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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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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卿的動作, 觸動了葉梨的心弦。她當日懷疑自己有孕的時候,亦是下意識這般,輕護小腹。

她做出這個猜測, 心裏亂糟糟起來。正發怔, 卻見羅玉卿笑了笑, 李茂轉身又要走回來。葉梨忙往符碑後又避了避, 半天,並未聽到李茂走過來的腳步聲,探頭看,發現已經不見蹤影, 大抵是又出去了。

葉梨繞過道碑, 假作散步, 又繞了一圈, 才重新去了羅玉卿那裏。

羅玉卿今日顯見得很是高興。看到葉梨,拖著聲音叫:“葉妹妹, 快來與我喝些蜜茶。”

一個老嬤嬤馬上給葉梨扶了椅子,拿了杯子。她是羅玉卿帶來的, 是個啞巴。

葉梨假裝低頭喝茶,偷偷覷著羅玉卿的小腹。不過,並看不出什麽。

“您今日怎麽這麽高興?”

葉梨歪頭,假作天真。

羅玉卿立時道:“你來的晚了, 要是再早些, 就能碰到……李將軍。他說,已經找到花神醫了,很快就會帶回來。”

葉梨假作未曾聽李茂說過此事, 驚訝地問:“花神醫?可是要找他看病?”

羅玉卿聞言, 嘆了口氣, 說了句,“是呢。”就不再多說,轉了其他無關緊要的話題。

葉梨並不是善於糾纏的人,就附和著和她說話,過了會,終於忍不住,又提到:“我想起來,我原來院子裏的嬤嬤說,花神醫是大葪最厲害的大夫,世上就沒他治不了的病。”

羅玉卿這次又嘆了口氣,眼神閃爍,道:“是呢,也多虧這世間還有花神醫,更多虧李將軍能幫我找到她,否則……”

她又閉了嘴,伸手在小腹摸了一摸,才招手讓葉梨到她跟前去。

葉梨走過去,她聲音壓得更低,道:“我告訴你個事情,你可務必要幫我保密!”

葉梨點頭,她仍不放心,說:“你發誓。”

葉梨舉起手,卻又為難地道:“可是我還不知是什麽事情,萬一,我說萬一,若是不利李……李將軍的,我……是要仔細考慮過,才知能不能不告訴他。”

羅玉卿嗤笑,“你倒是很老實。”

葉梨臉紅,她卻又道,“不過你放心,這件事,他最是清楚,所以倒是無需對他保密。”

葉梨“哦”了一下,才想舉起手重新發誓,卻在半空中就被羅玉卿抓住。

她雙手抓住葉梨本欲舉起發誓的右手,眨眨眼,開口道:“我啊,有了李茂的孩子了。”

葉梨幾乎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意思,如同被點了定身穴一般凝滯了一下,才渾身醒轉,立時從頭到腳發麻發軟,幾乎站立不住,她往左挪了半步,用左手扶住茶幾,幾乎失手把桌上的茶碗弄翻。

“你要不要摸摸,就在我肚子裏呢。”

葉梨的手已經瞬間冰涼,羅玉卿卻笑著,把她的手幫自己肚子上拽,葉梨卻用力抗拒。

她太用力,羅玉卿忽然一松手,她便因著慣性朝後趔趄了兩步,把椅子都撞倒在地。

羅玉卿揚手失笑,亮聲溫言:“你莫怕,我不是個容不下人的。李將軍喜歡你,你就留在他身邊伺候好了,我絕不會為難你。”

葉梨臉色煞白煞白,眼睛已經失了焦,這時候倒是哭不出來,只覺得整個人燥熱羞臊。就似重新站在奉國將軍府門口,不僅見到情郎要娶別人,還被人揭穿,她是個自薦枕席的腌臜賤人。

不想再如那時一般,因著心碎就倒地不起,葉梨緊緊抓著茶幾,想要對羅玉卿說些什麽,嘴巴卻似化了石頭,壓根張不開。不止是嘴巴,頭腦亦是僵硬混沌,有些失了清醒。

她只想離開。

她本就想離開的,為何卻又受了他的蠱惑,留在這裏?活該受這樣的羞辱!

