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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巨蜥、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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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王率先飛到綠光球底下,突然一個急俯沖,將綠光下一只小蜥蜴抓起,一個回旋升空。回到隊伍中將小蜥蜴扔給了另一只小獨目怪。一串動作嫻熟流暢,一氣呵成。怪雲散成了雨點,下降到了各株巨木耳中,拼命地啃食起來。那只接過小蜥蜴的獨目怪往回飛去,它故意飛得較低,引的小蜥蜴的父母氣急敗壞地一路狂追。

綠光球下的蜥蜴群們對這種挑釁司空見慣了,除了被抓的小蜥蜴父母,其餘的巨蜥只是將身體靠得更攏,保護餘下的小蜥蜴。幾十只巨蜥一齊張開血盆大口,朝天大吼。差點沒將紫蘇從巖石上震掉下去。

木耳中的小獨目怪猛地騰飛而起,有兩只飛到了他們藏身的巖石邊上,翅膀尖差點就掃到了紫蘇。邏各斯一把將紫蘇攬入懷中,用左手將她環住,兩人趴在巖石上。又有一只獨目怪被同伴擠飛了過來。邏各斯用右手向前一揮,卻不料它的後面又竄上來一只,一口咬住了邏各斯的手指。紫蘇聽見卡喳一聲,邏各斯的手指被生生地咬斷了兩根。邏各斯悶哼一聲,將手縮回,紫蘇忙將他的手指掐住,以免血液過度流失。邏各斯卻突然將自己手指塞進了嘴巴裏。

“不能讓其它獨目怪聞到血腥味,否則我們就麻煩大了。”幸好他們之間不用嘴巴說話。

還好,接下來,獨目怪們又降落到了巨木耳上,大塊朵頤。一只巨蜥爬出了族群,走向最近的木耳,突然舌頭一吐,將一只正吃得忘乎所以的小獨目怪卷進了嘴巴裏。獨目怪王從它身上空飛過,尖爪將巨蜥的背抓出一條深深的血坑,但巨蜥並不介意,用尾巴將怪王趕走,長長的舌頭幾番突擊,雖然大部分的小獨目怪都拼命掙紮,騰空而起,但仍有較弱小的獨目怪落入蜥嘴。那只巨蜥尾巴舌頭輪番舞動,忙得不亦樂乎,但它的同伴卻並不來幫忙,只昴首大吼,恐嚇接近綠光源的獨目怪。獨目怪們的目標顯然是巨木耳,它們來招惹巨蜥的目的,似乎更多的是為了以巨蜥的血澆灌木耳。所以一開始怪王就引了兩只巨蜥去到藍光洞那頭,將戰場分成了兩邊。那邊的巨蜥就交給了另一只怪王,也許是怪後,紫蘇想。

終於,那只單獨行動的巨蜥尾巴被獨目怪王咬斷了,它失去了唯一的武器。它的舌頭對怪王不起作用,根本不可能將那麽一只龐大的飛怪拉下來。它爬回圓圈,從嘴裏吐出一只小獨目怪,餵給了身邊的小蜥蜴。然後昴首,靜等綠光的撫摸療傷。紫蘇註意到它的肚皮鼓鼓的。它用一條隨時可以續長的斷尾換了一頓飽餐。另一只巨蜥爬了出去,重演前面那只的舞臺劇。

“獨目怪,蜥蜴,血木耳,在這無底洞裏,竟然以這種看似殘忍的方式平衡著彼此的生態,大自然還真是無奇不有。”

這場戰爭幾乎與上次的一模一樣,只不過上次看的是藍光洞那邊,這次看的是綠光球這邊。當兩邊的實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獨目怪死傷多半,打道回府。活下來的吃飽喝足,帶回幾條尾巴當勝利品,慰藉老弱病殘。巨蜥們的尾巴也幾乎都斷光了,全都趴在綠光下靜休,但一只只肚皮圓鼓,還不時地吐出獨目怪餵給小蜥蜴。

