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南海探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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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南海探險（一）
杜爺與馬俊偉準備了一個多月，就出海了。當然不是大規模的打撈船隊，而是探測船。先得找到具體地點才行。
馬俊偉給杜爺看了張古地圖，是他從西安古書籍市場淘來的。書裏記載了元代曾有艘滿載瓷器與玉器的船在中沙群島附近沈沒了。
海上絲綢之路早在西漢時期就已開通，但當時一般都是通往中東國家。西方國家通過殖民統治方式發現中國，年代要近得多。也就是說：明、清年代的沈船較多，而元代的更為稀少。
杜爺本身就是海員出身，他在上海有著貨代、報關、海運一條龍海上運輸服務公司。本來主營日本航線，南海雖不是很熟，但弄條船，找幾個船員卻是小菜一碟。
探測船實際上就是艘最先進的打漁船改裝而成的。有著最強的電力機組、自動帶網系統和監測系統。
船分為兩層，頂層一半是甲板，一半是駕駛艙。監控室與船員們所有的生活區都在二層。杜爺一共帶了五個人，一個船長，一個舵手，兩個水手。另一個是潘五一類的跟班，外號小六子。
馬俊偉只帶了兩個人，一個法國請來的專業潛水員，一個日本柔道高手。
杜爺對馬俊偉竟然還帶著個與探測不相幹的日本人很是不滿，他以為馬俊偉那是在防範著他。事實上，馬俊偉是帶在身邊，準備對付紫蘇的。雖然不一定能碰到他們，但未雨綢繆，以防萬一總是沒錯的。
在馬俊偉看來，此行最大的阻礙不是海上巡警，而是紫蘇。為了對付她做了諸多的準備，已算是十分高估她的能力了。
他們在中沙群島附近轉了半個多月，每隔幾裏就用聲吶探測一下。一旦發現監測儀盤上有明顯凸起物，就再放淺地層聲吶進行精確性探測。如果確定凸起物不是海底巖礁，而是海底沈積物，就派潛水員下海底細探。他們發現了十來處這樣的沈積物，但都不是書上記載的那個元代古沈船。大多都是現代的小漁船之類的殘骸。
杜爺的脾氣隨著漫無目的地搜尋，一次次的失望而漸次焦躁起來。整個人象是個定時炸彈，一碰就炸，逮著不順眼的人就開罵。
他最看不順眼的就是那個日本人，還什麽柔道高手，在船上還不是只知道吃喝拉撒、睡大覺的廢物，連放個聲吶都不會，每次都是馬俊偉和那個法國人動手操作。
這天一大早，睜開眼睛，他就開始咋乎：“小六子，早餐準備好了沒有？”
“杜爺，早準備好了，要不要給您拿進來？”杜爺的跟班最可憐，什麽雜活他都有份。
“不用了，我上甲板上透透氣……**，鬼迷心竅跑這種地方來受罪，成天躺的我背都僵了。”杜爺剛開始時還挺興奮的，守在監測儀前看這看那。最近越來越倦怠，成天蒙頭就睡，吩咐小六子沒什麽喜事別去打攪他。
杜爺上到甲板，望著天空，天空一片陰霾，陰沈沈的似頂帽子壓在頭頂。他使勁伸了個懶腰，發現那個日本人也在甲板上，伸拳踢腿地活動身體。
“哎，你！我們來比劃幾下？”杜爺在甲板上模仿著拳擊手的動作，聳動著肩，雙手捏拳，一前一後，雙腳不停在蹦噠著。
那日本人能聽得懂中國話，微微一笑，客氣地沖杜爺抱了下拳。突然就一記右勾拳，夾雜著虎虎拳風掄了過來。杜爺頭一歪，避過拳風，剛把腰伸直，對方的一只腿已經擱到了他的左肩上。日本人的腳上並沒用力，否則他肯定被會壓的直接趴下身子，來個大劈叉。
“哎，杜爺，快來看，前面那是個什麽島吧？”小六子站在船舷沖著杜爺拼命地招著手，替杜爺多少緩解了些尷尬。日本人放下腳，杜爺“哼”了一聲，來到小六子身邊，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遠處隱隱綽綽的是有個大黑點，正越來越近。
這時，太陽光沖破厚厚的雲層，漏出幾縷光下來，給雲層鑲了圈金邊。那幾縷光並未射向海面，而是斜插著照在另一片灰雲下面，開出幾道白白的光條。
“不對呀，這太陽光在我們正前方，我們怎麽朝東邊去了？”杜爺皺眉想了下，轉身走進駕駛艙，儀表顯示前方是黃巖島海域。
“誰讓你開這來的？”杜爺問船長道。船長與舵手輪班掌舵，二十四小時不停地在海上飄蕩著。
“馬少吧，我早上接替的時候就是這個方向。”
“過了黃巖島，就是菲律賓了，這馬少在搞什麽！”杜爺嘟嚕了句，又轉身下船艙，與正朝上走的馬俊偉正好碰了個照面。
