音很輕，前所未有地柔和，丁綿忽地笑了，難掩得意：“我從小跟在我爸身邊學的，所以會幾手。”
許延舟見她笑，也跟著笑，兩個人對視。
丁綿此時膽子大了一點，半開玩笑說：“怎麽樣，是不是有媽媽的味道。”
許延舟的棕褐色眸子裏閃著細細碎碎的光，他的眼神別有深意，卻仍舊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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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綿見許延舟沒有接茬，忽然意識到自己在亂開玩笑，也許對方並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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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兒洗了多久碗，丁綿就在邊上看了多久。
許延舟撐在洗手池邊緣一角，濺起的小水珠，像透明的小玻璃珠子一樣，順著他的胳膊往下流。
許延舟拿了一張廚房紙，隨意地抹幹了自己胳膊上掛著的水珠。
丁綿才發現原來一個人洗碗也可以做到這樣賞心悅目。
洗完碗後，許延舟走到丁綿跟前，和自己說：“那我先上去拿東西了，6點我在樓下等你。”
丁綿模糊地應了一聲好。
許延舟又笑了一下，將目光瞥向丁綿身後的牛奶，極好心的提醒到丁綿：“它好像餓了。”
……
許延舟走後，丁綿把保溫桶拿出來，把剩餘的粥從砂鍋裏倒出來，蓋好保溫杯。
牛奶早就迫不及待了，坐在她邊上，露出貪婪的眼神。
丁綿拿出一點寵物小零食，攤在自己的掌心，餵到牛奶嘴邊。
牛奶直接伸出舌頭舔了舔。
丁綿順了順牛奶的毛，看似隨意地問道：“牛奶，你喜不喜歡許延舟呀？”
牛奶嚼著肉幹，無辜地看著她，嗷嗚了一聲。
“他真的是很帥又很好的人對吧？”丁綿又小聲地問道，似在自問自答：“完美極了。”
牛奶對她的問題置之不理，反正誰給它吃的，誰就是它爸爸。
“你說他讓我搭車，是不是因為我上次載過他一回？這次他幫了我這麽大一個忙，我是不是該好好謝謝他？”
“嗷嗚。”牛奶瞇著眼睛，懶散地趴在了地上。
“所以我做早飯給他吃，是不是勉強算報答他了？”
“嗷嗚。”
丁綿不愧是當紅網絡小主播，在自言自語這一塊上，可以用話癆而形容。
而且她是那種越自嗨越不正經型的。
“你也覺得這不夠啊。”丁綿面露為難地看著牛奶，小心翼翼地開口，“那要不然，我以身相許吧？”
她在說完這句話時，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哈哈哈這個想法是不是很棒。”
……
牛奶無辜又無力地打了個滾，它明明什麽也沒說啊。
離約定好的時間差十分鐘，丁綿拖著個小行李箱，輕裝上陣，在公寓樓下等許延舟。
五分鐘後，許延舟推開門，從大廳裏走出來，朝她揮了揮手。
空氣中濕度很高，夏日的早晨雖不涼爽，卻已是一日之中最愜意的時分。
暖風拂在身上，丁綿心情有些輕松，總懷著一種要和許延舟去兜風的心情。
她在心裏鄙視了自己一下，明明她是去照顧病人的。
來接許延舟的車輛踩著點到了，司機把車停在公寓樓下。
許延舟打開後備箱，把丁綿的行李放進去，丁綿軟軟糯糯地道了一聲謝。
他幫丁綿拉開門，示意丁綿先坐進去。
車裏的冷氣打得很足，和外面的溫度相比，丁綿甚至覺得有一點冷。
坐在副駕的男人正低頭刷著手機，聽見車門關上的聲音，開口問道：“早，你吃飯了嗎。”
許延舟應聲答道：“吃了。”
“難得，你還會主動吃早飯。”男人沒有擡起頭，而是翻開日歷表，仔細看了一眼，“一會兒到華島了你可以先休息一下，洗個澡換件衣服，下午有記者會來采訪，我已經通知劇組了。”
“哦，好。”
從對話中，丁綿能聽出來坐在副駕的那個男人是許延舟的經紀人。
她似乎在微博上看見過他與許延舟的照片，但一時記不起名字。
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目光，經紀人回過頭，映入眼簾的卻不是許延舟，而是一個小姑娘。
還是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小姑娘，一雙大眼睛極其有神，眼睫毛眨巴眨巴地正盯著自己看。
他狐疑地看了丁綿一眼，心想這人是誰。
許延舟坐在他身後的位置，看他的目光定在丁綿身上，淡淡地通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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