葉梨擡起千斤重的腿腳,轉身要走……

羅玉卿卻忽然哈哈大笑,然後走過來,攙住葉梨,把她硬是拽到自己方才坐的圈椅上坐下。葉梨想掙脫,整個人卻如羽毛一般,毫無力氣。

她擡頭焦躁地想,她要告知羅玉卿,她這就離開……

“哈哈哈哈哈葉妹妹你怎麽這麽好騙?我逗你玩呢!你怎麽還當真了?哈哈哈哈你可真好玩唉喲笑得我肚子要疼了。”

她一手撫著肚子,一手拖了倒地的椅子過來,坐在葉梨面前,抓住她的手,道:“我確實有孕了,不過……是宮裏那位的。葉妹妹不是知道,我與他……情投意合,暗許終身。”

葉梨腦子仍是亂糟糟,卻沒註意到,羅玉卿臉上瞬間閃現的覆雜情緒,

她終於回神時,只看到羅玉卿笑得人比花嬌。

“你看你,緊張成這樣子。那是怎麽可能的事情!”

葉梨定定望向羅玉卿,她卻仍是坦然地大笑。

“你啊,心思也太重了。一個玩笑也嚇成這樣,怨不得李將軍不讓我去打擾你。我還委屈,我一個女人,難不成還能打你傷你?卻原來,你是個容易哄騙的哈哈哈哈……”

羅玉卿笑個不停,葉梨心口仍在猛跳,說不出話,亦站立不起。

過了會,穆流找葉梨找了來,葉梨才站起,離了羅玉卿這裏。

穆流找葉梨,並無他事,只是小武來送吃的,發現葉梨半天沒回來,他們怕葉梨出了道觀,便四處問著找了一圈。

小武送了些湯,說是昨晚開始熬的,晚上才吃,先送些給葉梨嘗嘗,試試口味。

葉梨食之無味喝了口,都感覺不到燙。

她坐在屋內發呆,幾乎忘了時間。

“低頭想什麽呢?都不理我。”

李茂進來相喚,葉梨擡頭,仔細端詳他。他亦是笑著,一如既往的俊朗燦爛,待她亦越來越多了桃皈觀時那樣的溫柔和穩重。

葉梨忽然不想再自己悶想著難過。她直接道:“羅玉卿與我說,她……她懷了孩子,是你的。”

李茂聽得皺眉,幾乎是思索了下,才確認自己沒聽錯,卻仍是覺得迷惑,“你說什麽?”

“她說你要和她……成親。”

葉梨說出這話,立時癟了嘴巴,抑制不住哭了出來。

李茂伸手抱她,怒沖沖道:“胡說八道!這怎麽可能。我這就叫她來對你說清楚。”

“穆峰!”

他想吩咐人,但是如今他若進了院子,護衛們都會自動回避些,在屋子裏叫人,竟是沒人聽到。想要走出屋子,葉梨卻緊抓著他不放。

“莫哭莫哭,她好大的膽子。讓她來給你賠禮道歉……這都什麽胡話!胡扯!”

葉梨哭了一場,終於好受了些,抽抽噎噎道:“不用找……她,她說了是開玩笑的。沒,沒騙我。”

李茂伸手給她擦拭眼淚,道:“那小哭包哭什麽?”

葉梨亦用袖子擦拭了下眼睛,道:“不是因為她說,是因為,我有日做了夢,夢見你……夢見你與她,成了親……”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又抽抽噎噎起來。

李茂瞠目,又微微彎起嘴角,道:“夢都是反的。你就為這個?哈……你若生氣,要不打我一頓解解恨?”

“咬我一口?”

“拿……”

他險些脫口而出“拿匕首戳我幾刀都行”,好在及時打住。

忽然想起,葉梨戳破老歪真面目的時候,就說過,她做了夢,夢裏的一切都是真的。知道老歪的底細,就全是因了做夢,且在夢裏,李茂與別的人成了親。

“傻子,莫要胡思亂想。羅玉卿肚子裏懷著別人的孩子呢,我怎麽可能娶她?”