“這船怎麽回事？！怎麽朝菲律賓開去了？！”馬俊偉問杜爺道。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杜爺沒好氣地答道。馬俊偉瞟了他一眼，與杜爺擦身而過，上到駕駛艙。
“馬少，不好了！船好像失控了！”船長一見馬俊偉走進船艙，便說道。
“怎麽回事？！”馬俊偉一驚，跑向控制臺仔細查看。
“主機操控、導航、通訊……全部失靈了！”船長神色緊張，雙手不停地在控制儀上開合著各種開關，所有有指針的儀器都出現了無序的跳動。警報器長亮起了紅燈。
“冷靜！冷靜！仔細查看下，看是不是什麽線路出故障了！”馬俊偉轉身又吩咐站在門外的日本人：“把舵手也叫起來，快！”
而此時站在船舷的小六子尖叫了起來：“來不及了！我們要撞上了！快轉舵，快轉舵呀！”
船長果斷地切斷主機電路開關，用手使勁地扳動舵盤，一邊朝小六子大叫道：“快下去叫水手下底艙，用腳踩動槳葉……快！要來不及了！”
小六子聞言，跌跌撞撞地跑下了船艙。
馬俊偉陰沈著臉，皺著眉，轉頭四周打量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馬少，你和杜爺快下皮艇，萬一來不及轉向，你們……”船長和杜爺比較熟，這會杜爺還沒上來，八成已經在準備皮劃艇了。
馬俊偉卻充耳不聞，仍然在駕駛艙四處轉悠，側頭探腦地尋找。
眼看著船離小島越來越近，巖石上停息著的海鳥都被驚飛了起來。
小六子躲在二層船艙裏，透過窗上的玻璃往外看。眼見一塊巨大的巖石撲面而來。他嚇得抱著頭，閉上眼睛，尖叫一聲，蹲在了地上。
突然一股巨大的離心力，將他甩在了船艙地板上。那巖石凸起的地方離玻璃僅一尺左右距離，擦身而過。船身猛然轉向，激起的水浪撲到巖石上又倒卷了回來。拍在玻璃上一陣巨響，炸開了無數的水花。
船艙裏所有未固定的東西全部都被甩到了地上，稀裏嘩啦地一頓亂響。一面梳妝鏡“啪”地一聲砸成了碎片，飛起的小玻璃渣在小六子的手臂上留下了幾條血印。小六子的雙手拼命抓住床腳架，保持著身體，不被撞到隔板壁。他的腦海裏閃過一連串電影裏海難場景的片段。心想這回是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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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爺與馬俊偉準備了一個多月，就出海了。當然不是大規模的打撈船隊，而是探測船。先得找到具體地點才行。
馬俊偉給杜爺看了張古地圖，是他從西安古書籍市場淘來的。書裏記載了元代曾有艘滿載瓷器與玉器的船在中沙群島附近沈沒了。
海上絲綢之路早在西漢時期就已開通，但當時一般都是通往中東國家。西方國家通過殖民統治方式發現中國，年代要近得多。也就是說：明、清年代的沈船較多，而元代的更為稀少。
杜爺本身就是海員出身，他在上海有著貨代、報關、海運一條龍海上運輸服務公司。本來主營日本航線，南海雖不是很熟，但弄條船，找幾個船員卻是小菜一碟。
探測船實際上就是艘最先進的打漁船改裝而成的。有著最強的電力機組、自動帶網系統和監測系統。
船分為兩層，頂層一半是甲板，一半是駕駛艙。監控室與船員們所有的生活區都在二層。杜爺一共帶了五個人，一個船長，一個舵手，兩個水手。另一個是潘五一類的跟班，外號小六子。
馬俊偉只帶了兩個人，一個法國請來的專業潛水員，一個日本柔道高手。
杜爺對馬俊偉竟然還帶著個與探測不相幹的日本人很是不滿，他以為馬俊偉那是在防範著他。事實上，馬俊偉是帶在身邊，準備對付紫蘇的。雖然不一定能碰到他們，但未雨綢繆，以防萬一總是沒錯的。
在馬俊偉看來，此行最大的阻礙不是海上巡警，而是紫蘇。為了對付她做了諸多的準備，已算是十分高估她的能力了。
他們在中沙群島附近轉了半個多月，每隔幾裏就用聲吶探測一下。一旦發現監測儀盤上有明顯凸起物，就再放淺地層聲吶進行精確性探測。如果確定凸起物不是海底巖礁，而是海底沈積物，就派潛水員下海底細探。他們發現了十來處這樣的沈積物，但都不是書上記載的那個元代古沈船。大多都是現代的小漁船之類的殘骸。
杜爺的脾氣隨著漫無目的地搜尋，一次次的失望而漸次焦躁起來。整個人象是個定時炸彈，一碰就炸，逮著不順眼的人就開罵。