整場戰爭血雨腥風,驚心動魄。紫蘇將一直壓在自己身上的邏各斯的左手臂搬開,翻過身,喘著粗氣。

“怪不得以前在豎洞時,感覺獨目怪的攻擊是周期性的。它們每戰鬥一次,就要互相靜養生息,養精蓄銳。它們從不趕盡殺絕,周而覆始,生生不息。從這點上看,它們比人類有智慧多了。人類無論發現什麽寶貝,資源還是珍禽異獸,從來不留餘地,一掃而光……”

“你的感悟還真多。唉,我們在這摘不到木耳了,都被獨目怪吃矮了……”邏各斯胃口真不錯,那麽血腥還吃得下。不過紫蘇也突然發覺自己口幹舌燥,很想念木耳濃濃的汁液。

暗說這木耳會引發卟啉癥,難道這就是先兆?會讓人也嗜血嗎?

不容紫蘇多想,邏各斯已經跳下巖石,往藍光洞方向走去。大概覺得已經到了安全距離,才撕下一塊木耳,津津有味地咀嚼起來,還一邊招手讓紫蘇也下去。好吧,暗不是讓多吃木耳,有助吸收重生素嗎?

“吃飽後我們去藍光洞吧。”紫蘇很怕自己會變成吸血鬼。

“不急,這時我們過去也打不過怪王。我們現在掌握了它們的規律。我們可以等到下次戰鬥時再去不遲。”

“有道理。那我們先去洞口巨石邊等候。我們又沒表,把握不準,到時很難過得來。”

於是他們來到了第一次觀戰時藏身的巨石後面。藍光洞裏還是密密麻麻地停滿了獨目怪。雖然它們不能直接沐浴在綠光下,但血木耳仍然能加速它們恢覆元氣。而且空中漸漸多起了蹣跚學飛的小獨目怪。

遠處的藍晶柱被曲折的洞壁和鐘乳石擋住了視線,但紫蘇猜想此時的怪王與怪後一定在藍晶柱下面休息。

“別看了,我們也打坐靜養一下。好好消化下木耳的能量。”邏各斯將紫蘇拉進了巨石最裏面的角落,自己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紫蘇心裏一熱,他每次總是站在危險的一邊,盡量地保護著紫蘇。

紫蘇控制自己,盡量不去想血腥的戰爭場面,以免自己反胃嘔吐出來。全身心地感受著身體的能量,有一股熱流慢慢地游走全身,最後匯聚在了丹田,越積越熱……這種感覺跟從前在龍王洞裏吸收亥元素時很象。當那團熱積聚到極點時,若不發洩出來,會有種要爆炸的沖動。

紫蘇騰地站起身,嚇了邏各斯一大跳。

“你怎麽了?”

“我熱的快要爆炸了……”紫蘇胸口起伏,喘著粗氣。“難道你不會的嗎?”

“不會啊,我沒什麽感覺……”

“這是怎麽回事?”

“趴下,它們要出來了”邏各斯一把將紫蘇推著靠在巨石上。果然,飛出了幾只獨目怪,開始是幾只,然後幾十只,越來越多,最後幾乎傾巢而出。形成一片黑雲向綠光飛去。

怪王也飛出去了,按習慣,得等它抓到小蜥蜴引兩只巨蜥到這邊洞口來,怪後再帶兵出動。但紫蘇全身爆脹,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推開邏各斯,向藍晶柱瘋狂跑去。

“天啦,你怎麽了……”邏各斯只好緊跟其後,萬一獨目怪群起而攻之,那可是很危險的。

紫蘇剛沖出幾步,怪後帶著一片烏雲迎面而來。邏各斯一躍將紫蘇撲倒在地,死死地按住。

一陣狂風從頭頂呼嘯而過。邏各斯剛松開紫蘇,紫蘇便爬起來,向藍晶柱繼續狂奔。一些留下來的獨目怪飛了過來。紫蘇雙手揮舞,竟然比巨蜥尾巴威力還大,一股強大的氣流將所有的獨目怪卷住,摔向洞壁。