這倒是與羅玉卿的話對上了,不過葉梨擡頭問:“那若是她沒有別人的孩子,你就娶她嗎?”

李茂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又揉亂了葉梨的頭發,才道:“整日胡想。我與她素昧平生,更對她沒有半點喜歡。她留在這裏,我幫她,只不過是因為她身後是英國公府,我多得一些許諾,就可少些紛爭。不過……”

“也不是必須這樣。你若是不喜歡她,那我馬上讓人送她離開這裏。隨便她如何,我絕不再理會,你可能放心些?”

李茂作勢要起身,葉梨卻仍緊緊扯著他的衣服不放,低聲道:“那也不必。她如今肚子裏還有孩子,怎麽能不管她。”

她想到自己肚子那個孩子,眼淚又止不住,抽抽噎噎道:“你怎麽不早告訴我,讓小武,也多送些吃的給她。”

前一時,還擔憂著夢裏羅玉卿與李茂成了親,後一刻,又關切她。

李茂抱了抱她,唇角掛著笑,卻又嘆了口氣。

——他怎麽,就在葉梨的夢裏娶了別人呢?簡直是不懂事的夢!

葉梨又問了些羅玉卿孩子的事情,諸如多久了,可是李茂全不知道,只道:“這些我怎麽會知道?過兩日花神醫就到了,讓他幫你診下脈,如何瘦成這樣?等花神醫給羅小姐看過,你直接問他好了。”

葉梨被羅玉卿嚇了一回,又對李茂哭了一回,倒是心裏大安。自羅玉卿來,她總歸心裏有些忌顧,擔心她這次來,就是要與李茂談婚論嫁。

如今卻是真的放下了心。

但是羅玉卿騙她,卻著實讓她生惱,她兩日沒去看她,卻特意吩咐小武他們,去問問羅玉卿可有想吃的,要更多顧著她。又想到自己當日,胃口不好,幹嘔胸悶,很是難熬,且羅玉卿亦是無有腹中孩兒的父親在身邊,反對她生了無數同情。

花神醫果然過了兩日就到了,他給葉梨看診過,就來後院找李茂。

花神醫是個白胡子的老頭,看著很是有些仙風道骨,令人不由信服。

葉梨瞧見一面,就生了好奇,一邊倒茶,一邊偷偷聽他說話。他的聲音亦不難聽,不過就和普通的老人家差不多了,並沒什麽特色。

他對李茂,倒似很是尊重,沒有半點兒神醫的倨傲,很是溫和。

“……九卿丸我並無完整配方,就那一顆能徹底清除血髎寒毒。若是有,早就給蘭公子用了。”

“九卿丸共需九十九種藥材,但因其中很多本身就是毒性極強的至狠之毒,種類和份量,半點不能馬虎,若有差錯,就會立時斃命。”

花神醫說著,從隨身攜帶的醫箱裏,拿出來一卷泛黃的紙卷。

“我只有這殘缺的半本,還有部分已經毀損……”

他展開那個長長的紙卷,指了一處給李茂看,“你看這個,斷腸草三錢,草烏頭半錢,馬錢子七錢,洋金花一錢……這些但凡吃了,都會要人的命!”

葉梨聽得一楞,在李茂身後輕聲問:“我可以看看這個嗎?”

李茂回身尚未開口,花神醫爽朗道:“這有何看不得,別說這半本實屬廢物,就算真的有全的配方,越多人知道才越好。血髎寒毒毒雖很罕見,誰知道還有沒有呢……唉!”

葉梨就站在李茂身側,看著紙卷上的字,微微擰了眉頭,忽然開始往下念。一直念到撕斷的地方,仍是繼續念誦。

她之前開始念,花神醫不免也跟著掃過紙面上的字,眼見的完了,正要退開些,卻聽她仍繼續,訝異地看過來,見小姑娘閉目專註,念念有辭,擺手讓李茂莫有動靜,讓葉梨繼續。

一直等葉梨停住,花神醫才猶疑地問:“您後面念的是什麽?”

