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葉，你想好了嗎？那……腐爛啊！”

王武對著葉凡做出驚恐的手勢，活人腐爛，光是想想，就覺得瘆得慌。

“想好了，我實在是太好奇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了。王武，這一次我自己去，你就在海港等著我。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出發去麗藏。”

“你還回得來嗎？”

王武哭喪著一張臉，半開玩笑地說著。葉凡擡起拳頭在他胸前捶了一拳。

“你咒我是吧？你看兄弟我像是短命的人嗎？有葉老的十倍防護服護著我，你就放心吧！”

葉凡表面看起來輕松，其實內心還是緊張的。畢竟，是要面臨一個未知又恐懼的事情。

下午葉老就帶著葉凡坐上了飛北寧的飛機，王武想要講兄弟義氣跟著一起去，被葉凡和葉老一起回絕了。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絕對不能牽扯很多人。

去北寧的飛機上，只有葉老和葉凡，還有幾名空乘人員。但是葉凡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些空乘人員也是軍方的人。

葉老看葉凡註意到了這些，開口解釋了一下。

“因為北寧現在情況特殊，去北寧的航班基板上都取消了，對外聲稱北寧航道受損。但是這只是臨時應付，長久下來就成了問題。目前已經引起外界關註了，軍方也是，能壓多久是多久。”

葉凡點點頭，表示理解。坐在葉老這個位置上，不知道要承受多少壓力。不出事還好，只要出示，軍方就是十面埋伏的壓力。

落地北寧，這北寧跟葉凡想的不太一樣。

葉凡以為這裏會是人人消極，大街上應該是蕭條到空無一人才對。但是葉凡看到的，並不是這樣。

北寧的人們除了身上穿著防護服以外，其他的跟外界並沒有什麽不大一樣的地方。人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購物上街，甚至是上班，都沒有耽誤。

“是不是跟你想的不大一樣？我也很欣慰，我們的公民能這樣。如果不是他們配合，北寧的事情瞞不了這麽久。”

葉老微微一笑。出機場的時候，葉凡被機場人員遞上了防護服。

“如今是夏天，防護服有些熱，你且將就著。順便給你提個醒，新型防護服是這個的十倍，悶熱程度我就不給你細說了，相信你可以想象的出來。”

葉老調侃著，葉凡挑眉點了點頭，這些都是小問題，對於他來說，不值一提。

葉老帶著葉凡來到北寧的軍方研究所裏。取了新型防護服，他們馬不停蹄地去了首發病人的家裏。

用葉老的話說，他之所以這麽趕，是想讓葉凡早早離開北寧這個是非之地。多呆一秒鐘，就多一份染病的危險。

還沒到首發病人的家裏，葉凡和葉老開車到達的附近一條街道。已經是荒無人煙的景象了。這條街道的入口被軍方的人守著，不讓任何人，和任何動物進出，四面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鐵網。

這個樣子，簡直就像是個監獄，不，葉凡覺得，更像是喪屍來了的禁區。

剛進入這片區域，大夏天的，就覺得冷風陣陣。

車子停在了一個小區的入口處，沒有繼續往裏面開的意思了。

“葉凡，車只能送你到這裏了，因為新型防護服用的是特殊材料，還沒有廣泛生產，你身上的，是僅有的三套之一。這一套本來是下面的人給我準備的。我覺得用不上，另外兩套是你和王武的。這一次你進去，務必要小心，有任何不好的狀況，立馬出來！我相信你的直覺，但是不想讓你出現任何的意外，你懂嗎？”

葉老一臉嚴肅地囑咐葉凡，葉凡沖著葉老敬了一個軍禮。

“報告首長！保證完成命令！”

葉凡一句首長，把葉老逗得撲哧一笑。擺擺手，示意他趁早進去吧。

葉凡整理好防護服，確認沒有遺漏的穿戴，下了車，朝著小區走去。首發病人的住宅是，四號樓一零二。

這個小區已經荒廢了一些時日了。滿地的落葉和垃圾，健身器材都生滿了銹，看起來到處都透著頹廢。一座座住宅樓安靜的詭異，有的窗戶開著，有的緊緊關閉，有的，還拉著窗簾。甚至都不知道，這裏面究竟還有沒有人。

葉凡順利地找到了四號樓，一零二更加容易，就在一層進門的最中央位置。

葉凡剛進入單元樓，就看見了那個蒙了灰卻依舊血紅的數字。

門沒鎖，只是封條封著。手一拉就打開了。

吱呀……

門發出有一聲尖銳嘶啞的聲音，宣告著它已經好久沒有被打開了。塵土迎面撲來，葉凡下意識躲避，卻忽然想起，自己有防護服保護著。

地面上，積了厚厚的塵土。裏面的家具擺設都是普通的樣子，客廳裏面的全家福也被灰掩蓋的模糊了起來。

葉凡也不知道是出於憐憫還是好奇，伸手將照片上的灰拂去，看清楚了這家不幸的人。

首發病人應該是照片中坐在最中央的男主人。他戴著眼鏡，長相溫順，看起來很年輕的樣子，大概也就三十出頭。男人旁邊坐著一個女人，長相普通，但是看起來很賢惠。兩個人中間還坐著一個小女孩，女人的懷裏還抱著一個，不知道是男是女。

葉老說，這家人，都死幹凈了。

哐當！

葉凡正陷入沈思，房間內忽然發出一聲怪響。在如今這個境地之中，這種聲音可以嚇死人好嗎？

葉凡也不例外，他剛才那一瞬間汗毛炸立，猛地回頭。腦海中還晃過了照片中的人影。

“呼……”

什麽都沒有，葉凡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向來不信鬼神的，竟然還會被這種臆想嚇到，真是可笑。

可是葉凡不知道為什麽，就算是這樣勸慰著自己，他還是心有餘悸。他回頭最後看了一眼墻上的全家福，覺得很是可惜。一家幸福美好的家庭，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你們放心，我一定幫你們找到兇手。讓你們早日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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