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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神農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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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7月13日,晴

今天我們好幾次差點拍到金絲猴了,用望遠鏡明明已經看到它們,可稍走近,用相機去找,樹枝上早只有風吹葉動,猴毛也沒有一根了!這些家夥真機靈,我就不信拍不到一張金絲猴的照片回去!

邱柏有臨睡前寫日記的習慣。他們來神農架快一個星期了,也沒有實實在在地碰到一只金絲猴。金絲猴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以前只知道川貴地區有它的蹤跡,聽說神農架也有,一群年輕大學生自發組織了一組業餘科考隊來考察。領隊的是邱柏的父親,中科院院士邱如海。

第二天淩晨,天還沒大亮,科考隊就又出發了。從營地走到金絲猴棲息地也要半天。

神農架因華夏始祖炎帝神農氏在此架木為梯,采嘗百草而得名。這裏海拔超過3000米的高山有六座,被稱為“華中屋脊”。由於特殊的地理環境,神農架全境蘊藏著豐富的自然資源。新中國成立以來,幾乎每年都能從神農架發現新的動植物種。是動植物家,地質學家,考古學家等科學家研究考察的最佳基地。邱柏還在北京大學念考古學系,能跟父親一起來神農架也是件令他激動興奮很久的事。

“大家快來,快看,那邊有個野人!”突然有人沈聲叫到。

邱柏用望遠鏡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不遠處一條小溪邊站著個人形怪物。那怪物居然長著一頭及腰的藍色毛發!等它轉過身來時,邱柏才發現它身上居然圍著樹葉。它知道遮羞?!

科考隊一行五人,因金絲猴的前車之鑒,大家生怕驚憂了野人。散開,成扇形向前,全都貓著腰,盡量輕緩地接近它。將相機提前準備好,等進了拍照範圍,大家一起按下快門。“哢哢……”一時拍照聲不斷,有人忍不住興奮地叫了起來:“我拍到了!”

那野人本來正準備走向河裏去,可能想去喝水的,被突然的聲音嚇的拔腿就跑。眾人以為它肯定一去不回頭了。都只顧著低頭檢查自己的相機,看拍到了幾張。邱柏卻發現它只躲到一棵樹後面,卻探頭出來打量著他們。這回邱柏看清了它,不,應該是她的臉。這是個女孩子的瓜子臉,白晰,五官很小巧精致,很清秀的一張臉!不似傳言中酷似猿猴類的野人。一雙大大的藍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他。

“你是誰?你是人嗎?……”邱柏試探性地問道,要說不是野人,也沒見過長著藍頭發的人呀,不會是……外星人吧?!

“鐵蛋……”那女孩一直很迷惑地盯著邱柏看。說了兩個字,邱柏沒聽清,但能聽得出是人話!“她是人!大家不要緊張!”邱柏沖隊友們揮揮手,一夥人嘻嘻哈哈地從樹叢中走出來:“哈哈,以為金絲猴沒找著,碰到個原始人呢!”

“鐵蛋……”那藍發女孩走近邱柏,仔細打量著他:“不是,鐵蛋臉上有顆痣,你不是鐵蛋……小紅,他不是鐵蛋……”女孩自言自語著地又走開了。

“啊?是個瘋子啊?怪不得在這荒山野嶺的……”

“你才是瘋子呢!”女孩突然又轉過身來瞪著說話的人。“小藍,這些年,要不是你們三個陪著我,恐怕我真的早瘋了……”女孩擡頭望著虛空,似乎在對著什麽東西說話,但科考隊員什麽也沒看見。

“你們,能帶我出去嗎?”女孩很認真地對邱柏說:“我從洞裏出來,在這大山裏都轉了好幾年了,都轉不出去……”

“你從哪個洞出來?”

“我從大屋村龍王洞出來的。”

“大屋村是哪個村我們也不清楚,我們是從北京來的,這樣吧,你先跟著我們走吧,等我們問過當地老百姓再幫你找回家好不好?”

“你叫什麽名字呀?”眾人見她會說話,都好奇地圍著她七嘴八舌地提問。

“我叫紫蘇……”紫蘇警惕地看著眾人,他們不會這麽巧是竹葉青的人吧。在大屋村好像從來沒見過他們呀,北京來的,北京是哪啊?

“還好叫紫蘇,我還以為叫悟空呢?打扮的跟個猴子似的,哈哈……”

“你的頭發怎麽是藍的呀?”

“你幾歲了呀?”

“小紅,小藍是誰呀?你還有同伴嗎?”

…………

他們問題太多了,紫蘇幹脆一聲不吭,本能地靠近邱柏,他長的真像鐵蛋!可惜不是。紫蘇最終還是把亥元素留在了龍王洞裏,只在那洞裏一直吸收亥元素,直到她僅憑自身元素的濃郁就能將盅蟲王引出溶洞。她想即使沒有巨蟒守護,也沒人能近距離靠近它而不昏迷,不必當心會被人拿走。而如果她真的將亥元素帶出溶洞,不僅會給接觸她的人帶來噩運,還會引起人類科學界乃至紫星族的註意。盡管紫蘇也曾閃過一絲懷疑——暗說過亥元素對天然紫星族人也非常重要。他自己也許也想要得到那塊鵝卵石!

邱柏他們先把紫蘇帶回了營地,幸好營地還有個衛生員是女的,拿出了一套女裝給她穿上。再用橡皮筋將她的長發編成辮子紮好。紫蘇一直都用樹籽洗頭發的,不像一般的野人一樣,頭發長的糾結在一起,亂成一團麻餅。稍加打扮,紫蘇就恢覆成了一個漂亮的女孩。雖然她實際年齡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多少歲了。

第二天,科考隊終於拍到了金絲猴的照片。不知道紫蘇用了什麽方法,她自告奮勇先向前,用香蕉蘋果就穩住了金絲猴。當邱柏他們靠近時,有只大膽的金絲猴竟然跳下了樹,正從紫蘇手裏拿蘋果吃。

“等我們這次回去,將照片給院裏領導看,院裏肯定會正式派科考隊來神農架考察金絲猴!”邱如海激動地說。

這次神農架之行,不但拍到了金絲猴,還遇到了紫蘇這麽個特殊的“野人”,意義非凡呀。

在出山的路上,邱柏問了好多當地老百姓,都說沒聽過大屋村和龍王洞。

“你到底是從哪來的呀?你知道大屋村是哪個縣的嗎?”

“沅陵縣……”

“沅陵縣?湖南省的?……”

“你知道這是哪嗎?這是神農架,湖北省境內,跟你那大屋村相距上千裏呢!”

“啊?不是吧……那,現在是哪一年了?”

“1977年了……”

“我不會算公歷,我只知道農歷,我是辛卯年進龍王洞的。”

“辛卯年……1952年??!……25年前??!”這太匪夷所思了,比野人還更稀奇!

“你那哪是進的溶洞啊?恐怕是時空隧道吧?”邱柏看著眼前的女孩子,怎麽看也才二十來歲,按常理,在野外生活應該比常人顯老才對呀。

難道這就是神話傳說中的洞中方一日,外界已千年?

“邱柏,我向上級匯報過了,上面讓我們無論如何,將她帶回北京去。”邱如海附在邱柏耳邊輕聲說。

等回到中科院,一切真相都將在各種儀器儀表面前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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