葉梨亦有些迷糊,她老實回答:“這是我學字時,師父讓我背的書,我記得書封上寫……寫的是《玄女三尼陰府金丹百味訣》……”

“就是這個!”

花神醫幾乎跳了起來,拍了下手,因著激動大叫,長長的胡子都被氣息吹得飛了起來。

他激動地在屋子裏踱步了兩三回,又走到葉梨跟前,盯著她的臉,就似上面有什麽神藥金丹。

“你師父是道人?”

葉梨有些害羞,偷偷扯住李茂的衣服,看了眼他,道:“是,我小時候在道觀長大的。”

“啊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不是在做夢吧?”

“唉喲真疼!”

花神醫頗有些聊發少年狂的感覺,幾乎有些瘋瘋癲癲,半天才終於稍微冷靜,又問:“你小時候可還背過其他醫書?”

葉梨多少有些被他的癲狂嚇到,下意識搖了搖頭。

花神醫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又招呼李茂:“快快快!快拿了紙筆記下來!”

葉梨又慢慢背了一遍,李茂從花神醫手裏拿過筆,親自記錄了下來。

等重新看過一遍完整的配方,花神醫卻又砸吧嘴,道:“會不會有錯?”

葉梨亦擔憂道:“我當日背時,師父並未說這是什麽藥方,只是為了讓我學寫字。萬一有錯怎麽辦?”

這可誰也沒法保證,花神醫也有些猶豫。

三人正糾結著,穆川跑來報:“已經將蘭公子請來了,在前面候著。”

葉梨有些驚訝,看了眼花神醫,又看了眼李茂。

李茂解釋道:“他是花神醫的病人,而且,我當日允諾過他母親,救他。”

葉梨想起,李茂至始至終並不知道蘭九威脅她的事,這樣倒也好。只是不知道蘭家人如何,可會因此恨怨自己,又遷怒於李茂。

而且蘭九來,會不會說破了上次的事。

葉梨微微低頭,掩去不安情緒,問李茂:“你要同花神醫一起去見他嗎?”

李茂“嗯”了聲,葉梨就道:“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她請求了出來,又怕李茂多想,忙道:“我想看花神醫與人看病。”

李茂又“嗯”了一聲,卻聽得出來,終究是有些不大高興。

葉梨咬咬唇,眼帶祈求望他,他微微彎了下唇,卻怎麽瞧著就是冷笑。

葉梨暗暗憂愁,卻還是跟在了他們身後。

葉梨走在最後面,尚未進門,就看到蘭夫人對李茂和花神醫,皆是恭敬行了一禮,暗暗納罕。因著當日,蘭夫人分明要來找李茂麻煩的,也不知李茂,如何又說服了她。不過,若如李茂所言,他拿捏住了救治蘭九的藥,那麽,蘭夫人為了蘭九,倒是不足為慮。

倒是蘭九,他若是不顧命了,就難以掌控。

葉梨才想著,就掃見蘭九跟在蘭夫人身後,面色難看,站的端端正正。

雖然,按著鎮國將軍和奉國將軍的品級,倒是李茂低他們母子一頭,可是蘭夫人分明是很恭敬地行了禮。這就有些奇怪。

李茂並未多與他們寒暄,直接就讓花神醫給蘭九診脈。蘭九亦早看到了葉梨,他坐在凳子上,把手伸給花神醫,眼睛卻直勾勾盯著葉梨,只怕李茂看不到似的。

葉梨忙站在了李茂身後,他這才轉過臉,微微闔目,靜待花神醫捉脈。

花神醫診脈極慢,李茂拉了葉梨,也坐在了一旁。他特意將兩個凳子拉扯得極近,兩人只端正坐著,就蹭在了一起。葉梨看他一眼,他眨眨眼,借著衣袖的遮掩,偷偷牽住了葉梨的手。

