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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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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聞言, 微微轉眸,虛虛望著什麽,然後皺了眉。

——他果然是因此而惱怒了?

氣到了他, 葉梨暗暗覺得爽, 心口卻又悶痛。

她並未見過李茂與英國公嫡女在一起, 亦不願去多想這些。可是如今李茂的表情, 就似在明白告訴她,她不去想的那些,是真實存在的。

不由又想起那日在街上看到的喧鬧場景。她暈倒在路邊之後,神采奕奕的新郎官, 可能壓根就不會註意到, 而是迎了新娘進將軍府, 結拜三生, 喜結連理……

“你哭什麽?”

李茂忽然探身過來,把手伸向她的臉頰。葉梨才發現, 自己竟是落了淚。她拍開面前的胳膊,伸手抱住自己曲起來的膝蓋, 偏過了頭,冷下了臉。

眼淚卻不由她,即便她努力忍著,仍是偷偷從眼角滲了出來。

今日事出突然, 葉梨經了忐忑不安, 又被飛馬顛簸,頭發有些亂,臉色亦有些憔悴。她一臉隱忍, 眉蹙目闔, 眼眶卻緋紅, 滴滴眼淚,掛在她的眼角,要落不落。

李茂看著她,忽然覺得心口已經靜止,天地亦變得安靜,這種感受讓他有些不適,他轉頭回避,甚至以手去挑車簾,就似急著要看看外面的景象。可是手指觸到簾子時,卻忽然收回。

“你莫哭了……都是我不好……”

他聲音溫柔得,幾乎覺得並非出自自己之口。見並無成效,不由自主嘆了口氣,跪到了地板上,伸出手。

他亦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安慰她?抱她?還是,為她拭拭眼淚?

只是尚未觸及,那張哀哀怨怨地梨花面,忽地被紅桃浸染,伸腿擋住他,又輕聲斥罵:“你混蛋!無恥!”

李茂擰眉,反思了一下自己。嘴角忽然彎起,抓了她的腳尖,她一躲,正好將腿又曲道了身前,李茂趁機跪趴過去,將她困在角落裏,同時抓住了兩雙要揮過來的手。

葉梨幾乎一動也不能動,緊緊蜷縮的姿勢,很是不舒服,瞪大眼睛,怒視著李茂,又是氣憤,又是屈辱。

李茂卻帶著惡劣地笑意,湊近到她跟前,慢吞吞問:“你倒是說說,我怎麽算混蛋?怎麽算無恥?”

葉梨更加側了頭躲避。

她惱怒,是因為方才那句,正是李茂每次弄哭了她之後,哄她的話。特別是他方才的語氣,幾乎令葉梨恍惚又回了桃皈觀。

那時候的他,與她說話,都是溫柔的。應該說他行事說話,無處不是溫潤如玉,又暖又和善,是葉梨從沒遇到過的“大好人”!

唯有在那種時候,他常會失了控。葉梨一開始總是羞得哭,到後來就是真的受不了而哭。可是那時候哭亦是無用的,全得等他真的冷靜了,才又從長著尖齒利爪的猛獸,變成了又暖又柔的毛毯。

他總是一邊含去她的眼淚,一邊柔聲哄:“你莫哭了……都是我不好……”

可是他下次還是忘了形。

可是葉梨也並未真的生氣。她哭是真的,伸手摟住他脖頸的時候亦是真心的。有時候一口氣喘不上來,她覺得自己幾乎要死,卻覺得高興。她是要死在他懷裏的,並非孤獨一個人。

而且,那樣的話,他就永遠記得她,愛著她。

可是,她怎麽會知道,或許在她心甘情願想死在他懷中的時候,他心裏在謀劃著與別人恩愛相合,白頭到老呢。

葉梨本已止住了眼淚,可是想到這些,又心口發酸,連嘴唇都壓抑地哆嗦了。

李茂原本是嬉笑著故意逗弄,卻沒料到葉梨並未像前幾回一樣,被他激怒,就會失了書香小姐的靜謐儀態,撲過來要對他又打又罵。

他身子忙往後退,又道:“你莫哭了……都是我不好……”