他最看不順眼的就是那個日本人，還什麽柔道高手，在船上還不是只知道吃喝拉撒、睡大覺的廢物，連放個聲吶都不會，每次都是馬俊偉和那個法國人動手操作。
這天一大早，睜開眼睛，他就開始咋乎：“小六子，早餐準備好了沒有？”
“杜爺，早準備好了，要不要給您拿進來？”杜爺的跟班最可憐，什麽雜活他都有份。
“不用了，我上甲板上透透氣……**，鬼迷心竅跑這種地方來受罪，成天躺的我背都僵了。”杜爺剛開始時還挺興奮的，守在監測儀前看這看那。最近越來越倦怠，成天蒙頭就睡，吩咐小六子沒什麽喜事別去打攪他。
杜爺上到甲板，望著天空，天空一片陰霾，陰沈沈的似頂帽子壓在頭頂。他使勁伸了個懶腰，發現那個日本人也在甲板上，伸拳踢腿地活動身體。
“哎，你！我們來比劃幾下？”杜爺在甲板上模仿著拳擊手的動作，聳動著肩，雙手捏拳，一前一後，雙腳不停在蹦噠著。
那日本人能聽得懂中國話，微微一笑，客氣地沖杜爺抱了下拳。突然就一記右勾拳，夾雜著虎虎拳風掄了過來。杜爺頭一歪，避過拳風，剛把腰伸直，對方的一只腿已經擱到了他的左肩上。日本人的腳上並沒用力，否則他肯定被會壓的直接趴下身子，來個大劈叉。
“哎，杜爺，快來看，前面那是個什麽島吧？”小六子站在船舷沖著杜爺拼命地招著手，替杜爺多少緩解了些尷尬。日本人放下腳，杜爺“哼”了一聲，來到小六子身邊，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遠處隱隱綽綽的是有個大黑點，正越來越近。
這時，太陽光沖破厚厚的雲層，漏出幾縷光下來，給雲層鑲了圈金邊。那幾縷光並未射向海面，而是斜插著照在另一片灰雲下面，開出幾道白白的光條。
“不對呀，這太陽光在我們正前方，我們怎麽朝東邊去了？”杜爺皺眉想了下，轉身走進駕駛艙，儀表顯示前方是黃巖島海域。
“誰讓你開這來的？”杜爺問船長道。船長與舵手輪班掌舵，二十四小時不停地在海上飄蕩著。
“馬少吧，我早上接替的時候就是這個方向。”
“過了黃巖島，就是菲律賓了，這馬少在搞什麽！”杜爺嘟嚕了句，又轉身下船艙，與正朝上走的馬俊偉正好碰了個照面。
“這船怎麽回事？！怎麽朝菲律賓開去了？！”馬俊偉問杜爺道。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杜爺沒好氣地答道。馬俊偉瞟了他一眼，與杜爺擦身而過，上到駕駛艙。
“馬少，不好了！船好像失控了！”船長一見馬俊偉走進船艙，便說道。
“怎麽回事？！”馬俊偉一驚，跑向控制臺仔細查看。
“主機操控、導航、通訊……全部失靈了！”船長神色緊張，雙手不停地在控制儀上開合著各種開關，所有有指針的儀器都出現了無序的跳動。警報器長亮起了紅燈。
“冷靜！冷靜！仔細查看下，看是不是什麽線路出故障了！”馬俊偉轉身又吩咐站在門外的日本人：“把舵手也叫起來，快！”
而此時站在船舷的小六子尖叫了起來：“來不及了！我們要撞上了！快轉舵，快轉舵呀！”
船長果斷地切斷主機電路開關，用手使勁地扳動舵盤，一邊朝小六子大叫道：“快下去叫水手下底艙，用腳踩動槳葉……快！要來不及了！”
小六子聞言，跌跌撞撞地跑下了船艙。
馬俊偉陰沈著臉，皺著眉，轉頭四周打量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馬少，你和杜爺快下皮艇，萬一來不及轉向，你們……”船長和杜爺比較熟，這會杜爺還沒上來，八成已經在準備皮劃艇了。
馬俊偉卻充耳不聞，仍然在駕駛艙四處轉悠，側頭探腦地尋找。
眼看著船離小島越來越近，巖石上停息著的海鳥都被驚飛了起來。
小六子躲在二層船艙裏，透過窗上的玻璃往外看。眼見一塊巨大的巖石撲面而來。他嚇得抱著頭，閉上眼睛，尖叫一聲，蹲在了地上。
突然一股巨大的離心力，將他甩在了船艙地板上。那巖石凸起的地方離玻璃僅一尺左右距離，擦身而過。船身猛然轉向，激起的水浪撲到巖石上又倒卷了回來。拍在玻璃上一陣巨響，炸開了無數的水花。
船艙裏所有未固定的東西全部都被甩到了地上，稀裏嘩啦地一頓亂響。一面梳妝鏡“啪”地一聲砸成了碎片，飛起的小玻璃渣在小六子的手臂上留下了幾條血印。小六子的雙手拼命抓住床腳架，保持著身體，不被撞到隔板壁。他的腦海裏閃過一連串電影裏海難場景的片段。心想這回是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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