葉梨立時羞得有些臉熱。

正在閉目診脈的花神醫,卻忽然皺眉睜眼,看了眼蘭九,又順著蘭九的眼神,看了看李茂和葉梨,重又闔上眼睛。

等診好脈,花神醫道:“果然是有效的,雖未根除毒性,卻已控制住,若是一直吃,活到三四十歲沒問題。”

他說話這麽直白,倒把葉梨驚到,忙看了一眼蘭夫人,卻見她臉上滿是驚喜。才想到,之前蘭九,是難以活到十八歲,如今這樣,可是極大的進步了。

蘭九病弱,蘭夫人慈母之心,她雖不想再與他們有什麽糾葛,卻也還是覺得他們有些可憐。至少在蘭九生病之事上。

花神醫又道:“今日你們來的倒是好。我方才剛得了配制九卿丸的方子,若是真做的出,就能徹底根除,再無後患。”

蘭夫人聽了這話,立時激動的走到花神醫跟前,急切地問:“真的?真的!”

蘭九也終於把註意力移向花神醫,眼神灼灼。

花神醫卻搖搖頭,說:“可是我也不知道這方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因為我手裏的,只剩下半篇,今日這個,卻是葉小姐背出來的……”

他這麽一說,蘭九母子先是失望,然後驚訝,蘭九又望了過來,一直不曾多看葉梨一眼的蘭夫人,也終於認真註視葉梨。

葉梨有些窘迫,低頭回避了兩雙灼人目光。下意識往李茂跟前蹭了下。

蘭九側頭挪開目光。

“葉小姐,你的方子如何來的?這可玩笑不得!”

蘭夫人現在卻只想知道方子的事情。

李茂站起身,微微擋在葉梨身前,揚聲道:“她亦不知是什麽方子,不過是瞧著和前半部分像,因而好心告知了花神醫。是真是假,我們並不負責。”

“用不用,全由你們。連花神醫也沒法驗證真假。”

“我吃。”

蘭九忽然開了口,葉梨從李茂身側看過去,看到蘭九仍低著頭,並未看過來。

“六小姐的方子,是毒藥我也吃。亦不用誰負責。生死就由命吧。”

“九兒!”

蘭夫人不讚同地喚蘭九。

葉梨看不到李茂臉色如何,卻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捏成了拳。就擡手,在他背後,偷偷安撫了下他的手,看他拳頭伸開要握來,才躲了開。

花神醫並未註意這些,他皺眉道:“這藥方若是不對,別說解毒治病,連命也會沒的。你們可要考慮清楚再答覆我。”

李茂亦道:“正是如此,蘭夫人最好與蘭將軍也去信商量過,再告知我們。”

他說著話,就做了個“請”的姿勢,竟是直接送客了。

蘭夫人帶著蘭九往外走,葉梨很想對蘭九說,那日的事她並未說出去,希望他也最好不要去提。卻被李茂擋在身後,別說找機會說句話,連人影幾乎都要看不到。

她看到蘭九的白色衣袍步出門檻,忍不住探頭去望,李茂卻側頭回看,將她的動作和焦灼抓了個正著。

蘭九母子離開,花神醫急著去研究藥方,廳內只剩下李茂和葉梨。

葉梨瞧著李茂臉色不太好,伸手扯扯他的袖子。

李茂果然是在生氣,雖已是盡量壓抑,未曾顯露出來,卻不像平時那般,總是望著她,聲音卻冷冰冰的,“如何?”

葉梨偷偷覷著他的反應,有些可憐地說:“想著你又要出去忙了……我又不想去找羅玉卿。”

“她騙我說和你……和你,我還生著她的氣呢。”

這麽一說,李茂的臉色果然松動了些,嘆了口氣,道:“今日無事。”

他想了想,看了看外面的晴藍天色,道:“我帶你去騎馬吧,好些日子沒出去了吧?”

“好!”葉梨才學會騎馬,正是上癮的時候,卻因著各種事情,很久沒騎了。

她一高興,就連故作的可憐也忘了,滿臉都是雀躍的笑。

李茂嗤了一聲,看了看葉梨的衣著尚可騎馬,當先往外走。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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