可是葉梨竟哭得愈發厲害,人都有些發顫。

他有些不知所措,跪在地板上,雙手握拳又松開,懊惱自己又搞砸了。

不過頃刻糾結之後,他伸開雙臂,伸手護在葉梨身後,把她往跟前攬了攬,給葉梨的胳膊空出一點餘地,道:“你打我好了。反正這是馬車裏,別人看不到。”

可是懷裏的人仍是哭。他嘆了口氣,還是將她整個抱進了懷裏,一聲不吭。過了很久,才喃喃道:“怎麽莫名其妙又哭了,我……我又沒做什麽?我若不帶了你走,難道讓你進宮嗎?”

說的生出幾分憤恨,低頭看,卻發現葉梨竟是睡著了過去。

小心翼翼挪著姿勢,尋思著怎麽樣她才會更舒服一些。卻沒註意自己的姿勢有些扭曲,被壓得都僵麻了。

罪魁禍首,睡著了仍蹙著秀眉,往日總是很容易就溢滿情緒的美眸,緊緊闔著,又密又長的鴉睫,遮掩其上。巴掌大的小臉有些蒼白,滿是疲憊,櫻紅的唇卻仍然飽滿如寶珠,看一眼,就讓李茂莫名心慌。

他長這麽大,有人教他文,有人教他武,卻沒人教過他女人。他對女人所知,都來自於無意中在軍中聽來的只言片語。那些話,可沒有什麽正經好話。

他心中莫名焦躁,只覺懷裏是燙手的火爐,焦灼著他的心,卻又舍不得扔出去。

從小兒,葉梨若是哭,就會犯困。就像身體的所有力氣都會隨著眼淚流淌出去一樣,會筋疲力盡,頭腦空空,迷迷糊糊睡著過去。

不過自她有記憶,在邙山豐極觀,偶爾哭過幾回之後,就不再哭了。即便是疼痛、孤獨、寂寞、饑餓、寒冷……一切的一切,都不足以催出她的眼淚。

即便是回了葉府,被眾人嫌棄,她失望無助,也沒哭過。

即便是見蘭九最後一面,她覺得他可憐極了,為他而難過異常,卻也未曾哭出來。

她進了桃皈觀的道院,嬤嬤又偷了錢財逃走,她亦沒有落過一滴淚。

李茂流著血暈倒在院子裏,她也鎮定異常,絲毫未被驚嚇至哭。

可是有一日,她給李茂端了茶水,正要放到桌上,卻不知因何手腕晃了一下,茶碗就從她手裏滑落,滾到了地上。

茶碗倒是沒碎,骨碌碌滾了很遠。

她還沒反應過來,李茂轉身緊走幾步,滿臉緊張,待看清地上滾落的茶碗,又見她手和袖子口有點濕,小心翼翼抓了她胳膊,揚起她的手看,急切地問:“可是燙到了?疼不疼?”

他的樣子,幾乎像是天塌下來了一般,又問可有燙傷的藥,他馬上去尋來……

葉梨不知為何,忽然點了下頭,眼淚就冒了出來。

李茂要去尋燙傷藥,她搖搖頭,只是淌著淚。

其實那是碗溫茶水,連熱都談不上,更別說燙到。可是當李茂那樣關切地問她,葉梨忽然就覺得委屈無比,連手亦隱隱疼了起來。

李茂仔細檢查過,手上並無明顯燙傷,實際上連個紅印子都沒有。但是他打了井水,給葉梨挽了袖子,溫言哄她:“在冰水裏冰下就好了。忍著點。”

他溫柔執了葉梨的手腕,將她的手浸沒進水裏,小心翼翼,就似手裏執了易碎的琉璃,又似葉梨正受著多大的痛楚。

他比葉梨高太多,執了她手,就微微俯下了身,又絮絮道:“乖,過會就不疼了。”

葉梨的手並未被燙到,反而是井水裏覺得有些發涼。她記起來手裏的是溫茶,有些不好意思,終於止住了眼淚。

可是李茂又道:“怎麽能沒人照顧你,傻傻小道姑呵……都說了我來的。”

葉梨癟了癟嘴,眼淚又淌了出來。

因著一碗溫茶,那日葉梨的眼淚淌了不知多少。

李茂為她冰了手,又吹了手,又去撿了那個滾落在地的茶碗,煞有介事道:“我去砸了這個茶碗給你解恨,砸到它粉身碎骨!”

