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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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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錢?做什麽美夢?不過現在石髯客開始有些動搖了,少莊主兩次回去的信都與自己在外所聽到的消息不一樣。早前他以為是那金家父子便故意找人散步的謠言,但是現在看到那關無憂和聶一刀,這兩人都是江湖散人,最是高傲的,怎麽可能與溫言這種貪財之輩混在一室。

所以他不得不去懷疑,少莊主這信中所寫,被奸人所陷害,到底是有幾分真實?

因此那拒絕還錢的話也沒說出口,他也是個老江湖了,總要為自己留條後路的,怎麽可能把話說死呢?於是冷哼一聲,“此事還待查清楚。”

“那您可要抓緊了,這麽一大筆銀子,一天天那利息可不低。”溫言也不著急,忽然有些好奇這平月秋寫回落下山莊的第二封信到底是什麽?他這是要憑著一己之力將整個落霞莊給散了麽?

如果真是那樣,這武林盟主可生了個好兒子。

石髯客氣勢洶洶而來,負氣而去。

來得快,去得也快,身後還傳來溫言的聲音,“石管事,這兩扇門修葺費用少說也是八兩銀子,您可要記得。”

石髯客聽到這話,心中忍不住罵了一句小人行徑,抓起腰間的錢袋子,朝著身後砸去。

賭坊裏的人給接住了,連回了一句:“多謝石爺賞。”頓時一行人哄然大笑。

又有人忍不住嘖嘖道:“溫老弟好氣魄,看來這武林盟主以後不姓平了。”

“可不是嘛,算起來這武林盟主在平家手裏,已經幾十年了。”不過也正因為幾十年,這武林盟已經成了平家,成了落霞莊的一部分,武林中的人想要求個公平,早已經不是當初那般光景了。

而是看能給落霞莊多少的好處。

也正是這樣的不公允,使得大家面上雖然對平家恭敬有加,但其實這心裏早就巴不得平家快些遭到報應才是。

至於關無憂他們這些散人,就更看不上平家的所作所為了,所以今日才願意來趕這趟渾水。

還朝那溫言道:“聽說,日月神教裏有什麽保險金?這個怎麽說?”

這個溫言當然清楚,畢竟和他的天寶號是聯動,不過還未推行,金堂主那邊還在整理資料,不過聽到關無憂這樣問,當然是樂得給他解釋的,心裏也懷疑,莫不是這個老浪子在江湖浪了這麽多年,終於打算安定下來了?

於是便想,那日月神教的教主雖然是沈羨之,但是沈羨之也算是自己的表嫂,四舍五入她這日月神教的人,不就是表兄的麽?

因此也是十分熱情地給關無憂和在座的眾人解釋,“是這樣的,但凡是日月神教的人,無論職位高低,每月的月錢裏會扣除一部份,用來繳養老、和醫療,你自己交一半,日月神教給交一半,這些銀子呢都交到我天寶號。到時候若是生病,不管花費多少,天寶號一律承擔,不過為了以防有人騙醫保,到時候我們會派人調查。”

也正是這樣,所以這其中還不知道需要設置多少環節,安排多少人手,才能以防有那心懷不軌之人去騙保。

“至於這養老金,則是教滿二十年後,若是不在職位了,每個月依舊能領相應的銀子,按照現在初步的計劃,分幾個階段,倘比如這二十年裏,每年總共交八兩銀子,那二十年後,每月就能領三兩多。”

眾人聽了有點懵,“溫先生這意思,就算是往後什麽也不幹,每月還能領著好幾兩銀子?”

溫言頷首,“是這樣的。”

然後又有人問起日月神教現在的月錢,“聽說月錢並不算高,這樣的話每月繳了這些費用?還剩下幾個錢?還有,那醫療金,若是交了不生病,豈不是白交了?”

不過這人話音才落下,立即就有日月神教的人反駁,“人生在世,哪裏有不生病的,只要吃這五谷雜糧,都逃脫不了,又不是神仙。不過真沒生病,那是好事情,就當是花錢買平安。至於月錢,我們日月神教的月錢還真不高,但是每個月加上全勤呀各種獎金啊,也就是十兩而已。”

溫言看著發言的那小子,見他嘴角都快笑到耳根子下去了,心說這也太不低調了吧?又一面飛快地算,那這樣的話,入畫豈不是背著自己已經存了許多私房錢?

如今入畫可是做兩份工呢!還騙自己沒多少錢。

入畫像是感應到了溫言的眼神,連忙別開臉,“你別聽他們胡說,有些的堂的確獎金挺多的,但是我就是打雜,能有多少月錢?”