終於她來到了藍晶柱下。深吸了口氣,盤起雙膝,閉目打坐。將餘下的獨目怪交給了邏各斯。

“紫蘇,你怎麽了……”邏各斯一邊驅趕獨目怪,一邊不放心地看著紫蘇。發現她的臉頰在藍光照映下,顯現出兩塊怪異的黑印。嘴唇也是深色的。她的身子在不停地顫抖,一股淡淡的煙從她的頭頂上升騰起來。

突然,怪後抓著一條斷尾飛回洞裏,聽見邏各斯掌風摔打小怪的聲音,猛地向他們俯沖了過來。

“紫蘇小心……”邏各斯虛空抓過一只小獨目怪扔向怪後,怪後用翅膀一拍,身子很優雅地避過一根鐘乳石。瞬間就沖到了他們的頭頂,一爪抓向邏各斯的手臂,邏各斯順勢往後一躺,堪堪避過。眼睛餘光卻瞄到怪後又抓向了紫蘇。而此刻的紫蘇仍雙眼緊閉,似乎一無所知。

邏各斯使勁用腳一蹬地面,倒轉身體,背部倒地時也用力一彈,將身體從地面彈了起來。飛起一腳踢在怪後的尖爪上,僅將怪後的爪子踢歪了方向。怪後不甘心,一個回旋又飛了回來。它的尖爪能在堅硬的巨蜥背上劃開口子,人若被它抓住一下,還不皮開肉綻,斷肢截臂。

邏各斯一把抱住紫蘇,兩個人在巖石上翻滾幾圈,再次避過怪後尖爪。紫蘇卻突然一骨碌爬起來,劈空一掌,擊在了怪後的翅膀上。怪後大叫一聲,從空中跌落下來,尖爪劃過邏各斯的背,立刻冒起了一條血溝。紫蘇連忙拉起邏各斯,躲進了藍晶柱的後邊。藍晶柱緊靠洞壁,如果怪後再飛沖過來,翅膀肯定會被藍晶柱擋住。如果它收起翅膀,立著走過來。兩人合力對付也要容易的多。畢竟獨目怪的爪子才是利器,在飛起來時才最有利。

邏各斯仍然本能地將紫蘇攔在身後,背上的衣服已經被血跡浸濕。紫蘇用雙手按在邏各斯的背上,運氣將丹田裏的那股熱流導向邏各斯。邏各斯立刻覺得全身暖洋洋地,傷口也不再覺得疼痛。

又有幾只小獨目怪飛了過來,邏各斯虛空抓住一只,擲向另外一只,讓它們互相撞擊。有一只小獨目怪被邏各斯扔向了氣極敗壞的怪後,怪後竟然一爪將小獨目怪開膛剖肚,扔棄在了地上。

“邏各斯,用鐘乳石,刺它的眼睛。”紫蘇想起前面對付巨蜥的招很有效。怪後的翅膀被紫蘇打傷了,飛不起來。只能象人一樣立在地上,慢慢地向他們走過來。

“不,若把它傷太厲害,惹急了怪王就更麻煩。我有個想法,不知道管不管用。……獨目怪雖然有眼睛,但它跟蝙蝠一樣是用聲波辨別對象的。從它現在的狀態來看。我們躲在這不動,它已經失去了感覺。只要我們一直保持不動,它們肯定發現不了我們。”

“鎮定,摒住呼吸……”邏各斯死死地抵住紫蘇,怕她又突然發瘋闖出去。眼睛盯著怪後的舉動,腦子裏飛快轉動,思索著萬一怪後不如他所料,他們該怎麽辦。

果然怪後收起翅膀,腦袋兩邊轉動,側耳傾聽著,一只小獨目怪不知好歹地飛了過來,被怪後用沒受傷的那邊翅膀一扇扇到了一邊。突然,洞口一陣躁動。傳來了絲絲怪叫,怪後也轉身向洞口走去。顯然是怪王回來了,它帶回了戰利品,正在犒賞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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