葉梨被他逗笑,又因自己哭泣而害羞,紅著臉阻止他,眼裏卻仍掛著眼淚。

那些眼淚,全不由她。並不是她想流的。

那一回,等李茂離開後,她躺在床上,思來想去,不知有何可哭的,可是只回想了一遍,臉頰又被小河流水淌了一遍,連枕頭也濕了。

自那一回,或者說,隨著李茂更加頻繁進出道院,她就如枯幹的河灘裏忽然長出草,心裏蓬亂無助,眼睛漸漸就成了一條不由她做主的河,總是莫名其妙便淌出了眼淚。

她控制不住對著李茂哭了幾回,很是懊惱,暗暗擔心著,或許因著自己這樣動輒哭泣,又莫名發火,李茂離開後,就再也不來了。

——這樣才好呢。他本就不該來!

——下回若是他還來,一定不能再這樣……惹人不喜。

她心裏反反覆覆,不停改著主意。

可是等李茂再次跳進來,她只看他一眼,心裏就有些莫名的委屈,漸漸縈繞。

只待一個小小的契機,或許只是李茂一句話,半個眼神,些許動作……那些蘊積在心的情緒就化作了眼淚,默默淌了出來。

一開始李茂只是哄她,後來漸漸抱她在懷裏哄,再後來,那些兒眼淚,就全被他吃了去。

葉梨睡著後似乎又回到了桃皈觀。夢裏的她,似乎還並不知道李茂的背叛,她窩在他懷裏,正是又暖又甜之時,他卻忽然要走。葉梨伸手拽住他衣袖,他無情地甩開,回頭皺眉,道:“我不喜歡愛哭的!”

葉梨有些愕然,想要辯解自己沒哭,手摸了下自己臉頰,卻是濕漏漏的。

她立時驚慌失措,不知該保證自己以後不哭,還是咬死自己並沒哭。

“我……”

葉梨才說出口一個字,猛地睜開了眼。

——李茂仍在呢,並沒因為她哭而離開。

她很快意識到方才是做夢,不過才醒來的恍惚,讓她仍然有些犯著迷糊。

抱她在懷的人,見她睜開眼睛,臉上忽然泛紅,偏過頭避開她探究的目光。

葉梨掙紮起身,下意識摸了摸臉,還好,並未有濕意。

她退後了些,李茂並沒攔她,掀簾往外看了看。

葉梨看著天色,猜測自己睡了多久。每次夢到桃皈觀,都會覺得重新過了一遍那些時日,極為悠長。實際上,卻並沒睡多久。

偷偷覷李茂,擔心說出什麽夢話,卻又氣惱地想:如今和上輩子有什麽不同!

上輩子被他騙,這輩子,幹脆就是搶了。

想及此,葉梨瞪了眼李茂,沒好氣地問:“你要抓了我去哪裏?”