“呵,是麽?”溫言表示不信。

而如今這滿賭坊的人,也不著急下註了,只因那個日月神教的人開口說了他每月的月錢多少後,整個賭坊裏就炸開了鍋。

有和他認識的,立即難以置信地驚叫起來,“好小子,你大字不識一個?怎麽能賺這樣多?”

沒想到這小子十分凡爾賽地摸出兩個小本本,上面分別的是‘伐木從業資格證’和‘農作物培育從業資格證。’

大家爭先恐後地看過去,“這不就是砍樹和種地麽?怎麽一個月還能拿這麽多錢?”就好奇,日月神教哪裏來這麽多銀子的?

忽有人說,日月神教不是有莫家的店鋪麽?聽說大部份都是這沈羨之的。

但有錢也不能這樣花吧?

不想卻聽那小子繼續得意洋洋地說道:“我這個還不算高,聽說瑾王爺要在鲖陽縣設什麽試驗田,到時候會抽一批人過去,我爭取再努力努力,沒準往後能拿更多呢。”

關無憂和那聶一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溫言身旁了,“你素來沒少作假?那小子是請來的托麽?”

天地良心,溫言現在都想關了這賭坊和天寶號去種地。一面搖著頭,“我說我沒有,你們信麽?”

聶一刀如今是想過了歸園田居的日子,但是一直就擔心種田養不活自己,自己除了這一把刀耍得漂亮之外,沒什麽本事。

年輕時候覺得這刀法能上榜,願意付出一切。可是這人到中年了吧,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居然厭倦了這漂泊的日子。所以聽說那三聖人之一的韓庸都在這西南定居了,他也想來看看。

正巧遇到關無憂,就一起來這賭坊裏。

一面忍不住問:“那個種地的證,在哪裏能搞到,給我弄一本?”

溫言嘴角抽了抽,“我沒那本事。不過你想要其實也不難,那王府大門左轉,不就有一個學習棚麽?你天天去聽課,能過考核,就拿到了。”

所以種地還要學習?聶一刀覺得自己還是先考慮考慮。

但是關無憂表示很有興趣,第二天就去圍觀,第三天正式上課,學了這樣繼續學那樣,後來把整個能學的資格證都拿到了手裏,簡直就是學習達人。

往後也沒少拿他那厚厚一壘資格證到處炫耀,不過這些是後話了。

如今他更好奇的是,關於日月神教這養老金和醫療金,“個人交一半,並不算太多,可日月神教一口氣卻要給這麽多人交,哪裏來這筆錢周轉?而且這算下來,最後日月神教反倒是吃虧了。”

這個問題,溫言當時也朝沈羨之提出過,所以聽到關無憂問,便道:“瑾王妃的意思,這些銀子數量一直是不變的,就好比今年朝廷鑄銀三千萬兩,這些銀子流出去後,還是有那麽多窮人,那麽與其把銀子都攥在手裏,不如拿出來將這個銀子一直流動。”

關無憂覺得自己還是沒明白,可能也是這溫言沒解釋清楚,不過有一點他倒是明白了,這樣做其實是給了普通老百姓一個保障罷了。

那些富貴之人,病來不會擔心醫藥費,老了也不會擔心無人伺候養老。

“那我這樣的,到日月神教,一般會被分派到哪個堂裏去?”關無憂又忍不住問。

那聶一刀聽罷,也湊了過來,心說自己和關無憂差不多。

溫言搖頭,“這個我不清楚,得去日月神教打聽。”不過心中還是有些震撼,這倆人不會真的都想加入日月神教吧?

而從這裏出去的石髯客,一直寒著臉,遣散了自己帶來的這些護衛後,便獨自朝著街頭走去。

今天是元宵,這潯州城像樣的燈籠都沒有一盞,但是這街道上仍舊是十分熱鬧,他朝著那日月大街走過去,往路邊的小攤上點了一份元宵,順便也管店家問起了比武那天的事情。

等著元宵吃完了,他也將這前因後果給查出來了,可是即便如此,作為武林盟主身邊的心腹,長久以來處處被人奉承著。

在他看來,即便是少莊主和白姑娘的錯,可是這溫言也著實不識擡舉,他當日大方將這筆賬勾了,還能得落霞莊一個人情,卻一定要選擇這死路!

又聽到這來來往往的人群裏,不少人對這日月神教的向往之心,迎著這夜裏的冷風,心想天涼了,也該教一教這日月神教懂一懂江湖規矩了。

作者有話說:

天涼了,多添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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