李茂坐回了座位,慢慢找回了優哉游哉的姿勢。他靠著車壁閉目休息,晃悠著仍在麻木刺痛的腿,頭亦未回,道:“倒是想抓了你去餵狼——可惜狼不吃同類。”

“狼”又給了他一個白眼,脆聲道:“我並沒答應做你的未婚妻。我嫁給狼,也不會嫁給你!即便是給狼吃了,也不想再被你哄騙!你才是狼心狗肺……”

李茂忽然睜開眼睛,轉頭看過來,“我以前什麽時候哄騙過你?是別人哄騙你沒有婚約。”

葉梨說的自然不是這個。她亦避開眼眸,“你若是好人,就送我去豐極觀,就在邙山。你送我到邙山就可以,我以後就認你做大大的好人。為你燃香祈福,誦經念咒。”

李茂嗤笑,語氣愉悅,“你給我?你怕不是要咒我死……”

他是玩笑,葉梨卻忽然眼睛又生了熱。

她哪裏會咒他死?即便再恨他,也沒這麽想過。

她仰頭忍耐,卻已經感覺眼睛濕了。

有好陣子不這麽容易落淚哭泣了,定是因為與這個混蛋在這狹小馬車裏的原因。葉梨惱恨自己不爭氣,又被他影響到,雙手交握,躲在袖子裏掐著自己,想要藉此讓眼淚忍了回去。

卻不由又想起,李茂捧著她的手,指腹輕輕拂過,簡直似春風一般溫柔,一雙鳳眸溫柔又專註,問:“還疼嗎?”

上輩子過去好些月了,葉梨以為自己不疼了,與他同坐在馬車裏,才曉得,還疼得很呢。

這樣被呵護過之後再被拋棄的事情,她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

葉梨漸漸穩住心神,卻也未再吭聲,只怕洩出一丁半點的哭意,倒讓他笑話。

只是隨著車輪嘎吱聲,又忍不住想:這輩子怎麽和上輩子有那麽多不同。

天色黃昏時,馬車才停了下來,葉梨躲避,還是沒躲開李茂的胳膊,被他抱下了馬車。

打眼往前看,竟是一個道觀。

葉梨心生驚喜,轉頭,嘴角已經抑制不住地勾起。

“你願意送我去道觀了?”

李茂卻蹙了額頭,滿臉鄙夷搖了搖頭,又點點頭,道:“對,以後你暫住這裏。”

葉梨擡頭看道觀匾額,卻發現匾額已經沒了,再看,墻亦是有些破破爛爛,覺出一絲不對勁,又轉頭問:“那你去哪裏?”

李茂歪著頭笑:“我當然也住這裏。”

“李茂!”葉梨立時羞惱。她瞪著李茂,有些懷疑他是故意。

李茂卻面色坦然,道:“這是個廢棄的道觀,須得暫時安置在這裏。”

葉梨看了看,倒應該是真的。

大葪道觀極多,有些富有的人家,家裏有人要修行,就花錢建一個,等不修行了,或者修行的人仙逝了,就廢棄掉。

不過,她怎麽能重蹈覆轍一回。

葉梨堅決道:“你去住這裏,我絕對不去住。你放我離開,我自己去邙山。”

李茂微微笑,“你難道忘了,我都要當反賊了,天下大亂,到處打仗,你……怎麽行路去那麽遠的地方?”

葉梨驚疑不定看著他,他又道:“你不住這裏,就同我去住兵帳。不過兵帳的話,很緊缺,你就須得同我共用一個帳子,你可願意?”

“你過來這裏。”李茂硬扯了她往臺階上走了走,打眼看去,才見右側,是密密麻麻的軍帳,有些士兵在其中穿行。

今日李茂說要當“反賊”,葉梨這一刻才真的意識到,這是什麽意思。

真的要造反打仗?

她腦子裏有些理不清,望著李茂,有太多問題。她這般想著事情,倒是被李茂勸著,進了道觀。

道館裏原來也有兵將的,見了李茂皆是恭敬行禮,葉梨被這些嚴肅的氛圍影響到,一聲不吭,跟在李茂身後,進了一個側院。

“你以後就住這裏吧。”

進了這個院子,就再沒了別人,葉梨忍不住松了口氣。

“我大多時候在外面,你若有什麽事,就到門口喊人,我把……把穆川留給你吧,總算你熟悉一點。”

自進了道觀,李茂就似換了一個人,再無兒戲玩笑的模樣,他的認真,倒似桃歸觀那個,但是那一個,不曾這麽嚴肅過。

但是他亦算是親力親為,幫著葉梨略作安置,又交待了穆川一番,才走了出去。

葉梨坐在屋內。

造反?打仗?

——這是她完全陌生的一樣東西。她大略想了一想,就心慌起來。

她想再問問李茂,李茂卻一直不見人,只有穆川送了吃的喝的用的。

一直到了第二日,因著屋子裏家具有限,葉梨怔怔坐在床角,望著屋門發呆。李茂走了進來。

葉梨面色憂愁,看著李茂,欲言又止。

還是李茂先開了口,不過他開口說的是:“脫衣服……”

葉梨愕然睜大眼睛,隨即眼裏冒火,咬牙切齒。

——虧她不僅擔憂要打仗,還擔憂著他。然而他……

一雙原本憂愁到幾乎要溢出惆悵之水的美眸,忽然就把惆悵一掃而光,像是小狼露出了牙,下一刻就要齜牙咧嘴。

李茂側了下頭,又轉回,笑著走了過來。

“乖,快些脫衣服。”

葉梨伸手去打他,兩只細腕,卻被他一只手就把握在內,然後他歪頭笑,另外一只手捏了下葉梨的下巴,順勢往下,去解葉梨領間的如意扣。

可惜他並沒做過這種事情,手放上去,竟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葉梨仰著頭,細白的下巴整個伸展開來,一覽無餘,李茂覺得手指都有些發抖,忙放開,很快退開幾步到門口,才道:“脫掉外套就行,給你弄了身軍士服,你試試可能湊合穿穿。”

他這樣笑著的時候,一下子把葉梨進入這裏所感受到的肅穆氣息沖散了,驀地松了口氣,才氣沖沖瞪他,隨手拿了個東西,想要扔過去。

手裏的東西散開,才發現就是李茂帶來的衣服。

葉梨想了一晚上的問題想與李茂說,卻被他這麽一打岔,又氣又惱,又分了神。氣呼呼道:“你出去。”

李茂走了出去,葉梨關上了門。

葉梨背過身,脫掉外裳,試著穿上李茂拿來的軍士服。男女的衣服本就不太一樣,軍士服更有些不同,葉梨系著腰帶,總覺有些不妥,以為自己穿錯了,又脫下來看了一遍。

李茂在門外,聽著裏面窸窸窣窣,覺得臉燙心跳。他抱也抱過她,看也看過她,偏生這樣什麽都接近不得的時候,愈發生了些向往。

也穿戴了太久了,李茂忍不住挪了幾步。

這個小傻瓜,門倒是閂了,窗子卻完全忘了。

從半開的窗子往裏面掃了眼,忙閉上眼睛,又挪回門外。

可是眼睛是閉上了,只穿了白色內裳的身影,卻異常清晰嵌在了眼睛裏,甩也甩不開。

李茂曾經對葉梨說,第一回 從假山裏救她,已經看過了她的身體……

其實並沒有。李茂曾好幾次抱她在懷裏,也看著她的窈窕身影來去。可是這樣看,竟又完全不同。李茂覺得臉上燥熱,拿手捂在臉上冰了冰,又搓了搓臉,妄圖把臉上的不自在統統搓掉。

門打開,一個異常俊俏的小兵站在門內,臉色緋紅,很是不自在。

衣服對她而言,很是寬大,用腰帶紮了又紮之後,倒似什麽華麗的百褶裙。本就小巧的臉,也因著寬闊的衣服,襯得更加可憐可愛,一掌可盈

她應該是尚未適應這身衣服,左顧右盼,又用眼神詢問李茂。李茂點點頭,走近了,伸手把壓錯的領口正了正,低聲道:“為免你出入太過紮眼,才尋的衣服,怎麽還是……”

葉梨拽了拽袖子,仰頭祈求地看著李茂,“我想和你說說話。”

李茂側頭,把眼裏的喜悅避開,聽到她又說,“真的要造反打仗嗎?你能否與我說一說?”

原是要說這個。

李茂有些失望,不過還是點點頭,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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